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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際粲誄送嘈偷墓治錚鳥世界的人來到A世界之中也會成為相同的怪物,到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胡順唐,我的做法決定是正確的。」姜伯子摀住胸口繼續朝前走著,「兩個世界的人開始調換位置之後,大家的思想各方面都會得到很大的提升,到時候不會再有利益的爭鬥,大家都是那麼的強,所以戰爭也會相應停止,那才是完美的世界。」
    「不會存在戰爭?你確定?」胡順唐問道。
    「當然。」姜伯子繼續朝前走著,前方一片黑暗,也不知道還得朝前走多久,只是周圍的設施倒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完善,像一個真正的地下城一樣,甚至還有兩家世界知名的快餐店就在隧道的右側。
    「現在的人不就是和你設想中的一樣嗎?大家都是人,都吃著幾乎同樣的東西,長著差不多的樣子,用著類似的武器,在同一主站線上,但依然會發生戰爭,你不是等於白做了嗎?」胡順唐質問道。
    姜伯子愣住了,隨後抬起手來指著自己的腦袋道:「是,但意識形態會不一樣,大家不會有那麼負面的情緒。」
    「沒有負面的情緒,人就不完整,人不會生氣,怎麼會高興呢?」胡順唐又一次問道。
    姜伯子站在那,許久才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怪物的凱特,對他說:「笑。」
    凱特那張慘白的臉上立即有了些許的笑容,隨後嘴巴越來越大,最後乾脆扯裂開了,像是有人用刀直接將嘴巴割開了兩道口子一樣,姜伯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凱特,又道:「哭。」
    凱特開始面露哭相,卻沒有一滴眼淚,只是乾嚎。姜伯子眉頭緊皺,又命令道:「難過。」
    凱特愣了一下,眼珠子轉動了下,繼續剛才的乾嚎,表示難過就會哭。
    「你剛才也看到了,你是想以後的人都變成那樣嗎?說笑的時候才笑,說哭的時候再哭,那這世界上還需要人幹什麼?用機器來代替人算了。」胡順唐無法表示出自己的情緒來,可以說他現在就成為了真正的「無」,也體會到了當初莎莉和胡淼共存一個身體的那種感覺,很難受,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包裹起來一樣,可悲的是還是能感覺到飢餓和寒冷。
    「那扇門需要我去打開。」姜伯子繼續朝前走著,來到第一扇門前,進入控制室中打開了地底的一個金屬蓋,補充了部分電力之後,只是看了一眼地下掀起的蓋子,笑道,「他們會來的,這是我留給他們的第一個難題,我想到這裡他們就會止步不前,也許都會死在這裡。」
    藉著姜伯子的眼睛,胡順唐看到了那下面的幾個培養槽,只是一眼胡順唐便知道姜伯子製造出來的第一個困難是什麼,他拚命喊著,試圖阻止著姜伯子,但姜伯子只是憤怒地用手錘著胸口,好像用這種方式可以讓胡順唐閉嘴一樣。
    拖著鎮魂棺的凱特站在那回頭看著下面的培養槽,哀嚎了兩聲,繼續拖著棺材從那扇銅門中走了過去,跟隨在姜伯子的身後,做著他這個奴隸應該做的事情。
    ……
    海面,四下起爆的軍艦讓美俄海空兩軍慌亂不已,武器開啟卻又不知道該攻擊何處,很快水下的潛艇通報說在水下發現了奇怪的東西,像是潛水員水鬼之類的,正在四處破壞艦船,因為潛艇在水下只能通過水雷攻擊的緣故,擔心傷著艦船,並不敢去攻擊那些怪人,只得緩慢靠近,試圖驅趕。
    兩棲艦上,守著那條紅線的美軍陸戰隊員已經持槍對準了詹天涯、夜叉王等人,並且喝令他們集中在甲板上,不要動,不要上飛機,那名負責的上校發現他們都只是站在甲板的邊緣,抓著欄杆朝下看著,覺得奇怪,立即也來到甲板邊緣,當他看到水面出現異樣的時候,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上校向指揮艙通報著或許有潛艇靠近的消息之後,立即喝令詹天涯等人放下手中的武器,趴在地上,否則他們有權力開槍。
    「喂,不是說了嗎?不跨過那條紅線就不會開槍,你們也沒有權力開槍。」詹天涯用美語朝那名上校喊話,依然沒有離開甲板邊緣。
    「最高統帥賦予了我戰事緊急執行致命武力的權力,趴下,否則就開槍了!」上校的配槍保險已經打開,並且瞄準了詹天涯的頭部。
    周圍爆炸聲不斷,不少的艦艇因為擔心被波及,已經緊急啟動朝著限定海域駛去,至少那裡的海面還算平靜,並不擔心其他艦艇靠得太近,爆炸會波及到自己。
    「你不會開槍的!」詹天涯搖頭道,「不會!」
    「你想試試?」美軍上校朝著詹天涯腳下開了兩槍,挑釁似地看著他,示意他走到甲板中心。
    「頭兒,要不要幹掉他。」後方站在直升機邊緣,已經握緊手中突擊步槍的盧洪營用通話器問道。
    「別……」詹天涯低聲道。
    莫欽探出腦袋來,看了一眼,手放在了槍套之上:「我來吧,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別殺人,他們不算是敵人,僅僅只是為了執行命令。」詹天涯立即下令道,「除非有麻醉彈之類的東西,否則千萬千萬不要開槍,我們有22個人,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除了直升機之外,無法躲藏,他們留在甲板上面的陸戰隊員人數是我們的一倍,吃虧的會是我們。」
