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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無路可逃

  他應該是死了。想到這兒我驚魂未定的從門口走了出去,遠遠觀察,饅頭也退到了我的身邊輕輕挨擦著。
  就見渾身冒煙的紅面人再度從地下做了起來,此時他鮮紅的臉已經佈滿了黑煙,紅黑交加。看來覺得十分滑稽。
  「這個怪物常規武器沒法殺死。」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隨後接二連三的毛瑟步槍聲響起。紅面怪在射擊下不斷向後退著,之後可能是硌到了地下的石頭,又是一跤摔倒在地。
  這種傷害自然更加無法造成傷害。紅面怪居然又發出了呵呵的傻笑聲,好像子彈打在他身上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饅頭隨即又有些躁動。似乎躍躍欲試,想要發動攻擊,雖然我瞭解饅頭的戰鬥力,但對這樣一個刀槍不入的怪物,它能否一定有把握可以戰而勝之?
  保險起見我按住饅頭的雙肩道:「聽話,千萬不要亂動。」
  遇到這樣一個對手也確實蠻頭疼的,這不屬於妖魔鬼怪,法術對他根本不起效果,但他又不是普通的人,常規武器對他也沒有效果,而這座島特殊的地理位置決定不可能運送更大型的武器上來與之「一較高下」。偏生現在我們又沒法撤退,一旦出了這屋子被他追上後果難以預料,雖然說我有上門陰的保護,可保無虞,問題是還有寧陵生、王殿臣和那些軍人們。
  所以情況陷入了僵局中。
  退回屋子裡後那怪物重新站了起來。這次沒有貿然進攻,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彷彿入定了。
  他不亂動我們也沒有射擊,到了大中午的嚴梓峻就在屋子裡割了一條豬腿,用酒精爐子燉了一鍋豬腿湯,吃喝飽了肚子後觀察那怪物,只見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們說他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王殿臣提出了一個前衛的猜想。
  「這是一個無心無腦的人,其實可以把他看作是一個超級殭屍。」寧陵生道。
  「這些人居然能把另一個人改造成這幅模樣,簡直瘋了。」我道。
  「是的,所以說可怕的不是這個紅面怪,而是李漢生老師那樣的人,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瘋子。」寧陵生道。
  我們在商量對策,嚴梓峻則將所有死者的遺物取了出來,將有價值的物品重新整理在一起,為撤退做準備。
  在整理林戰背包時,只見裡面有一張他孩子的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四五歲的年紀,白白胖胖,五官娟秀,可愛到了極點。
  我心中不免難過道:「可惜啊,從此以後她再也感受不到父親的愛了。」討協來亡。
  「當兵人的家屬就是這樣,要做好隨時失去家人的準備,但我想林隊肯定會是他女兒一生的驕傲。」
  這話聽在耳朵來多少有些傷感。
  照片放在包裡已經有些褶皺了,嚴梓峻放在桌上用力按平整後裝進了上衣口袋。
  「要我說能讓他們把武裝直升機調來以重火力擊打這怪物嗎?就靠這幾把破槍子彈打光了也傷不了他。」我惱火的道。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座島其實在很多微信的嚴密監視下,包括我們登島的行動都被嚴密監視,這牽涉到海疆的問題,一旦有重型武器登島,這就意味著你想佔領此地,這是絕對不會被別的國家所容忍的,一定會引起嚴重的國際糾紛。」
  「所以即便是拋棄我們,他們也不會派軍隊上島的對嗎?」寧陵生道。
  「是的,從戰略層面的角度來看我們都是可犧牲者。」嚴梓峻道。
  沒人說話了。
  從中午一直到晚上這怪物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心事」。
  我們開始情緒還比較緊張,到了晚上便放鬆了不少。
  「你說這人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啥意思啊?」王殿臣站在大門口指著他笑道。
  「我勸你還是往裡靠靠的好,小心他一顆石子砸過來。」寧陵生道。
  「是的,這哥們暗器本領一流。」王殿臣關上門。
  「我怎麼感覺他這是看著我們呢?」過了會兒王殿臣忽然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或許他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簡單。」寧陵生道。
  「唉,我就在想咱們應該如何離開,老是屋子裡待著遲早會被餓死。」王殿臣道。
  寧陵生不同意發送求救信號,因為以怪物的能力,上來多少人都是送死的,可問題是他也不用睡覺,不用吃飯、不用喝水、不用上廁所,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著監視著我們,而且以他的視覺聽覺,如果我們從屋子後面走肯定會被怪物察覺,所以眼下我們進了一場困局裡,進退不得。
  到了晚上一半人睡覺一半人值夜,我是睡覺那一撥,到了後半夜我似乎隱約聽見咯吱、咯吱的響動,我吃了一驚立刻坐了起來。
  可是當我醒了之後這聲音就消失了。
  難道是我的幻覺?想到這兒我重新躺在床上。
  可是躺在床上後我又聽到了這聲音,就好像是磨牙一般。
  我不免覺得奇怪,於是拿掉枕頭將耳朵貼在床板上。
  或許是木板有傳出震動的效果,我居然能感覺到木板以極快的頻率微微震動著。
  這是怎麼回事?想來想去我覺得可能還是因為我的過於敏感了,於是爬上床繼續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後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嚴梓峻又在燉「豬腳湯」,下樓後只見那怪物仍舊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媽的,在他腦袋上擺個放大鏡燒死他。」我恨恨的道。
  「咱們還是考慮一下喝水的事情吧,不剩多少了,要是不去山泉裡取水,咱們只能喝自己的尿了。」嚴梓峻道。
  我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這要是沒水了難不成真喝尿,要是沒吃的該怎辦?
  暗中一想,忍不住就要吐了。
  然而沒過多一會兒我就知道自己想的實在是太多了,因為到了中午時就聽見「咯吱」聲變的越來越響,到後來不光是我,屋子裡所有人都聽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像是有人在我們下面鋸木頭?」王殿臣皺著眉頭道。
  話音未落就聽「啪嗒」一聲,地面中央的的竹條突然就崩斷了兩根,隨即一個米色的「土堆」突然就從斷裂的縫隙處湧了起來,之間土堆越長越高,我這才看清楚根本就不是土坷垃,而是疊在一起的大白蟻。
  只見一隻隻的白蟻能有小拇指甲蓋大小,按這數量看估計不下有數十萬隻。
  難怪昨天晚上聽到奇怪的響動,原來是白蟻在嗑木頭。
  只見白蟻越湧越多,這房間裡根本沒法待人了,我們被逼無奈,甚至連武器都沒帶多少就倉皇的逃了出去,隨後就聽一陣稀里嘩啦的響聲,木板做成的小屋瞬間坍塌了。
  我們終於失去了「庇護所」,所有人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紅面怪身體緩緩轉向我們,發出一陣刺耳嘿嘿傻笑聲。
  我知道到這份上唯一能對付他的也就只有我了,想到這兒我毫不猶豫朝怪物衝了過去,但願上門陰能大發神威,眨眼間把這怪物給凍起來。
  我想的是好,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距離他還有幾米距離時這怪物居然縱身一躍高高跳起有四五米的高度,直接從我腦袋上一躍而過。
  我一轉身就見他落在十幾米外的人群中,首當其衝的是幾名士兵,他們倒也不裝慫,抽出匕首就朝怪人刺去,只見怪人伸手抓住一把刀刃,隨即反手一別,就聽喀喇一聲,那人的手臂就斷了,隨即紅面怪抓住他的脖領抬手將人遠遠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