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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遺書

  看寧陵生的表情可不是開玩笑,我心裡正在奇怪就算是李漢生睜眼了也不至於有如此可怕吧?
  剛想到這兒就見山洞深處轉出一個人影來。
  這個人身著一身淡黑色類似於潛水的橡膠緊身衣,腦袋居然是赤紅色的,黑色的衣物更襯得腦袋顏色鮮艷。
  只見他臉上佈滿了奇怪的紋路,腦袋上居然還有一對類似於綿羊腦袋上的那種彎角。應該是帶了面具。
  山洞裡怎麼會有人把自己打扮成這副鬼德行。裝鬼有意思嗎?
  二子道:「趕緊站住,否則我要開槍了。」
  寧陵生急道:「別廢話了,快跑啊。砍人頭的就是他。」我們這才注意到他左手握著一柄刀身近一米長,足有三四十公分寬的「大片刀」。
  二子還不猶豫端起衝鋒鎗對準他就是一梭子子彈。
  這子彈打在他身上這怪物居然沒有絲毫反應。只聽饅頭也不停發出憤怒的吼叫聲。
  寧陵生衝到洞口道:「別猶豫了趕緊下山。」
  說罷他徑直跑到洞口居然絲毫不顧形象用手捂著腦袋附身從山上滾了下去,見他這樣我們才知道這事兒麻煩大了,紛紛倣傚他,朝山下滾去,好在山坡上不生長大樹,都是一些植物,壓上去就倒,所以雖然我們很狼狽,但得以在最快的時間「滾下了山」。
  暈天玄地的爬了起來,只見紅腦袋人也跑一半的路,緊追而至。手中的砍刀在夜空下閃爍著一層寒光。
  「進房子,房子裡有大威力的步槍。」二子氣喘吁吁道。
  於是我們顧不得喘氣沒命似的衝進了木屋後趕緊關上門,隨即衝上二樓將八桿毛瑟步槍全部運到了正對著怪人的窗口,可是打開門只見他靜靜的站在黑暗的空地上。
  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是親眼看著我們進這件木屋的,然而此時他卻一動不動的站在木屋門口。
  難道這木屋被下了某種隱秘力量。讓島上這些恐怖的人和動物視而不見,是曾經島上居住之人的藏身地?
  我越想越奇怪,寧陵生對所有的戰士連打手勢,讓他們千萬不要貿然開槍。
  我們悄無聲息的看著空地上的紅臉怪人,此時的他就像是耗光了電的機器人,在夜空下一動不動。
  他不動我們連大氣都不敢喘,忽然夜空中傳來「咕哇」一聲,紅面人以快到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抬手在頭頂處揮了一刀,一隻急速從他頭頂飛過的鳥被豎著劈成兩半,鮮血混合著內臟掉落在他紅顏色的腦袋上。
  就聽刺啦一聲輕響,血液瞬間沸騰被蒸發一空,而內臟則騰起一股青眼。
  當他從腦袋上將內臟抖落時,這些東西就像燒烤一般都糊了。
  他腦袋的溫度應該是極其高的,這可不是面具啊,紅臉人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我們兩方人就這樣僵持到了天亮,他唰唰兩聲揮動手裡的長刀,轉身朝山上的洞走去,步調不緊不慢。
  寧陵生終於鬆口氣,關上窗戶他道:「萬幸有這間屋子藏身。」
  「寧大哥,那個紅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子道。
  「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沒想到洞裡會藏著這樣一個怪物。」說這句話時,寧陵生心有餘悸。
  隨後他詳細說了遇到這個怪人的前因後果,當時他進去想喊醒李漢生,可是走到跟前看見李漢生的面相他就知道此人已經死亡,之後在李漢生的盔甲上寧陵生看到了一道道的印記,而在他身後還塞著一本筆記,寧陵生本來是想取這筆記本的,身子探出去後就看到山洞盡頭其實另有洞天,是另一處山洞所在,而在那處山洞裡寧陵生看到了滿地的死人頭骨和盤膝坐在地下,身邊插著一把大砍刀的紅臉怪人。
