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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應神也有底線

  「銅鏡是現代的說法,再以銅照面的那個時代人們以「銅鑒」稱之,《紅樓夢》裡有一章叫「風月寶鑒」,說的是賈寶玉在太虛幻境見到警幻仙子之後發生的種種,這個「寶鑒」指的就是「寶鏡」。我親眼見過一把古墓銅鑒照在一條拇指粗細,一尺多長的白色小蛇身上,結果鏡子裡這條蛇突然長到了兩三丈的長度,有成人大腿那麼粗,而且顏色也變成了紫色。」寧陵生道。
  「我的天,這難道是照妖鏡?」王殿臣驚訝的道。
  「這是一條在天干地旱之時出來尋找水源的老蛇精,之所以會在銅鑒下顯出真身就是因為在鏡子裡見到了自己原本的模樣,所以慌亂之下現了形。」
  寧陵生頓了頓繼續道:「詭物在剛剛形成之初大致可算通靈,雖然會鬧出點動靜來,但對人沒有多少危害,但詭物畢竟首先有「詭」,然後才能算是一個物件。所以如果真的遇到了凶險的詭物,這東西就很有可能鬧災甚至害人。」
  「難道那個女人是被一把鏡子給嚇瘋的?」我吃驚的道。
  寧陵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這事兒可就難說了。」
  沒想到回去後就在賓館樓下見到了林邊,見到我們他那一張臉簡直都變了形,怒氣沖沖的走到我面前用手指著我鼻子道:「你個混蛋敢坑我。」
  我被他罵的愣住了道:「誰坑你了。把話說清楚成嗎?」
  「你給我供的這狗屁神像根本就不起作用,當我是冤大頭嗎?」
  我有點發懵,應神不起作用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於是問道:「供奉應神的過程沒出錯嗎?」
  林邊絲毫不差的將手段敘述了一邊道:「這都是你說的沒錯吧?」
  「沒錯,你所說的沒作用是指請應神之後能力沒有絲毫提升還是沒達到你的預期?」
  這尊應神肯定是有效用的,當時我只不過是輕輕碰觸了一下就有非常明顯的生理感應,我估計是他要求太高,而這事兒也沒標準可言。
  林邊道:「狗屁預期,本來我那女朋友和我在一起還挺開心的,自從供了你這應神之後那小丫頭就不讓我碰她了,昨天我想和她親熱一下,結果剛把衣服脫了她就吐了,開始我還以為她是懷了孕,後來才知道她……他媽的居然是噁心的。」
  我是實在想忍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有心情笑?這小姑娘我是真心喜歡她。現在就被你們給徹底毀了,我……」
  寧陵生插話道:「你先別激動。我能問一下這姑娘到底有多大嗎?」
  「十五歲。」他想都沒想道。
  「這可是未成年。」我吃了一驚道。
  「我管你成年不成年,我和她是你情我願,我也沒強迫她,是她主動要求和我一起的,現在你的這個應神把我兩給拆散了,你得想辦法把她喚回來。」林邊帶著哭腔說出了這番令我們哭笑不得的話。
  「林先生,你對供養應神的規矩可能還不是太清楚,應神也不是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比如說你的這個要求,女孩只有十五歲,應神是有法力的,有些事情他也是不情願去做的。」寧陵生解釋道。
  「別和我說這些屁話,趕緊把這尊應神給我換了,否則我要你們好看。」說罷他將手裡的木盒子丟給了我。
  他轉身正要走。寧陵生臉色陰沉了幾分道:「林老闆,我建議你把錢付了。」
  「什麼?你們把事情搞成這樣還指望找我要錢?你瘋了吧?」林邊怒氣沖沖的轉過身子對寧陵生吼道。
  「你的心願沒達成錯不在我們,所以你必須把錢付清了,供養應神可沒有後悔一說。」寧陵生語調越發陰冷。
  「小伙子,你們對我還是不太瞭解,去打聽一下我林邊是什麼人你就不敢這樣和我說話了,趕緊把應神給我換了,咱兩沒事兒,否則我保證你日子不好過。」說罷他氣勢洶洶的轉身離開了。
  「寧哥,咱們該怎麼辦?」我道。
