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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辰州趕屍門

  隨即四個和我深夜見到的四肢扭曲伏地爬行的女人從泥土中鑽了出來。
  白天看的感覺沒有夜晚那般詭異,感覺就像是雜技演員下腰之後的狀態,只見四個「女人」都是身著沾滿濕泥的白色綢衣綢褲,四肢反向趴在地下以極快的速度朝別墅衝來。王殿臣嚇的大聲道:「我操,這是什麼鬼玩意?」
  寧陵生很穩,沒有表現出絲毫畏懼神色道:「大家都靠在飯桌周圍,不要亂動。」
  眼見四個行為怪異的「女人」衝到別墅前,就像昨天晚上那樣四肢一頓,騰空而起,隨即就見玻璃碎裂,門板被撞開,四個「女人」一躍而入房間內,有兩個順著牆壁筆直爬了上去,眨眼就爬到了我們頭頂處。她們是反向攀爬所以雖然貼著牆壁但臉正好對著我們。夾系吉弟。
  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面色青灰,也不是死鬼那種蒼白感。隱藏在髒兮兮長頭髮看來更有一種陰森鬼魅之感。
  另兩個「女人」則衝到了李玲腳旁,她則穩穩的站立原地吹著手中的骨哨,音調頗為古怪,有點阿拉伯風的感覺,只見這四個怪物不停邁動四肢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
  這些怪物距離我們很近,最多也就一兩米的距離,所以一切細節看的是清清楚楚,每個人都心有惴惴,而饅頭被盧十一緊緊抱在懷裡,我估計那些怪物如果開始發動攻擊。盧十一寧可把自己交出去也要保護饅頭的安危。
  然而隨著兩方僵持時間越來越長,剛開始吹骨哨時還面帶得色的李玲表情漸漸變的凝重起來。
  哨子的音調越來越高。李玲所使用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而四個怪物在音樂的催動下動的越發頻繁,甚至房頂上的兩個在天花板上以極快的速度轉著圈的跑,很快純白色石膏吊頂的天花板上沾滿了泥巴手印腳印。
  但這些怪物並沒有對我們展開進攻。
  骨哨吹到後面李玲已經出現了缺氧的症狀,嘴唇明顯發紫。雙眼已經出現了迷濛之狀,但還是在苦苦支撐。
  寧陵生小聲道:「如果李玲倒下來了,咱們四個人就一起往她那兒沖,先把人止住再說。」
  「這些怪物怎麼辦?」王殿臣有點怕怕。
  「到時候你跟緊秦邊就沒問題,千萬別掉隊啊,否則就難說了。」
  有堅持了一會兒李玲身體晃了晃,兩眼一翻就往沙發上倒去,寧陵生道:「咱們上。」五人前後簇擁著幾步就跨到了李玲身前,也不需要「制住」,她已經缺氧暈厥了。
  而幾個躁動不堪的怪物隨著我們的靠近四下散開,有散入屋子四角中,忽然屋外傳來一陣悠揚的簫音,這些怪物立刻就變的安靜下來,與此同時一個大煙灰缸朝距離我們最近的怪物砸去。
  雖然沒有砸中腦袋,卻砸在了她的胸口,就聽噗一聲悶響,它身穿的白色綢衫頓時就被一股黑色的液體浸濕,一股強烈至極的腐臭氣息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熏的我胸口氣息為之一滯差點沒暈過去。
  估計這些怪物的身體天長日久雖然沒有腐化,但早已變的皮肉鬆弛,經外力擊打頓時就皮開肉綻了,體內早已異化的汁液溢出身體那氣味可想而知。
  黑色液體湧出的越來越多,很快就完全浸濕它胸口的衣物淌在地板上,那臭味逼的人喘氣都困難,寧陵生捂著鼻子道:「把人架著到窗子那邊去。」
  我和王殿臣左右架著毫無意識的李玲退去了屋裡另一邊的窗口處,惡臭氣味這才有所好轉。
