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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批又一批的人進去,可除了一個叫李朝年的男人之外,誰也沒有出來過,而李朝年又知道了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沒有人能撬開他的嘴。」
    對,判官說過李朝年曾經來過這個地方,難道說……胡順唐意識到一個很可怕的事情,李朝年難道與政府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判官離開前,說過自己的分析,認為李朝年去了蜂巢僅僅是想得到全方面的保護,同時接近詹天涯與自己。
    「等等!即便是這樣,你為什麼要利用我拿到閻王刃,從而打開陰陽縫?這不是和你們冥耳的理念背道而馳嗎?」胡順唐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
    彭佳苑指著胡順唐手中的閻王刃道:「要走到最後,就必須有犧牲,你手上的閻王刃不僅僅是一柄兵器,還是一把鑰匙,但這把鑰匙能打開什麼,我不知道。答案應該就在棺材內傀儡木偶所畫出的圖案中。」
    彭佳苑說完,從胡順唐身邊走開,向貓群所在的吊橋方向走去,而在肩頭的珍霓哥卻在那「吱吱」叫著,聲音溫柔,沒有任何的威脅,反倒是顯得對貓群很親熱。
    「珍霓哥!」況國華終於鼓足勇氣跑到胡順唐身邊,想要去追彭佳苑和珍霓哥,胡順唐沒有阻止他,任他向前跑去,剛跑了一陣那只白貓就出現在他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好讓彭佳苑帶著珍霓哥繼續前進。
    當彭佳苑帶著珍霓哥來到那只巨大的黑貓跟前時,單膝跪了下去,雙手捧著珍霓哥奉上,嘴裡說著什麼,但胡順唐等人因為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楚,隨後就見那只黑貓將珍霓哥給叼了起來,奇怪的是珍霓哥根本沒有反抗。
    接下去的一幕,讓況國華整個人抓狂了,黑貓在叼起珍霓哥之後向上一揚,張開嘴一口就吞了下去!
    「珍霓哥!」況國華一腳踢向那只白貓,白貓輕巧地躲過,閃身到了一旁,而況國華則衝到黑貓的跟前去,抬手就抓住黑貓的脖子,拚命搖晃,讓其將珍霓哥給吐出來。
    難道!胡順唐呆住了,珍霓哥只是冥耳所養的給那只黑貓的祭品嗎?
    
    第四卷[閻王刃] 第七十五章[真正的首領]【第五更】
    
    【今日小豪家中有喜,爆發五更,本日更新一萬七千字!求各種精品票祝福!此為第五更!每月依然不定時爆發!爆發依然不低於每日一萬七千字!最低五章!最高十章!絕不划水湊字數!求票求監督!】況國華抓住黑貓的同時,黑貓也開始了反抗,但反抗了一陣後,竟雙眼瞪大,貓瞳之中充滿了怨恨和怒氣垂目盯著依然單膝跪地的彭佳苑。
    憤怒的況國華又將那只黑貓給倒轉過來,使勁地抖動,想要將珍霓哥從他的口中給抖出來,此時彭佳苑卻慢慢起身,伸手拍了拍況國華道:「好了,鬆手吧,它已經死了,珍霓哥也不可能再活著出來了。」
    這傢伙到底……到底想幹什麼!?夜叉王和胡順唐同時上前一步,聽清楚了彭佳苑所說的話,這算是變故中的變故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況國華鬆開了黑貓,黑貓的身子一軟跌落在了吊橋之上,周圍的貓群齊齊地退後了一步,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同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多貓都發出進攻前的「嗚嗚」聲,可沒有一隻貓有任何行動,只是怒視著彭佳苑和況國華。
    況國華冷靜下來後,後退了兩步,挨著彭佳苑,十分害怕眼前的貓群。
    彭佳苑展開雙臂,掃了一眼在城牆上蹲坐的貓群:「結束了,我自由了。」
    什麼?胡順唐和夜叉王對視一眼,他到底在說什麼?
    「怎麼?你們還以為能拿我有什麼辦法嗎?只要它死了,你們充其量不過只是一群可愛的貓咪,就算你們想要殺死我,站在那邊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你們能殺死記憶體嗎?不能,你們能殺死的只是這個名叫彭佳苑的孩子,而他們……」彭佳苑手指著胡順唐所在的方向,「他們不會看著你們殘殺這個孩子的,你們只是貓,那兩個男人比你們強大,也許會受傷,但只要衝出這扇門!就算你們追到地面去,人們只會當你們是一群瘋貓,把你們全部宰殺!一個不留!」
    彭佳苑的臉變得十分駭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貓群慢慢退縮,沒有進攻的跡象,那只白貓則慢慢來到黑貓的跟前,伸出舌頭去舔著那只黑貓的身體,從耳朵到鼻子,發出悲鳴聲。隨後,貓群也齊聲發出悲鳴,哀悼著已經失去生命的那只黑貓,它們的統領。
    「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夜叉王拳頭捏緊,從多功能武裝帶中掏出匕首來緊握在手中。
