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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私奔

  我都看傻了。
  吞雲吐霧可不是一般人的功夫,雖然看起來似乎是人畜無害,沒有多大作用,但其實對於人功法的修煉要求是非常高的,如果沒有對於內息極強的控制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憑空從口中吐出煙霧的。
  所以老道居然真是高手。
  不,這絕不是用「高手」二字能解釋的,應該說他是高人,實實在在的高人了。
  可是總偷窺高人也會覺得無趣,所以我準備離開,沒想到剛轉身就見身後蹲著一條黑黝黝的杜賓犬。
  那個時候國內養狗的人並不多,無非就是白色的中華田園犬或是京巴,大型犬中最常見的就是德國黑背,杜賓犬這種烈性犬是我生平第一次見。
  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我一眼就看出這必定是一條猛犬,因為它油亮的毛色襯托的身體肌肉線條緊繃而流暢,一對高高豎起的三角耳警惕的正對著我,最要命的是它的臉,一對黑黝黝的眼珠子如寶石般閃爍著熠熠凶光。不時裂開的嘴巴尖利的牙齒鋒芒畢露,大股的口水凝結滴落在地,嗓子裡發出低沉的嘶吼聲。
  有錢人家一般都會養猛犬看家護院,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想到這我簡直想抽自己大嘴巴。
  但是這狗可不知道我後悔的心情,而且也沒有原諒我的打算,它原本蹲坐著,但一咕嚕爬了起來,屁股後面的小尾巴就像天線那樣來回亂動著,隨後一聲不吭的邁開四蹄朝我衝來。
  杜賓犬毛短體健。速度極快,眨眼功夫已經快到我身邊,被猛犬撕咬的痛楚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我正要下意識的護住腦袋,沒想到鬼寶那胖嘟嘟的閃爍著螢光的小身體忽然出現在我身前,隨即他用手扳著臉猛地對杜賓犬做了個鬼臉。
  這條狗忽然來了個「緊急剎車」,硬生生的停在了半道,隨即夾著尾巴低聲咻咻著灰溜溜的跑了。
  鬼寶再轉過身,臉已經恢復如常,依舊是胖嘟嘟圓滾滾,掛著那令人熟悉的笑容,但我知道剛才他剛才的臉必然是變的極為可怕,否則不可能將這樣一條看家護院的烈性犬嚇的慘叫逃走。
  正當我準備帶著鬼寶離開,只見他忽忽悠悠飄了起來,直接飄到了二層一間窗戶前。
  嘩啦一聲,窗戶被人從裡面推開。雪驚秋驚喜的對漂浮在窗前的鬼寶道:「弟弟,你怎麼來了?」話音剛落就見到了我。
  看見我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眼眶發紅,眼淚水一顆顆從眼睛裡流淌而出。
  如果大家覺得此情此景頗為感人,那麼接下來這一秒鐘將要發生的事情,就將這美好的一幕破壞的蕩然無存。
  雪驚秋毫不猶豫的雙腿跨上窗台,縱身朝我躍下。
  在完成這這一系列動作之前沒有任何徵兆表明她將要從樓上跳下來,而且她也沒有支會我一聲,就這麼突然間一躍而下。
  由於一切發生的過於突然,根本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所以我基本是下意識的舉手托住了她。
  有一句話叫「擁美女入懷」。我這叫什麼?