    「你不動手,那就讓我來吧。」古拉耶夫轉過身,按下了自己胸口的標誌,隨後舉起雙手慢慢朝著甲板中心走去,隨後面朝那名上校的方向,露出了笑容。在他轉身的剎那,上校看到從他胸口的標誌射過來一道紅外線,而紅外線正對著自己,下意識覺得事情不對勁,正要開口的時候,兩棲艦兩側的海中突然蹦起來兩個巨大的黑影,黑影直接落地,同時發出了恐怖的機械轟鳴聲,還將兩棲艦甲板上踩塌陷了兩個深坑。
    「上帝,這是什麼東西……」上校仰頭看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不知道何物的東西,那一瞬間都忘記自己手中還有武器了,其他的美軍士兵也都分彆扭頭看著兩側的那黑色金屬盔甲包裹著的怪物,吞嚥著口水,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詹天涯等人身上。
    「他們叫賽博格。」古拉耶夫收起笑容,「次時代進化兵器。」
    古拉耶夫話音剛落,兩個賽博格摘除了放置在後背上面的50口徑重機槍,對準了周圍的美軍,隨後頭盔之中傳來了沉悶的帶著俄羅斯口音的英語男聲:「放下武器,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否則我們將採取致命武力,第一次警告結束。」
    
    第三十九章(下)[從未叛國]
    
    「上帝啊,這是機器人!」一名美軍陸戰隊士兵張大嘴巴。
    「不可能吧!這是俄國人的東西?」另外一名陸戰隊隊員後退了一步,同時也舉高了手中的突擊步槍。
    「開火!開火!」美軍上校反應過來,知道必須先發制人,舉槍就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名賽博格頭部連續扣動了扳機,一口氣射光了槍膛之中的所有武器,剩下的美軍陸戰隊士兵也立即分成兩批,開始朝著賽博格開槍。
    甲板上槍聲大作,亂成一團,詹天涯等人也立即俯低身子,向甲板邊緣靠近,擔心被流彈給擊中。詹天涯大聲問古拉耶夫:「潛艇呢?怎麼不見蹤影?」
    「你以為潛艇說浮起來就能浮起來的?再耐心點吧!再說是緊挨著兩棲艦上浮,萬一撞著船體破了哪怕手指頭這麼大點的洞,咱們都得完蛋!」古拉耶夫低著頭喊道。
    「放下武器!」賽博格並沒有馬上還擊,依然在警告,美軍上校和士兵們扣動著扳機,但不少人也因為子彈擊中在賽博格表面反彈回來被掛綵,有兩個還被擊中了喉部,摀住咽喉就倒地不起。
    「撤回去!撤回船艙!快點!」上校下令道,扭頭的時候看見在甲板上面的詹天涯等人,一咬牙,又調整了自己的命令,「是他們!先幹掉他們!」上校說完,朝著詹天涯等人的方向就開始開火,兩名賽博格立即挪動著沉重的身體擋在美軍槍口之前,並步步逼近,繼續警告。
    已經隸屬於鋸頜魚部隊的美軍海豹部隊的喬治和泰勒兩人,一面上前叫古拉耶夫千萬不要下令開槍,一面也揮手阻止讓那美軍上校不要開火,大家都停火冷靜一點,但那名美軍上校已經完全處於癲狂狀態,舉槍就瞄準了喬治,高喊道:「你已經叛國了!」
    「什麼?喂!」喬治發現那上校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隨後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自己被夜叉王一腳踹開,但夜叉王卻因此胳膊上掛了彩,喬治還想繼續解釋,發現那美軍上校撿了一支中流彈倒地的陸戰隊員的突擊步槍就扣動了扳機,一排子彈襲來,喬治雖然是避過了,但在一側的泰勒卻因為被機槍掃中了胸口和腹部,直接倒地,瞪大眼睛,急促地呼吸了兩口後睜眼死去。
    「!」喬治抓起泰勒身邊掉落的MK46輕機槍,對準那美軍上校就暴吼著開始射擊,美軍上校也舉槍對射,幾秒之後,兩人分別身中數彈倒地,而那些賽博格士兵也在古拉耶夫的命令下,開始使用 50口徑重機槍掃射美軍陸戰隊士兵,瞬時間,甲板上血流成河,四下都是濺開的人體殘肢……
    短短不到二十分,賽博格便以優勢火力解決了戰鬥,又快又狠,甲板上的陸戰隊士兵沒有留下一個活口,50口徑重機槍的子彈像是一頭頭兇猛的野獸一樣,瞬時間就撕裂了他們的身體。
    夜叉王拖著喬治的身體朝著甲板邊緣走去,詹天涯則拖著死去的泰勒,喬治的手一直微微抬起,要去抓泰勒,隨後又用眼神示意夜叉王把他放下。夜叉王立即放下他,附耳去聽他要說什麼,卻被喬治一把抓住拉近道:「美國陸軍海豹部隊第三分隊亞特蘭。喬治,軍籍編號AJ7455286,從未叛國……」
    說完喬治的手無力地鬆開了夜叉王,腦袋一歪,卻奮力重複了一遍最後一句話:「從未叛國。」
    「我給你證明,你從未叛國。」夜叉王點頭,隨後側頭對魏亞軍喊道,「魏亞軍!記下來,美國陸軍海豹部隊第三分隊亞特蘭。喬治……」
    魏亞軍在一旁蹲下來,接著他的話道:「軍籍編號AJ7455286,從未叛國,我記住了。」
    說罷,周圍人都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圍攏在喬治和泰勒的身邊,那兩個賽博格也只是微微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持槍面朝艦體艙口方向警戒著,裡面的水兵和剩下的陸戰隊員也不敢使用重武器,擔心傷到船體本身。這裡是北冰洋,一旦落水,會不會游泳的人生存幾率都很低。
    不久後,就在美軍還在焦急地商議如何對付在艦艇上的那兩個只能用重武器擊毀的賽博格時,兩棲艦兩側海面的水面開始出現了波動,隨後如噴泉一樣湧出大量海水,兩艘裝扮成中國潛艇的俄軍颱風級潛艇慢慢出現在水面,隨後潛艇上方和側面的艙門打開,一個身穿解放軍軍服的俄國軍官鑽出來,朝他們拚命揮動雙手,示意他們趕緊下來。
