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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望門村的鬼屋

  「老爺子家學淵源,祖孫三倍都做這一行,如果說您落伍了,那這世上就沒人能行了。」我繼而發現王殿臣拍屁的本事還真挺熟溜的,而且話趕話也說到了點子上。
  老頭微一吟哦道:「小伙子。我知道阿勇在K市拍戲你們幫他解決了一些困難,這次來你們是為他當說客的對嗎?」
  「是的,阿勇做這行十分努力,他的成績有目共睹,老爺子,難得他對這份家族事業保有熱忱,您何不成全他呢?」
  「這件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也是有苦衷的。」老頭說這話時微微歎了口氣。
  「那個道具或許讓您覺得難以接受了,其實咱們生活的這個社會有很多事情是……」
  不等王殿臣把話說完老頭道:「你們以為我沒見過?我經歷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們恐怕還穿著開襠褲呢。」
  接下來一句話老頭震得我們目瞪口呆,他道:「那個嚇死人的電影其實根本就不是人演出來的,而是真實拍攝的鬧鬼鏡頭。」聽了這話我渾身一個激靈,遍佈雞皮疙瘩。
  「這、這……這怎麼可能?」王殿臣也變了顏色。
  老頭則穩穩的點了一支煙道:「當年我們在拍這部電影的時候開始定的的影片名稱不叫《鬼換皮》而叫《亂妖》,而《亂妖》的本子我看到時就覺得不夠好,但投資小,而且編劇生拉硬套的批判性和當時時代背景的相契合。所以政審反倒是很容易的通過了。
  我想拍就拍吧,好不容易有一部電影立項大家有事幹,可是和主創人員討論劇本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內容從頭到尾都顯得平淡,沒有吸引人眼球的勁爆點,可是新的劇情無論怎麼改,都覺得不滿意,導演都做好拍爛片的準備了,那天楊老邪神神叨叨找到我說他們村子裡有一棟古宅,每到無月之夜就會有女人在裡面梳頭。村子裡很多人都見過她,他讓我們把這段給加到電影裡去。」
  「這段劇情聽著感覺不錯,可是真拍起來卻怎麼也達到不了我們預想的程度,演員表演的再好,光看梳頭也沒感覺有多嚇人,我們準備改了這段,還是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楊老邪非常堅持說一定要把這段加進去。肯定會讓電影出彩,他建議我們去現場看一次,我當時就覺得他精神不正常,這種事情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隨到隨看,那不成電影了?」
  王殿臣道:「還真不一定,美國有一部電影叫《女巫布萊爾》,據說那部電影並非是劇情安排,就是從死者身上找到的錄像帶,裡面的所有內容都是真實發生的。」
  羅老微微點頭道:「這部電影我也聽說過,確實有這樣的傳聞。但也不是定論,我個人感覺更像是電影公司的宣傳手段。」頓了頓道:「楊老邪這個人整天神神叨叨的,總是喜歡說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所以他當時說的情況組裡沒人相信,但我不甘心,好不容易申請了一部電影要就這麼馬馬虎虎的上線,又何苦去拍呢,所以我就和導演、楊老邪三人去了他老家。」
  「村名叫啥。歸屬哪個地市呢?」王殿臣道。
  「楊老邪是東蘇人,他老家是金陵市下屬一個叫望門村的地方,我們去的時候村子裡全是青磚灰瓦的老式尖脊平房,也算是富庶之地,我看到村子裡的環境就覺得不對,一個地方如果鬧鬼當地村民怎麼可能生活的如此坦然?而楊老邪則帶著我們去了當地一處最大的瓦房前,當時看這間屋子外表修建的猶如新宅一般,不過窗戶並非用玻璃,而是紙糊的,這間屋子就是楊老邪說的鬼宅。」
