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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詭異死亡

  因為之前親眼見到了「上門陰」的威力,我現在對於陰魂之物不但沒有絲毫畏懼,甚至希望能再見到這些遊蕩四周的陰魂,好繼續發揮我「驅魔高手的本領」。於是我一掃心裡的陰霾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也是雪松的一個朋友找到的我,七天發生的一件詭異事情。」
  說罷寧陵生取出一個錄音機道:「事情過程苦主都錄下來了。」說罷按動了「播放」鍵,只聽一道渾厚的嗓音從錄音機裡傳了出來。
  「我叫李寶才,州縣人,七天前回老家參加堂哥兒子的結婚酒宴,相比較一般人家,我家能算得上中產,所以在城裡擺了婚宴之後按規矩他們又在老家擺了三天的流水席,在村子裡我見到了侄兒李彪的媳婦,一個大手大腳大臉盤的姑娘。」
  「姑娘雖然身板大點,但是非常客氣的,招呼客人也盡心盡力。到晚上得按村子裡的老規矩走親,就是姑娘帶著蓋頭坐花轎進洞房,年輕人都在他家的小院子裡接新娘,停轎撩開簾櫳只見新娘鳳冠霞帔一身紅衣,腦袋上遮著一塊「喜頭」,在我侄兒李彪的攙扶下跨過火盆進了屋裡,接下來就是聽房了。」
  「所謂「聽房」就是聽洞房,新人入房之後年輕人會圍在新房牆根下聽動靜,在別的地兒或許和齷齪低俗掛靠,但在當地則沒有這麼一說,因為早年間期漁民大多處於原始狀態,那時候的屋子就是木頭框子上披一張蘆葦席,就是放個屁隔壁幾家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沒什麼事兒是能瞞著別人的。而根據村子裡流傳的說法,新人入房後如果動靜比較大則說明男方陽剛氣足,這種事情說搞笑點和男人將來在村子裡的地位都有關係。」
  「久而久之「聽房」在當地就成了一種風俗。」
  「而聽房的人數也有說法,一般是人越多,生的孩子越多,所以村裡和新郎平輩的都跑去聽房了,但過了很長時間屋裡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就在那些年輕人忍住笑盡量不發出異響聲時屋裡新郎大吼一聲「媽呀」,猶如喪家犬一般衝出屋子以極快的速度跑到院門口倒地暈厥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正在這時只見門口紅影一晃,新娘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大門口。她面色蒼白。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就像失了魂魄一般。」
  「不過新娘子除了面色白點,但總不至於因為這點把個大男人給嚇暈了?村裡人也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此時新娘子抬手對前輕輕柔柔的招了招手,柔聲細語道:「您來了,來請屋裡坐會兒。」
  「我和新娘子說過話,她從根上算起就是土生土長的周縣人,然而此時她說話的語調卻是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之前從她說話的語氣動作行為看,侄兒媳婦肯定不是溫婉可人的那類,但此時說話無論語調神情都透露著一股柔媚神態,而且她在和誰說話呢?」
  「隨後這姑娘將「喜頭」就像手帕那樣掛在腰間的斜扣上,轉身朝屋裡走去。前後發生的一切實在讓人無法理解,所有目擊此事的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隨後我堂哥大嫂急匆匆跑進院子一把扶起暈倒在地的侄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怎麼了?但侄兒根本沒有反應。」
  到此錄音結束。
  整個過程李寶才描述的極其詳盡,給人一種說故事的感覺。
  我道:「按他說的這些判斷,新娘子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有這個可能性吧,新娘的爺爺是老紅軍,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住院,這消息家裡人也不敢讓他知道,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家裡人的想法就是趕緊把中邪的事情給擺平了,萬一讓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怕老人出意外。」
  「那咱們什麼時候過去?」我已經徹底把應神的事兒給忘在腦後。
  「就現在吧,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說罷我們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朝周縣趕去。
  周縣這座小山村名為「李村」,位於一座小山中,這些年村子裡的人基本都搬進了成立,只留下一些住慣了山裡的老人,不過因為村子裡的人都是同宗一脈,所以每逢節日,婚嫁、喪葬等事村子裡的人還是要聚會的,所以老房子基本都被翻新了,而李彪家就在下山道口一邊。
  村子裡一位叫李武勝的老人帶領下我們進了李彪的「新房」。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內部裝修頗為豪華,但也說不出是什麼風格,光傢俱就分歐式、中式兩大類,這可不是「混搭」而是由著性子「亂買」,李武勝指著最裡靠西面的房間,道:「當時我進屋子裡去這門是虛掩的,裡面有吧嗒嘴的聲音,開始我還以為是狗在吃東西,結果推開房門差點沒把人給嚇死咯,就看見新娘子抱著一隻斷頭貓就那麼大口的啃啊,紅色的新婚禮服胸前滴滿了鮮血,看見我們她還伸出血紅的舌頭在嘴唇四周舔了一遍。」
  「我當時就問她是怎麼了?新娘卻怪笑了一聲張嘴道:喵……而且是故意拖長了尾音,但貓叫喚學的是活靈活現,好像就是貓發出的聲音,村子裡的人也就我膽子大點,其餘人好懸沒給新娘子給嚇傻了,一屋子人轉身就跑了沒影。」
  「之後屋子裡只剩下我和這個鬼氣森森的新娘子,我當時想這人不會是瘋了吧?後來又想要麼就是被鬼上身了,想到這兒我就問新娘子:梅子,你沒事兒吧?她也沒說話,一對大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我,那模樣著實嚇人,我心裡也怕,但這是我親侄兒的媳婦,我要是再跑了就沒人管這事兒了,就撐著膽子道:梅子,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有啥話就和伯伯說,沒啥想不開的?」
  「她一把將咬的如破布一般的死貓屍體丟在木桌上,隨後一把將床上的床墊和被絮掀落在地,接著雙手貼肚腹工工整整躺下不動了,我湊過去一看,娘勒這姑娘一對眼睛瞪得的滴溜滾圓直勾勾的盯著屋頂一動不動,之後肚腹也不在起伏,這下我是真害怕了,衝出屋子和外面人說新娘沒氣了、趕緊叫醫院的人來啊。」
  「這下喝喜酒的人,新郎新娘的家人都亂了,尤其是新娘的家人也顧不上害怕,四五個人一齊衝進屋裡,然後就聽屋子裡哭喊聲傳出來,我雖然也是嚇得心臟崩崩直跳,但還算鎮定,就給醫院打了電話,之後又組織村民用樹枝編了個擔架抬著已經沒氣兒的梅子朝山下而去。」
  「咱們這吃虧就吃虧在沒有山路,上下山全憑兩條腿的腿功,而且山也不低,這一路可把我們給跑死了,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下,一幫扛擔架的年輕人個個累得連喘氣的力氣都要沒了,但救護車已經等在山腳下,便立刻對梅子展開搶救,就這樣時間上都來不及了,醫生搶救人沒一會兒就告訴我們說人沒了。」
  「很快鄉派出所的民警也趕到現場,出了人命他們要來備案,經過一番詢問女孩父親精神稍微恢復了些,他說他女兒平時身體一直都挺好的,也沒有心血管疾病,不知道為什麼會吃活貓之後又猝死了。」
  「出警的民警經過調查排除死亡為他殺後就勸慰他家人說:如果如果想要知道她的確切死因只能申請做醫學解剖,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相當於是你自己花錢請人把自己女兒開膛破肚,她人已經走了,又何必再受一趟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