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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鬼獠牙5

  「是嗎,那真是太可憐了。」我隨口道。
  「小伙子,安全你們不要湊這個熱鬧。」說到這兒他四下望了望,確定周圍沒人才壓低嗓門道:「俺聽說王家父子下井之後不是被藥死了,而是成了四團黑乎乎的殭屍。後來鄉里用平板拖拉機拉來整兩斗的民兵,才把這四句殭屍給打死了,那些天我確實聽見王家不停傳出槍聲,而且屋子外面也有民兵站崗,真是邪門啊。」
  「謝謝您提醒啊。」大壯子笑道。
  「沒事兒,你們繼續玩,想要吃土菜就去俺家,那棵大柳樹對面的屋子就是。」
  這人晃晃悠悠的走了,我道:「咱們這是回家嗎?」
  「這是老天爺安排我們進入這個村子的,所以一定要見了王東再走。」大壯子毫不猶豫的道。
  我們見慣了稀奇古怪的事物,早就起了免疫力,村民說的這個事雖然有點邪門,但也不是多嚇人,於是又找了一個人問清王東家所在。
  他的房子必然是全村最破最爛的一棟。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裡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出,估計是他傢伙房的煙囪被人給堵了,老頭年紀太大沒法去捅煙囪,伙房裡濃煙滾滾,偌大的鐵鍋裡煮著一點都快成漿糊的麵條,那場面看了讓人感到心酸,如果王東的父親能看到小兒子如今遭遇。他肯定後悔當初的行為。
  用哆哆嗦嗦的手端著一碗漿糊走出廚房,王東的臉都被煙給燻黑了,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滿臉苦相,看見我們三個驀然出現在他家裡的陌生人他沒有絲毫反應。木然坐在牆角下曬著太陽喝起了那碗漿糊湯。
  「老爺子。我們來您這兒想看看那口井。」大壯子說這話也就是探個路,我們估計「危害性」如此巨大的地方老頭不會輕易讓人接觸,如果被他拒絕我們在一步步開條件,他是個孤寡老人,錢對他而言還是有誘惑力的。
  然而沒想到的是老頭根本沒有遲疑,很乾脆的對我們道:「給兩百塊錢我帶你們去看。」
  他乾脆的讓我覺得有點不真實,或者這口白玉井根本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神奇,只不過是當地人用來騙遊客財物的一場騙局,這種事情在旅遊風景區那是多不勝數,也不算啥稀奇事情。
  但我還是從身上掏出三百塊錢遞給老人道:「老爺子,多給你一百,帶我們開開眼吧。」
  老人放下漿糊湯,抄起一根當做拐棍的斷枝。撐著站了起來,之後一瘸一拐的朝主屋走去。
  老頭做飯睡覺的房子是在院牆外另搭建的茅草屋,三棟青磚黑瓦的老屋子圍在一個大圍牆中,早就破敗的不成樣子,靠南面的屋子甚至倒了半拉,打開滿是灰塵蛛網的鐵門我們進了這片曾經十分詭異的區域,如今看來不過是一片荒瘠,和沙漠裡突然出現的破敗孤城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空曠的院子裡一馬平川沒有白玉井存在,大壯子道:「老爺子,難道井口已經被填了?」
  老頭機械的擺擺手道:「你們看院中那片被翻過的土地,井就在那下面,俺年紀大了,挖不了土,打開後記的重新埋上,否則村裡人不會同意你們走的。」
  說罷他又靠著牆壁坐下閉眼打盹了,我們三個對視一眼,走到院子中央一片顏色更深的土地前,我道:「千萬小心,如果情況不對,寧可放棄也不要自找麻煩。」
  土很鬆,挖起來毫不費力,十幾分鐘後泥巴地上就被我們挖出了半米深的洞,只見井口蓋著薄鐵片的白玉井完全暴露在三人的視線裡,大壯子用鐵鍬將鐵片撬下井邊,隨即露出黑黝黝深不見底的旱井,可能是因為泥巴腐爛的緣故,從玉井中冒出的氣味特別難聞,中人欲嘔。
