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古廟禁地 > 118、驅走鬼靈(下) >

118、驅走鬼靈(下)

  甚至我感到了熾烈的火焰灼燒在皮膚上的痛感。
  然而沒等火球靠近我身,一股陰寒之氣瞬間透體而過,撞擊在火球之上,一冷一熱兩股氣流相交後發出「辟啪」一聲, 火星四濺。我下意識的抬手攔在面前,隨即就聽到一聲尖叫,只見這一火球繞著不大的屋子四處亂撞,就像是個彈力十足的皮球。
  雖然對我不會造成傷害,但呂仁花可沒有上門陰的保護,火球幾次差點撞在她身上,這女人嚇的四肢抱團連聲驚叫,而上門陰則一動不動的漂浮在半空中,她只守護著我,對於別的人毫不關注。
  寧陵生又喊道:「抱住呂仁花,快。」
  我翻身而起連滾帶爬的竄到了呂仁花身邊,一把將她牢牢抱在懷裡。
  還沒等我想明白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發現眼前紅綢獵獵飄動,我抬頭一看上門陰已經飄到了我的面前,只見她美麗的面龐已經變成了鐵青色。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瞪在呂仁花身上,我暗道一聲:不好,上門陰大姐要吃醋。
  卻聽寧陵生語調急促道:「千萬不要鬆手,一定要緊緊抱住她。」
  我估計這下兩人要凍在一起了,但寧陵生的話也不敢不聽,於是我也不顧上門陰吃醋的嚴重後果,死死抱住呂仁花,隨後只覺得空氣越來越冷,冷的我都快要承受不住了,而呂仁花雖然被我抱在懷裡,但還是凍的瑟瑟發抖,與此同時只見火球始終就在我們身邊徘徊,但因為凍氣在我們週身形成的無形保護罩,這股火球始終無法突破,撞在上面就會彈開。
  在寒冷空氣的急凍下,火球上的火焰越來越弱。直到消失全無,而當最後一絲火苗消失後火球其實是一個黑顏色類似於木頭雕成的木球,木球表面刻滿了奇怪的符文。
  火焰小時候木球表面瞬間就被一層淡藍色的冰塊保住,噹啷一聲從半空落在地下。
  寧陵生道:「立刻放人。」
  我剛要放人才發現自己關節已經被凍僵了。一動都動不了。
  我想張嘴呼救才發現嘴巴都給凍上了,看來這次上門陰吃了老鼻子醋了,居然要連我一起凍起來。
  要命的是連寧陵生那麼聰明的人都沒發現情況的危急性,居然沒來救我。
  期初我還覺得冷。到後來身體都木了,就覺得越來越硬,我連喘氣都覺得困難,我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手背上佈滿了厚厚一層白霜。
  求你放了我吧,我抱著她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因為救人,請不要把這偉大的付出理解成那點男女間的小感情啊?我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上門陰能感覺到我的「心裡話」。
  她似乎並不能理解我的「心語」,寒氣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冷。
  就在我萬念俱灰時。猛然覺得一隻有力的手掌緊緊按在我的肩膀上,雖然我已經無法扭動脖子去看這個人是誰,但除了寧陵生也沒有旁人了。
  隨後只見一隻同樣佈滿白霜的手緩慢的伸到我面前,他手上有一張淡黃色的符菉,隱隱一股奇異的香氣隨著寒氣飄入我的鼻孔中。
  寧陵生也快要被凍起來了,所以雖然他的手距離我額頭已經很近了,但移動的過程中卻越來越慢,但最終這道符菉貼在了我的腦門上。
  瞬間我覺得一股惡臭傳入,要不是我胃裡的食物全都凍了起來,我肯定會吐的。
  這氣味簡直是太臭了,而且是一種我從未聞過的臭味,但比我聞過的任何臭味都要難聞。
  說也奇怪,就在我即將被臭氣熏,我凍僵的關節忽然能動了。
  於是我一咕嚕從地下站了起來。
  眼前看到的一切徹底把我驚呆了,不大的房間已經成了一處冰窟。
  凝結在地面、牆壁、傢俱、電器上的冰塊足有幾厘米的厚度,我剛想走路,卻因為腳下太滑摔了個四仰八叉。
  本來骨頭就凍的梆硬,又狠狠摔倒在地,我簡直感覺體內的骨節跌的寸寸碎裂,疼得我連哼都哼不出來。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我才覺得稍微好點,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
  上門陰已經消失了,我看到極其悲慘的一幕,寧陵生、呂仁花就像是兩座冰雕,全身罩在一層厚厚的「冰棺」中,呂仁花在被凍住前的表情被定格在驚恐狀,而寧陵生則是滿臉關切,順著他凝望的位置正是我剛剛所待著的位置。
  這個符能保平安,但只有一張,而寧陵生將這張符菉貼在了我的身上。他布島劃。
  這可怎麼辦?我知道上門陰的凍氣不是尋常的凍氣,如果沒有御洗鹽是終年不化的,這事兒真的搞大了,問題是我上哪去找御洗鹽?寧陵生的包裡有沒有?
