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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詭物成禍

  「是的,蒙德裡安死於1944年,他的家人將這幅畫藏在地窖裡,後來他家道中落,他的孫子將存畫都拿出去典當換錢。其中也包括這幅畫,而收藏這幅畫的人無一例外全都身遭橫死。」聽了吳敏的介紹寧陵生陷入了沉默中。
  我見他面露難色,於是自作聰明的道:「吳總,收藏詭物也是有限度的,如此凶悍的詭物咱們可能搞不定。」
  「先別著急害怕,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幅畫確實害死了很多人,但總是有人能倖免於難的,比如說吳總,他擁有這幅畫前後四五年的時間了,不一樣是事業圓滿,家庭幸福嗎?」寧陵生微微一笑道。
  吳敏接過話頭道:「沒錯,這幅畫確實有點邪門。但防它的手段也很簡單,不看就萬事大吉了。」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就這麼簡單?」
  「對啊,很多事情是咱們想複雜了,很多玄門之術其實根本沒有人想的那麼複雜,都是生活中一些常見的手段而已。」寧陵生道。
  頓了頓他繼續道:「吳總如果有十足把握,我不阻攔,但是有一分危險我都建議你不要把這樣一件詭物放在家裡。不過也請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絕對不會讓危險發生。」寧陵生十足自信的道。
  「好,那我就謝謝幾位的幫忙了。」說罷他從包裡取出五千塊錢放在茶几上對寧陵生道:「這是一點辛苦費。事成之後我另有重謝。」
  寧陵生微微一笑道:「吳總客氣了。」我聽他這麼說就將茶几上的五千塊錢收了起來。
  隨後我們開車去了賣主家,那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又高又胖,兩人也沒說價格,吳敏交給他一張現金支票後。《茄子樹》就成了他的藏品。
  那人道:「幾位也都是見證人,這幅畫一旦出屋子,概不退還,若是後悔那也只能是自吞苦果了。」
  「您放心,這東西一旦出門就與您再沒有關係。」吳敏道。
  這幅畫的價格在我看來可以說得上是非常貴了,出門後吳敏就說了這幅畫值四十五萬。按理說出了問題的詭物那是唯恐出不了手的別人不要。所以價格都很便宜,像這樣心中有底的人真不多見。
  之後那人從他家別墅的地下室裡取出了一個很薄但面積寬大的手提木頭箱子,箱子表面的原木色漆早就七零八落,露出的木頭霉跡斑斑且佈滿了裂縫,一看就是個老掉牙的物件,他將鎖著銅鎖扣的箱子交給吳敏道:「只要不打開看絕對沒事,切記。」
  「我肯定會按規矩來的,即便不按規矩來出事情了也和你無關。」吳敏樂呵呵的道,那表情就像是撿了個金元寶。
  出門之後我們去茶樓喝茶聊天,經過一番談話我才知道吳敏為什麼要收這幅畫。
  吹開浮在杯口的茶葉喝了口茶水吳敏慢吞吞道:「我有一處專門擺放古物藏品的屋子,這段時間我親眼看到一窩窩的耗子從小屋西邊的牆角洞裡鑽出來往別的地方跑,那樣子和逃兵沒兩樣,之後我帶了一條大黃狗看它靠近屋子的反應,結果繩子都給我拉斷了,這狗死都不進屋,之後我在屋子裡做了一場法事,結果……」說到這兒他住了口。
  定了會神吳敏才道:「我看到林寶盤腿坐在床上衝我一個勁傻笑。」
  「林寶,你……怎麼會和林寶認識的?」寧陵生似乎也知道他說的這個人。
  「我就知道你們肯定知道林寶。」吳敏道。
  「寧哥,林寶是誰?」我不解的道。