    「跳下去!快快快!」詹天涯指示著其他人,等大多數人跳下去的時候,身為鋸頜魚部隊前成員的米哈伊爾、列昂立德、宋松、盧洪營與吳軍卻沒有離開,只是站在直升機側面,繼續檢查著自己的武器。
    詹天涯轉身看向他們,怒吼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麼?趕快!」
    列昂立德縮在直升機機身下側,伸手指著其他艦艇上已經起飛的無人機和直升機,米哈伊爾則操著一口不流利的中文說:「你們需要掩護,潛艇下潛還需要時間,走吧。」
    盧洪營和吳軍也看著詹天涯點點頭,示意他趕緊離開,隨後各自鑽進一架直升機中,做好了起飛的準備。
    詹天涯作勢要衝上前去,宋松卻迎上去制止他道:「老大,快走吧,這裡交給我們,沒有掩護,你們在潛艇中就等於是呆在棺材中。」
    「宋松!」詹天涯一把抓住他,但隨後又鬆開,「……一定要活著。」
    「喂,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吧?」宋松笑嘻嘻地道,又推了一把詹天涯,示意他趕緊下去,「走吧!別擔心我們,沒事的。」
    詹天涯翻過甲板邊緣的欄杆,又回頭看著他們幾人道:「一定要活著!」
    「噢。」宋松點頭,就在詹天涯要跳下去的時候,宋松又叫住他,「詹主任,詹總指揮,在你手下做事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還有,你真是個混蛋。」
    詹天涯默默點頭,跳下潛艇,又仰頭看了一眼,這才鑽了進去,可此時何柏谷卻看了詹天涯一眼,隨後縱身跳進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詹天涯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那名俄軍軍官一把將其拉了進去立即將艙門給鎖死,接著下令潛艇立即下潛。
    留在甲板上的宋松轉身看著剩下來的四個人,豎起大拇指朝上,示意可以起飛了,盧洪營和吳軍兩人也豎起大拇指,示意列昂立德和米哈伊爾上直升機,宋松也趕緊跟了過去,鑽上直升機之後,看到兩棲艦前端XH30火神防空炮已經對準了那兩個賽博格。
    「列昂立德、米哈伊爾,跟我下飛機!走!」宋松喊道,說完鑽出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船艙方向衝去,列昂立德與米哈伊爾各自手持狙擊步槍和突擊步槍掩護著宋松,等他們衝到船艙口的時候,下移的火神防空炮已經開火,瞬間將其中一名賽博格打成了蜂窩,另外一名賽博格立即舉起手中的50口徑重機槍站在那攻擊著火神炮的液壓系統。
    已經起飛的盧洪營和吳軍兩人率先鎖定了遠方起飛準備繞行到他們身後的兩架武裝直升機,隨後用導彈擊毀了對方,但吳軍的飛機也因為鎖定發射這短暫的時間來不及躲避,被天上的一架無人機擊中了尾翼,開始在空中急速旋轉,朝著兩棲艦周圍艦體徑直撞去。
    「吳軍!」盧洪營怒吼道,但因為速度和角度的關係,根本拿那無人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等直升機靠近船身的時候,試圖跳下直升機,可在艙門打開的瞬間,俄軍的幾門防空炮同時開火,將他的直升機瞬間掃成了一團火球。
    艦艇下方,列昂立德看著已經墜毀爆炸的兩架直升機,搖頭道:「這和自殺沒有區別。」
    蹲在船艙口的宋松檢查完彈夾,竟然笑道:「這不是自殺,這是掩護。」
    兩名俄國軍人面無懼色,只是對視一眼點點頭,接著隨宋松一起衝進了船艙內部,朝著指揮艙方向衝去,但與此同時,遠處另外兩艘俄軍軍艦的導彈已經發射,逕直朝著美軍的兩棲艦襲來……
    後來,這次絕對不會載入史冊的所謂戰役結束之後,中美俄三方的搜尋小組對這裡進行了撒網式的搜索,試圖找到失蹤和傷亡的人員,但怪異的是,所有在這場戰役中被人親眼所見戰死的士兵屍體都離奇消失了,撈起來的只有四架直升機的殘骸,還有一艘被炸成幾塊的兩棲艦殘體。
    再後來,三國出資在此處建立了一個聯合科考站,卻傳聞這個科考站中從未進駐過任何人。
    ……
    下方海底,兩艘俄軍潛艇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先前掃瞄到鎮魂棺的位置前往,鎮魂棺早已不見,同時還發現了藏在海底冰層之中的那個巨大的海洞。指揮艦長當即下令直接駛入海洞之中,畢竟他們現在要想離開這片海域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已經被視為了叛國者,一旦試圖離開,只會存在一個結果——將潛艇當做自己的棺材。
    兩艘潛艇在海洞之中以極慢的速度行駛著,許久才再次在海洞中的隧道前方浮動起來,船艙口再次打開,兩名俄軍士兵拿著空氣質量儀器,在一眾水兵的保護下對隧道外側進行了測試,在確定空氣質量達標之後又立即返回了潛艇內部。
    俄軍指揮艦長站在艙口,數著詹天涯等人的人數,數完後露出抱歉的表情對詹天涯說:「你們有14個人,武器裝備各種東西都替你們準備好了,糧食夠你們吃一天的,不可能再多了,因為那些混蛋只給了你們不到一天的時間,所以不夠吃也好,夠吃也好,大家都死定了。」
    詹天涯笑了笑,看著在岸邊做著最後準備的其他人,朝艦長伸出手來:「謝謝你。」
    「不用謝我,謝白斑狗魚吧。」艦長戴上了自己的帽子,「如果不是他,我多年前就死在了西伯利亞的勞改農場裡面。」