  「把這尊應神保管好了,等他來拿。」說罷寧陵生轉身回了旅館。
  這些天饅頭恢復的還算可以,斷了的腿已經可以著地走路了,雖然走路姿勢還有點僵硬,但不像之前那樣一瘸一拐的蹦了。
  自從知道它的真實身份,我對饅頭那絕對是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口裡怕化了,恨不能天天揣在胸口裡,不過寧陵生後來告訴我饅頭這種動物還是需要運動,所以它腿好些之後就開始了「恢復訓練」,沒事兒我就帶著它沿著江邊跑步。木住反圾。
  不過我的體能也只能算是一般跑不了多遠,當天晚上我沿著江邊帶著饅頭慢跑,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姑娘站在江邊的路燈下,這女孩穿著一襲白沙長裙,在深冬的街頭異常醒目,一頭及腰長髮烏黑油亮,與白裙搭配顯得淑女范兒十足。
  美麗的背影,我從她身後跑過時不免多看了一眼。
  然而當我跑回來時猛然發現這姑娘已經站在路燈桿的基座上,她低頭看著腳下渾濁的江水,長髮在江風吹拂下四散飄動。
  這動作以及她所視的方向看著就不對勁。
  這姑娘要跳江。
  我來不及多想撒丫子朝她衝去,萬幸我穿的是旅遊鞋,跑起來沒有聲音,等我到她身後時這姑娘正要縱身往下跳,我攔腰一把抱住她往後一拽。
  因為用力過猛,我抱著她兩人一起摔倒在地,這姑娘雖然身材苗條,但至少也有八九十斤,這份量全部壓在我身上,差點沒把我屁給壓出來,饒是如此我也給壓的直翻白眼,疼的直咧嘴。
  這姑娘一頭長髮散落在我臉上,淡淡的幽香真好聞。
  姑娘奮力掙扎道:「你放開我,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她每動一下,對我都是一次碾壓,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什麼我也不能鬆手,於是我緊緊環抱著她的小腰道:「姑娘,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別衝動,想想你的父母親人。」
  「你別管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這話剛說出口我就聽到有人在我身旁道:「操,你丫光天化日耍流氓呢?」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了,夜晚的江水邊幾乎沒有人過往,但此刻還真就出現了幾名路人,其中有兩四十多歲中年男子,站在我們身邊有些憤怒的質問我道。
  「放開我,你放開我。」姑娘掙扎的更加激烈。
  「你還不放手啊?你這種耍流氓的應該被槍斃,簡直太囂張了。」中年男子不知內情,憤怒的對我道。
  「我這是在救……」話音未落因為吸入姑娘的頭髮梢,我打了個噴嚏。
  這個突如其來的噴嚏驚到了她,姑娘捂著腦袋發出了一聲驚叫,這下可把那倆男的刺激壞了,不由分說對著我腦袋就是幾腳踩下去。
  我頓時眼前一片小星星,差點沒暈過去,這下兩人更來勁了,邊拽我的手邊用拳頭捶我的腦袋。
  我的上門陰大姐也不知道咋了,再度失靈,眼睜睜看著我被人打的意識模糊,最終我完全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醒來發現在即坐在一個點著日光燈的小屋子裡。
  剛要起身,就聽嘩啦一聲,低頭一看。
  我勒個擦的,我居然被銬在了椅子上,這是進局子了?剛想到這兒就見門開了,一名二十多歲,身體強壯剃著平板的警員走了進來,看見我行了他立刻做了個手勢道:「真是不好意思秦邊同志,我們誤會你了,吳小可已經說清楚她要跳江的前因後果,她也替你做了證明,證明你是個見義勇為的好同志。」
  他說話時我無意中在窗戶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居然被人打的和豬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