  簫聲越發平緩柔和,原本躁動的四個怪物漸漸平靜下來,隨後朝門口竄去,原本是被砸出傷口的怪物先到門口,但她的速度有明顯的下降被它的同伴竄上來擠到一邊,等三個怪物全部出去,「受傷」的才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這些怪物在地下移動時動作非常平穩,但但受了傷後平衡已經無法保證,就像喝醉酒的醉漢,只見另外三個完好無缺的怪物瞬間爬到泥坑口鑽入進去後用手將浮土扒拉回洞裡,那速度比耗子都迅速,很快泥巴地光滑平整,沒人能看出這底下藏有詭異之物,而身體有傷的晃晃悠悠趴到洞口就已經不成了,只見住在別墅區外圍的老頭手持洞簫走到它身前抬腳把它踹入泥洞裡。
  這對男女都有問題,我滿心戒備的望著他。
  老頭緩緩走到門口道:「真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高人,失禮了。」
  寧陵生道:「您客氣了,在您面前可不敢當高人二字。」
  老頭呵呵笑道:「客氣了,不敢請教這位先生高姓大名?」
  「我姓寧叫寧陵生,老先生應該是辰州趕屍門的人了?」
  老頭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瞇道:「慚愧,小老頭是辰州門拱派向宇,你們抓到的女子是我女兒,向玲」
  寧陵生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還請向先生見諒。」說罷他對我們道:「把向大姐送回沙發。」於是我們又返回沙發,還是能聞到一股噁心的臭氣。
  安頓好向玲後我們向後退了幾步,寧陵生道:「我們沒有為難而為的意思,只是為了自保。」
  老頭瞇著眼打量他一番後邁步進了屋子道:「寧先生是哪家高徒?來此有何貴幹?」
  「我無門無派,就是一個修廟的匠人,來這裡是被騙了,與二位相遇則是巧合。」
  「你被人騙了?是魯道成?」老頭道。
  「是的。」
  「他騙你什麼?」向宇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魯總讓我來此地替他破一場手段。」
  「天官術?」向宇乾脆利落的道。
  寧陵生詫異道:「老先生知道這場局?」
  「我當然知道,這天官術就是我大哥替他布的。」
  「什麼?是您大哥?會天官術的人可不是趕屍行當裡的?」寧陵生吃了一驚。
  「是啊,我大哥是一位剃頭匠,專門為人替發財頭的。」他道。
  我聽得是莫名其妙,什麼「剃頭匠」?什麼「發財頭」?怎麼好好的又扯到理發上面去了?
  「原來如此,那您二位在這裡也是為他守護布道法場了?」寧陵生道。
  「是啊,從一開始就說清楚我們為他守護布道法場,不過魯道成讓你們來破局也在我意料中,這個人生性多疑又膽小,從來不相信別人說的話,法術這種手段又不是殺人,赤裸裸一眼就能看出效果,這天官術自從布成之後他整日就疑心生暗鬼,總是擔心,又怕人暗中下手段害他,又擔心沒有效果,總之是各種糾結。」
  「他自己的命理運道改變難道沒有感覺嗎?」寧陵生道。
  「怎麼可能沒有,你看他現在都多少身家的了?全國能找出幾個比他有錢的人?但他就是怕,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首先想到的就是天官術沒用,或是出了問題,就是因為他總是反覆回來所以才被馬福友看出了破綻,打聽出消息後帶人殺了當地所有村民。」
  「這個人遲早要把自己害死。」
  「這麼說十年之期是不存在的?」寧陵生道。
  「狗屁十年之期,他已經截了所有人的運道,這些人死都是因為運道盡失,既然已經全被他奪去了還有什麼期限可言,這又不是吃下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向宇道。
  「那麼您兩位在這兒又是為什麼?」
  「我們不想再回辰州門了,這裡就像是世外桃源,沒有爭吵攪鬧,所以就留了下來。」
  「老爺子,那幾具反關節趴在地下的怪物是殭屍了?」好奇的道。
  寧陵生道:「秦邊,不該問的話少問。」向宇看著寧陵生的眼神流露出讚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