    「你們接下來準備做什麼?」詹天涯問,「離開?」
    「不可能。」艦長搖頭道,「這只是颱風級潛艇,並不是外星人的飛碟,我們順利上浮接走你們再離開已經算是運氣了,再走出去,只有死路一條,我們只能在這裡等著你們,成功了咱們或許都有活路,失敗了那就等死吧。抱歉,我原本是應該跟著你們一起進去的,但是我艦上的士兵們都是無辜的,他們是被我脅迫而來,受了欺騙,在那之前還以為僅僅只是一次演習,我是他們的頭兒,所以得和他們一起呆在活人棺材中同甘共苦,祝你們順利,你們需要的不僅僅是決定,還有運氣。」
    「我們會成功的,一定!」詹天涯回頭看了一眼穿戴好裝備的夜叉王,緊握著艦長的手道,「我答應你們,一定帶你們回家!」
    「希望真的如此。」艦長點頭,「那樣的話,我的妻子和孩子一定會非常感謝你的。」
    詹天涯點頭轉身離開,艦長卻又將他叫住,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想知道,站在你的角度,我們是叛國者嗎?」
    「不。」詹天涯搖頭,看著站在艦體外側的其他俄國水兵,「你們是守護者。」
    「謝謝。」艦長朝詹天涯敬禮道。
    詹天涯立正站好,向艦長回禮,接著跳下潛艇,來到岸邊,招呼眾人來到自己的身邊,隨後道:「我們還剩下14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這裡有豐富戰鬥經驗的人不少,但是有些人我卻不需要。」說完,詹天涯抬手指著魏大勳和王婉清道,「魏大勳、王婉清出列。」
    兩人很疑惑地走出來看著詹天涯,不明所以。
    詹天涯示意魏亞軍、黃永模和鄧澤義三人上前把他們兩人的裝備取下來,放在一側,又道:「你們是廢物,所以得滾蛋,離開我的隊伍,呆在這裡等著我們回來,接著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平安過完這一輩子,這是命令,否則我現在就在這裡斃了你們。」
    魏大勳和王婉清對視一眼,當然知道詹天涯的用意是什麼,但並沒有挪動步子,王婉清卻立即握住了一旁魏大勳的手,搖著頭表示自己不會離開。
    「讓你們滾就滾!」夜叉王忽然喝道,「別磨磨唧唧的,真的得等到兩個人當中死了一個才去後悔傷心?魏大勳,現在立正,向右轉,朝潛艇方向前進,不允許回頭,這是命令。」夜叉王說完也順勢拔出了魏亞軍腰間的手槍,朝著地上開了一槍,「滾!快點!」
    
    第四十章(上)[走吧!走吧!]
    
    「走吧。」魏大勳終於低聲道,「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這種環境,也無法與他們融合在一起。」
    「可是……」王婉清回頭看著臭鼬,「老爺子的遺願怎麼辦?」
    「有他們,你為什麼總是被什麼遺願牽絆著呢?」魏大勳並不側頭去看王婉清,「這是我們的機會,也許這一次我們真的可以回到平靜的生活中去。」
    「走吧!」臭鼬加重了語氣,「你真的不適合與我們呆在一起,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是嗎?」王婉清低下頭,她其實心中明白,只是不願意有人說出來,她只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可以用錢買到一票保鏢和自己做著瘋狂的事情,但自己的自身實力卻沒有辦法在保鏢離開之後得到任何驚人的成果。她為了爺爺那個瘋狂而不可實現的願望,搭進去了無數人的性命,也因此變得一無所有,還差點失去了一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走吧。」王婉清拉著魏大勳的手走上潛艇,兩人在潛艇上看了眾人一眼,微微點頭,並沒有說一些類似「感謝一路有你們相伴」之類的話,而是直接進入了潛艇內部,開始了自己新的人生。
    等艦長和其他水兵都返回潛艇之後,詹天涯站在那思考了一陣,又道:「我原本不想說的,但我自己在心中計算了一下,面對姜伯子那種怪物,我們的成功幾率很低,只有不到5,全軍覆沒的可能性卻高達98,所以我覺得……」
    「現在沒有人會退出的。」夜叉王插嘴道,又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點頭表示同意。
    「好吧,我們現在……」詹天涯剛要說話,卻看到莫欽一把將葬青衣給推了出來,順勢也把魏玄宇給踹了出來。
    隨後,莫欽露出一副漫不經心,睡眼朦朧的模樣舉手道:「長官,我有話要說!」
    「說!」詹天涯不知道莫欽這小子又準備幹什麼。
    「他們兩人也不能去。」莫欽苦著一張臉,「葬青衣呢,無父無母,孤兒一個,有個養父可能也要戰死了。」說到這莫欽看了一眼夜叉王,夜叉王沒有搭理他,他又道,「所以她得活著,否則車部就完蛋了?還有魏玄宇這個摳門的王八蛋,他更慘啊!他爸莫名其妙死了,媽媽也得病去世了,老魏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他要是沒了,就絕後了,中國呀有句古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這就是不孝了!必須滾蛋!」
    「莫欽!」葬青衣回頭怒視著他,很清楚他現在要做什麼,「你裝什麼正人君子?你裝什麼大聖人,大善人?你對我……」
