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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權利的副作用

  「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所蘊含的巨大風險,但記者是有職業操守的,她所提供的新聞線索沒有任何虛假成分,也不違反法律。我沒有理由不作報道,就好像警察在大街上看到了犯罪分子,即便對方再凶悍那也得迎面而上,否則何必去做這份工作呢?」
  李友靜一句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他擁有記者最難可貴的品質,那就是正義感。
  明知這件事可能會給他招惹來殺身之禍,卻也毫不猶豫,挺身而出。
  我暗中道了聲:好。嘴上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首先咱們需要確定一點,如果你牽扯進這件事裡,那麼結果很有可能……」
  「我已經牽扯進來了,而且對方已經派殺手對我實施過一次暗殺行動,只不過沒有得逞。」
  我對於嚴梓峻並沒有成見,我也能理解處在他這個位置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也沒有揭穿他的身份,但我不知道他的「組織」會不會放過他。
  對於我的答覆李友靜似乎是早有預知,平靜的道:「真的非常感謝你。讓這個聯盟又多了一位實力超強的戰友。」
  我有些不解的道:「什麼聯盟?」
  話音未落只見其中一扇關閉著的房間門打開了,劉曉梅和嚴梓峻走了出來。
  見到劉曉梅沒什麼好吃驚的,但看到嚴梓峻確實讓我吃了一驚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必須在這裡。」他微笑道,看不出絲毫殺氣。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哥們在我手下大敗虧輸,他無法殺死我自然就無法交差,所以叛逃組織成了必然。扔農系技。
  「這些天多虧了小嚴的幫助,否則我不知道被殺死幾回了。」劉曉梅道。
  「劉姐就別和我客氣了,我這是在贖罪啊。」嚴梓峻道。
  四人隨後坐定我率先發問道:「李哥準備什時候把新聞稿發出去?」
  「先別急,現在還不是發新聞稿的最佳時機,因為我們手上所掌握的情報還不足以徹底揭開這個龐大的秘密機構,所以還得等。」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足夠多的秘密被我們所掌握那才可以。」
  「對方既然已經知道劉姐和嚴梓峻叛逃。必然會加強警戒,我們這個四個人自保都難,何況得到新的機密消息?」我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據我所知這個機構內部已經出現了分化。」劉曉梅道。
  不等她繼續往下說,我插話道:「劉姐,你們這個機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一無所知,你能和我仔細說說其中的道理嗎?」
  「我們現在早就是一根繩上拴著的螞蚱了。」劉曉梅道。
  說把她取出一本筆記翻開來道:「關於這個機構組成的原因你應該是知道的?」
  「是的,鄭春雷已經調查出來了。」我道。
  「好,那我就直接說這個機構到底研究的是什麼項目,首先要明確的是這個機構所研究的是一種代號為神盾的特殊金屬元素,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特殊的金屬元素。它的分子異常穩定、所以不會被腐蝕,而且堅硬度是目前所有特殊金屬中最強的,更加神奇的是神盾這種金屬是可以與任何普通金屬元素混合成合金的。」
  「比如說和生鐵合金,在一萬斤的生鐵中只要融入一斤的神盾金屬,鍛造出來的合金堅固度大概是普通鐵元素的十倍以上。」
  「而這種金屬元素全世界範圍內唯一被發現的地點就在長白山,所以這是我們的私產。」
  聽到這兒我忍不住插話道:「這種金屬既然適合造合金。那就造唄。成立為什麼要為此成立科研機構?」
  「神盾金屬對於人類科技的提升作用是顯而易見的,但缺點是量太少,以目前發現的礦藏量而言,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所以成立這個科研機構的目的就是有人想要大規模的複製神盾金屬,一旦這個課題被攻克了,那麼世界上就會出現真正的鋼鐵城堡。」
  說到這兒劉曉梅歎了口氣道:「你知道現代戰爭的戰鬥模式嗎?」
  「當然知道,美國攻打伊拉克就是最典型的現代戰爭模式,先以……」
  不等我侃侃而談自己的軍事知識儲備,劉曉梅直接打斷道:「如果神盾金屬能大規模的投入生產,針對我們的武力威脅將會蕩然無存,理論上而言,只需要一輛坦克就能抵擋住敵人全方位立體式的攻擊。」
  「這種鋼鐵能抵擋住導彈的攻擊?」我驚訝的道。
  「豈止導彈,原子彈都不成問題。」劉曉梅道。
  「要這麼說,你們研究的可是具有戰略意義的項目,難怪不惜以殺人這種手段保密。」我吃驚的道。
  「每一項項目在研究中都是需要保密的,如果都已保密為借口而殺人,那科學機構和黑社會有什麼區別?」一直顯得心平氣和的劉曉梅突然間憤怒了。
  說實話看著她我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見到了成熟版的雪驚秋,她的兩個女兒反而沒有雪驚秋像她。
  「說實話,第一次聽劉女士說起這件事我就覺得特別震驚,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一個科研機構連續不斷的殺人,如果僅僅是為了保密我認為這個理由根本說不過去,因為其龐大的暗殺機構不是短期內可以建成的,他們早就打算好要做這件事了。」李友靜道。
  「沒錯,事實上科學項目還沒有開始的時候我們就以進駐了,當時得到的命令是保證安全,但沒過多久任務就變了,一部分人繼續原來的任務,而我們則被派出去執行暗殺任務。」
  「我甚至被要求槍殺一名在讀的高中生,當時我就覺得這些人簡直瘋了。」嚴梓峻頗為無奈道。
  「他們確實瘋了,如果沒有瘋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劉曉梅道。
  「你們說的這個瘋子是李漢生了?」我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李漢生是神盾金屬的第一發現人,也是第一個開始研究複製神盾金屬課題的人,他是這一項目裡的權威。」
  李友靜想了想道:「當人取得重大成績後難免自高自大,心態失衡也是很常見的,李漢生的心理必然已經產生了問題,他覺得自己就是皇帝,殺人不光是保密手段,而是通過掌控別人的生殺大權,讓他能夠得到帝王般的感覺。」
  「您說的一點沒錯,李漢生早就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即便是在科研機構中,他對我們的要求就是必須無條件服從他的一切指令,否則就會使用他自己定下的規矩來懲罰我們。」劉曉梅滿臉不忿的道。
  「他傷害過自己的學生嗎?」我道。
  「殺死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些人都是他親手培養的科研主力,但會懲罰我們,最嚴重的甚至會受到鞭撻。」
  「不會吧,科學家還會搞私刑?」我驚詫的道。
  「我為什麼想要逃離?就是因為那個地方越來越不像是科研機構,李漢生也變成了一個權利狂,他利用科學研究作為借口,每天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尋找權利所帶來的快感,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睿智慈祥的導師了,他淪落成為了一個權利的附屬品,他需要的是每天對人的頤氣指使,而不是課題研究,與他在一起早就背離了我介入這一課題的初衷。」劉曉梅滿臉無奈的道。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揭露他?」我道。
  「錯了,他沒有什麼可被揭露的,我要做的是宣傳,我要宣傳他所研究出的一切。」
  「你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如果這一課題被民眾所知曉,那麼所謂的神秘感就將蕩然無存,他能殺光所有人嗎?」劉曉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