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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古塔之謎

  這些學生被寧陵生「非凡的氣度」鎮住了,他們是來下最後通牒的,所以現在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該留還是該走了。
  「你們先回去吧,一天時間我們也不可能把塔蓋成,如果明天上午十點盧校長不來,我自動退出。」
  「你、你沒有騙人?」
  「我說了,明天上午十點為限,如果校長不來我立馬走人。」寧陵生淡然的表情讓人沒有質疑的餘地。
  四名大學生走到一邊小聲合計了半天,最終領頭的那位對寧陵生道:「我們就等你一天,不過醜話說在先,你別以為我們是學生就好對付,別看你們找了痞子,我保證到時候會有更牛逼人來找你們麻煩。」說罷四人一起離開了。
  陳升摸著後腦勺道:「寧總,咱來這兒可是求誰誰不應,難道您私底下已經把榕大的校長給擺平了?」
  「我壓根就沒見過他,只是知道這個人而已。」
  「啊……那您能肯定他明天會來?是不是先把學生打發走為算?」
  「我們在這裡修塔是和整個榕城作對,你以為打發走四名學生就高枕無憂了?如果硬要修甭說我們,就是全國最大的建築商也沒法在此地修塔。」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您這唱的是哪一處?能和咱們透露一點嗎?」
  「有些話說出來就不靈了,咱們等著吧,明天上午就知道了。」說罷寧陵生返回了住所。
  「寧哥到底看出了什麼?說的這麼有把握?」我問王殿臣道。
  「誰知道他,不過我信。」王殿臣點了支煙道。
  「說說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我的表哥。」王殿臣笑道。
  帶著一肚皮的奇怪一覺睡到大天亮,上午我什麼事情都沒干和王殿臣蹲在施工現場的入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到了上午九點四十隻見一輛表面骯髒不堪的麵包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像小工的人,只見他灰頭土臉著急忙慌的朝我們走來,邊走邊道:「陳老闆在嗎?」
  我扭頭朝裡面喊道:「叔兒,有人找你。」
  陳升出來見到他道:「你來幹嘛?不是讓你拉條管線過來嗎?這活兒都做不了?」我這才知道來人是當地的電工。
  做工程,水電是很重的基礎,所以一個施工現場必須要有人協調引入水電,這對於那些做大工程的施工隊而言不是問題,但修廟這種活兒規模不大,所以我們通常找當地有門路的水電工引入水電設備。
  他皺著眉頭道:「西邊新洲路那所變電房根本沒電,我就像從地下引一條線過來,也和市政規劃部門打了招呼,誰知道剛在地上打了個洞,瀝青路面就像地震了,起了一條裂縫而且越擴越大,把榕城大學圍牆都給崩開,這下招惹大麻煩了。」說罷他唉聲歎氣蹲在地下。
  我和王殿臣對視了一眼,果然出事了。
  剛有此念就見兩名中年人陪著一個滿頭銀髮戴著眼鏡的老年人急匆匆走了過來,老年人問我們道:「請問你們負責人在嗎?」
  「你是誰?」陳升道。
  「哦,我是榕城大學校長,我叫盧慶涵。」
  我也沒手錶,但根據電工到來的時間推算,現在肯定沒到十點鐘,寧陵生簡直神了。
  就聽寧陵生道:「盧校長,您好,我叫寧陵生。」他已經在此地等著盧校長了。
  盧慶涵扶著眼睛打量寧陵生一眼微點頭道:「你好。」沉默片刻後他問道:「我來這兒是請教一事,寧總怎麼知道我今天上午會來找你?」
  寧陵生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道:「因為我比你們更加瞭解這裡的情況,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
  「哦?」盧慶涵眼睛微微一瞇道:「還請指教。」
