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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死亡的賊

  這名字或許能讓人感到一種無可言述的曖昧感,但其實是個在尋常不過的手段。
  要做到這點只需要三個步驟就成,首先將臥室的門窗關嚴實了,其次燒一壺熱水,最後一步在臥室裡放一個木盆,然後將熱水倒進木盆裡。
  「一夜玉露緊相逢」就結束了。
  桃花春局對此的解釋是「當人體處在乾燥狀態時慾望的感受會有所降低」,所以濕和暖是最有效的慾望催化劑,這也是「大浴場」多為「大淫場」的根本原因。
  根據我的要求,經過三天「奮戰」一間屬於現代人的「桃花春局」終於佈置完畢,她很乾脆的掏了三千塊錢給我們,並且承諾只要確實有效,至少會再給我們七千元作為報酬。
  臨走前我叮囑她布有桃花春局的屋子一定不能帶入風水法器,否則桃花春局立破,此外王茂才天性貪財,所以女方可以在脖子上掛一枚玉質銅錢,在小腹的位置系一條金黃色的皮帶,這對於王茂才是非常有效的刺激手段。
  梁子歌咯咯笑道:「你是要我把這些東西光腚穿戴在身?」和她這段時間相處已經十分熟絡,所以她和我說話根本沒有絲毫介意,一句話問得我是面紅耳赤。
  「你這話說的,要是王茂才在旁邊站著,還以為我兩有啥事兒呢。」我有些慌張的道。
  「能有什麼事兒,我倒是想,你願意配合嗎?」她眉毛一挑,眼帶媚絲道。
  「得了吧,你有這功夫把王茂才招呼好就成了,別拿我窮開心啊。」
  「什麼時候拿你窮開心了?人家早就饞你了,可惜啊你看不上人家。」越說越過份,我實在懶得搭理她,借口要上廁所和她道別了。
  「我說你和她有沒有那個關係?」王殿臣在我身後問道。
  「哪個關係?」我裝糊塗道。
  「你……別和我來這套啊,你當我沒看見,我看的是清清楚楚。」王殿臣一臉壞笑道。
  「去你的吧,沒事兒別造謠啊,尤其是寧哥面前你要敢胡說,以後別指望從我這賺錢。」
  「看你說的,開個玩笑還真急了,有意思嗎?」
  「有些玩笑能開,有些玩笑不能開。」
  「明白了老學究。」
  當時我們都快要上火車了,卻接到了寧陵生的信息,傳呼上只有四個字:「速回、急事。」
  我們不敢怠慢,趕緊去回了電話,電話那頭寧陵生告訴我讓我去榕城大學拿一張圖紙。
  掛斷電話我對王殿臣道:「神虎鎖天關的圖紙應該是弄到了。」
  「大哥肯定開心死了。」王殿臣笑道。
  「那咱們今天是走不了了,去換票吧。」
  於是我兩又去火車站換了票後前往榕城大學,當時盧慶涵已經卸任校長職務,是在家裡見得我們,他拿出一個夾著A4紙的夾板推到我面前道:「寧先生叮囑的事情我不辱使命,麻煩你交給他吧。」
  「盧校長……」
  「千萬別這麼稱呼我,現在我已經不是校長了。」他哈哈一笑道。
  「盧叔,真是辛苦你了,這是積功德的好事情。」
  「嗨,你別給我扣大帽子了,我和寧先生是君子之交,答應他的事情一定要辦到,不過這幅圖也就只此一張,沒有副本,所以千萬不要弄丟了。」
  之後雖然他很熱情的邀請我們吃飯,但我們推辭了,離開他家後我們在附近的路邊攤吃了晚飯,就找了一家旅館投宿,說也奇怪,平時一般都是晚上十一二點才能睡著,但今天八點剛過我兩眼就有些迷糊了,本來想上床睡覺,但疲勞的感覺說來就來,很快我眼皮就無法睜開了,剛剛合在一起便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被凍醒的,兩眼睜開後只覺得腦袋沉重異常,就像被人扣了一塊鐵疙瘩,可是當我看清眼前的狀況,差點沒把我給嚇瘋了。
  我是坐在沙發上睡著的,此時一個人默不作聲的坐在我正對面的床上,他脖子和手腕上分別戴著我的金器,一臉詭異的笑容動也不動的望著我。
  床和沙發的距離其實很近,我兩的膝蓋都快頂在一起了,由於腦子實在沉的厲害,我用力晃了幾下再睜開眼。