    葬青衣剛說到這的時候,莫欽一把將臭鼬摟在懷中,將嘴唇湊了過去,深深地吻了下去,就連一向風騷至極的臭鼬都驚訝無比,任憑莫欽抱住自己深吻,也沒有反抗,沒多久才慢慢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兩人在眾人面前纏綿深吻著,葬青衣氣得臉色鐵青,許久莫欽才輕輕放開臭鼬,搖頭道:「別幼稚了,我不喜歡小女孩兒,我比你大好多的,老少配啊?我去,得遭天譴的!還有啊,你看看她的身材,前凸後翹,再看看你的,和男人婆沒什麼區別。」說完莫欽朝著臭鼬眨了眨眼睛,還用手輕輕彈了下她的臉蛋。
    「是呀,你們是同類的怪物,我和青衣才比較合適。」魏玄宇順勢也將葬青衣拉在自己身邊,卻沒有做任何過分的舉動,只是攥著葬青衣的手不鬆開,就那樣看著莫欽。
    「這就對了嘛,花好月圓,等會兒,這看不到月亮啊!沒事,等會兒我在上面畫一個,掛個螢光棒權當是月亮了,等我們走了之後,你們找個犄角旮旯直接洞房了,十個月之後孩子就哇哇落地,青衣有了歸宿,老魏家也後繼有人,多好?」莫欽說完搖搖頭,「我怎麼廢話這麼多?長官,我和臭鼬當尖兵,先行一步偵察偵察,保持通訊聯繫啊!「莫欽說完,背起自己的裝備,拉著臭鼬的手就朝著隧道中一陣小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葬青衣站在那咬著嘴唇,不發一語,此時魏玄宇將她的手鬆開了,低聲道:「對不起啊,我這人好面子,狂損我,我就只能這麼幹,想挽回點面子嘛。」
    葬青衣只是搖頭,一句話不說。夜叉王走到葬青衣跟前,抱住自己的女兒低聲問「去不去由你,爸爸這次不干預,你要和誰在一起,我以後也不干預,怎麼選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葬青衣把腦袋貼近夜叉王的胸口,閉眼輕輕點頭。魏玄宇知趣地走到一旁,卻不知道應該站在什麼地方,因為往常這種時候,他通常都會和莫欽在一旁互相擠兌,甚至「大打出手」。
    「看來還是得去吧?」詹天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抬手看表。
    「他必須去,磨練一下也好,說不定死不了。」魏亞軍此時抬手指著魏玄宇,但卻不正眼看他,「在某種意義之上,我算是他父親,不,是替代品父親,雖然看起來我們的年紀都差不多。」
    魏亞軍說完,黃永模和鄧澤義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不會和你一起行動的。」魏玄宇搖頭道,「我一個人走,因為老子獨來獨往慣了,擔心有人扯我的後腿。」魏玄宇說完手插進褲兜之中,朝著隧道之中走去,同時背對著眾人擺手道,「還有,他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
    「魏玄宇!」夜叉王轉身走上前,等魏玄宇轉身那一刻,夜叉王抬手給了他重重一個耳光。
    魏玄宇側面愣住了,許久才摸著臉扭頭來看著夜叉王。
    夜叉王盯著遠處的黑暗之中:「你不是想知道你爸以前的經歷嗎?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已經滿足了,可以滾了!」
    魏玄宇笑了,側身一站,用雙手比劃了一個球的形狀問:「夜壺,你是讓我滾進裡面呢,還是滾出去呢?」
    「隨便你。」夜叉王站在那一動不動。
    魏玄宇笑著點點頭,繼續手插在褲兜之中,吹著口哨朝著隧道之中走去。
    「賀昌龍,你的排我還不了你,把他們三個還給你吧,他們都是你的兵。」詹天涯看著夜叉王的背影道。
    「不需要你還,責任不在你,你怎麼變得和半桶水一樣,什麼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夜叉王側頭厭惡地說。
    「我是胡萬欽的繼任者,我有責任。」詹天涯笑道,「你說我和胡順唐一樣,那是因為我和他是親兄弟啊。」
    「你現在只是個光桿司令。」夜叉王朝魏亞軍等人揮了揮手,等魏亞軍來到自己一側的時候,才低聲道,「那是你兒子,你真的讓他去?」
    「排長,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個魏亞軍,如果非要讓我是的話,我寧願只記得你是我的排長。」魏亞軍面無表情地看了其他兩人一眼,「他們也一樣。」
    「好吧,那就走吧,和以前一樣,戰鬥隊形,前進!」夜叉王說完叫了葬青衣一起,帶著魏亞軍等人朝著隧道中跑去,古拉耶夫遲疑了一下,也拔腿跟著他們跑了進去,隧道外的岸邊,只剩下了詹天涯、莎莉和胡淼三人。
    「我知道你們兩位都得去,而且你們現在都不是以前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兒,說不定我還得靠你們保護呢。」詹天涯笑著對莎莉和胡淼說,「去找我的弟弟吧,不過呢,有件事我得事先聲明,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你們對胡順唐的那種感情都得給我拋到一邊,因為有可能我會親手殺了他……」
    詹天涯說完慢慢朝前走著,莎莉和胡淼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岸邊,空無一人。
    隧道深處,莫欽加快著腳步朝前走著,那模樣像是在沖,而不是奔跑行走。許久,臭鼬甩開莫欽的手,揉著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道:「姓莫的,你的戲我已經陪你演完了,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你要多少錢?」莫欽轉身看著臭鼬,兩人即便是在黑暗中都能清楚地看到對方。