  寧陵生道:「這樣吧我先賣個關子,如果盧校長相信我,就讓我把這座塔建起來,我保證不但不會影響當地風水,還會和大學內的文昌塔相互呼應,形成雙子連環的上上吉數如何?」
  盧慶涵面露難色道:「不是我非要堅持,不給寧總這個面子,但是萬一你們這座塔起來了影響了校內文昌塔的運數,那我可就是榕城的千古罪人了,我擔不起這個名譽。」
  寧陵生隨即問了一句道:「破了運數總比塔倒了強您說呢?」
  「你、你、這一切都是你幹的?」盧慶涵頓時就憤怒了,用手指著寧陵生質問道。
  「盧校長,請你說話的時候認真思考一下,校園裡的文昌塔是國家級文物建築,有專門的人守值,要是人為搞破壞難道還能一點動靜沒有?」
  「可是地面裂開的地縫……」
  「我之前說過比你們更加熟悉周圍環境,春之路和新洲路之間的這條馬路我敢肯定是個豆腐渣工程,至於說那座變電房,根本就是一個磚砌成的擺設,壓根連地基都沒有打,你可以聯繫當年修路的施工隊仔細問問他們情況,這應該是市政部門的事兒?所以肯定能找到當時的負責人。」
  盧慶涵憤怒的情緒漸漸變的平靜,他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些情況?」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卻能看出這裡不是個普通的地兒,盧校長,咱們腳下踩著的這塊地可是是世所罕見的風水吉地,我想你大概不願意讓這片承載前人智慧的千古名局毀於一旦吧。」
  「寧總,我沒有服過誰,今天我算是服了你,這樣吧你盡快施工,所有的事情我替你兜著。」
  寧陵生簡直是神了。
  盧慶涵離開後沒多久李友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寧陵生根本不願意見他,所以施工地和他之間的聯繫全靠陳升。
  「聽說你們搞定姓盧的了?」陳友大喜過望道。
  「搞定了,不過我們有個要求你必須得答應,否則這座塔我們寧可不修。」
  「儘管說,不管加多少錢……」
  「不是錢的事兒,我們決定這座塔不設塔基,底座以石頭雕成,塔身以木搭建,如果你同意我們就做。」
  「成啊,我就拜託你們快點,別耽誤了商舖開業的時間。」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工程得以順利開展,我們也沒有追問寧陵生這其中的道理,因為問了他也不會說,而且我知道遲早他會把事兒挑明。
  接下來就是去著名的石雕城盤山市,那裡背靠鐵頭山,山中不乏大型青石,用以雕刻再合適不過,木塔的底座就是從盤山市訂做了一塊直徑五米青石塔座,木頭塔身更是好辦,現場切割出一塊塊帶有榫頭的木片根根契合在一起,很快一座七層的八角玲瓏塔搭建完畢。
  驗收當天寧陵生第一次「接見」了陳友,他告訴對方這座塔不能放在原位,必須鎮在變電所原址上。
  陳友以為他是開玩笑,可沒成想隨後聯繫了電力局的人對方居然沒有反對,而是同意了,看來那電工說的沒錯,這處配電房只是個擺設。
  隨後我們第一次見到了出事兒的地面,只見一條裂縫從變電所錢向前延伸,越過整條馬路後將榕城大學的圍牆崩成兩段一路向裡。
  而整塊的瀝青路面兩邊翹起,地下露出一片濕漉漉黑黝黝的泥土。
  寧陵生對我道:「你順著裂縫蜿蜒的方向去文昌塔那兒看看情況。」
  要不是寧陵生不許我們進入,早就去看過熱鬧了,此刻得了他許可我撒丫子跑進了學校裡,果然順著裂縫蔓延地面找到了文昌塔,只見那是一片桃林環繞處,此時已經是四五月份季節,桃花已收,滿處都是綠油油的枝葉。
  文昌塔建在一處隆起的高地上,而裂縫所到之處正是台基處,而讓人吃驚的是列開的地縫出居然鑽出了一個烏黑猙獰的石雕虎頭,文昌塔已經出現了傾斜角度,所以塔基座的黑色虎頭也成上揚狀,就像是隨時要合身撲起一般。
  難怪盧慶涵同意我們修塔,這要是耽誤了功夫文昌塔真就要倒了,難道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電工打的一個小洞所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