  這次看的更加清楚,來人穿著一身藍色的中山裝,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消瘦,腦袋微禿,直觀看長相就像是那種常年不得志的某機關單位副科長的形象。
  雖然已經耽擱了好一會兒,這個人依舊沒有絲毫動靜,保持姿勢一動不動的對著我。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伸手在他鼻子下探了探。
  沒有一絲氣息,再扳扳他的手指頭,這人身體已經僵硬了。
  我看了手錶一眼,此時是第二天凌晨四點多,這個人必然是我睡著後不久進房來偷東西的賊,他應該在外面時就已經盯上我脖子和手腕上的黃貨了,不開眼啊,居然偷到我身上來了。
  他的死因我當然清楚,只見這人滿臉蒼白,嘴唇黑的就像是塗了墨汁一般,我沒立刻聲張,悄悄去了王殿臣的房間把他喊醒後我道:「你也別在這逗留了,趕緊走,我攤上事情了。」
  「怎麼了?」他睡的迷迷糊糊道。
  「有個小偷死在我房裡。」
  「什麼?」他頓時清醒過來道:「出人命了?」
  「沒錯,你帶著神虎鎖天關的圖先回去,看這件事寧哥怎麼處理。」
  「好,我這就準備。」說罷他起床開始洗漱,我將夾著圖紙的硬板放在他床上轉身離開了,片刻之後王殿臣背著包從我房間門口離開時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等他出了賓館後我努力平復了心情,隨後下樓去服務台撥通了「110」。
  值夜班的女服務員睡眼朦朧的斜坐在吧檯裡的靠背椅上,對於我的到來無動於衷,很快電話接通了,對方道:「您好,這裡是榕城市110接警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你好,我在**賓館,在我的房間裡死了一個人,請你們來處理一下。」服務員就像突然還了魂,身體一下彈了起來,瞪大眼睛死死望著我,似乎是要求證。
  掛斷電話我返回自己房間,為了讓自己顯得正常點,我沒有坐回沙發,靠在門邊看著小偷「背影」,過了大約五分鐘不到,就聽樓梯咚咚作響,隨後那名服務員帶著兩名身著便衣的警察上了樓,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面堂黝黑,剃著板寸、夾著小包的中年男子在走廊上就對我道:「是你報的警?」
  「是的。」
  服務員轉身就離開了,根本不敢靠近,兩名警察走到門口看了看屋裡的情況道:「這人是怎麼死的?」
  「我也不知道,估計我睡著時他想偷我的項鏈、手鐲,結果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就死了。」
  「他死時你在幹嗎?」
  「睡覺,我懷疑他下了迷藥,因為我醒來後渾身很難受。」
  帶著棒球帽年輕的警員走進屋裡用力吸了幾口氣後道:「好像是有一股藥水的味道。」
  「有沒有被下藥到時測個尿樣就知道了,這不是多要緊的事情,他死亡時你處在昏迷過程中所以並不知道原因?」中年警員問道。
  「沒錯,我睜開眼就看到他死在我面前了。」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繞到屍體正面仔細看了看。
  我實在忍不住問道:「警察同志,你不會懷疑我殺人吧?」
  「不會。」他毫不猶豫道:「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力傷,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他的表情……」說到這兒警員皺了皺眉頭道:「他在臨死前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為什麼會定格為這樣一幅怪異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