    胡順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道:「別緊張,事情還沒有完呢,聽聽那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白癡胖子。」彭佳苑轉過身看著況國華,「13年了!辛苦你這個白癡了,辛苦你每天喂各種各樣的毒物給那只耗子吃,就算是耗子藥也毒不死它,可它本身卻成為了毒藥。過去的日子裡,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供奉上特殊的祭品給貓群,算是對它們的安撫,同時也在計算著如何才能脫離它們的控制。知道嗎?它們險些就發現了我的最終目的,無奈,我只有把那個教授當替死鬼,找人殺了他,將他偽裝成為被貓襲擊的樣子。」
    彭佳苑說完,沖況國華揮揮手,示意他蹲下來。況國華傻傻地蹲了下來,看著彭佳苑。
    彭佳苑摸著他的臉搖頭道:「你真是忠心不二的白癡,冥耳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主人是這些陰間大門的守護者,就你不知道,你還傻愣愣地真的以為我們的禁忌會是貓,養了13年的耗子,怕了13年的貓,你真是白癡中最可愛的人。」
    「代代,那你為什麼要讓我養珍霓哥對付貓?」聽到況國華的問話,胡順唐和夜叉王幾乎想衝上去將他扔到深淵中去,事情已經明擺著了,這胖子真的是白癡嗎?還是忠心過頭了。
    彭佳苑聽完捂著肚子笑,笑罷拍了拍況國華的肩膀說:「白癡,你真的很白癡,珍霓哥有毒呀,我可以趁獻給那傢伙祭品時,讓它吃下去,毒死它,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不毒死它,我沒有辦法脫離他們的控制!明白嗎?點頭,給我說明白了!」
    「明白了。」況國華已經白癡到了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
    胡順唐也明白了,貓群是陰間的守護者,有陰陽縫開啟的地方就有它們的存在,他們守護著這個秘密,而冥耳只是屬於他們的一種。冥耳首領的目的是要擺脫貓群的控制,如何擺脫?殺死那只黑貓統領只是最後一步,而打開陰陽縫讓貓群忙碌起來則是他的最終目的,加之他佔著彭佳苑的身體,貓群要攻擊她,胡順唐等人不會袖手旁觀,當救下他之後,貓群會忙著對付陰陽縫之中跑出來的東西,無暇再顧及他這個逃亡的人。
    真是天衣無縫的計劃,這傢伙布了一個局中局,利用了周圍可以利用的一切,就在當年那個韓成將地圖送交到冥耳時,他就已經開始計劃了這一切。代表古科學部的詹天涯、古科學部的內鬼、判官、夜叉王、胡順唐等等都沒有逃脫,被硬生生安插進這個局內,以此達到他最終的目的。
    「喂,半桶水,不,是兩個半桶水。」彭佳苑抬眼看著遠處的胡順唐和夜叉王,「我沒有虧待你們,我先前所說的都是實話,我把知道的都告訴給了你們,我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我們的交易只剩下最後一步了?如果再不走,這群瘋貓可是會殺死我的,一旦殺死我,彭佳苑這個可憐的孤兒也就沒了,你們幫還是不幫呢?趕緊做決定吧。」
    說完,彭佳苑盤腿坐在了吊橋上,手托著下巴笑嘻嘻地看著胡順唐和夜叉王。
    胡順唐和夜叉王對視一眼,讓莎莉呆在原地,隨即兩人慢慢上前,走到彭佳苑的跟前,看著在彭佳苑身後那只黑貓的屍體,以及臥在旁邊不斷發出悲鳴的白貓。
    「變態王,我原以為你夠變態,夠心狠手辣的,沒想到這傢伙比起你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胡順唐看著彭佳苑說,「你算準了一切,但好像一直以來就自以為是的錯誤理解了很多的東西,沒有天衣無縫的計劃,百密必有一疏,你好好看看四周,為什麼這些貓沒有發動攻擊,也沒有離開,甚至沒有任何舉動。」
    彭佳苑四下看了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依然是面帶笑容。
    「貓按理來說並不是群居動物,可無論是動物亦或者是人,都會有領導者,樹倒猢猻散這句話你應該明白,可黑貓死了之後為什麼貓群沒有散開呢?」胡順唐伸手摸了摸彭佳苑的頭,「就算你無所不知,也忽略了一個細節。」
    是的,就如戰爭一樣,領袖的死亡決定了一個時代的終結,隨即帶來一個新的時代,在戰場上也不例外,兩軍交戰,無論何種情況,一方的統帥死亡,士氣必將跌落,要不就撤退從長計議,要不就是憤怒的軍士發動一次又一次的猛攻,為了他們的統帥復仇,而眼下這群如同軍隊一樣的貓群卻安坐不動,在憤怒之中保持著冷靜,這是為什麼?是因為它們的統領根本就不是那只黑貓。
    胡順唐記得很清楚,每當黑貓出現的時候,白貓也會隨之出現,白貓像是黑貓身邊的親衛統領一樣左右不離,但同樣能夠指揮著貓群。人的思想也許無法理解貓到底想做什麼吧?在沒有明顯交流的情況下,人是沒有機會去瞭解真相的,無論是對人亦或者對貓。
    彭佳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吞了口唾沫慢慢扭頭看向身後那只微微抬起頭來怒視她的白貓,白貓的雙瞳之中倒映著彭佳苑帶著驚恐神色的臉,似乎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盆大口將其一口吞噬。
    「怎麼可能!」彭佳苑立刻起身,向後退著,此時白貓發出一聲鳴叫,站在城牆箭垛之間的貓群順著城牆緩慢爬行下來,堵住了彭佳苑的退路。
    「凡事皆有可能。」胡順唐盯著被貓群漸漸團團圍住的彭佳苑,「你能轉移記憶體,也就能離開這個孩子的體內。」
    「不可能!它們是不會放過我的!要是我能跑掉,我早就跑掉了,不需要計劃幾十年的時間!」彭佳苑原地轉動著身體,看著四周各色的貓,貓群中每一隻貓都弓起身子,發出「嗚嗚」聲,等待著白貓的一聲令下,就會將他給撒成碎片。
    夜叉王看著周圍的貓群,低聲對胡順唐說:「半桶水,這群貓不會真的將彭佳苑給……」
