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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千年仙草(上)

  突然陳升問了一句道:「王老闆,咱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那雙鞋子是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
  這個問題出乎王全法意料,他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一臉孔洞的笑意道:「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之所以終止這項交易是因為你們團隊裡的兩位出了事情。我想息事寧人算了,何必非要逞強,搞到最後不可收場呢。」
  陳升也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盯著天花板。王全發起身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
  他正要走陳升道:「王總請留步。」說罷他從包裡取出那張三十萬元的支票放在茶几上道:「無功不受祿,既然這件事情沒辦成,錢我們不能收。」
  「一點小錢而已,就算是給兩位朋友補補身體。」
  「他們身體恢復的不錯,再說我們都是粗人,吃了點小虧何至於花三十萬補虧空。」陳升一板一眼道。
  想了想王全發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見外了,總之需要錢需要物,幾位儘管說話,千萬別和我客氣。」說罷他轉身離開了。
  「陳總,你為什麼非要把這錢還給他。」我不解的道。
  「事情是明擺著的,王全發肯定背地裡還用了一撥人,鞋子肯定是他們弄走的。」
  「也就是說盧家勝是被王全發給害死的?這混蛋是不是瘋了?」我驚詫不已的道。
  「這個人遠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以後與之合作一定要萬分小心,別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但是……
  與王全發的會面不歡而散,我們收拾了一番就返回臨江,回去後休整了幾天我們就又接到了一筆生意。
  這單生意比較特殊,而是寧陵生的一個朋友準備出高價收購一株成人型的千年何首烏,請我們過去替他鎮場。
  千年何首烏,萬年的人參娃,這類成精植物是需要有相對應手段鎮住的。否則採摘的過程中就會發生怪事,甚至人會吃虧。
  不過這事兒可不是我們的強項,按道理說千年何首烏請草藥郎中看都比我們靠譜,但不知道為什麼,寧陵生的朋友就相中了我們,非得請我們去替他看真假、鎮場,而且茶水費給的還不低。
  不過寧陵生也考慮到眼力非我們強項,於是請了一個老中醫陪我們一起前往。
  這人叫蘇慶元在臨江市中醫界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今年七十二歲,十四歲跟著師父配草藥到今天已經五十八年了,這樣的人一旦聽說市面上出現了千年何首烏那份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根本不需要做思想工作,立馬就答應下來。
  蘇慶元告訴我他配了一輩子中草藥,甭說千年何首烏。就算是成人形的都沒見到過,如果在臨死前能夠親眼見到仙草一眼,也算沒有白干中醫幾十年。
  他的心情我當然能夠理解道:「老爺子,但願您這次能夠見到真傢伙。」
  很快就見到了「事主」,這位非要我掌眼的人叫令章,臨江最大的服裝批發城老闆,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有人挖到了千年何首烏,所以托人給得了何首烏的人帶了話,說他願意出五百萬的價格買了這株仙草,對方對這個價位也比較滿意,所以雙方約定在賣家所在地見面交易。
  令章之所以找到寧陵生,是因為他曾經在寧陵生手上買過一面八卦鏡,兩年前他名下的批發市場不知道為什麼窗簾區總是漏水,一樓商戶被泡了好幾家,邪門的是積水水源不知是從何而來,自來水管線沒有問題,下水管道也沒有堵塞,於是令章就找了一位「懂行的人」過來查看原因。
  看過現場後這人告訴他此地原本是本市一處河道口,七十年前河道內有妖物作祟,傷害沿岸百姓,之後被一道閃電劈斷身體後邪祟現了原形乃是一條千年水蛇,不過水蛇雖然禍害沿岸城市,卻也平穩了當地水脈,不讓洪水氾濫,因為這一功勞所以天神沒有取其性命,只是將它千年修行的肉身劈為兩截,而妖蛇上半截身體最終遊走,斷尾則留在河道中繼續修行,七十年後令章填了河道在上建成了服裝批發市場,蛇尾沒有太強的法力,所以鬧不出大動靜,只能用一點小法術攪擾當地商戶。池縱爪弟。
  這個人說的蛇尾是否真的存在姑且不論,他給令章出的主意就是「鎮妖」,找到市場中心位置所在,遇上掛一面風水八卦鏡,積水問題可解。
  而這面八卦鏡就是從寧陵生手上買去的,自從鏡子掛上之後積水的問題不解自銷了。
  自此之後令章就將寧陵生奉若神明,這就是他非要找寧陵生幫忙看何首烏的道理,其實他也知道我們不懂草藥,哪怕是帶專門懂行的人去,寧陵生出人只是打個馬虎眼,那也比他自己找的人要靠譜。
  既然得他如此信任,我只能硬著頭皮把這活給接了,結果才知道交易地點居然是在長白山腳下一處叫「衛樓」的村落。
  從我們這兒到長白山也就是從最西南到最東北,這一路舟車勞頓想想我腦袋就發蒙,可是既然答應了人家硬著頭皮也得上,所以我們再度踏上了前往衛樓的旅途。
  這次足足走了有五天,我們換乘了幾乎所有品種的交通工具,最終終於在拖拉機的顛簸下到了這處位於長白山腳下的小村莊。
  十月的天氣這裡已經下了一場雪,村子裡白茫茫一片,不過這處偏遠的小山村並非苦寒之地,相反當地村民家境頗為殷實,雖讓房屋並不算多,但都是造型別緻,做工精巧的小別墅,相比較城市裡開發的別墅區,此地房屋質量絲毫不差。
  蘇慶元來之前還是做過功課的道:「大家可千萬不要小看衛樓的村民,此地是中草藥最重要的一處供貨基地,當地空氣無污染,水質又好,種出來的草藥藥性穩定,是大型中草藥批發市場的香餑餑,而且又背靠長白山,如果說世上有長出仙草的寶地,也只能是這兒了。」
  「老爺子對當地的評價很高嗎?」令章笑道,經過五天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知道這次團隊裡真正替他「掌眼」的人是蘇慶元,所以對老頭非常尊敬。
  「是啊,如果沒有這麼好的中草藥,中醫的日子可就更加難過了。」蘇慶元笑道。
  穿著羊皮襖子的賣家劉蘭河在村口等我們,雖然已經有了準備,我穿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但還是感到涼氣浸透衣服和皮毛進入了血液中,幾乎要將我凍成冰坨。
  「東北這天冷的真邪乎。」令章道。
  「其實比南方好,咱們這兒家家戶戶都有暖氣、大炕,進屋子裡和你們那兒春天都暖和。」他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道。
  這種笑讓我感到特別反感,總覺得這是裝出來糊弄人的,古董做局騙人的騙子,基本功就是必須學會如何「憨厚的笑」,因為一臉真誠且憨厚的笑容最容易讓人放棄提防之心。
  雙方見面的第一印象劉蘭河在我心中就得了「負分」。
  「劉大哥,能說說你挖到這顆仙草的過程嗎?這可不是一般的造化。」我套話道。
  「可不是咋的,這事兒啥時想起來我心裡都賊拉拉的痛快,忒痛快。」他抹了一把凍成冰碴子的鼻涕繼續道:「這事兒得從三個月前說起了,那時天還好,不咋冷,我早上起來本打算進山摘些草藥,結果剛出門就看到一隻鳥跌跌撞撞栽進院子裡,這鳥可不老小,有野雞那麼大個兒,渾身羽毛藍不津兒的,還拖著兩條老長的尾羽,老漂亮了,山裡的鳥也沒少見,可這樣式的還真是我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