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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拆廟工程

  當時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雪驚秋絕對不是個逗比,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和上門陰的「鬥爭」中,她並沒有選擇一損俱損的同歸於盡的打法。而是不斷示好這個本領強大,且極為強勢的女人,甚至為了最後的勝利她寧願讓上門陰有一種錯覺既「她是小的。上門陰才是大的」這麼一個排序。
  上門陰並沒有實體,她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鬼魂,所以嘴巴上示弱兩句對她沒有絲毫損失,但卻能獲得最大的實惠。
  而上門陰居然很吃這一套。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為怪,越是強勢的女人,越是願意享受別人對她的示弱,因為她首先把自己放在一個強者的位置上,一旦覺得對方確實很弱,從心底裡就會產生「不屑與之一戰」的想法,而女性天性心軟,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甚至會幫助「柔弱的對手」。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性格上絕對不同之處,不得不說雪驚秋作為一個女人,她確實比我更加瞭解女性的需求,而上門陰的行為也更進一步的說明她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她保護我確實是因為愛上了我,而非如寧陵生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殺戮慾望。
  雪驚秋早已預知了上門陰不會為難我們,因為親了十來分鐘嘴之後我們並沒有被凍在一起。她壓根就沒覺得奇怪,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就是說給上門陰聽的。
  以後真不能說別人是逗比了,這些人裡如果真有逗比,那一定是我而非別人。
  回去之後把滿滿一車東西運去了雪驚秋的房間,在她的小屋子裡我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古怪,直接產生的後果就是我不想走了,而且覺得渾身燥熱。
  簡單直白的說我動了「那個心思」。
  女人在這方面天生敏感,雖然我沒說也沒做什麼,但是她的神情明顯變的有些不自然,收拾好東西後她甚至都不敢看我道:「你怎麼還不走?」
  「我,我想在你這兒坐會兒。」我嚥了一口口水潤了潤乾燥的嗓子道。
  「你先出去吧,我、我想要洗澡了。」雪驚秋淺淺一笑道。
  「可是……」
  不等我話說完她故意裝樣的板起臉道:「聽話,否則以後我不讓你進房間了啊。」
  看來她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孩。我當然必須要尊重她,於是退出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間後王殿臣告訴我一件事,就在我和雪驚秋瘋狂購物的同時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提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他想要拆一座廟。
  都說寧破十樁婚,不拆一座廟,我們也見過不少荒山野嶺的老舊古廟,但這些古廟都是「天拆之」。也就是隨其自然腐朽倒塌。
  我在修廟匠人這行裡干了十幾年只見過新建或翻修的,要拆廟的這是第一次遇見。
  王殿臣說就等我了,回來之後立刻去寧陵生的房間開會。
  我不敢有絲毫耽擱,趕緊去了寧陵生的房間,陳升和大壯子已經在裡面待著了。
  幾方坐定後寧陵生道:「屈家湖那邊有個叫王水月的人讓我們拆一座廟,你們怎麼想?」
  「屈家湖?那不是有名的光棍村嗎?」我道。
  屈家湖是臨江下轄的一個村子,地靠大江中段區域,當地屬於泥沙地質,而且幾乎和江水水位平齊屬於稍漲點水就能把整個村子淹了的殊區域。
  當時咱們的填海造地技術遠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否則以屈家湖的位置早就改造成大碼頭了,而在當時只能是束手無策。
  而屈家湖之所以在整個臨江市名氣極大並非是因為它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是因為這個村子裡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光棍。
  當然形成光棍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此地地勢險峻,經濟落後,導致女人不敢嫁過來。
  恰恰相反,屈家湖其實是臨江村民個人收入最高的村子,背靠著大江,雖然屈家湖的人沒法靠航運發財,但他還有別的渠道,比如說開飯店、比如說一些娛樂活動。
  在九十年代中期,很多歌舞廳其實就是搭建個小鐵皮房,然後在門頭用霓虹燈擺個「某某歌舞廳」字樣,甭說什麼環境體驗,什麼隔音效果,一個人在道路這頭的歌舞廳唱歌,一個人在道路那頭的歌舞廳唱歌,彼此之間能清楚的聽到對方唱的每一個字。系討見亡。
  但船員的生活是枯燥無趣的,即便是這樣條件簡陋的娛樂場所他們也願意惠臨光顧,通宵混在這個地方。
  所以屈家湖這個江水邊的小村子一年四季無比熱鬧,總是不斷有水手來這個村子玩鬧嬉戲。
  最多的一種說法是因為水手來往的過於頻繁,這些年輕、寂寞、長期無法發洩體內雄性荷爾蒙男性們對於村裡的婦女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所以屈家湖村的男人十之八九都帶了綠帽子,而當一個地方沒臉沒皮成了習慣,就沒人會覺得這是丟臉的事情,而男人們又指望這些水手給他們帶來經濟利益,所以就選擇了隱忍不發,而是在家裡虐待自己的娘們。
  如此一來女人自然是不幹了,於是紛紛逃離屈家湖,所以這個村子最終成了一處只有男人沒有女人的光棍村。
  在民間說起屈家湖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會用「王八村」代替。
  就是這樣一個缺乏陽剛之氣的村落居然又要拆廟,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寧陵生想了想道:「這個活兒你們覺得能接嗎?」
  「寧總,不是我膽子小,但拆廟這種活兒我們還是不做吧,老人說拆廟是要遭報應的。」陳升不無擔憂的道。
  「拆廟遭報應?」寧陵生笑了。
  「寧總,這個說法你應該是知道的,咱們這行裡最怕的不就是拆廟嗎?」大壯子道。
  「確實最怕的是拆廟,但這也是我們的活兒,天底下總有要拆的廟,所以你們不應該覺得奇怪。」
  「建廟出了事就算有麻煩也不會是多大的麻煩,可是拆廟惹上了麻煩,那就是真麻煩了,寧總,您是這行裡的大行家,這事兒真要謹慎小心。」
  「大家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從頭到尾跟在你們身邊監督整個工程的,一旦出現險情,我會第一時間排除狀況的。」
  「成,有您這句話我心裡多少也踏實點。」陳升道。
  出了屋子後陳升不解的道:「我就奇怪了,寧總為什麼非要接這筆生意呢?咱們也不缺錢,拆一座小廟能有幾個錢?」
  「我覺得大哥拆這座廟不一定是為了錢。」
  「嗨,幹活當然是為了賺錢,否則意義何在呢?」
  他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整天就是忙著管理工程隊的一些人員瑣事,就是個兢兢業業做小生意的人,和他很難說清楚道理,所以也沒人和他抬槓,大家各忙各的。
  「我也覺得奇怪,大哥不是賺小錢的那種人,為什麼接這活兒呢?」王殿臣私底下問我道。
  「寧哥的心思他如果自己不說咱們誰能知道,還是睡覺吃飯溜饅頭吧,別操閒心。」
  「說起饅頭來這段時間可真夠讓我操心的。」王殿臣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估計這小子可能到發情期了,這兩天脾氣特別暴躁,那些狗只要靠近他身體周圍十米處立馬是掉頭就跑,原來天天在這兒遛狗的那些人都不敢來江邊了。」
  「還有這種事情?那還真不好辦了,天極狼是極稀罕的物種,上哪給它找條母狼去?」
  「我也為這事兒惱火呢,它現在情緒搞不好連我都會攻擊。」王殿臣不無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