    「錢?」臭鼬忍不住笑了,「你認為我會缺錢?」
    「好吧,以身相許,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莫欽說完開始準備脫褲子,「我不會速戰速決,保證讓你舒服了之後才結束。」
    臭鼬拔槍抵住莫欽大腿之間,冷冷問:「我想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吸引你呢?」
    「千萬別開槍啊!我可不知道打斷了那東西,我這身體是否具備再生能力,萬一長不出來,我只能在下面安裝個棒了,下半輩子也只能以服務女性為目標。」莫欽輕微擺手道,卻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
    「你說你們有冒險的經歷,日久生情……」臭鼬收回手槍,「但是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間也挺久的,為什麼你對我沒有呢?」
    「日久生情啊!我和她沒有日過啊!怎麼生情啊,大媽!」莫欽穿好褲子,「你有病啊?每次見面都得問莫名其妙的問題,所以我才跑啊,跑得遠遠的,躲著你,你以為我躲著你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你問題太多了,我吃個蘋果你得問我為什麼喜歡吃?我吃燒烤口重喜歡多放鹽,你也得問為什麼?我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你還會問,你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是個男人都得瘋!」
    臭鼬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手勢:「那我以後是不是閉嘴,少說話,你就能回來?」
    「要是我們阻止不了那個混蛋,大家以後都得永遠閉嘴,想說話都不行。」莫欽搖頭,「幹正事兒吧!現在不是女愛的時候。」
    「為什麼……」臭鼬又要開口,莫欽立即轉身瞪著她,臭鼬下意識摀住嘴。
    莫欽點頭,將她的手拿開:「最後一個為什麼,問吧,我回答。」
    「為什麼你就那麼喜歡她?」臭鼬搖頭,「對不起,我就是想知道。」
    
    第四十章(下)[離心機]
    
    臭鼬的問題讓莫欽站在那思考了許久,在腦子中想了很多理由,都覺得不合適,但又找不到既不刺激臭鼬,又能表述自己正確意思的話來,最終只能按住臭鼬的雙肩,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小姐,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只想和你上床,因為你的身材和樣貌非常誘人,但是當我第一眼看到葬青衣的時候,我沒有那種念頭,我只想和她談戀愛,也許你聽來很噁心,但我就是想和她一起散步放風箏,談天說地,每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眼前浮現的全是她的模樣,哪怕牽一下她的手,都會讓我這個狂激動好久,我會在合適的時機單膝跪地,拿出親手打造的戒指向她求婚,希望她陪自己過一輩子,你明白了嗎?」
    臭鼬沒有點頭,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平靜地反問莫欽:「莫欽,你知道今年自己多大歲數了嗎?」
    莫欽點頭,臭鼬又問:「那你知道她今年多大歲數嗎?」
    「年齡不是問題。」莫欽搖頭,「你還是沒有搞明白問題的重點。」
    臭鼬笑了:「我搞明白了,是你沒搞明白,你知道為什麼我當年狠心離開那個深愛我的男人,願意為我洗衣做飯,整天守護著我的男子,而選擇跟你過冒險的生活,最終成為一個比你還嗜血的殺手嗎?」
    莫欽鬆開臭鼬:「對不起,是我的錯,當初是我腦子抽筋提出來的。」
    「和你無關,只是我想明白了。」臭鼬眼皮垂了下去,「我遇到他的時候年齡已經很大了,但是模樣和近三十歲的女人沒有區別,我們在一起十年,他老了,我依然沒有變化,他生病我著急,他割傷了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恢復,我很心疼。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幾十年後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眼前,受不了在他葬禮上還得忍受那些昔日已經年邁舊友們怪異的目光,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死,我嘗試過自殺,但我又活了,我遇到你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找到了同類,你才是那個可以一直陪著我走下去的人,我們是相同的怪物。」
    莫欽擠出個笑容,默默點頭,示意臭鼬繼續往下說。
    臭鼬搖頭道:「她是車部的刺客,有著非凡的身手,但畢竟也只是個普通人,她有一天會老,也許會遭遇意外死去,也許會得上某種恐怖的絕症在痛苦和絕望中度過剩下的時間,這些你想過嗎?那不僅對她不公平,對你更不公平!說得再難聽一點,她死了幾十年之後,你還會想起她嗎?你會遠離以前和她居住的地方,去另外一個地方改頭換面成為另外一個人,放下與她曾經擁有的一切,你即便不痛苦了,你不認為自己冷血嗎?這些你完全沒有想過,你就像是個沉浸在愛情之中,卻根本不考慮現實生活的懵懂少年。」