    「說不準。」胡順唐低聲回應,「得想個辦法,否則的話遭殃受苦的是那孩子。」
    兩人正說著,況國華卻突然起身,大踏步衝進貓群,一把抓住了彭佳苑,怒喝道:「你這個大騙子!大騙子!你騙我,你把珍霓哥給害死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彭佳苑被況國華抓著就快要窒息了,可嘴角突然掛起了一絲笑容,吐出了兩個字:「白癡。」
    說完,彭佳苑全身一軟,停止了掙扎。胡順唐和夜叉王見狀衝了過去,合力制服了況國華,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彭佳苑,夜叉王立刻放平彭佳苑,做了急救和人工呼吸,彭佳苑咳嗽了兩聲,半晌終於開口道:「叔叔……」
    夜叉王見彭佳苑說話,立刻看向胡順唐,胡順唐點點頭鬆開況國華,況國華哭哭啼啼地退出貓群,站在一旁泣不成聲,胡順唐等人是沒有辦法理解到這個人與那只耗子13年相處培養出來的那種感情。
    「佳苑,你能說話了?」夜叉王看著彭佳苑。
    彭佳苑露出微笑,點點頭:「叔叔,發生什麼事情啦?」
    「沒什麼……」夜叉王抱住彭佳苑,但同時又喊道:「不好!抓住那個死胖子!」
    胡順唐也猛然意識到為什麼剛才彭佳苑會出說「白癡」那兩個字,而對習慣身體轉移的夜叉王來說,明白就在剛才況國華衝上去的瞬間冥耳首領又做過了什麼,當兩人轉身後,看到況國華拔腿就向那扇大門衝去。此時此刻,貓群也意識到了什麼,調頭開始追向大門跑去的況國華,確切的說是在追記憶體已經轉移至況國華體內的冥耳首領。
    「我才不會讓你們抓到我!白癡們!哈哈哈哈哈!」況國華一邊跑一邊發出狂妄的叫喊聲,「這個胖子最終還是發揮了他應有的作用!」
    
    第四卷[閻王刃] 第七十六章[貓群的妥協]
    
    就在況國華跑過那長長的吊橋,向著那扇門衝去,準備擁抱屬於自己的自由時。突然大門內傳來了槍聲,槍聲離門口越來越近,還能聽到裡面部分腐液蜈蚣的「嘻嘻嘻」的慘叫聲,還有對講機內傳來的沙沙聲。
    況國華一下愣住了,就在愣住的剎那間,原本空蕩蕩的大門口右側的那口箱子突然又被移了過來。況國華見狀一頭就撞了上去,想要撞動那口大箱子,箱子卻紋絲不動,似乎被對面的什麼東西給死死地抵住了。
    被記憶體控制的況國華皺起眉頭,在那破口大罵,連自己都不知道應該罵誰,他也不知道對面抵住箱子的到底是什麼人,一邊罵一邊撞,已經撞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但依然不肯罷休。
    夜叉王抱起彭佳苑,並行在胡順唐身邊看著這一幕。
    滿頭鮮血的況國華死命地撞著,終於將那些集裝箱式的箱子撞開了一道口子。在口子出現之後,那群貓撲了上去,卻被況國華揮舞著肥大的手臂給打翻在周圍,繼續發狂似地拆著箱子外表組成的那一個個鋼板。
    胡順唐想去阻止,但根本沒有辦法穿越貓群,只得站在吊橋上乾著急,此時那開口終於擴大了,況國華鑽了進去,但身子剛鑽了一半又愣住了,慢慢地將身子縮了回去,與此同時那些貓群也似乎看到了什麼,停止了攻擊慢慢向後退著。
    一支手槍抵住了況國華的額頭,握槍的那隻手臂從開口處伸出來,很快手的主人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詹天涯!
    詹天涯走出來後,環視著周圍的貓群,深吸了一口氣,又看著遠處的胡順唐冷冷道:「看來出來的時候應該帶點貓糧,這下慘了,這群貓看樣子都餓了。」
    難怪況國華要奔出那扇門時,有人用箱子堵住,毫無疑問,能夠來這裡的除了古科學部沒有其他人,而且詹天涯也絕對不是一個人來的,這傢伙很少單獨行動。
    「媽的,這詹王八又來了,每次都是差不多完事兒的時候就出來搶功勞了,政府的人做事好像都這樣……」夜叉王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去和莎莉找找有沒有其他什麼出入口,我可不想落在那些傢伙的手中,你先拖著他。」
    說完,夜叉王抱著彭佳苑轉身向莎莉所在的方向走,留胡順唐一人站在吊橋上。
    「我在想……」詹天涯活動了下輕扣住扳機的食指,看著況國華鮮血和汗水混成一塊兒的大腦袋,「如果我在這一槍斃了你,這裡不管是人是鬼還是貓,都沒有意見。」
    況國華臉上依然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發抖的雙手垂在兩側,還不時留心著周圍虎視眈眈的貓群,對詹天涯說:「別忘了,我們是綁在一根繩子上面的螞蚱,我們是合作關係,你不會殺我的,我還知道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
    不能死人,絕對不能再死人了,胡順唐向況國華身邊走去,同時喊道:「詹天涯!不要殺他!那個胖子本身是無辜的!」
    「對呀!胖子是無辜的!」況國華好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轉身面朝胡順唐,卻被詹天涯反扭住雙手,戴上手銬,槍口依然抵住後腦。
    況國華殺豬般慘叫著,高喊著:「救命!他要殺人滅口!他是想要殺人滅口!你救下我,救下我,我就告訴你他的秘密,他想做什麼,和我達成的協議!救我啊!」
    這也許是個機會。判官也說過,詹天涯有著自己的計劃,一個開棺人,按理說如果有著強大的實力,古科學部早就把他關進了蜂巢,但詹天涯卻是一個古科學部中的成員,這是為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自己成為開棺人,也有他一份「功勞」,所有的事情都與這個傢伙有著聯繫。
