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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鷹爪門

  仔細看了很長時間王大海將照片放在吧檯上道:「這種事情按道理說我不應該摻和,因為江湖事有江湖的規矩,老實說從五具屍體的傷口我確實能看出一些門道,但沒有確實的證據就指責對方門派與犯罪行為有牽連萬一最終的結果證明他們是無辜的,那我可就不好混了。」
  「王師傅您放心。這件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把您抵出來,我從您這兒需要的是線索,而非結果。」林懷民道。
  王大海這才點了點頭道:「你們看所有的傷口,每一條都橫垂豎直,就像拿尺子量出來的一般對嗎?」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林懷民道。
  「而且每四條傷口的間距是等齊的,就像是用四指一把抓下來的傷口,而非一刀刀割出來的對嗎?」
  「嗯,確實如此。」林懷民仔細觀察照片後道。
  「我們武術門派裡有一個叫鷹爪門的。這個門派的人用的兵刃非常獨特,是用熟銅製成鷹爪為武器。與人動手一旦劃在人身上就會出現三條等邊距離的傷口,鷹爪門在各類武術門派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個小門派,但這些年突然爆發式的增長,短時間內收了五百多弟子,而且這些人中有將近一大半是海外華僑。或是外國人。」
  「外國人不是都崇拜李小龍嗎?怎麼突然就跑到鷹爪門裡混了?」我不解的道。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一個小門派,卻吸引了眾多外國人加入,沒人知道這些老外為什麼單單找到鷹爪門,進入這樣一個小門派裡,不過後來還是問出了一些端倪,這些老外並沒有用鷹爪做武器,而是用熟銅打造了一桿狼爪。」
  我心中暗吃了一驚道:「救下小紫那天晚上我見到的兩個人用的就是狼爪。」
  王大海點點頭道:「我知道,聽你說了這件事之後我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鷹爪門收的外國弟子。」叼共巨技。
  「可問題是鷹爪和狼爪作為武器沒什麼特別的吧,無非不就是多一道指甲嗎?」
  「是的,但問題是這些人指名要用狼爪作為武器,而且給了優厚酬金,鷹爪門白的這樣一筆巨款,又壯大了門戶。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人拜入鷹爪門肯定是別有用心的。」我道。
  「這肯定是,但直到目前為止,我也沒聽風聲說這些人做了怎樣出格的事情,但是這五名警察身體所受到的傷害來看,十之八九是鷹爪門收的這些狼爪徒弟所為。」王大海道。
  「這麼說我們應該拜訪一下鷹爪門掌門了。」我道。
  王大海笑道:「鷹爪門掌門劉司空外號石不擋,五年前還是個非常低調的人,但自從收了這批外國學生後,完全變了一個人,處處以宗師自居,現在想要拜訪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極有可能是他的門徒害死了五名刑警,綁架了刑警隊長,不管有多難這面也得見上。」我道。
  「實在不行我會找當地法院申請搜查令的。配合警察辦案也是他應盡到的義務。」林懷民道。
  「警察。」王大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我無意冒犯,但警察在這些人眼裡真不具備絲毫威懾力,否則他們也不會出手就殺了五名警察。」
  「這幫死瘋子,只要讓我抓住他們……」
  「說狠話沒意思,槍械在這些人眼裡和廢鐵沒什麼區別,如果真的想要抓住他們靠警察去再多的人都沒用。」
  林懷民面色一變就要發火,我知道王大海說的是實話,趕緊勸住他道:「都是為了辦案子,沒必要為點小事做口舌之爭。」
  「我們警察倫拳腳功夫確實不如你們練武之人,但我們辦案,抓獲罪犯靠的也不只是一桿槍,你小看警察了。」他竭力忍耐呼呼喘著粗氣道。
  王大海瞇著眼打量他一番,再沒說風涼話,取了紙筆寫下地址道:「這就是鷹爪門總堂所在,不過你們真的未必能見到劉司空,這人譜太大。」
  「試試看吧,雙拳不打笑臉人,意思盡到了他應該給我們一個面子。」我道。
  「好,那我祝你們馬到成功。」王大海道。
  「我說句心裡話,你店裡的員工真有些陰陽怪調的。」
  「你應該理解他,這人曾經也是個警察,或許這是他最早的理想所在,當時當一切希望破滅後他為了保護自己,不再痛苦,就會下意識的選擇鄙視這個職業,這是一種自我防衛機制吧,所以他說的越狠越難聽,證明他其實越渴望做警察這份工作。」我道。
  「你還懂心理學?」林懷民詫異的問道。
  「我看過相關的報道,這也是我信口胡說,當不得真。」
  紙條上的地址居然是山東的一個村子,也就是說我們又得跑外地了。
  山東和臨江的距離比廣西是要近多了,所以我們決定當晚就行動,回去收拾了衣物之後我連出院手續都沒辦就和王殿臣、饅頭三人踏上了前往山東的路途。
  隨行的還有四名刑警,七人一狼組成的特別行動小組,離開之前我們就聯絡了當地市局,對方承諾一定盡全力配合我們這次辦案。
  因為案情比較特殊,所以我們也沒有實情相告,只說有些情況需要找劉司空瞭解。
  經過半夜的顛簸我們進入了山東境內,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鷹爪門所在的提梁鄉。
  山東是中國的武術大省,區域內門派林立,光是一個提梁鄉就有三個武術門派存在,只是立在街面的牌子不可能直接上「鷹爪門」三字,用的是「鷹爪武術會」。
  接待我們的是市局一名幹事,當地公安部門的同志聽說了案情也沒覺得是多大的案子,所以委派了一名幹事先帶著我們聯絡劉司空。
  「鷹爪武術會」在提梁鄉屬於門臉最大,裝修最豪華的門派,足可見他們的財力雄厚,只見大院子的木架上擺滿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對石獅子分列入口兩旁,端的是氣象森嚴,少林武當也不過就是這種派頭。
  這名幹事叫劉悅,二十歲剛出頭,參加工作沒多久,我估計他就不可能把人找出來,果不其然深更半夜敲了武館門後對方看他是警察還算給面,開門讓他進去後沒多久劉悅氣咻咻的走了出來。
  等他上了車後我道:「對方是如何拒絕你的?」
  「他們說劉掌門在休息,他睡覺時間沒人可以打擾。」
  「你沒說是在辦案?」
  「說了,可他說掌門是習武之人,對於養生之道非常講究,絕對不會在半夜起來,就算市長來了他也得把覺睡足了。」
  我忍不住笑了道:「王大海說這個人裝,一點沒錯,這哥們確實太裝了點。」
  「那怎麼辦?」林懷民道。
  我想了想道:「要不然咱們乾脆裝作踢館的人,我不信他不出來。」
  「你這主意夠餿的,他手底下那些徒弟就足以打翻我們了。」王殿臣道。
  「這點我也不贊成,即便是踢館掌門人也不會立刻現身的,除非打趴下他幾個徒弟。」
  「他的徒弟可不算好惹的。」我歎了口氣道。
  「是啊,所以很可能沒見到劉司空,我們先被教訓一頓,這可不算是個好點子。」林懷民道。
  思來想去沒有好辦法,我一拍大腿道:「先去睡覺,我就不信白天他不出現。」
  「可要是他不出現呢?或者即便是他出現了,卻不讓我們見到呢?」
  「那我就一把火點了他的房子,我可不是瞎說,到時候我真來這兒放火。」我惱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