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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奇怪的任務

  雖然寧陵生這話我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安慰我,替鬼寶開脫,但即便鬼寶真的變了我又能怎樣?還不如裝糊塗算了,走到哪兒算哪兒。
  村子裡死了一個老頭,巧合的是這老頭卻是村子裡唯一一位五保戶老人。無兒無女,老伴前兩年死於肺癌,而村子裡的老人又不想事情鬧大,於是就把死者妝奩後悄悄埋了。
  之後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這裡面有雪松他們的面子,這層關係在我們之間也能形成一道緩衝。
  而寧陵生隨後兩天天天去山神廟選址,商議新廟擴建的事宜,但就是遲遲不動工,到後來連我都看出他是有意在拖延時間。
  我們也在背地裡亂猜了一通,試圖猜到寧陵生拖延工程的原因。
  但很快我們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因為真正的原因是他在等一個人和一件東西。
  這個人和東西之前也交代過,就是那位打彈弓很好的人和三斤最純粹的海沙。
  打彈弓這位名叫林清揚,四十多歲年紀,一頭齊耳的純白色長髮,蓬鬆而隨意的飄散在腦後,林清揚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怎麼看都像是位練家子,後來得知他的身份後我才知道他確實是一位練家子。
  他是民間製作弓箭的匠人,家傳的制弓、箭的本領,現在的弓箭基本都作為收藏品,根本沒人使用,林清揚想要單純的靠這個生活是很難的,所以他經常出來接活兒,這次就是雪鬆通過關係找到了他。
  林清揚是個頗有江湖氣質的人,底氣很足,說話豪爽,而且熟諳江湖規矩,我們所有人對他印象都不錯。
  說也奇怪,我們和林清揚似乎是很有緣分,這件事之後發生的另一件事足可以證明這點,當然在此不贅述了。
  既然是做弓箭的匠人。林清揚射箭的本領也不差,他在樹上用筆畫了個小圓圈,五米開外幾乎每一箭都能射到靶心正中。
  他的彈弓水平由此可知。
  寧陵生看過他射箭的準頭後連聲稱讚,他則笑問道:「寧先生,你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彈弓?」
  「這個事情現在還不能說,不是我有意相瞞,而是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不靈光了。」
  「哦,這個我能理解。」林清揚撫摸著他下巴上的一嘴大鬍子呵呵笑道。
  「現在暫時還不需要勞您的架。儘管休息,需要您出手的時候我會提前告訴您的。」
  「好勒,那辛苦您了。」林清揚客氣了一句。
  「對了,林先生膽子不小吧?」
  「膽子?還算可以吧,反正十一二歲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晚上過墳地,從來沒怕過。」林清揚道。
  「嗯,心理狀態應該也比較穩定吧?」
  林清風道:「寧先生,您就放心吧,無論見到何種突發狀況,我都不會手抖的。」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寧陵生道。
  寧陵生這次究竟要做什麼,我們越發感到好奇,但他就是不說。隨後幾天他開始著手為擴建的新廟打地基,經過測量之後有的區域略有超出,需要鋸掉三株旱柳樹。
  陳升正準備安排工人鋸樹,寧陵生卻道:「樹還是不要鋸了,山牆的面積縮小一點。」
  「寧總。萬一雪松時候要帶人來做驗收,我們這工程可就落人話柄了。」
  「沒事兒,這些老樹能長成都不容易,我是不忍心鋸了它們,縮減一點吧,這件事我會告訴雪松的,你不用擔心。」
  隨後就進入了常規的修廟階段,擴建山神廟的工程並不複雜,就是外圍圍一道山牆,然後把原來的廟給拆了,再用這些石頭混搭著新石頭修建一處形狀和老廟一樣的新廟,當然還要給裡面的「老神」重塑金身。
  所以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見山牆,運來紅磚之後所有人開始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不過蓋房子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就是壘牆,也沒幾天時間圍牆就造好了,隨後就是拆廟建廟。
  廟可不是隨便能動的,無論拆或是建都需要先擺法事,祈禱了天地之後才能破土。
  但這次寧陵生沒有行法事,只是告訴陳升的人三天之後破拆山神廟,不過拆廟的時間有點怪,居然是晚上。
  而兩天之後天氣預報通告了第二天會有一次較大的降雨過程,陳升立刻找到寧陵生詢問是否要延後拆遷時間,寧陵生道:「不需要,不過當晚有風雨,光線肯定不好,一定要保證工人的安全。」扔肝坑圾。
  陳升是帶著情緒離開的,他小聲咕噥著:「光線不好還要我保證別人的安全,我要有你這本事幹嗎還當個建築工呢。」
  我對王殿臣道:「寧哥這次確實是不走尋常路了,我實在想不通他到底要幹嗎?」
  「你什麼時候能跟上他的節奏,沒事兒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好嗎?」
  我兩隨後嘻嘻哈哈打成一團,卻見到林清揚將長袍下擺繫在腰間,氣勢萬端的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張彎弓腰間掛著兩個布袋,凸顯的形狀疙疙瘩瘩,裡面裝的應該都是鐵蛋子。
  這種彈弓可比小孩玩的那種Y形弓威力要大的多,近距離發射即便是野豬這種皮糙肉厚的東西也抵擋其威力。
  於是我們湊上去問道:「林師傅,你今天要大顯身手了?」
  他呵呵一笑道:「寧先生招呼我了,說今天晚上就要用到我,白吃了這麼多天飯,也該幹點正事了。」說罷他連連拉動弓弦,虛空瞄準,手法穩健,身形端凝,一看就是高手。
  我不由得喝了聲彩。
  「這沒啥可說的,練了幾十年要連身法都擺不正確,那真是白癡了。」說罷他又皺了皺眉頭道:「不過寧先生這次要我在樹頂上攻擊目標,站在地下我是十拿九穩,上樹可就難說了,心裡真有點忐忑。」
  「別有心理壓力,壓力大了再好的技術都發揮不出來。」我寬慰他道。
  「你說這地兒有什麼怪獸呢?」王殿臣問我道。
  「我覺得不太像是怪獸,如果出了怪獸,何必找個打彈弓的,也不是沒獵人了,而且槍械的威力和精準度比彈弓要強的多吧?」
  「這倒也是,那你說林清揚到底要對付什麼東西呢?」王殿臣皺眉道。
  「你晚上不就知道了。」
  當天晚上的寧陵生並沒有拉所有的人過去,而是挑選了四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包括大憨子和大壯子,此外還有我和王殿臣,林清揚人卻不見了,估計已經提前進入現場。
  別的工人都去吃飯了,我們坐在寧陵生的房間裡他道:「今天晚上這頓飯咱們是要忌口了,只能喝點清水,就算你們肚子餓了也不能偷吃東西,千萬要忍住。」
  「寧總,都到這份上了,能告訴我們到底要做什麼任務嗎?」大壯子道。
  寧陵生笑了道:「一個小時都不能等了?」
  「我就是心裡好奇。」
  「是啊,我們大家都好奇。」我幫腔道。
  「你們真是沉不住氣,其實不是我有意隱瞞,不過這次要做的事情比較特殊,我怕你們知道了會影響心情,而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差錯。」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問了。」大壯子道。
  「反正也沒多一會兒了,大家稍安勿躁,齊心協力做好這件事。」
  到了夜晚雨水越發打了起來,我們穿上膠鞋雨衣,進入了茫茫夜色中,大雨中的夜路走起來真心困難,我鞋子被淤泥黏掉了兩次才走到山神廟前。
  寧陵生取出一張大網交給我和寧陵生道:「你們兩可是主力抓捕手,可得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