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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被侮辱

  我眼淚水都快出來了爆粗口罵道:「你他媽的到底是哪路騙子,冒充茅山道士。」
  「唉,小伙子,我真不是騙子。確實是白眉真人的弟子。」屋外兩人聽到我們的吵嚷聲,趕緊走了進來,看到我這幅模樣,兩人齊齊嚇了一跳,尤其是寧陵生,估計他自己都沒明白過來怎麼就生生被盧十一給騙了。
  「你這個騙子,我報警把你抓起來。」說罷王殿臣就要出去找公用電話。
  「別,千萬別,我對天發誓我真是白眉真人的徒弟。否則我、我……」
  「都到這份上了你還在睜著眼瞎說。趕緊說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小兄弟,你說我真要是騙子。還能不找你們要錢嗎?真是出於好心見這位小兄弟被鬼魂纏身,本來是打算以飛劍之法解圍的,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出了意外。」他滿腦袋都是冷汗,一邊擦汗一邊解釋道。
  「等會兒,我算是發現你這個老騙子的證據了。」王殿臣伸手在短劍劍柄下挑了一下,我看到一條細微透明的絲線。
  這種線極細,甚至比頭髮絲都細,而且是透明的,所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見。而盧十一就是用這種近乎透明的絲線操控兩柄短劍的,根本就不是懸空飛劍的路數。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的是短劍刺入我身體確實不深,因為沒有造成大量出血,我也沒有特別不適的感覺。
  到這份上盧十一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可「難能可貴」的是他居然還在辯解道:「其實我真有操控金屬物體懸空漂浮的能力,用繩子固定只是為了保險。」
  「保險個屁。人都差點被你給害死。」王殿臣毫不留情面的呵斥道。
  罵罵咧咧聲中醫院的人終於到了現場,簡單的檢查了傷情便扶著我躺在了擔架上。
  「殿臣,先別罵人了,救人要緊。」
  「是啊,先把人治好了,後面的事情我會解釋清楚的。」盧十一愁眉苦臉道,那副自信滿滿的表情再也看不到半點。
  於是我們四個人上了救護車,王殿臣問道:「醫生,這傷勢不會太嚴重吧?」
  「從出血量來看傷勢不算嚴重,但具體情況得是拍過片子之後才能知道了,放心吧,肯定不是致命傷。」
  「唉,那就好。」盧十一連連點頭道。
  「你還有臉說這話,我要是你直接找個地洞鑽進去。」
  「殿臣,盧道長好歹是個出家人,也別過於惡語相向了。」寧陵生道。
  「他就是騙子。」
  「我真不是騙子,一時失手之過,你們三位放心,這位小兄弟惹上的麻煩包在我身上,準保給他驅除了。」
  我歎了口氣道:「道長,饒我不死啊。」
  「小兄弟,這次是失誤,絕對的失誤,我保證一定把這件事給你辦好了。」
  我苦笑一聲道:「算了吧,我和鬼待一起還能活著,和你待一起遲早小命沒有。」
  他異常尷尬的笑了笑,不停用手擦著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冬嗎池弟。
  很快到了醫院,確定了刀插入的位置後醫生道:「大家都別擔心了,沒有傷及內臟,捅破了一層皮肉,拔出劍縫合傷口就行了。」
  真正的疼還不是拔劍,而是拔出劍後用雙氧水擦拭傷口,那個疼啊,我是齜牙咧嘴,硬忍著處理完了傷口後我還需要留院觀察兩天,防止傷口發炎。
  到目前為止還精光著上身的盧十一終於能鬆口氣了,陪著我一路進了病房道:「你放心,這兩天的誤工費、營養費我全部承擔了,不會讓你受到損失的。」
  到這份上寧陵生終於開口問話了道:「盧道長,到這份上我還是稱呼你為道長。」
  「謝謝給我這個面子,我真是道士,如假包換。」他不厭其煩的解釋著。
  「我不管你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讓小銀刀懸浮的障眼法你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我沒有看出破綻?」
  「那個不是障眼法,而是真的懸浮術,我學這門本領還算是有天賦的。」
  「你就硬挺吧,我看不報警抓你,你以後還會繼續害人。」
  「我真沒騙人,不信我當你們面在來一次。」說罷他就要拔出那柄小銀刀。
  「別用你的東西了,你如果能讓這個東西飄起來我就相信你。」寧陵生取來一個被人丟棄在病房內的茶杯鐵蓋遞給盧十一。
  他也沒推辭,平放在手掌上伸到我們面前道:「大家都看仔細了啊,我胳膊上連袖子都沒有,肯定沒有暗招,這就來了。」話音剛落鐵蓋子還真就晃晃悠悠的漂浮而起。
  他面有得色的道:「看見沒,這是真的茅山懸浮術,這看似小魔術,其實練到最後就是升天之術,很厲害的。」
  他話音未落只見懸浮在半空中的茶杯蓋子突然結了一層薄冰,掉落下來。
  盧十一驚訝的看著寧陵生道:「真沒想到你也是練家子。」
  寧陵生不動聲色道:「什麼練家子?」
  「蓋子上的冰啊,你怎麼做到的?」盧十一問道。
  寧陵生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那就是……」他朝王殿臣望去。
  「肯定不是他。」寧陵生替王殿臣做了回答。
  「那是……」盧十一後面的話沒說出口他突然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這一巴掌並沒有因為抽的是自己所以有所保留,盧十一真是下了血本抽自己,掄圓了這一記巴掌打在臉上後半張臉頓時腫了起來。
  他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想往外跑,然而還沒等他邁步出去,抬起手又給了自己第二個大嘴巴。
  他轉過身滿眼驚恐的對我道:「你身上……」話音未落他雙手開工大嘴巴就跟不要錢一樣往自己臉上招呼,很快就一張臉就像吹了氣似的腫脹而起,嘴巴裡的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淌。
  寧陵生示意王殿臣離盧十一遠點,接著對我道:「秦邊,你不要看盧道長了。」
  我扭過頭去不看他,可似乎沒有任何效果,我還是聽到他抽嘴巴的聲音。
  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自虐」,打到後來臉都變形了,整張臉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大葡萄,面頰紫的發亮這才終於住了手。
  他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頹然跪倒在地。
  血液混合著口水一股股從他嘴巴裡湧出,滴落在胸前和地面。
  他的手掌都打腫了,可想而知他的臉部狀況。
  他雙手平舉在胸前不停發抖,以極度驚恐的眼神看著我,我甚至懷疑他看到了附我身的那個「上門陰」。
  呼呼喘著粗氣過了很長時間,盧十一強撐著站起身口齒不清道:「自不量力,慚愧、慚愧!」說罷轉身出了病房,這次總算是通行無阻了。
  本來我以為他走了,沒想到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他又走了回來,這次傷口做了處理,拿著一個冰袋坐在我對面的病床上一聲不吭。
  「你怎麼又回來了?」王殿臣道。
  「沒什麼。」他雲淡風輕的道。
  話音剛落不知什麼東西落在地下發出「噹啷」一聲,盧十一條件反射的一躍而起用手遮在面前。
  當他意識到這行為有點過激是,訕訕坐了回去。
  「盧道長,我不懷疑你是道門中人,但你真的是白眉真人的弟子?」寧陵生道。
  他歎了口氣語帶自嘲道:「我沒騙你們,真的是白眉真人的弟子,不過我排第七十六名,和觀星六子沒有任何關係。」
  「我懂了,你怕是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經歷過真正驅魔降妖的過程,所以極度渴望,總想一試身手……」說到這兒寧陵生頓了頓繼續道:「結果受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