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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深淵

    看到了伊萬諾維奇沒有了生命跡象之後,阿錯的雷電異能也就隨著伊萬雷帝的死亡而消失。好在小林覺也被伊萬諾維奇最後的雷電劈倒,伊萬雷帝最後用盡全身力量的雷擊讓小林覺也承受不起。如果不是他已經和火同化的身體,阿錯就算用石頭砸,也要至於他死地。
    現場中除了薩巴赫他們幾個人之外。就只有菲利普和另外兩個暗夜的背叛者還能站著。不過他們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菲利普的身體不停的打顫,雖然出現之後他本人並沒有直接動手,但是敢在這裡出現就已經說明了菲利普本人的立場。
    不過薩巴赫幾個人也沒有花費時間解決菲利普的興趣,門羅帶著阿錯跑到了薩巴赫的身邊,這時候的薩巴赫已經累到了脫力,門羅背著他帶著阿錯和小伊萬向著遠處不斷電閃雷鳴的位置跑過去。
    不過他們剛剛跑了沒有幾步,身後突然出現一股黑色的煙霧。一個尖厲的聲音在煙霧中響了起來:“就這麼走了嗎?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門羅,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分出勝負。想走的話把你的命和天啟者留下!”
    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是弗拉德的聲音,剛才伊萬諾維奇放出最後的雷電之前,這個傳說是吸血鬼的男人就變身成了煙霧,靠著霧氣的形態才算躲過了一劫。現在看到滿是疲態的幾個人正要離開,而唯一能克制自己的伊萬諾維奇已經身亡。這樣千載難逢的便宜怎麼可能不撿。
    不過身前幾個人都沒有理他的意思,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向前跑著。就在弗拉德心裡大怒,準備動手先將薩巴赫老頭幹掉的時候,他的老對頭門羅突然開口說道:“天快亮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單詞讓弗拉德瞬間停住了腳步,回頭向著東方望去的時候,就見天邊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絲魚肚白。使徒弗拉德有些懊惱的大吼了一聲,隨後不甘心的再次幻化成了一股煙霧,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四個人跑了十幾分鐘之後,天光便已經大亮。雖然對面的雷電變得不是顯眼。但是轟鳴之聲依舊。幾個人眼看著就要跑到了雷電落下來的時候,空氣中突然想起來一個剛剛聽過沒有多久的聲音:“偉大的薩巴赫,請您稍微的等一下,有點東西要請您看一下。”
    四個人順著聲音響起來的位置看過去,就見身後的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維克多的影像。他微笑著坐在沙發上,對薩巴赫他們看不到的一個人說道:“現在可以把影像傳過去了,偉大的薩巴赫。剛才我說過了,你就會為這個選擇付出代價,對於你的選擇。我本人表示非常遺憾。你族人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說話的時候,畫面已經轉到了薩巴赫家族的莊園裡面。前幾天薩巴赫剛剛帶著阿錯在裡面走了一圈,就是在這個院子裡面吃的晚飯。只不過當時的波斯地毯已經撤掉。地面上齊刷刷的跪了上百個被捆綁起來的人,這些人阿錯基本上都見過,還是薩巴赫親口對阿錯一一介紹的。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阿錯認得他正是薩巴赫指定的接班人。一個全副武裝的軍官對著這個少年說道:“說出來你的名字。”
    少年低著頭一言不發,軍官有些惱怒的推了一下少年的腦袋,再次加重了語氣的說道:“說!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低著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面。軍官感到丟了面子,一腳將少年踹翻,隨後大聲吼道:“你這個狗娘養的,說出來你的名字!”
    少年掙扎著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眼睛盯著薩巴赫幾個人的方面。看樣子他也能看到薩巴赫他們幾個人。
    “托馬斯先生,請你對小薩巴赫先生好一點,他可是下一代的薩巴赫。”這個時候,畫面中響起了維克多的聲音,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我來替這位薩巴赫先生回答,他的名字叫做哈迪。薩巴赫。他是偉大的阿卜杜拉。薩巴赫指定的繼承人。偉大的薩巴赫,你還有什麼話要你的繼承人說嗎?”
    薩巴赫從門羅的背上下來之後,看著畫面裡面的小哈迪,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哈迪,我的孩子,你就要死了,會怕嗎?”
    本來表情好像石頭一樣的小哈迪聽到薩巴赫這句話之後,眼睛突然紅了起來。隨後眼淚止不住的滴落了地方,哽咽了一會之後。對著薩巴赫說道:“薩巴赫家族沒有人懼怕死亡,第一代薩巴赫說過,死在敵人的屠刀之下,是我們薩巴赫家族最光榮的死法……”
    “死亡就是死亡,不存在什麼光榮和卑賤的死法。”薩巴赫滿臉憂傷的看著自己的繼承人,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不要懼怕死亡,歷代薩巴赫已經在天堂等著你們。有他們在……”
    沒等薩巴赫說完,維克多突然插嘴說道:“好了!托馬斯先生,送小哈迪去見他們的祖先吧。”
    隨著一聲槍響,太陽穴中彈哈迪。薩巴赫當場死亡。看著小哈迪的屍體之後,薩巴赫身子猛烈的晃了一下,好容易站穩之後,他默默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攤開立於胸前,嘴裡默默的背誦著阿錯聽不懂的經文。
    看到了薩巴赫的這個舉動之後,被綁著的上百個族人都保持著和薩巴赫一樣的姿勢,雖然他們的雙手掙脫不出來,但是眼睛都堅定的看著地面,嘴裡默默的背誦著薩巴赫家族千年流傳下來的經文。
    看到了這個場面之後,維克多拍了拍巴掌,說道:“偉大的薩巴赫,我尊重你的信仰。不過對於你的族人我愛莫能助……尊敬的托馬斯少校,現在可以開始了。願薩巴赫家族的亡靈在天堂中能得到安息。”
    維克多的話音落時,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槍手同時對著綁在地上,手無寸鐵的薩巴赫族人開槍。這些槍手分成前後兩排,第一排的槍手用突擊步槍一邊對著跪在地上的薩巴赫族人開槍,一邊快速的向前前進。第二排的槍手對著已經中槍倒地人的頭部補槍,確保兩輪之後沒有一個薩巴赫族人能活下來。
    而薩巴赫本人就像沒有聽到槍響一樣,依舊保持著背誦經文的姿態。一段經文背誦下來之後,正是槍聲停止之時。背誦完經文的薩巴赫默默的站了起來。隨後直接轉回身去,異常堅定的繼續向著雷鳴的位置走了過去。
    薩巴赫轉回身的同時,他身後那個血淋淋的畫面也瞬間消失。幾公里外的旅行車裡,海文看著薩巴赫等人遠去的背影,帶著嘲笑的語調對著維克多說道:“不是說這是壓斷薩巴赫脊樑的最後一根稻草嗎?看起來效果好像不是跟理想,薩巴赫連看都不看族人死亡的畫面。下面的路你要怎麼走?繼續找能雅思薩巴赫的稻草?”
    “我親愛的海文先生,你怎麼知道薩巴赫的脊樑沒有被壓斷呢?”維克多淡淡的一笑,隨後說道:“如果偉大的薩巴赫先生看了族人被槍殺的畫面,然後還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繼續回頭帶著天啟者潛逃,那我的計劃可能出現了一點問題。但是現在他根本就不敢看這個畫面,看到他握枴杖的那隻手了嗎?緊緊的握在短劍的劍柄之上,現在只要最後一點點的刺激,就能讓他喪失理智,使用最後的用他生命為代價的神明召喚,不過在那之前,他還需要對門羅作出最後的交代——去聯絡第三方勢力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