    「胡順唐,不要聽他胡說八道。」詹天涯狠狠地將槍口抵住況國華的後腦,「這只是他的緩兵之計。」
    胡順唐拔出棺材釘,握在雙手:「可以,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他是在胡說八道,那就放了他,反正你堵住了門口他也跑不掉,很容易做到吧?」
    「不行!按照規矩!他要被送進蜂巢管制起來!」詹天涯面無表情地說,「記憶體輪迴這種事,和夜叉王的身體轉移的消息都已經走漏出去了,現在美國方面已經派人在收集這方面的資料,知道DARPA嗎?那是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署,年初就公佈了一項名為BCI的意念控制技術,明年就會正式投入研究,而夜叉王和這傢伙的方式是他們非常感興趣的,如果落在他們的手中,不僅僅是國家安全問題,整個世界的格局都會被改變!」
    什麼意思?詹天涯是在恐嚇自己,還是以此作為借口想帶走況國華。
    此時,況國華被手銬烤住的手正在摸索想要抓住詹天涯,卻被詹天涯一腳踩在地上,手槍拿開後,湊在他耳朵旁說:「你應該知道吧?記憶體轉移對開棺人和夜叉王那種怪物沒有任何作用,更不要說那個莎莉了,所以你只能選擇這個胖子作為載體。」
    「媽的!你媽的!」況國華被踩在腳下拚命地罵著,很不甘心,「你他媽過河拆橋!」
    「我從來沒有想要和你們合作,只是時候沒到而已,現在你算是自投羅網了,我就算是要合作,也是和這群貓,而不是和你。」詹天涯冷笑道,「起來吧,我帶走你,你至少可以從貓爪子下面逃過一劫。」
    況國華很不情願地起身,詹天涯押著他轉身離開,此時貓群圍了上去,白貓一馬當先擋在最前面,意思很明確,詹天涯絕對不能帶況國華離開。詹天涯放下槍,看著那只白貓,右手握槍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隨即拿出對講機來說:「出來給貓大哥們打個招呼。」
    說罷,那口箱子被移開了,移開箱子的是一輛小型的拖拉機械,箱子移開之後,對面那個緩衝地帶突然明亮起來,從兩側分別走出五個全身包裹著防爆服,手持95式輕機槍的士兵,在他們身後已經架起來兩挺88式通用機槍,槍支上膛後,全部對準了吊橋上的貓群,胡順唐甚至感覺其中一挺機槍的槍口也對準了自己。
    在這群士兵的左右,遍地都是先前已經跑過吊橋進入那個緩衝地帶的腐液蜈蚣,當然如今都變身了一具具屍體。其中一隻腐液蜈蚣儘管身軀被打斷可還在那掙扎著要撲向旁邊的一名士兵,那名士兵冷靜地走到那具腐液蜈蚣的跟前,用腳踩住腐液蜈蚣的身軀下端,用槍口抵近了它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95式輕機槍向那腐液蜈蚣的腦袋射出十來發子彈,中彈後的腐液蜈蚣抽搐了一下終於不再動彈。
    等那名士兵歸隊,調轉槍口對準吊橋方向後,詹天涯盯著那為首的白貓冷冷說:「你們能打贏警犬,但再快也不可能穿過這麼密集的火力網……而且他們都穿著防爆服。我記得有個老頭兒總是說『人有人事,鬼有鬼事』,我很贊同這句話,我和你們河水不犯井水,沒有恩怨,我不想找麻煩,而且我很喜歡貓,我保證這次之後,不會再有人來到這裡,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事情,怎麼樣?你可以考慮一下。」
    許久,白貓終於起身讓開,隨即貓群也漸漸散開,讓出了一條路,讓詹天涯帶著況國華離開,胡順唐見狀手持棺材釘就要衝上去,剛衝到一半,對面某個士兵手中的槍就響了,一排子彈打在胡順唐前方一米處的地方,擊穿了吊橋,胡順唐趕緊剎住腳步,而周圍的貓群也弓起身子對那個開槍的士兵「嗚嗚嗚嗚」地怪叫起來。
    詹天涯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我沒有下令開槍!你是不是吃多了沒事做?!」
    那名士兵沒有放下槍,只是抬手敬禮後機械性地回答:「報告總指揮!第一次參加這種行動,沒有經驗,太緊張,所以手滑了!」
    第一次參加這種行動?胡順唐喘著氣看著那名士兵,透過防爆服無法看清楚他的臉,但也知道這是詹天涯和他的一唱一和,意思很明確,再上前一步,對面的人就會立刻開火,把他當成蜂窩!
    「胡順唐,聽見沒,手滑了,他們都害怕你,害怕你從背後捅我一棺材釘……我又沒有逮捕你們的意思,幹嘛這麼衝動?我們走後,你們乖乖的該去哪兒就去哪兒,聽見沒?還有,閻王刃毀就毀了,我們也不會因此追究你的責任,話說完了,再見。」詹天涯說完,沖對面一名士兵招了招手,那名士兵上前遞給詹天涯一個盒子。
    詹天涯將盒子在手上掂量了掂量,扔給胡順唐,隨後說:「這裡面是鹽爺的遺物,我能做的都做了,按理說不能給你的,我回去還得寫報告,咱們扯平了。」
    說完,詹天涯親自押著況國華離開,對面緩衝地帶的士兵也列隊跟隨其離開。可胡順唐知道,這只是暫時性的離開,他們還會重新回來的,也許還會又一次將這扇門給牢牢封死。
    不過,詹天涯說「閻王刃毀就毀了」是什麼意思?他根本就不知道閻王刃是不是到手了,為什麼不像從前一樣強制性拿走?這句話難道是詹天涯故意說給在場的其他古科學部的人聽?也許吧,因為先前他是獨自一人持槍從箱子中鑽過來的,對面的人也許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什麼,與這邊的人交流了什麼。而且詹天涯還是行動總指揮。
    不管了,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胡順唐想到這,轉身叫夜叉王和莎莉折回,他們立即離開這個地方,卻沒有想到白貓竄到他的身邊攔住了他,隨即用爪子在吊橋上寫了一個字——等!
