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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寧陵生的遺憾

  「也就是說最不貪心的我們活了下來,而心中有所求的人全都死在了正常風水局裡?」我道。
  「沒錯,而且心術不正者,無一人生還。」
  事情的前因後果終於解釋清楚,而警方也趕到了現場。經過調查瞭解後就把我們給帶去了警察局錄口供了。
  到了傍晚六點左右,警方通知我們可以離開了,出了警察局就看見一輛寬大的加長林肯停在警局門口,以為四十多歲,氣質優雅的中年男子坐在車裡隔著車窗沖寧陵生連連揮手。滿臉笑意。
  東光這座城市雖然面積不大,各種資源幾乎沒有,但依托著沿海經濟帶的飛速發展,這裡走了一條和屈家湖村相同的致富道路,那就是大力發展「娛樂業」。
  當然論規模的話屈家湖和東光是沒有可比性的,東光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舉全市之力全力發展這個行業,黑白兩道通力配合,將這門最古老的行業在東光做的風生水起,當時基本上已經是全國最大的「娛樂業基地」,所以豪車是非常多的。
  但加長林肯在這些豪車中還是非常扎眼的,上車後只見車廂內不是車座,而是連在一起的L形沙發,車裡什麼電視、電話、酒吧、冰箱、琳琅滿目,讓人大開眼界。
  「阿生啊。這件事你做的非常之好,幫了叔叔大忙,說罷你想要什麼獎勵?」中年男子倒了一杯琥珀色液體的酒遞給寧陵生卻並沒有搭理我們。
  「海叔太客氣了,這件事是我份內的事情,怎敢要謝。」說罷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封封著牛皮紙的信件遞給海叔道:「我的父親今天過壽,雖然我沒機會當面祝他萬壽無疆了。但還是要請海叔將這封信帶給我的父親。」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一定把話帶到。」說罷他接過寧陵生手裡的信封,鄭重其事的收在身上。
  沉默片刻後他道:「其實你應該回去的。」
  「應該回去?我們家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回去了,恐怕父親的面子……」
  「你的父親從來沒有認為你是他的恥辱,否則我怎麼會認識你?」看得出海叔和青龍法王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很好的。
  其實很多世外高人與財閥巨頭私交很好,而海叔的「高人朋友」絕不止青龍法王一人。
  寧陵生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還是等等再說吧。」
  「其實法王六十大壽是你回去的最佳時機,如果換成我一定是敲鑼打鼓的去拜壽,而你有心意卻沒有實際。這真是最愚蠢的做法,你還是太年輕了。」海叔呵呵笑了兩聲。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當面說寧陵生「太年輕」,不免暗中覺得好笑,但轉念一想寧陵生明明有家不能回,惦記著至親卻連探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也是悲劇。
  寧陵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等機會成熟些我在上門吧。」
  「機會總是需要人創造的,你總是逃避永遠不會有機會的。」
  「或許吧。」
  海叔呵呵一笑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海叔從北灣坐了一天的飛機來到這裡,你肯定是有重要的話對我說,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寧陵生微微點頭道:「海叔,你已經是超級富豪了,賺的錢十輩子也用不完,有些道理不需要做小輩的說,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修補工作能以正常的方式手段來做,你覺得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道風水局並非我的本意,因為我的業務並不在東光洽談,而是在北灣,所以這裡並非是我聚財之所。」
  「哦,那麼這座工廠的設計人是誰?他為什麼要設計這道八方來財風水局呢?」
  「當初修建這座工廠時東光規劃局李青副局長給我介紹了一位風水先生,這人是個道士,別人都稱呼他順龍先生,在你父親身邊待久了,也學了一點觀人眉目之術,我第一眼看到這位順龍先生就覺得他印堂發暗,雙眼凶光爍爍,是個典型的凶煞之人,我心知他在這修的風水局必然沒有好處,但你父親對我說今年我命犯太歲,有這樣一個凶神惡煞在我身邊便能克太歲,所以我也沒有管,任由其布設風水格局,但我沒想到……」
  海叔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寧陵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阿生,這座工廠枉死了六名工人,你說我該修一座廟替他們超度靈魂嗎?」
  寧陵生想了想道:「不需要,修廟的錢你不如直接補貼給死者家屬。」
  「接下來呢,風水這塊……」
  「工廠所在的風水格局沒有任何問題,不要在節外生枝了。」寧陵生道。
  一場明爭暗鬥就這樣拉下了帷幕,我們在寧陵生的正確領導下擊敗了對手,甚至附帶消滅了一個差點成為妖人的道士,這也讓我明白了一個現象,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修煉妖法,順龍道人不是第一個,更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返回了臨江之後劉小花已經出院了,讓我感到極度驚訝的才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她和饅頭的兒子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小東西長的又白又胖,雪白可愛,每當他咿咿呀呀的扶著床板、牆壁走路時,遠遠趴著的饅頭就會警惕的揚起腦袋,目光炯炯的盯著他。
  劉小花見到寧陵生後也不生分,笑著道:「寧總,這裡就屬你有文化,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寧陵生抱起孩子,輕撫他又圓又大的腦袋道:「這孩子出身不平凡,將來注定會遇到許多事情,所以希望他是一個頑強堅韌的男子漢,要我看就叫他劉鐵男吧?」
  「鐵男……這名字挺有氣勢的,我就說寧總肯定能想出一個好名字來,果不其然。」劉小花開心的笑了。
  一屋子的人都很開心,我卻開心不起來,出房間給慧慧打了電話詢問雪驚秋這些天的狀況。
  慧慧告訴我,她就是癡癡呆呆的狀態,而且似乎狀況越來越差。
  我心急如焚道:「那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去看她,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狀況,但你不去看她,她的狀態肯定越來越差。」
  聽了這話我的心情可想而知,湊到雪驚秋的門口猶豫再三終於敲了敲門道:「小雪,我能進來嗎?」
  半天房間裡沒有人回應。
  我隱約有不祥之感,推門而入,只見形容枯槁的雪驚秋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原本美麗迷人的她此時猶如一具蠟屍,甚至給人感覺是已無生氣。莊找匠劃。
  我無法確定她是否感知到我的進入,悄悄走到她身邊坐下後道:「你真鐵了心不打算原諒我了?」
  雪驚秋毫無反應。
  等了一會兒我心裡非常難過,小心翼翼拽過她一隻手攥住,雪驚秋並沒有絲毫掙扎,我將她的手頂在額頭上正準備痛哭一場,就聽有人敲門。
  「誰啊?」
  「我是鐵路醫院的護士,來給小雪吊葡萄糖的。」
  我去開了門,一名長相甜美的護士拎著鹽水瓶走了進來,隨後業務熟練的給她掛上了吊瓶。
  「水差不多吊完之後你可以聯繫我來拔針,吊水的速度一定要慢,病人現在身體虛弱,掉的快了心臟可能會承受不了。」看來現在的雪驚秋完全是以葡萄糖來維持基本生命了。
  我越發心痛,卻又越發無奈,只能傻呆呆的坐在她身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發現天已經黑盡了,而雪驚秋的葡萄糖才掉了小半瓶,估計一晚上是沒法掉完了,於是我打算先去酒吧當面問問慧慧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