  他的包也被凍了起來,只有去他的房間找了。
  想到這兒我正要離開,忽然發現窗台外的雪兒,原來寧陵生在救我之前就知道自己必然被凍起來,所以提前將雪兒放在窗戶外面。
  玻璃窗已經被寒冰完全凍住,到這份上也不管不顧了,我抬腳將冰塊和玻璃踹碎,只見白光一閃,雪兒竄上了寧陵生的肩頭,雪兒的爪子尖利,所以能在冰塊中立住,不過我擔心它會被凍到道:「寶貝,跟我先回去吧,找到御洗鹽就能救出寧哥了。」
  它根本就不理我,對著冰塊裡的寧陵生不停的「咻咻」鳴叫,它似乎能感覺到寧陵生身處險境,鳴叫時帶有悲鳴之音,如此一來我更加心煩意亂道:「別耽誤時間來,咱們先回去成嗎?」說罷我就想要去抱它,雪兒猛地對我掉轉腦袋,一對血紅的小眼凶光熠熠。
  我嚇得趕緊縮手。
  雖然是極度寒冷的空間,但我急的滿頭冷汗,這邊是兩個凍僵的人等待我的救援,那邊雪兒卻不肯離開,這要是等我回來,雪兒非被凍死不可。
  想到這兒我也不管許多了,脫下外套趁著雪兒注意力全在寧陵生身上時,猛地用外套裹住它。
  雪兒雖然速度奇快,但力量並不是它的強項,被我裹在衣服裡雖然幾次想要掙扎而出,但卻力不從心,我將它緊緊抱在懷裡柔聲道:「求求你了寶貝,跟我回去,你在這裡根本沒用,相信我寧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邊說邊衝出房間跑下樓上了車後不可能在限制雪兒的行動,於是我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將它放了出來。
  我已經做好被它攻擊的準備,甚至雙手已經捂在眼珠上,這小東西挖人眼球可不是傳說。
  可是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生意想中的攻擊行為,於是我悄悄露出一條指縫,只見雪兒一動不動趴伏在座椅上,平時神氣活現的漂亮大尾巴耷拉在身後。
  我看的心裡難過異常,不敢耽擱打著火朝賓館狂奔而去。
  當天運氣還算好,一路綠燈,晚上又沒有交警,於是暢通無阻回到了賓館,衝上樓之後進了寧陵生的房間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卻並沒有找到御洗鹽。
  我急的汗是一股股的往外湧,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盡量讓自己亂成一團的心虛平靜下來,腦子一清楚,猛然想到了住在雪松家那位吞雲吐霧的蘇道士,如果說臨江市還能有誰身上帶著御洗鹽,必然是這老道了。
  想到這兒我再度跑回車上,駕車朝雪松家駛去。
  結果在路上,一輛行駛在我車前的夏利車突然剎車,我躲閃不及,狠狠追了尾,當時也沒有系保險帶的意識,一腦袋又撞在方向盤上,只覺得鼻子一陣酸麻,鮮血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