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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受到重挫的饅頭

  我看饅頭的整個狀態也不對,一項驕傲無比的它此刻垂頭喪氣,看起來就像是個鬥敗的將軍。
  這顯然不是一個屠殺者應該有的狀態,我不相信饅頭會因為殺了幾隻羊而有贖罪感,它肯定是遭遇了重大挫折。
  想到這兒我對王殿臣道:「我現在也相信饅頭沒有殺死那些羊。而且它很有可能和殺羊的那位交手過了。」
  寧陵生道:「天極狼性情是極其驕傲的,一旦失敗了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有可能就此沉淪。」
  「如果沉淪它會變成什麼樣?」王殿臣憂心忡忡的問道。
  「就是現在這副樣子永遠保持下去,直到死亡。」
  聽了寧陵生這句話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尤其是王殿臣,畢竟饅頭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如果饅頭就此一蹶不振,受到打擊最大的還是他。因為王殿臣最大的心願就是將饅頭培養成戰神,可是看饅頭現在的狀態……
  「大哥,有什麼辦法能讓饅頭恢復原來的狀態?」
  「這事兒就很難做了,饅頭之所以會呈現這種狀態肯定是因為受了重大挫折,而這個挫折十之八九就是戰鬥中的失敗,饅頭是被它的對手徹底征服了,所以想要恢復狀態辦法只有一種,找到征服它的對手,徹底擊敗對方,否則饅頭永遠不可能恢復原來的狀態。」
  「這下麻煩大了,既然已經輸了,又該如何戰勝?」王殿臣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道。
  「妖獸雖然能力比普通動物要強,但神經也更加脆弱,這是妖獸最致命的短板,它們比人還要輸不起。一旦遭遇了失敗就會徹底放棄一切,到時候妖獸就會變得連普通同類都不如,這算是饅頭的劫數吧,如果這道坎過不去,它就不再是天極狼了。」說罷寧陵生拍了拍王殿臣的肩膀道:「照顧好它吧。」
  「我不甘心。」王殿臣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不甘心也沒用,因為你幫不了它,準備一下回臨江吧,別再讓它遭遇第二次挫折。否則饅頭可能會有自殺的行為。」
  「我要找到它。」王殿臣表情陰鬱的道。
  寧陵生已經走開,聽到這句話又停住腳步,思忖片刻後道:「殿臣,有些遺憾是無法逆轉的,面對現實也是一種解脫,放了你自己吧。」說罷他徑直離開了。
  我見王殿臣癡呆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心裡也替他難過道:「兄弟,寧哥說的沒錯,有些事必須得看開,這就是饅頭的命。其實這樣也挺好,剛不可久,饅頭雖然性格上不那麼強勢了,但也能少招惹不少麻煩,凡事有弊也有利。」
  「你不懂饅頭。」王殿臣簡單乾脆的道。
  「我確實不懂饅頭,但我也知道它都已經選擇了躲避,說明對手的強大已經到了讓它絕望的程度,否則饅頭不會如此消極,這個對手是它根本無法戰勝的,所以你也幫不了它。」
  「邊哥,你為什麼也要小看饅頭?他不過是個一兩歲的孩子,有巨大的進步成長空間,為什麼要輕易言輸?」
  「兄弟,首先我們連這個對手是人、是妖、是鬼都不清楚,其次饅頭自己都已洩了氣,你再讓它面對本就比它凶狠強大的對手,這場仗怎麼打?這次只是自尊心受到打擊,再次面對或許連命都沒了。」我道。
  「我相信饅頭一定能扛過去。」王殿臣言之鑿鑿。豆巨狀才。
  「我也相信饅頭不是孬種,但你是人就得面對現實。」
  「邊哥,我從來沒想過要閹割饅頭,我也相信饅頭寧可在戰場上戰死,也不願意窩囊死,我們不要為它做主,它的人生應該有它自己選擇,我們只需要幫助它就成了。」
  「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問題是你如何瞭解它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我……」王殿臣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現在我還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它是不想放棄的。」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別把你的思想強加在它的身上成嗎?這會害死饅頭的。」我有些惱火的道。
  「你們都不信饅頭,但我相信它是不願意放棄的,為什麼你們不能給它一次機會試一試,哪怕就試一次至少也是努力過了。」王殿臣喊得山響。
  連遠遠站著的寧陵生都聽見了,回頭朝我們站立之處看了一眼。
  我歎了口氣道:「兄弟,別說我不幫忙,你想怎麼試?」
  「你真的願意幫助饅頭?」
  「如果我不幫饅頭,在你這兒能過得去?」
  聽我這麼說,憤怒了很久的王殿臣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他道:「邊哥,真的要謝謝你。」
  「誰讓我兩是兄弟,你開口了,我肯定沒理由的挺到底,問題是你想怎麼試?」
  「我想先要找到打敗饅頭的人,然後提升恢復饅頭的自信,最後讓饅頭面對他,打敗他。」
  「不是我給你潑冷水,首先就說你該如何找到打敗饅頭的人?用什麼辦法?」
  「這……」王殿臣皺緊眉頭不說話了。
  「其次這些村民是不希望讓饅頭繼續留在這的,寧哥的意思也是讓我們盡早離開,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找人,更別說訓練饅頭的時間了。」
  王殿臣想了好一會兒道:「邊哥,我想要不然再回無界碑去,在那裡我們想停留多久都不是問題。」
  我嚇了一跳道:「你瘋了,那個道士對我們可沒安著什麼好心,只是忌憚上門陰沒有對我們下手,萬一被他鑽了一次空子,我們就得交代在那片林子裡了。」
  「邊哥,做任何事情想要獲得就必須要有付出對嗎?」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願意幫助饅頭,就不要算別的帳,否則我自己帶著饅頭過去也成,就算真的死在林子裡我也算是盡到責任了。」
  王殿臣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迴旋餘地,我只能歎口氣道:「我明白了,你決心已下,兄弟,我真沒想到你能鐵到這種程度。」
  「邊哥饅頭能在我們身邊生活了這麼久,這是緣分,也是因為它信任我們,我不想讓它失望,也不想讓自己失望。」
  「成,這件事我挺你到底,不過這次再進樹林裡要有萬全準備,東方叔說的那個傻子我們應該去看看他,他才是真正瞭解無界碑之後區域的人。」
  「可是如何與傻子交流呢?」
  我想了想道:「見面再說吧。」
  於是我們返回村子找到正在家房頂曬草藥的東方叔,說明來意之後他帶著我們去了村大隊部。
  村大隊部其實就是一個院子裡的兩層磚樓,表面刷了一層黃漆,基本掉了個七零八落,靠近西面的牆壁有個大黑板,應該是用來寫標語的,不過現在也基本壞的不成樣子。
  只有會計在,聽說我們來意,他直接把我們帶上二樓,在最靠裡的一間屋子前道:「人就在裡面住著,按道理說應該是送去縣福利院的,但對方單位就是不收,所以這些年一隻就是我們照顧他。」
  「你們也不容易。」我道。
  「可不是,一個傻子吃喝拉撒都不懂,真心不容易,但我們可沒虧待戰鬥英雄,這麼些年他可沒生過一次褥瘡。」說罷他打開了門。
  屋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中央擺放著一張木床,還有放面盆的木頭架子,靠窗戶則是一張寫字檯,一切不知的井井有條,只見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