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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密林詭事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朝村長望去。
  村長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隨後仰頭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村長,你安排村民在這兒值夜。當地的特殊情況你卻故意隱瞞不說,是不是想害死他們?」中年人毫不示弱,繼續追問道。
  「我說了,不知道這件事。」
  這話聽著就不對,如果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說「這件事」。
  這三個字分明是有所指的,是人都能聽出來。
  人說謊話總是有跡可循的,村長的這個謊話說的尤其低級。
  「村長,這些年所有人都說林子裡有地雷。不能輕易進入其實你知道林子裡根本沒有地雷,為什麼不把真像說出來?」
  「行了,別在那兒沒完沒了的,既然你知道這些事情說出來就是了,為什麼非要我說?」村長惱火的道。
  中年人道:「有些事情從別人嘴巴裡說出來未必靠譜,所以我從來沒有替你說過一個字,但你到底打算隱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行了,我懶得和你廢話這些屁事情,想說就說吧。」說罷村長直接撂了這些人,轉身朝村子方向走去。
  那人則在林間來回走了一圈,甚至走到我們藏身的灌木叢邊上。
  「東方叔,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給我們聽聽唄?」年輕人問道。
  「唉,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對越自衛反擊戰到了中期,兩軍主要是以滲透破壞為主。當地早就沒有大規模的軍團作戰了,所以大部隊撤回了第二防區,軍部留了一部分人訓練村民作為民兵防守,配合偵察連的同志們對抗小股越軍的騷擾。」
  「當時村子裡的青壯年全部都武裝了起來,包括我和村長在內,當時我是年紀最小的民兵,村長倒數第二,村子裡和軍部的人照顧我兩。佈防、作戰我們都在隊列的最後方位,出事那天我們就是來這個地方執行任務,當時得到消息說有一隊大約十三名越軍特種兵會從此地滲透入我方陣地執行自殺式襲擊,我們在這裡伏擊這個特別行動小組。」
  「當天參與伏擊任務的是一個偵查中隊外加一個民兵連的人,約有一百多人,我記得那天天上還下著雨。陰沉沉的,我們一直埋伏了有大半天的時間,終於等到了越軍的滲透小組,隊長喊了聲打。我們就開槍射擊了,不過越軍這些人也不是吃乾飯的,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配合有素,毫不慌亂,有限的火力把我們壓制了好長時間,但人數相差過於懸殊,最終還是被我們打退了。」
  「隊長帶著我們就追了進了林子裡,打算的是把他們趕回越方邊界,可是追過一片黑木林後那些越軍又對我們射擊,打死了兩個同志,隊長腦子一熱就繼續深入一直追到大涼山腳下,當時在我們這兒有個說法,說大涼山是一座詛咒的詭山,我方軍人絕不可涉足,但當天隊長紅了眼,也不管這些扛著槍第一個衝上了大涼山。」
  「結果沒上沒上幾步他一個倒栽蔥就從山上翻下來死了。」
  「那個時候的人都傻,擱你們見到這種情況怕是轉身就跑了,但我們那批人不管不顧扛著槍就往上衝,但越軍走著沒事兒的地兒我們上去一個就死一個,很快幾乎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和村長。」
  「我們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比你們現在還要小得多,看到這一幕早就快嚇瘋了,也不敢上山,轉身就跑,但很快就被返回來的雲南軍人給抓住了,不過或許是看我兩年紀還小,這些人也沒為難我們,審訊了幾句沒得到有效的情報繳了械就放我們走了。」
  「這件事在村長心裡始終覺得自己事兒逃兵,他過不了這個坎,所以始終不說,但我憋的都快出毛病了,今天說出來讓你們知道,我心裡舒坦了不少。」
  「這沒啥丟臉的,畢竟你們那時就是個孩子,誰不怕死呢?」年輕人道。
  「所以我無法理解村長的心理,明明不是我們的責任,他卻非要扛起來,還為此深感內疚我真是無法忍受了。」
  「東方叔,為什麼大涼山越南人能上,我們卻不能上?」
  「這我也不知道了,但聽傳聞說過中越戰爭時期有越南的法師來戰場施放過邪術,或許這就是原因。」
  「啊,這世上還真有邪術?」
  「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越南的法師,但大涼山自從反擊戰之日起到今天一直不太平也是真事,狼、熊、虎這些猛獸都有生長奇怪的,甚至連羊都會害人,而且我確實不止一次見到過鬼魂,鬼魂不像故事裡說的那樣渾身蒼白,而是橘紅色的,就在這片地方我經常能見到。」
  「東方叔,你別嚇唬我們,剛剛還別什麼東西莫名其妙踹了一腳。」
  「那肯定就是鬼魂了,其實村長就不該讓你們在這兒放哨,就算是天極狼進了這片區域都不可能活著回來,有什麼可收的,萬一遇到厲鬼,你們四個就搭進去了。」
  我和王殿臣面面相覷,沒想到這裡居然是越南法師「大展拳腳」的地兒。
  既然如此林子裡為什麼會有一個中國道士在呢?而且那個「老仙」也是中國人?
  「要這麼說我再也不來這片鬼地方了。」年輕人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唰」的一聲響,我反應比常人要快得多,立馬循聲望去只見身後十幾米外的榕樹間一道橘紅色的光一閃而過。
  我擦,剛剛才說有一個身體橘紅色的鬼魂,結果就給我見到了。豆女肝圾。
  林子外的眾人也聽見響聲了,但等他們慢悠悠的轉過腦袋,那道橘紅色的光早就消失不見了,但我可以確定「他」就在其中一株榕樹的枝杈中隱匿者,或許此時他就在暗中仔細的打量著我。
  想到這兒我心裡一陣陣發毛。
  那幾個年輕人滿臉的恐懼,東方叔比他們鎮定,伸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抬腳跨入了灌木叢中。
  此時我兩就在他腳邊,只要低頭就能看見我們,我汗透掌心,悄悄抽出甩棍,萬一被他識破行藏就和王殿臣合力制服他。
  然而他的注意力全在樹梢之上,只見他昂著頭腳步輕輕從我們身邊走過,朝發出聲音的榕樹走去,就在這時榕樹一根枝杈無風自動了一下,我們看的清清楚楚。
  東方叔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呢?」說罷繼續往前走去。
  只見樹叢中突然射出一道紅色的「長繩」,啪嗒一聲結結實實黏在東方叔的臉上,他驚呼一聲用手握住「長繩」似乎是想要將繩子從臉上扯下來。
  遠處那幾個小年輕見到這一幕,嚇的齊齊驚叫,毫不猶豫拋棄了他們的東方叔轉身就逃。
  他的嘴巴應該是被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嗚響聲,雖然極力掙扎,但這類似於皮球一樣的長繩柔韌性極好,無論他怎樣掙扎都無法掙脫。
  看來能幫助他的只有我們了,於是我從布袋裡取出一塊鋒利的寒冰,長繩前才知道東方叔整張臉都被糊住了,就像吹爆了一個大大口香糖,而「長繩」是不斷滲出透明粘液的,所以這是動物的長舌頭。
  眼見他就要因為缺氧而不支,我用寒冰匕首在舌頭上一劃。
  舌頭頓時斷成兩截,黏在東方叔臉上的那片沒了支撐,自行跌落在地,其餘的又彈回隱藏於樹枝後動物的嘴巴裡,只見樹叢一陣晃動後接著一個渾身赤紅的「人」從樹梢間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