  吳敏道:「我很早就入了道門,說起來也算是吳長眉的弟子,而林寶也是一名道人,他因為修煉邪法被吳長眉的師祖天星道人鎮壓了,所以論輩分林寶是我的太師叔祖。」
  「真沒想到吳總居然是名門弟子,失敬了。」寧陵生道。
  「寧先生客氣了,我也只是捐了份功德,混了個名頭而已,算不得吳門正統,修身養性罷了。」
  吳敏點頭繼續道:「林寶為惡時曾經放下狠話,說他早練成了不死之身,天下無人可以殺死他,即便是被割成碎片也能夠復原,他曾經是道門中人最大的噩夢,直到今天敢於提及林寶的道士也沒幾個,但我就是看見了他。」
  他的表情十分惶恐,彷彿那個叫林寶的道士此刻就站在我們身邊,搞得我也有點疑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包廂裡除了我們四個只有沙發茶几了。
  「吳總,難道是這個道士的鬼魂來報復你了」我道。斤引腸亡。
  「我根本就不如流,如果林寶還活在這個世上,即便真是要報復也輪不到我頭上,比我牛逼的道士多了去,我只是看到了髒東西,只是……」說到這兒他歎了口氣道:「人對於髒東西的恐懼心理其實是來自於人性,所以當你內心的恐懼被釋放出來佔據了你的意識後,人就會看到一幕幻象,而這個幻象則是你內心最畏懼的事物,所以林寶沒有復活,我估計是屋子裡的東西氣場太強烈了,以至於對我產生了影響。」
  「你存放古物的倉庫已經淪為凶宅了?」寧陵生道。
  「恐怕是這樣,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屋子遲早會變成凶宅,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快,,所以如果不對其採取措施,這裡遲早要出大事。」
  「既然如此你買這樣一副畫不是麻煩更大嗎?」。
  寧陵生道:「世上之物無不適用相生相剋的道理,詭物也是如此,任何物體的存在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氣場,人之所以會感受到詭物的存在,不僅是看到了髒東西,還因為能夠感知到它氣場的變化,所以如果人能感受到詭物存在,詭物自然更能探知這種氣場,所以吳總買這幅畫就是為了鎮他屋子裡的詭物。」
  「什麼?用詭物鎮詭物。」我下巴差點砸到地下。
  「這恰恰就是鎮壓凶物最有效的手段,我就是讓它們互相克制,小屋裡詭物的氣場過於強烈,已經打破了平衡,所以得有與之旗鼓相當的詭物進入,方能起到壓製作用,這就是我買畫的原因。」吳敏道。
  聽了他的我真覺得新鮮,在詭物這行居然也能用以毒攻毒的手段,我道:「可是說這幅畫確實過於詭異了,難道你不擔心發生意外嗎?」
  「有些時候必須得鋌而走險,我一屋子的古董幾乎花了我半輩子的身家,如果不能挽回,這些東西可全得丟進水裡了。」
  「如果詭物真的……氣場爆棚,會產生怎樣的後果?」王殿臣道
  「這個後果肯定是你不想見到的,我曾經親眼見過一樁詭物為惡,是林寶的拂塵。」
  「林寶被鎮之後以烈火焚燒屍體三天三夜沒有燒燬肉身,是高人一把真火滅了他的肉身,但他生前所使用的一些法器也是威脅,所以必須消除,其中就有那柄拂塵。」
  「林寶的拂塵是青玉柄、直馬尾所做,在燈火下長鬚隱隱透出紅光,這叫血浸凶光,只有長期飲血的法器才會有這樣的效果,而一旦法器有了凶光,那就不是詭物而是凶物了,師祖他老人家給拂塵上了四道靈符,讓他的徒兒我的大師伯將這柄凶物放入道觀後山的一處枯井裡。」
  「大師伯拿著拂塵離開法殿後就失蹤了,幾天沒見到人影,道觀裡的人山上山下全都找遍也沒見到他,最後還是一名雜役道人說他曾見大師伯在井口轉悠了很長時間,最終將那柄拂塵插在腦後衣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