    等?是叫我等著嗎?白貓劃出這個字之後,帶著一部分貓群轉身向城內跑去,跑了很久,終於回來了,身後的貓群拖著從那口棺中棺中拉出來的那個只剩下半邊身子、一隻胳膊的傀儡木偶。
    夜叉王帶著抱著彭佳苑的莎莉走了過來,莎莉和夜叉王都看著地上那個字,夜叉王想了半天才問胡順唐:「半桶水,這是個什麼字?」
    「是個『等』字,你不會是文盲吧?」胡順唐皺眉道,覺得夜叉王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你他媽才文盲呢?你叫莎莉看看這個奇怪的符號是『等』字嗎!?」夜叉王惱了,用手在那比劃著,此時胡順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再看那白貓,叫了一聲喝令周圍的貓群散開後,用貓爪繼續在地上寫著字,而蹲在傀儡木偶旁邊的夜叉王則看到被貓群拆散了的那傀儡木偶,在其體內清楚地看見一隻黑白相間的大貓!那貓的外型看起來像是雲豹,大貓的肚子上開了一條口,血差不多已經流盡,應該是閻王刃刺下去所導致的,從貓屍的狀況來說,應該是剛死不久。也就是說在傀儡木偶的體內一直活著這麼一隻大貓,不過卻在胡順唐利用孟婆之手打開棺中棺的時候,機關啟動,閻王刃就立即刺死了那隻大貓!
    再想想之前自己用棺材釘刺進那個龜奴木偶體內時,發下棺材釘上面有血,聞起來不像是活物的血,那麼說這裡每一具傀儡木偶的體內都藏著一隻貓?除了棺中棺中那隻大貓是活著的之外,其他傀儡木偶體內的貓都已經死了?可這又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修建這座城和那座蜀王屍解樓以及怪塔?開棺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閻王刃是可以鎮住陰陽縫的,冥耳首領是這麼說的,但這個傢伙所說的話中又有多少謊言呢?
    電光火石間,胡順唐一拍手道:「對了,能鎮住陰陽縫的不是閻王刃,而是那隻大貓!而只有用閻王刃殺死那只怪貓,所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棺中棺,才能導致陰陽縫被徹底打開!」
    胡順唐說完,那只白貓抬眼來看著他,「喵嗚」了一聲,像是在肯定胡順唐的推斷,隨即又埋頭繼續用爪子劃著文字。胡順唐盯著那只白貓寫出來的那些字,而旁邊的莎莉和夜叉王依然半個字都不認識,可他卻完全都認識。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白貓寫出來的文字是冥文——和當初吳天祿留下那本小冊子上一模一樣的冥文。
    只有開棺人能看懂的一種特殊文字。
    
    第四卷[閻王刃] 第七十七章[最後一股寒潮]
    
    胡順唐與詹天涯在地鐵隧道中偶遇到貓群,又被帶至那個警察暫居的小屋後,在金屬桌子上發現那些字時。只有他與詹天涯兩人,他們都是開棺人,理所當然認識那些文字,在這種沒有第三者在場的前提下,胡順唐當然不會意識到貓群用爪子劃出來的是冥文,就如當初他與胡淼在將軍墳中看到洞壁上有用冥文寫著的開棺人九忌,他認識可胡淼不認識是同樣的道理。
    在那個時候,胡順唐就覺得有些問題了,看到「快走,別回來」五個字後,他和詹天涯兩人分析出那只是字的排列順序不一樣,實際上說的是「別走,快回來」。當時胡順唐就意識到白貓和黑貓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看似黑貓在主導一切,可主導的背後卻又必須得到白貓的肯定。就像隨時面臨戰爭的國家一樣,表面上手握大權的是某王,但這僅僅是為了保護真正首領的做法,讓敵人的焦點和矛盾都轉移到站在眾人眼前的某王身上,當然要騙過敵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人,所以冥耳的首領這麼多年以來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這些傢伙還是貓嗎!?
    白貓寫完那些字之後,用爪子狠狠在地上劃了一道,隨即仰頭向天發出了陣陣悲鳴聲,隨後周圍的貓群也發出了悲鳴聲。胡順唐蹲在那看著那些文字,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此時白貓來到黑貓的跟前,張口咬住黑貓的尾巴,其他的貓群卻從傀儡木偶中叼出那只黑白相間大貓的身體,向著陰陽縫的方向開始出發。
    白貓走了一陣,突然停下來,發出一聲厲聲尖叫,這聲尖叫像是警告,讓所有的貓群都立即散開,弓起身子,做出了準備向遠處疾馳的準備。
    胡順唐起身看著城內的遠處,隱約可見那團翻滾的白煙,毫無疑問,寒潮噴發的時間又到了,而這些貓群準備做它們最後能做的事情了,就像白貓用爪子在吊橋上寫下的那些文字說明一樣——它們將用身軀去堵住那陰陽縫的缺口。
    白貓轉身來,在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逃」字,沖胡順唐「喵嗚」了一聲後,身子弓起,奮力叼起那只身體比自己大許多的黑貓屍體,向著寒潮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後那些貓群也發出了鳴叫,就像是戰場上擂鼓之後向敵軍發起衝鋒的軍士!