    「我考慮過。」莫欽看著臭鼬的雙眼,又慢慢湊近,把臭鼬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你問問你自己,你還愛他嗎?愛那個多年前你離開的男人嗎?你先回答我這個問題,放心,不管問題的答案是什麼,都不會影響任何事情,我需要的是實話。」
    「愛!」臭鼬給了肯定的答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他,念他,希望能夠回到他身邊去當一個好妻子,但不可能,我很害怕看見他有一天會死在我眼前。」
    「為什麼?」莫欽笑道,「這次輪到我來問為什麼了,除開愛,還有什麼事情讓你會回到他身邊去?」臭鼬慢慢把手放下來,卻又被莫欽的手按回在胸口上。
    臭鼬搖頭:「有愛就夠了。」
    「你撒謊。」莫欽搖頭道,「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換個姿勢,這次也不例外,我幫你回答,你看對不對?除開愛,你想回到他身邊,是因為他讓你覺得自己還是個人,還有存在的必要,會有真實感,而不那麼虛無。」
    臭鼬啞口無言,那的確是她的真實感悟,只是她拚命不去接近這個事實,在她心中,愛人未來某天會先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是最痛苦的事情,但同時她又在拚命的欺騙自己。
    「你和我在一起,你開心嗎?」莫欽沉聲問,「開心嗎?你不開心,你無非每天都是用床上運動來麻醉自己,如果吸毒對我們管用,會讓我們上癮,會讓我們死,我們早就那樣做了,不是嗎?他給你家的感覺,葬青衣、夜叉王、胡老大他們也給我一種這樣的感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我在他們身邊沒有看到過背叛,胡老大一直被欺騙,一直被拋棄,一直被當做傻瓜白癡,都從來沒有放棄過。臭鼬,我需要那個家。」
    「那你為什麼先前要和我演那麼一齣戲?」臭鼬立即又把問題給扭回去了,「對不起,我又問了為什麼。」
    「因為……」莫欽聳聳肩,「我發現這個家裡我是多餘的人,夜叉王是爺爺,葬青衣是媽媽,魏玄宇可能才是爸爸,而胡老大則是這個家中的一種精神,我呢?我什麼也不是,我嬉笑打罵,強裝快樂,其實也挺快樂的,未來不管怎樣,是毀滅還是前進,我可能都還是一個人,你需要回到他的身邊,我需要的是獨自上路,去做點該做的事情,也許應該學學那個叫小金華的傢伙,是吧?」
    莫欽笑著,像個大哥哥一樣摸了摸臭鼬的頭,接著抓起裝備,抱著槍朝著前面走去,又回頭叮囑著臭鼬跟上自己。
    「你真是個大傻子……」臭鼬搖著頭,跟著莫欽,又回頭看向來時的那條路,祈禱著,自己肯定會活著回去,回到那個深愛著自己的男子身邊。
    ……
    海洞深處,姜伯子帶著凱特和鎮魂棺站在一台怪異的機器跟前,那台機器與當年俄軍在烏克蘭的那一部有著相同的模樣,只是要巨大十倍,外形像是一台加裝了外部電機的洗衣機。
    機器四周,橫七豎八躺著無數乾屍,從屍體的模樣就可以看出,這個地方乾燥得如同沙漠一樣,洞頂上方滴下來的水落在地面,不過幾分鐘就會被完全蒸發掉,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姜伯子擦著汗,轉身打開鎮魂棺,抱出牧鬼箱來交給凱特,隨後指著來時的那條路道:「堵住他們,在門沒有打開之前,無論如何都得堵住他們。」
    凱特抱著牧鬼箱轉身大踏步離開,他離開的同時胡順唐立即問道:「你不需要冥器嗎?」
    「需要,否則我不會帶著它們,它們聚集在一起才會發揮最大的作用,從而徹底打開門,而我現在只需要用這台離心機製造出來的風鑽把陰陽縫給擴大,再將門給安上去,這樣兩個世界就可以直接對接,不需要費力地跨越瘋魚島,人們也不會再喪失生前的記憶。」姜伯子抱著那巨大的電纜,將其接到外部的電機上面去,「這才是永動機,你們不是在某地討論過這個東西的存在性嗎?它是存在的,只是啟動需要首次電源,其後運轉只需要離心機創造出來的風鑽,風鑽在擴大陰陽縫的同時也給這部機器提供源源不斷的能源,也就是說它必須處於破壞狀態才能永遠運作,這和核能差不多,但比那更乾淨。」
    「風團也是從裡面製造出來的?」胡順唐明白了。
    「當然。」姜伯子指著那開口朝下的離心機道,「只要將開口朝上,製造出共震效果來,就能製造出那種風團,只不過那些東西都是從陰陽縫中帶出來的,而不是從另外一個世界。」
    「我的話你還是沒有聽進去。」胡順唐顯得很失望,「我說過,你即便是創造出兩個充滿神的世界,也無濟於事,該有的依然會有,就等於不管在什麼社會制度下,都會有窮人和富人一樣,達到大家平等是絕對不可能的,你自命為神,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我也說了,當人們的意識和素質達到相同的程度時,很多負面因素就會因此減少,至少會減少到最低點。」姜伯子繼續操作著機器,隨後一腳踹在電機上面,緊接著電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開始運轉起來,「這東西運作一段時間就得停止,休息一兩天,否則就會因為過熱而爆炸,這個瓶頸到現在為止的科技是無法突破了。」
    「它能自己操作?還能斷線?」胡順唐懷疑道,「你有其他的幫手吧?」
    「喲,還是被你發現了。」姜伯子笑道,隨後面朝向機器的另外一面,胡順唐從姜伯子的雙眼之中看到了一個讓自己吃驚不已的人——吳天祿!
