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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人性本善?

  「去你的蛋吧,說著什麼屁話呢,這麼多偉大的哲學家幾千年都沒弄明白人性本惡或是本善的問題,結果被你搞清楚了?」我嗤笑著道。
  「你以為我吹牛嗎?」他倒是很平靜。
  「看來『我』還是挺牛逼的,雖然連學都沒上過,但最複雜的哲學命題卻依舊弄明白了。」
  他呵呵一笑道:「你當然不相信。但我說的話是有據可循的,說個最簡單的道理,每個人甭管這人有多偉大,思想有多開闊,但他肯定避免不了私心對嗎?就算財主能散盡家產,地主能交出所有土地,但只要是人肯定有不能與人分享的物品,而這道底線就叫私心,你說私心是好還是壞呢?」
  「別混淆概念,人當然應該有私心,否則把一切東西都拿出去與人分享這是聖人都做不到的。怎麼能與好惡扯上關係?」
  「可是很多罪惡都是由私心衍生出來的。這點你不否認吧?」
  「你說服不了我的。」我道。
  「我當然知道說服不了你,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理念,換而言之也可以稱之為執念,而執念也是人身惡行之一,很多罪惡都是由執念衍生出來的,這點你也不會否認吧?」
  「這……我覺得你真是一個想法特別莫名其妙的人,這都是基本人性,沒有這些性格,那還能是人嗎?不早就成神佛了?」
  「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就該直視人性中的弱點,這是根本無法彌補的缺陷,所以你才會覺得何錯之有,但這就是兩大惡念。」
  「簡直笑話,難道有正常人性我就成惡人了?按你這麼說這世上還有好人嗎?」
  「好人這個說法也就是相對而言。既然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那自然是人性本惡了。」
  「你的執念很嚴重啊。」我道。
  「沒錯。因為我就是你啊。」他呵呵笑道。
  「我懶得和你辯論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說罷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找你,是你把我招出來的。」
  聽罷我是又好氣又好笑道:「真是見了鬼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現和我討論人生哲理,怎麼又成我招惹你了?」
  「很少有人能有機會直面內心的罪惡,但是今天你做到了。」
  「我他媽真給你說的煩死了,什麼叫我內心的罪惡,你能說得明白點嗎?我這人腦子不太好,別和我打機鋒了。」
  「我早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就是一直深埋在你心底裡的罪惡。當你能看見我時就說明你已經是個罪惡的人了。」
  「我……」我氣的硬是一愣,喘了好半天氣才算勻呼過來道:「合著我就這麼給你判了刑。」
  「請問你現在殺人有快感嗎?」他臉色顯得有些陰森。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我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
  他嘴角向上翹起一截,像是冷笑道:「你明明聽見我說的話了,卻非要裝聽不見,這恐怕沒什麼意思。」
  我嚥了口口水,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發乾道:「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哈哈一笑道:「準確的說從岳冷杉控制的養鬼地出來後你殺死了一名殺人犯司機這是你生平第一次主動的殺人,之後你又殺了一名專門在外割人脖子的神經病,這個消息是你的好兄弟王殿臣透露的,此外昨天晚上王大海給了你一個消息,促使你殺了五名販毒分子,這過程中你想殺光另一幫前來交易的毒販,結果發現這些人是小寶的手下,所以你只能作罷,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我額頭的冷汗層層而出。
  「我就不說你在睡著後殺的那些人了。」他陰測測的一笑繼續道:「你做的這一系列案件看似除暴安良,當然你自己心裡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你從一開始的求自保變成了主動出擊,原本殺人之前你很緊張,可現在殺人之前你很期待,就像今天,你鎮定的一塌糊塗,甚至在殺完人之後主動報警,和警察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說到這兒他歎了口氣道:「到這份上了你覺得自己正常嗎?」
  「我……」
  「你現在已經是越來越邪惡了,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人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準確的說這只是本性的回歸,你再漸漸變回最真實的自己。」說到這兒他臉上又露出得意至極的笑容。
  「你簡直是瘋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因為他說的每一點都是我無法反駁的。
  「你真的覺得我瘋了?而不是瞎說?你確定?」他問道。
  「你就是一個瘋子,你說的話根本不知一聽,給我滾,立刻滾蛋。」我幾乎是咆哮道。
  「我當然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你就死了。」他哈哈一樂道。
  「你以為打聽了一點消息就成真理了?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當然不簡單,事實上你是個極其複雜的人,你一直再做積功德的事情,也願意幫助別人,但這一切並不能讓你感到快樂,只能讓你找到一種膚淺的存在感,你需要在人群裡生活,你需要朋友、愛人,所以你盡量把自己假裝的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事實上你是個熱衷於犯罪的人,相比較朋友、愛人你更喜歡和罪犯打交道,相比較那些助人為樂的善舉,你其實只能從殺人中體會快樂,我說的對嗎?」
  「你、你……」我猛然覺得心口一陣沉痛,不由自主的癱坐在病床上。
  「你其實是個非常邪惡的人,但你卻想用善良來標榜自己,四歲的時候你就偷偷宰殺家裡的活雞、鴨,七歲的時候你試圖用石頭砸死土狗卻被家裡人發現並制止,只是他們都把你的反常舉動當成是上門陰對你造成了影響,沒有人想到這是你主動想做的事情。」
  「我不懂事時做出的這些事情行為能說明什麼?什麼都說明不了。」我呼呼喘著粗氣道。
  「或許是吧,不過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你不用對我解釋或是反駁,因為你自己心裡有數,你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放心,我會走的,但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無需你教,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
  「是嗎?那就太好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身體顏色逐漸變的透明,最終消失了。
  隨後我就看到一屋子的護士滿臉驚訝的望著我。
  合著我剛才發飆都是在醫生的注視下完成的。
  「我、我是不是影響別的病人休息了?」我道。
  「沒有,這段時間入住的病人不算多。」一個護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哦,那就好。」我抹了額頭一把,全是冷汗。
  「您是不是覺得特別緊張?」一名年輕醫生問道。
  「沒有,我沒覺的緊張,你們放心,我精神沒毛病。」
  「但剛才看您的反應,感覺您在情緒上確實有點激動。」低央共技。
  「我這個人有夢遊的毛病,剛才應該是我夢遊呢,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強裝出一副笑臉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建議在養傷期間應該用一定量的鎮定劑,不要因為夢遊而使身體的傷口進一步加劇。」醫生道。
  「那就來點吧,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很疲勞。」我確實覺得身心俱疲,即便是歷經一場廝殺,都沒有剛才那番對話讓我覺得更加疲勞。
  我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