    胡順唐呆呆地看著那些貓群衝向寒潮,一旁的夜叉王抓住他的胳膊道:「跑!再不跑,我們又得變成冰塊了!跑呀!」
    胡順唐默默點頭,轉身拉著莎莉,讓夜叉王抱著彭佳苑,開始拼了命的向緩衝地帶裡面那扇通往防空隧道的大門跑去。
    在他們身後的傀儡城內,貓群迎著寒潮狂奔了過去,領頭的白貓逐漸減慢了自己的速度,讓身後的貓群向上,隨即自己剎住腳步,看準了前方跳入寒潮中逐漸變成冰塊的一隻又一隻貓,隨即怪叫一聲,拼盡了自己的力氣,帶領剩下的貓群踩著那些快變成冰塊的貓身上,連續地跳躍,後方的貓踩著到了前方又衝進寒潮,給那只白貓和其後的貓群鋪路,終於來到那座崩塌的怪塔前時,白貓奮力一躍,叼著那只黑貓跳進了陰陽縫之中……
    白貓跳入陰陽縫中之後,剩下那些勉強也衝過寒潮的貓也紛紛跳了下去,沒有絲毫的遲疑。不斷噴出的寒潮逐漸減弱,最終停止,但已經噴發出來的那一股股寒潮卻好像失去了控制,瞬時間加快了速度向吊橋對面的那扇大門湧去,好似是海嘯導致的狂潮。
    防空隧道中,拚命狂奔的胡順唐等人四下亂竄,胡順唐不停地抱怨夜叉王將那張地圖給丟掉了。兩人一邊走一邊對罵,好在莎莉的記憶力驚人,基本上能將來時的路記個八九不離十,終於順利找到了來時的那條路,來到了之前他們來時鑿開的那個牆面處。
    因為輪流抱著彭佳苑,又不停奔跑的緣故,三個大人都已經筋疲力盡,特別是體弱的莎莉,一旦停下來再抬腳都難了。胡順唐和夜叉王幫忙將莎莉和彭佳苑送出洞口,兩人再爬了出來,夜叉王轉身帶著莎莉要走,卻見胡順唐四下找東西往那個牆面中填東西,知道這小子又開始發善心了,擔心那股寒潮湧出來對周圍的人造成什麼影響,凍死幾個人什麼的,無奈只得也轉身回去幫著找東西往裡面塞。
    將能搬動的東西都塞進那個地方之後,夜叉王一把拽住還在搬東西的胡順唐,罵道:「白癡!你找死呀!你以為你丫是超人?拯救地球呢!扯淡!逃吧!」
    兩人連滾帶爬離開那個隧道,吃力地從封閉的工地周圍鑽出來,好在周圍沒有什麼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詹天涯的刻意安排,算是很安全,街道上也見不到幾個人影。抬眼向遠處車站那個小鐘樓看去,指示的時間是凌晨3點,人最困乏的時候,周圍只能看到兩三輛緩慢行駛的出租車。
    「彭!」一個進去前胡順唐使用過的電鑽被噴了出來,從他們頭頂飛過砸在路面上。幾人坐在地上喘著氣,看著那個凍成冰塊,又被摔得稀爛的電鑽,互相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要是再遲上幾分鐘,恐怕就會落得和那電鑽一個下場。
    「半桶水,詹王八一定是有其他的出入口,否則這麼點大個洞,他能帶那麼多人,還加上一台小型鏟車。」夜叉王喘著氣說。
    胡順唐盯著他,苦笑了一下,想著這傢伙都沒有想起來自己也不是從這個地方進去的,還在罵詹天涯王八蛋,正要開口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跟前,車內的司機先是抬眼看著在旁邊摔壞的電鑽,又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幾人問:「你們在爪子哦!?打仗唆?」(你們在幹嘛?打仗嗎?)
    「和你沒關係!」夜叉王沒好氣地回應道。
    出租車司機大概是被夜叉王的凶相所嚇倒,發動汽車就要離開,卻被爬起來按住車引擎蓋的胡順唐叫住,讓夜叉王、莎莉帶著彭佳苑上車,隨即讓司機徑直將車開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吳天祿家中,拿出鑰匙給夜叉王,讓他帶著莎莉和彭佳苑回去自己搞點吃的,再好好休息休息。
    夜叉王等人下車後,胡順唐拍了拍椅背叫司機開車走,夜叉王見狀一把抓著車門道:「半桶水!你去哪兒?」
    胡順唐擠出一張笑臉道:「有件事我必須得去辦,受人所托,否則就晚了。」
    說完,胡順唐催促著司機開車,司機見他催得緊,一腳油門踩下,出租車就疾馳了出去。莎莉追上去喊了兩聲,車內的胡順唐卻充耳不聞,三人站在那許久,都不明白胡順唐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莎莉轉身的時候,猛然想起胡順唐的那張紙片,想說什麼,但看著夜叉王那張曾經判官的臉卻又說不出來,只得硬生生嚥了回去。
    胡順唐掏出紙條,給出司機一個地址,司機聽完後一腳剎住車,扭頭問:「兄弟伙!大半夜勒,你跑那門遠要爪子哦?(大半夜的,你跑那麼遠到底想幹嘛?)至少得開兩個多小時!」
    胡順唐往後座上一躺,閉眼道:「你開吧,我正好可以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這句話說完,胡順唐就沉沉睡去,他實在太累了,說是睡去,不如說是直接昏了過去。
    兩個小時後,出租車在大邑縣某山腳下停住,司機轉身叫著胡順唐,但沒有叫醒他,只得轉身下車打開後方車門搖晃著他,喊道:「兄弟伙!兄弟伙!到嘮!莫得辦法再走嘮!前面全都是機耕道!」
    胡順唐睜眼,揉了下眼睛,起身看著漆黑的四周,打開車頂燈看著那張紙條,又拿出金石羅盤來辨別了下方位,判斷和紙條上所寫的位置差不多之後,離開出租車,也不和出租車司機說句話,扭頭就向樹林中走去。
    司機看著胡順唐一個人神神秘秘地走了,急得在那喊道:「喂!你還沒得給車錢?」