  「一棟鬧鬼的屋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建在民宅中,有這個可能嗎?」我道。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就覺得自己被楊老邪給騙了,可人既然去了總不能轉身就走,所以我就在村子裡住下了,等烏雲遮月親眼目睹鬼宅裡的動靜。後來我也是聽當地村民說的,鬼宅裡原來住著的是當地一位很有身份的巫師,後來不知什麼原因一夜暴斃,自此之後這棟宅子就不太平了,經常有人看到半夜三更時屋子裡透出火光。」
  「火光?難道是鬼魂點亮的蠟燭?」我驚訝的道。
  「聽過的人都說荒唐,但就是這麼荒唐,還有更為荒唐的說法,當地村民說巫婆之所以會暴斃是因為生來不凡,她是個陰差,是替閻王爺在陽間辦事的人,事情辦完了自然就要回到陰間,所以當地村民並不怕她,巫師身前居住的房子一直照顧的很好,有專人打掃衛生,而望門村風水也一直很好,村子裡人民富庶,後來還出了幾個大學生。」
  「我問村民他們是否害怕鬧鬼的屋子,村子裡沒人害怕,大家都覺得陰差死後鬼魂經常出現是源於對村裡人的念想,甚至很多人將她看成是村子裡的保護神,當然我得補充一點,當時我認為這種說法沒有絲毫可信度,就算世上確有怪事,但也不可能是這樣。」說到這兒老頭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道:「那晚天上沒有月亮,村子裡也沒有路燈,到處是一片漆黑,我們三人在午夜時出了屋子,結果真的發現那間瓦房裡亮著燭火,我用沾吐沫的手指在紙片上點了一個小洞,透過這個洞我看到了一幕十分詭異的情況。」
  「屋子裡坐著一個身著碎花旗袍的女人,她頭髮又長又漂亮,她就坐在那裡梳頭,動作機械而又呆板,梳子用的是羊角梳,手指甲鮮紅異常,十分扎眼,本來我以為她塗了指甲油,可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因為沒了指甲,血肉的顏色。」
  「就見她一下下的梳著自己的頭髮,動作、幅度就像固定了一般,每一下的尺度完全一樣,梳了足有十幾分鐘之後,她放下梳子居然伸手把自己面皮給扯下來放在左腿上,我被嚇的毛都呲了,差點沒暈過去,回去之後和導演兩人開始打擺子,病了能有四五天吧,我也找懂行的人問了,他們說這是人和陰鬼之物相遇後我們的氣場沒有對方強大,所以就會被影響,打擺子算是比較輕的,嚴重的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是啊,老爺子一心為公,工作態度是沒話說的,但行為確實莽撞了。」王殿臣道。
  「沒錯,對方也是這麼說的,可我想不明白同樣是見了鬼楊老邪咋就沒事呢?那人卻沒說其中緣由,只是告訴我一定要不要得罪楊老邪,以後好好對他。」
  雖然我根本就沒見過楊老邪,卻產生了一絲恐懼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會害怕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老頭繼續道:「隨後我就按照親眼所見的詭異狀況拍了《鬼剝皮》這部電影,沒想到上映就是好評如潮,甚至還嚇死了一位老太太,獲得了這個成績後我對楊老邪自然是敬畏有加,很快就把他生成了副導演。」
  「那棟屋子還保留在嗎?」我道。
  「早就沒有了,金陵市擴建,望門村十幾年前就被拆遷了。」說到這兒老頭臉上再度出現一絲自嘲的笑容道:「後來我才知道所謂的梳頭女鬼不過是一場局而已,那個鬼就是個木偶,被人在暗中牽引做出動作,之所以像人是因為它身上套了一層人皮,楊老邪就是抓住這次機會,把我們所有人給騙了個裡外朝天,誰都把他當成個大人物,結果到頭來其實是我們傻而已。」他吉場扛。
  「這麼說那個所謂的高人其實是與楊老邪合作騙你幾位給他升棺發財的合作者了?」雖然對於騙子必須要聲討,但我必須承認楊老邪這個騙局玩的確實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