  這叫「被美女砸入懷」。
  首先我明確的說看到的是雪驚秋美麗的臉上帶著感動和幸福,沒有絲毫「高空墜樓」的驚恐,隨後我聞到一股來自於女兒體香的好聞氣味。
  美好的感覺就此而止,隨即雪驚秋八九十斤的體重外加從二樓落下的加速度,至少產生了一百七八十斤的重量狠狠砸在我的臉上。
  縱使接觸面是相對而言比較柔軟的小腹,也砸的我是七暈八素,差點沒暈倒在地。
  還好我力量算是比較「強大」,頂著發懵的腦袋硬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真的好棒。」雪驚秋讚賞有加的從我懷裡跳落在地,隨即她有些驚訝的望著我臉道:「秦邊,你鼻子流血了。」
  我豈止是鼻子流血,上半身痛的簡直就像骨頭要散架一般,而且鼻子的酸疼讓我感覺不僅僅是流鼻血那麼簡單,我又高又挺的鼻樑很有可能被她給砸斷了。
  正在這時就聽屋子裡有女人道:「小姐,你怎麼在院子裡呢?老爺不准你出房間啊。」他頁以技。
  話音未落雪驚秋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快跑啊。」說罷拉著我就朝外跑,當時我整個人還處在眩暈狀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跟著她跑,她估計是早就準備好逃跑了,穿著一身方便跑動的運動裝,甚至還背著一個雙肩包。
  兩人身手矯健的翻越了護欄之後就聽身後老婦女扯著嗓子尖叫道:「小姐,你給我回來,否則我們全都要倒霉的。」
  「我管你們這些倒不倒霉,活該你們一群助紂為虐的人。」雪驚秋邊跑邊回應道,那速度比我都快。
  一路衝到大門口,保安見狀就要阻攔,雪驚秋掏出開門的磁卡丟在他手上道:「你不認識我啊。」說罷越過目瞪口呆的保安衝上了大姐。
  我們上了廣本,王殿臣發動汽車就走。
  路上他透過倒車鏡看了一眼滿臉淤青,鼻子鮮血長流的我道:「你兩是小兩口私奔,男方讓女方家人輪板磚砸的嗎?」
  「你就別在那兒幸災樂禍了。」我仰著頭,堵著流血的鼻孔道。
  「秦邊,真的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雪驚秋略帶羞赧的道。
  「我和你說實話吧,本來今天去你家是為了調和矛盾的,這下我把你給帶跑了,你爸要是打電話給我,該怎麼辦?」我愁眉苦臉的問道。
  「這件事不怪你,是我要和你走的,我都多大人了,他居然把我囚禁在家裡。」雪驚秋憤怒的道。
  「他是你爸爸,怎麼能用囚禁呢,最多算是管制了。」我道。
  「甭管是什麼,反正他這麼做就是不對,他不應該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親老爸也不成。」
  「說起來也是為你好,你可以不領情,但是千萬不要和他翻臉,這會讓他感到傷心的。」我勸道。
  「他才不會傷心呢,沒了我這樣一個女兒,他會發自內心的感到快樂。」
  「你別這麼說,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他為什麼要和你鬥氣,送你出去上學,不管你好了,要死要活的隨便。」
  「你還真以為他是為了我啊,他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他那些朋友的孩子都是大學生、碩士生,只有我是高中生,他嫌我丟人了。」雪驚秋越說越氣,滿眼淚水。
  之前說過,這姑娘一旦「二」起來牛都拉不回來,對她有了瞭解之後,我也算是見怪不怪了,於是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記得上學是你自己要求去的。」
  「是我自己要求去的沒錯,可是我沒說要留……」
  「我記得當時你和我說了,想要去國外深造,難道你自己都忘了?」我道。
  「這……好吧,我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那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老爸強加給我的願望。」
  「你為什麼不換個角度考慮問題?為什麼就不能是你的父親替你完成心願呢?」我不解的道。
  「當然不是了,因為我已經明確告訴他不想再繼續唸書了,但老爸他不聽。」
  「不會吧,才上學你就半途而廢了?能有點常性嗎?」
  「你別教我成嗎?我也不想半途而廢的,但是我不得不半途而廢。」
  「哦,那就請你說一下半途而廢的理由。」
  「因為、因為那裡有個老師喜歡我,天天都給我寫情詩,真把我煩死了。」她滿臉通紅道。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我驚詫的道。
  「別的老師也就算了,說不定我還能考慮一下,可這個老師……」雪驚秋頓了頓道:「居然是同性戀殺人的男老師,你說我還能繼續待在那裡上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