  以他的模樣寧陵生看出來是西方神話傳說中「大惡魔」,寧陵生當時就反應過來這個紅面怪不是人,連本子都沒來得及取就跑了,事實證明不耽擱這一下是對的,否則說不定腦袋就不在了。
  相比較蟒蛇和巨豬,這個大惡魔可是令人感到頭疼了,子彈根本無法射穿他的身體,而且看樣子他手裡攥著的刀極有可能就是阿拉曼鋼所造,要說和他戰鬥,以手頭現有的武器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隨即又聽寧陵生歎了口氣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李漢生來此的目的了。」
  「為什麼?」二子湊上來道。
  「他是為了證明神盾高工的產品比阿拉曼鋼更加堅固,所以穿著一身鎧甲來挑戰這個紅面怪,李漢生是有備而來,所以他早就知道這座島上存在著紅面怪這種怪人,他身上所穿的鎧甲全是刀砍的印記,這應該是和紅面怪有過激烈交手的。」
  「看來兩種鋼材各有勝場,誰也斷不了誰。」我道。
  「但是李漢生被他給堵在山洞裡,跑都跑不了,生生被餓死、渴死的。」討雜來才。
  「我覺得他這也是走了極端,覺得自己研究的課題是最牛逼的,容不得還有更好的,結果倒了大霉。」我道。
  「這人真是沒轍,大老遠背負著叛國的罵名來這兒就為了這麼件無聊的事情,結果還把命給搭上了,真是瘋了。」王殿臣道。
  「那是因為你們無法瞭解一個頂尖的人他心中的實際需求,這類人一般對於自己的能力是處在極度自信中的,但同時他的內心也很焦慮,他不希望有任何人超過他,一旦聽說了可能有人會與他旗鼓相當,他就會寢食難安,那種感覺會讓他寧可證明一次,死在對方的手裡,都比稀里糊塗的活著有意義。」
  「天才的神經是極度脆弱的,所以天才大多容易患上心理疾病,還有一部分就像是鋒利的劍,寧折不彎,他們寧可在挑戰最強的道路上半路夭折,也不想活著別人超過。」
  「我覺得寧大哥說的有道理,我那時候在部隊裡越野成績全團第一,要是有人成績和我接近了,我就是拉著他單挑都要證明他不如我,為這事兒不知道和人私底下打過幾次架,後來團裡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德行,根本沒人敢跑過這個成績,後來我估計其實有幾個人實力比我強,但又害怕得罪我,到最後關頭放慢了速度。」
  說到這兒二子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裡淚光隱隱閃現,隨即歎了口氣道:「林隊就是因為我這個脾氣把我挑進來的,如果當初他用的人不是我,今天也不會死,是我害了他。」
  「人的一生命運是天注定的,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概莫能逃,不是你害死了他,而是你注定要受到他的保護,是他給了你重生的機會,非是他的不幸,而是你的大幸。」寧陵生道。
  二子潸然淚下,無聲大哭。
  「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吧,你們都有什麼打算?」
  「這……寧大哥,我們都聽你的,你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嚴梓峻毫不猶豫道。
  「好,既然兄弟們相信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的打算很簡單,首先我們要取回李漢生身上的鋼甲,其次我們要拿回那個筆記本,這本子裡必然記錄了極其機密的內容,我們必須要帶回去。」
  聽了寧陵生的話我是倒抽一口冷氣道:「還要回去?」
  「是的,否則我們這的意義何在?林隊犧牲的意義何在?」
  「可是那個紅面怪就在山洞裡,第一次遭遇我們算是幸運的,萬一這次進去出不來呢?」
  「這樣吧,我進去把那身盔甲和筆記本撈出來,你們接應我。」二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