    「你謎底揭露得太早了,事情不好玩了。」吳天祿靠在機器後面,手中提著胡順唐裝有釘鞘的三角包。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站在我的這邊嗎?」胡順唐怒問道。
    「我是站在你這邊呀!」吳天祿攤開雙手,「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幫他?他是個瘋子!」胡順唐怒吼道。
    吳天祿看著姜伯子,緩緩搖頭,接著示意姜伯子到自己跟前來,站在一塊表面光滑如鏡的平面岩石前,抬手搭住姜伯子的肩膀,話卻是對胡順唐說:「你看看鏡子中的這個人,是誰?」
    「是我的身體!他佔據了我的身體!」胡順唐撕心裂肺地吼道,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宣洩自己的憤怒。
    吳天祿把著姜伯子朝前走近那塊岩石:「你再看清楚一點。」
    「還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這兩個瘋子!」胡順唐罵道,隨後罵出了自己所知的所有髒話。
    吳天祿看著鏡子中的兩個人:「如果,這原本就應該是姜伯子的身體呢?」
    吳天祿說完,胡順唐瞬間傻了,姜伯子和吳天祿也笑了,笑聲甚至蓋過了那離心機電機發出的轟鳴聲……
    
    第四十一章(上)[我就是你I]
    
    如果這副身體原本就是姜伯子的?
    這句話在胡順唐的腦子之中旋轉著,如同是教室頂端的吊扇一樣,你盯著旋轉中的它看會頭暈眼花,久而久之還會產生出這東西什麼時候掉下來會絞死一群人的血腥念頭。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為什麼!胡順唐隱約有些明白了,但又不敢去認定已經擺在眼前的事實——莫比烏斯環、靈魂研究、往生人等等一系列的名詞瞬間冒了出來,擁堵在他大腦的高速公路上,他開始很痛苦,試圖去拍著自己被壓迫的胸口,卻意識到自己現在僅僅是一個獨立在那個肉體之中的,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的東西。
    「看,他懵了。」吳天祿搖搖頭道,「不過你始終的的確確是我的後代,不能說是兒子吧,這麼定義聽起來怪怪的,只能說是後代。」
    「你的意思難道是想說我是不存在的,還是姜伯子是不存在的,總有一個是杜撰出來的?」胡順唐問道。
    「我們不能杜撰歷史,應該說不能杜撰和篡改所有的歷史,只是能在輪迴之中做到影響一小部分。」姜伯子搖頭道,「不管在哪個世界中,胡順唐都是特定會誕生的人,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之中,胡順唐身體當中的『你』的誕生是個巨大的差錯。」
    「這就是為什麼你從誕生之時,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做個不恰當的形容,你的身體像是一台電腦的硬件設備,而程序是早就設定好的,一代代更新下去,到了叫『胡順唐』這一代的硬件時代,產生了『你』這個程序,出現了巨大的差錯。」吳天祿隨後又立即再次申明道,「可不管在哪個世界,胡順唐都是我的後代,這不需要懷疑,B世界之中你並不是被創造出來的東西,而是我的親生兒子,只不過自小失散了而已。」
    「我真的懂了。」胡順唐道,「姜伯子在那個世界中的『努力』並沒有成功,只是稍微改變了下歷史進程,可他發現不管怎麼改變,該來的依然會來,所謂的天意是根本無法違抗的。於是姜伯子才決定來到這邊,因為他發現只有在這個世界中,自己才會具備這種強大到近乎神的力量。」
    「差不多吧。」吳天祿平靜地點頭,「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作的,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比較贊同他的理念。」
    「你也瘋了,我曾經以為你會真的不一樣。」胡順唐歎道,「如夜叉王所說一樣,我真的是太天真了,要不把人想得太好,要不把人想得太壞。」
    「我根本沒瘋,畢竟姜伯子的誕生僅僅是一個錯誤,或許這個錯誤也是天意呢?」吳天祿調侃道,離開姜伯子的身邊,操手靠著機器,「他去了瘋魚島才發現了那些秘密,從而找到了冥器,不過那是在數次輪迴之前的事情。他發現兩個世界的同時,也發現了不管是A世界還是B世界,都有相同的人和物,只是所做的事情自身的經歷和身份不一樣,唯一獨一無二的就是那八物冥器,繼而明白冥器才是兩個世界的重點。」
    姜伯子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繼續說下去:「我經過數次輪迴開始不斷研究,發現無論怎麼調查都查不出冥器的起源,就連那兩個仙童留下來的書籍也調查不出來他們從何來,又為何要誕生,世界的起源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問題根本無法探索,不要說窮盡一生,哪怕是用盡所有的輪迴時間,都找不出來……」
    說完,姜伯子頓了頓,拿起手中的炙陽簡:「連這個東西也不知道,它只是記錄輪迴從前的世界,卻無法得知輪迴世界正常運轉之後的事情,於是我決定開始創造歷史,將自己融入你們的世界之中。」
    「我又不明白了,之前吳天祿說過,兩個世界的東西都是成對的,A世界之中有吳天祿,B世界之中也有。那麼我所在的這個世界為何沒有姜伯子呢?需要你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如果有兩個姜伯子,都有不同的理念,你們為何不把他送到B世界去,讓他在B世界繼續你做不到的事情,雙頭並進,要達到目的不是更快速嗎?」胡順唐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看,我說過,他不笨。」姜伯子扭頭看著吳天祿。
    吳天祿只是笑著搖頭,姜伯子又道:「的確,這個世界之中也存在姜伯子,也就是另外一個我,不同的是,他在秦時是個達官貴人,不思進取,我曾經從側面試圖引導他,告訴他真相,但他……」
    姜伯子說到這,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看到姜伯子的模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