  三人趕緊捂鼻推開,過了好一會兒等味道散盡後我們重新湊到井邊,地下黑黝黝的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早知道把手電筒拿來了。」王殿臣道。
  「沒事兒我有招。」說罷我掏出香煙盒,倒出香煙後用紙殼裹住去了鐵片的一次性打火機,點燃紙盒後丟進了井裡,只見一小團火星忽忽悠悠降落到底,所照射到的區域也就巴掌大的一片,不過當紙殼火點燃了一次性打火機,塑料殼經過燃燒破爛後氣體轟然而出,瞬間火焰大漲。
  我的目的是盡量多照亮一些區域,然而當火光蔓延開來,我清楚的看到之前隱沒在黑暗中的區域裡凸顯出一張面如金紙,五官猙獰可怖,嘴邊齜著兩道又粗又長白森森獠牙的惡鬼臉。斤丸私扛。
  這惡鬼似乎極其怕光,被火光照射到立刻便以極快的速度退入黑暗中。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井下燃起的火直到熄滅那個赤金色的鬼臉都沒有再出現,黑暗中井下雖然寂靜無聲,但之前散發一空的臭氣從井下再度噴湧而出,我們被這股臭氣熏得差點沒吐,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遠離井邊。
  「你們都看見了?」我率先發問道。
  「這麼明顯當然看見了,這可真是駭人聽聞了,怎麼可能真的會有惡鬼呢?」大壯子皺眉道。
  「有惡鬼不奇怪,我們可沒少見啊。」在我心裡,上門陰應該就是個怨魂厲鬼,但我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在玄門中人的眼裡,厲鬼和惡鬼是根本不同的,厲鬼是因為死後怨氣不散而成,惡鬼則是地獄裡生命,什麼牛頭馬面,修羅夜叉,這些全是惡鬼,它們天生就是鬼,不會為人。」大壯子道。
  「也就是說世上會有鬼魂,但不可能存在惡鬼?」
  「對,惡鬼才是真正的迷信傳說,包括道門中人都是這麼想的,所以咱們這可是驚天發現。」大壯子道。
  「接下來怎麼辦?我可是清楚看見它嘴巴上那對大獠牙。」我道。
  「這裡可是它的主場,就憑咱們三個棒槌想從惡鬼嘴上拔牙?你怎麼想的?」王殿臣道。
  「那就別多想了,把井口一封咱們走人唄。」我道。
  真說要走,沒人甘心,畢竟朝思暮想的東西就在眼前,過了這個村,或許就沒有這個店了,三人在原地躊躇半天後大壯子道:「要不然咱就拼一把,未必一定輸。」
  「要我說還是企穩點,我雖然也很想要這個東西,但畢竟命更值錢。」我道。
  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貪婪,我們選擇了退卻,臨走前將挖開的井口又重新掩埋,我笑道:「同志們,鬼獠牙咱們還是徹底放下吧,實在是太詭異了。」
  「是的,除了它好東西多的是,何必在這一件物品上拼老命呢,我們的命可值錢。」走出村口王殿臣笑道。
  「還是咱們沒啥真本事,如果我師父在這兒,什麼妖魔鬼怪,若不退避只有死路一條。」大壯子道。。
  「你師父?你師父應該是個鐵匠吧?」我道。
  「是的,但他是正宗的道門中人,懂的淬火之術,能鍛造天下至剛的金屬器物。」
  「大壯哥,我一直想問你,都是打鐵,為什麼你打出來的鐵器就具備法力呢?」王殿臣道。
  「真正的鐵匠使用生命在打鐵,一斤鐵,一斤血,只有做到這份上才叫鐵匠,你在馬路上看到的那些打鐵人都是靠這行混點飯錢的手藝人,和我們根本不同。」
  「明白了也就是說打鐵也是有手段的對嗎?」
  「我剛才不說了嗎,一斤鐵、一斤血,只要打鐵能打到這份上,你就是純粹的打鐵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