    樹林中已經不見胡順唐的身影,司機又在那亂罵了一句,確定胡順唐已經離開後,立即轉身回到車內,從座椅上掏出一個手機模樣的東西,連接在車台上,隨後說:「目標已經離開,我現在所在方位是……」
    半山腰,一座老舊的糧倉屹立在那裡,隱約可見糧倉和糧倉旁邊房屋中點點的火光。糧倉那扇破舊的木門打開了,一個長髮男子叼著煙探頭出來看了看,哼著歌走到角落中尿尿,尿尿的同時也仔細觀察著周圍有沒有動靜。
    一個身影從長髮男身後快速閃過,長髮男察覺到了什麼,趕緊轉身,拉起拉鏈,操起手中的砍刀巡視了一圈,確定沒什麼異樣後又返回糧倉內,坐回那張髒兮兮的桌子旁邊,與對面的禿頭男子吃吃喝喝,有說有笑,而在糧倉的角落中,十幾個孩子縮成一團,驚恐地看著桌旁的兩個男子。
    「一個算兩萬,至少可以賺他娘的幾十萬!」長髮男喝了口酒,看著那群孩子。
    禿頭男舉起酒瓶又給長髮男倒了一杯:「現在不如從前那麼好賺了,抓得嚴不說,錢也不值錢了。」
    「嚴?再嚴這麼多年咱們還不是混過來了,中國就兩個字——大、多,地方大,人多,想抓住我們幾個?做夢吧!也沒關係呀,實在賣不出手,像從前一樣把這群小崽子領出去要飯,一年下來,少說也不止賣出去的錢吧?那些傻子都很善良,看著缺胳膊少腿的孩子就會給錢。」長髮男剛說完,就聽到角落中有不少孩子肚子餓得「咕咕」作響的聲音,眉頭一皺心生厭惡,抬手抓了旁邊的一把骨頭就扔了過去,罵道,「叫叫叫!叫你媽呀!你死了媽還是死了爹呀?」
    長髮男一吼,好幾個孩子忍不住哭了起來,長髮男子眼睛一瞪,一抹嘴巴站了起來,就要衝到孩子群中去,此時卻聽到有人敲門。
    長髮男聽見敲門聲一驚,立即轉身看著大門,桌旁抓著一塊肉正往嘴裡送的禿頭男也停止了動作,提高了警惕,看著大門,抓起旁邊的一把砍刀。
    敲門聲停止了,門外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說話。禿頭男子笑了笑道:「沒事,別緊張,肯定是老二和棒子他們兩個回來了,開門吧!誰能知道我們在這鳥不生蛋,拉屎不生蛆的地方。」
    雖然禿頭男這麼說,但長髮男還是覺得不妥,抓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砍刀,走到門口,貼著門問了句:「誰呀?!說名字!」
    沒有人回答,長髮男貼近門去仔細聽外面的動靜,剛貼上去,門就被一支棺材釘給刺破,直接捅進了他的肩頭。長髮男看著被棺材釘刺穿的肩膀,發出陣陣慘叫,疼痛導致砍刀脫手,剩下的那只左手在那拚命地拍著門叫罵著。桌旁的禿頭男見狀,操起砍刀就跳了起來,衝到門口要幫長髮男脫離那扇門。
    「呯!」門被一腳踹開,巨大的力道把盯著門後的兩人撞向了後方的地面。
    長髮男和禿頭男被撞倒在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被刺中肩膀的長髮男子殺豬般地叫起來,盯著門上刺穿的那支棺材釘,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麼武器。
    長髮男的慘叫聲引出來在旁邊小屋中的三個同夥,其中還有一個中年婦女,三個人跑到門口驚恐地盯著躺在地上掙扎的兩人,再回頭看門口時,只見胡順唐又從背後的釘鞘中掏出一支棺材釘來握在手中。
    「七個人,少了兩個,其他三個人去哪兒了?」胡順唐環視一眼屋子,走向裡屋,其中一人大叫一聲衝了上去,被胡順唐直接抬手一耳光打翻在地,又重重一腳踏在大腿上,將那人的腿骨給直接踩斷。
    確定裡屋沒人之後,胡順唐拿出紙條來,拿起桌前的蠟燭,照亮紙條上的小字,對應著上面那幾張彩色照片看著在屋內的幾個人。
    「你他媽是誰!?我操你媽的!」禿頭男子已經掙扎起身,向胡順唐撲來,還未到跟前,就被胡順唐一腳踢在小腿骨上,哀嚎一聲跪倒在地,但舉起西瓜刀的手依然向胡順唐砍去,胡順唐輕巧躲過,隨即舉起棺材釘將那人的手掌直接釘死在了木桌上,任由他在那嗷嗷怪叫。
    胡順唐抬腳踩在那扇木門上,拔出棺材釘,又一腳踢開那扇木門,踩在長髮男肩頭的傷口處,使勁向下一壓,冷冷問已經站在裡屋門口嚇傻的一男一女:「再問一遍,還有兩個人呢?」
    
    第四卷[閻王刃] 第七十八章[該做的事情]
    
    「不說是吧!?」胡順唐盯著那兩個人,翻轉棺材釘又刺了下去,這次直接刺中了長髮男子的大腿部,同時打開了棺材釘上面的機關,讓棺材釘尖部的八爪牢牢地抓住大腿內部,隨即向上狠狠一提。長髮男子慘叫一聲,終於痛暈了過去。
    裡屋門口,個子稍矮的男子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而旁邊的中年婦女卻哭喪著臉揮動著顫抖的手道:「和我沒關係!真的和我沒關係!不要殺我!」
    「和你沒關係!?」胡順唐拿起那張紙條,看著上面的字念道,「劉慧珍!女!45歲!由於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就和其姦夫劉德山幹起拐賣兒童的營生,沒錯吧?」
    那叫劉慧珍的中年婦女一聽,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都是劉德山那個挨千刀的逼我的,和我沒關係呀!和我沒關係!」
