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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分離

  白髮男人看了阿錯一眼之後,又轉頭對著嬉皮笑臉的胖子說道:「我應該跟一一聊一聊了。」
  胖子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之後,對著白髮男人說道:「這種小事真的不用麻煩您老人家了,有什麼話我替您轉達一下……」
  「好,你替我對她說:其實做個寡婦也不錯。」說話的時候,白頭髮的男人不再理會這幾個人,轉身向著黑色光暈方向走去。阿錯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進去,隨著光暈一起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白髮男人消失之後,阿錯身邊的胖子才長長的除了口氣。轉頭看著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的門羅說道:「妹夫,不是我說,按理說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你們的事我也不應該多嘴。不過這麼平白無故的把我拉過來,這個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是啊,是有點說不過去」門羅的身子依靠在一棵大樹上,他這口氣剛剛緩過來,衝著胖子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本來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林錯會把孫句長你召喚出來,不過看到吳主任大駕光臨之後,就多少明白一點了。」
  說到這裡,門羅頓了一下,眼角里透出來一絲古怪的笑意,看了一眼阿錯之後,又繼續對著胖子說道:「孫句長,當初我拜託你找林淮步的時候,你是不是麻煩吳主任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點什麼記號?不過這個我也能理解,畢竟我的身份有點尷尬。不過實在想不到吳主任能力已經達到了如此的地步,這種召喚術之前我見過幾次,也多少知道一點內情。它是要神明事先在有召喚能力異能者的身上打上烙印,不過還有點小事我沒有明白,如果吳主任的記號算是烙印的話,為什麼林錯第一次會把您召喚出來?」
  被門羅說破了當初他讓那位吳主任在阿錯身上下了記號的事情,孫胖子沒有一點尷尬的意思,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對著門羅說道:「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這個剛剛從廁所被你們拉過來的人,就更想不明白了。那什麼,你是不是把你們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再買張機票送我回去?」
  見到孫胖子不肯說,門羅也沒有勉強。他轉過身來,衝著黑暗的角落裡面說道:「出來吧,薩巴赫,你的神明已經消失了。我知道你不止這麼一點手段,從第一代薩巴赫起來,你的家族就和各種神明都簽下過契約。現在只是一個達拿都斯消失了,你還可以繼續召喚其他的神明。」
  「你知道那不可能,我做不到在短時間內連續召喚神明出來,安德裡亞斯……」聲音響起來的同時,手拿枴杖得薩巴赫從黑暗當中顯露出來身形。剛才白頭髮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當下急忙將自己藏匿在了黑暗當中,不過這種從來都沒有失過手的藏匿術突然好像失效了一樣。白髮男人在離開之前,曾經扭頭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薩巴赫就好像掉進了冰窖裡一樣,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歎了口氣之後,薩巴赫看著門羅繼續說道:「不過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從這一刻起,你在有生之年都會受到暗夜的追殺。不論太陽升起還是落下,都要時刻堤防你曾經的朋友從陰影裡面走出來,對你發出最致命的一擊。除非你自殺,否則這個噩夢會像詛咒一樣,終生陪伴著你,直到你——安德裡亞斯.門羅死亡的那一天……」
  薩巴赫說完之後,門羅的臉色已經變得就像白紙一樣,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阿錯,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轉回身來,對著薩巴赫說道:「看在之前我為暗夜效力的情分上,可以放過這個年輕人嗎?我可以接受這個噩夢,但是不要把他也牽扯進來。你知道他和林尊的關係,如果林尊回來的話,暗夜能承受住他喪子之痛的怒火嗎?」
  薩巴赫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只要他在你的身邊,就難免受到你的拖累。還記得毒蛇巴特羅嗎?當時我沒有想要傷害他的家人,不過有些事情如果發生了,就已經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
  「這話說反了吧?」一直在看熱鬧的胖子突然笑了一聲,隨後看著門羅和薩巴赫兩個人說道:「妹夫,你先把這個老傢伙弄死。人一死誰還知道他說過什麼?不是我說,跟死人打交道那是我這個圈子裡干的活。想讓死人開口,那得問我同意不同意…….你拉我幹什麼?」
  還沒等胖子說完,身邊的阿錯已經在拚命的在拉他的衣角。這時候的阿錯臉上突然見了冷汗,胖子順著阿錯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薩巴赫的身後已經出現了無數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看樣子這些人影在吳主任離開之後就隱身在這裡,是被自己剛才說的話刺激到,才顯露出身形的。
  胖子現在人單事孤,雖然手下有可以抗衡暗夜的人,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當下乾笑了幾聲,改了口氣說道:「不過我們怎麼說也是兩個圈子的人,你們的家務事我也不好插手。這樣,給我個面子,現在別動過手,大不了你們死後我不去找你們的麻煩。」胖子說話的時候,薩巴赫身後已經過來一個人影,在他的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暗夜的領導人聽了之後,臉色也變了起來。
  胖子最後一句話聽著像是病句,不過薩巴赫身後的人影裡面有人是知道這個胖子底細的,死後找人報復這樣的事情,在胖子這裡還真行得通。胖子是一個神秘機構的負責人,他本人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手下的能人實在太多。就說剛才那個白髮男人,一個人已經夠讓整個暗夜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薩巴赫對胖子也是早有耳聞,只是剛才一時沒有對上號。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先是沉默了片刻,等到胖子說完之後,他才跟著說道:「暗夜的事務不需要外人干預,不過看在我們共同的朋友——歸先生的面子,我可以答應你,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之內,暗夜的人不會有所動作。不過二十四小時之後,就正式開始對安德裡亞斯.門羅的追殺。追殺的對象雖然只是針對安德裡亞斯本人,不過暗夜不會保證他身邊人的安全。」
  胖子聽了之後撇了撇嘴,剛才衝著薩巴赫再饒幾個小時。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當事人已經一口答應了:「二十四小時已經足夠了,有些事情我想和林尊的兒子說,可以讓我們單獨說會話嗎?」
  薩巴赫沉默了片刻,最後轉身向著後面走去。他一離開,身後的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影也緊跟著消失。現場只留下門羅、阿錯和胖子三個人。
  「不是吧,我也要離開?」看著門羅一直沒有說話,胖子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不是我說,妹夫,你這二十四小時還是我給你饒來的。你這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毛病可不好……」
  門羅衝著胖子笑了一下,說道:「給我們幾分鐘就好,就幾分鐘……」
  「以為我多想聽閒話似的,下次請我,我都不聽」胖子摀住了耳朵,溜溜躂達的向著角落裡面走去。
  看著孫胖子走遠之後,門羅才對著阿錯說道:「現在看起來,我們要暫時分開一下了,後面的路要你自己走下去。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因為我的事,對暗夜有什麼成見。有些事情現在不方便說,不過你早晚會明白,暗夜的存在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那樣,我和你的父親不會在這裡待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