    胡順唐抬腳將劉慧珍踹倒在地,又抓著大腿向那群孩子跟前拖去,指著那些孩子道:「沒關係!?多少人讓你們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們好手好腳的不去幹點正事兒!?幹這種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事情!」
    說到這的時候,那名個子較矮的男子抓住機會拔腿就向外面跑去,卻迎頭撞上來剛巧回來的兩名同夥。兩名同夥掃了一眼屋內,立刻抓起地上的砍刀就向胡順唐衝了過來,胡順唐站在那一動未動,冷靜地避過第一個人揮過來的砍刀,反手用棺材釘將其手臂釘在牆面上,又抓住剩下那個人的腦袋直接往門框上狠狠撞去。
    剩下那個本來己經跑到門口的矮個子,已經嚇得癱倒在地,屎尿齊崩,嘴角淌著哈喇子,驚恐地盯著胡順唐,渾身發抖。
    胡順唐拿著那張紙條,翻過一面,來到門口被嚇傻的矮個子跟前,指著上面的照片道:「知道為什麼我要留下你嗎?你還認得這個孩子嗎?她叫賀晨雪,多年前就是你把她給拐走,還砍斷了手腳。」
    男子抖動著腦袋盯著那照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胡順唐摸了摸他的臉,冷冷道:「你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嗎?真的不是,畜生都比你好,想活命嗎?」
    矮個子好半天使勁點點頭,胡順唐低下頭看著他尿濕的褲子道:「老天爺沒長眼睛,讓你們活到現在,沒關係,我今天也準備給你們條活路。你,拿著刀把他們的手腳全都給我砍了,如果他們有一個人活著超過了一小時,我就讓你們走,怎麼樣?很公平吧?」
    胡順唐說完,起身環視了周圍一圈,除了那個婦女和矮個子之外,其他人都在那哀號,咒罵。
    「同意了?」胡順唐操起地上的西瓜刀,放在那個矮個子的手中,拽著他的衣服來到那個禿頭男的跟前,「就從他開始吧,剛才他罵得最起勁,也最狂妄,也好給大家做個榜樣!」
    禿頭男咬牙道:「你……你沒有權力這麼做!你這是……動用私刑!是……是……是在犯法!」
    「犯法!?」胡順唐笑了,將那張紙貼在禿頭男的臉上,跳上桌子又一腳踩了下去,狠狠地踩著禿頭男的臉,「那些被你們拐賣的孩子呢!?你們就他媽的沒犯法!?現在和我談法律,講人權!?知道痛了?知道怕了?晚了!」
    胡順唐喊到這,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操起西瓜刀就向禿頭男的頭部砍去,此時門外槍聲響起,火光一閃,西瓜刀被子彈擊中,脫離胡順唐的手彈飛到了一邊。胡順唐轉身躍下桌子,看著門外舉著手槍正對著他的詹天涯。
    「胡順唐!發洩夠了吧!?收手!」詹天涯喝道,胡順唐看到在詹天涯身後還站著面無表情盯著他的宋松和曾達兩人,兩人都身穿便服,卻沒有拿任何武器。
    胡順唐從背包中掏出那個裝有鹽爺遺物的盒子,拍了拍說:「詹顧問,不,詹警官、詹總指揮,夜叉王是怎麼稱呼你來著?對,叫你詹王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做了什麼手腳,有什麼東西可以準確定位吧?還有那個出租車司機,大半夜的,沒有哪個出租車司機會開幾百公里送人去某個地方,還在這種荒郊野嶺,你真以為我傻呀?我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也絕對不笨!我就是故意引你來這裡,讓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在做什麼事!」
    詹天涯放下槍,冷冷地看著胡順唐。
    胡順唐走到那群孩子跟前,看著驚恐哭泣的孩子:「十幾個孩子……十幾個!也就是說每天有十幾個家庭飽受著丟失骨肉帶來的巨大傷痛!而抓住人販子,解救孩子,讓他們骨肉團聚是你們的職責!但你們都做了什麼?這七個畜生這麼多年依然逍遙法外,你們都幹什麼吃的?」
    說完,胡順唐走到其中一個孩子跟前,抱起他,走到詹天涯跟前,指著那孩子手臂處大面積燒傷的傷口道:「看清楚!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些王八蛋都幹了些什麼?這只是個五歲的孩子,賣不出去就燒傷,要不就弄成殘疾扔到街頭幫他們乞討!我走在街上,每天都能看到那麼多的巡警、交警,甚至是號稱維持城市秩序的城管,都他媽幹什麼吃的!?交了養老保險,拿了工資,就等著退休是吧?」
    詹天涯目光放在一旁,沒有去看胡順唐懷中那個已經嚇傻了的孩子,半晌才說:「我們是古科學部,這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
    胡順唐聽完一把抓住詹天涯的衣領:「不是你們職責範圍內?好吧,如果一個警察的孩子丟了,還是一個立功無數的警察,當他找回自己的孩子時,發現她已經被這些混蛋摧殘得不成樣子了?這又算什麼?邪惡的勝利?正義的滅亡?正義在哪兒?正義就在我們自己的手上!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胡順唐說完,鬆開詹天涯,順勢從旁邊其中一名人販子身上拔出刺穿他身體的棺材釘,反手就向其腦袋刺去。詹天涯眼疾手快抓住棺材釘,雖然手掌被棺材釘周邊的利刃給割傷,但還是死死握住,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