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午夜開棺人 > 第44章 >

第44章

枚鑰匙。」
    胡順唐盯著那兩枚玉鑰匙,很不解:「你怎麼會有兩枚玉鑰匙?」
    夜叉王伸手拍了拍還在昏迷中圖財的臉頰:「這小子私藏了一把,我估計應該是圖拾三當年拿下來的那把,就是可以打開第二間墓室中那口箱子的鑰匙,而我這一把,在發現之後,知道我先前那副身體是保存不了,只得順勢放在他的口袋中,先行犧牲了一下自己,而且我的身體內有毒,那些蜈蚣吃了短時間內會昏迷,所以吃完了我,會暫時昏睡一會兒,為等待你們的到來騰出了時間。」
    媽的!夜叉王這傢伙到底算得有多精明,提前給自己的身體中注毒!胡順唐看著兩個外型完全一樣的玉鑰匙,伸手就要去拿,夜叉王卻將拿著鑰匙的手縮了回去,放入自己的口袋中,問道:「你們呢?在先前墓室的箱子中都找到了些什麼東西?」
    「一副骨架,一對白骨手臂……」胡順唐說,說完回頭看著魏大勳,「那副骨架在他們那,而白骨手臂我保管著。」
    夜叉王笑了笑:「那很好,你們各自都有保存的東西,為了公平起見,我保存這兩枚玉鑰匙,這樣做大家都應該沒有意見。」
    當然沒意見。就算婉清和魏大勳有意見也拿夜叉王沒有任何辦法,婉清剛才看的很清楚,魏大勳的攻擊從常理上來判斷,夜叉王只能防守再反擊,躲避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夜叉王卻做出了躲避抓住魏大勳攻擊空隙的瞬間發動反擊,速度已經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就算是黎明本人也達不到,先拋開夜叉王本身具備的搏鬥技巧不說,以這種驚人的速度,就算加上胡順唐,他們三個人同時上,勝算都不到一成。
    「現在我們有一副骨架,一對白骨手臂,還有兩枚鑰匙,從規律上來判斷,第一間墓室中的箱子我們沒有打開過,裡面肯定還放著什麼東西,不過先前墓室中箱子裡的鑰匙又是來幹什麼的?」胡順唐分析道,其實也是為了讓婉清和魏大勳兩人不要把注意力過於集中在夜叉王的身上,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矛盾已經夠多了,無論如何,暫時也必須團結起來,否則找不到牧鬼箱不說,就連活著出去都是一種奢望。
    「第一間墓室中的東西,你們不要擔心,我會找機會去拿出來。」夜叉王將鹽爺身上的蛛網都全數割開後,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魏大勳盯著夜叉王道:「憑什麼是你去取?」
    「噢,對,現在的遊戲規則變了,好像是誰取到了東西就交給誰保管對吧?如果你想回去取,那請便,我不反對,我雙手贊成,去吧,我幫你開門。」夜叉王連頭都不回。
    「你……」魏大勳知道自己不可能返回去取,先不要說先前墓室中到底還有沒有活著的腐液蜈蚣,就連自己墜落下來的那個洞穴自己都沒有辦法再爬回去。
    躺在地上的莎莉依然閉著眼睛,雖然一直在聽,卻裝作昏迷的模樣,而一旁的圖財和鹽爺也的確沒有甦醒,鹽爺是因為年齡太大,而圖財則是遭受到的驚嚇過度。
    「去想那間墓室,不如想想我們所處的是什麼地方。」夜叉王掏出兩根螢光棒,折開扔在自己的左右兩側,把周圍都給照亮了。
    墓室被徹底照亮後,眾人才看清楚這間墓室,大小和先前的幾間墓室差不多,不相同的是墓室四壁全都是人上半身骸骨排列而成,最離奇的是在墓室中間的鬼頂柱,乍一看與先前墓室中的相同,可用手電照去,光線卻能穿透鬼頂柱內部,從另外一頭出來時光線又會被分散開來。
    「骨架?」胡順唐走近洞壁,摸著貼在牆面上的骨架,數過一排來,足足有二十個之多,粗略計算了一下,一面牆壁就有一百二十個人的骨架,那四面牆加起來至少有四百八十個。也就是說,如果這算是殉葬的一種,那麼崖墓修建的時候,就得殺死四百八十個人,將頭顱、身體、手臂和腿部四部分全都分開,分別擺放在四間墓室之中,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婉清和魏大勳兩人繞行到另外一邊,魏大勳將背包翻轉過來,抱在自己的胸前,擔心夜叉王會趁自己不注意將背包中那副骨架搶走。婉清仔細查看了一陣骨架,又打開魏大勳的包看了下包內的骨架,轉頭對胡順唐說:「胡先生,這裡的骨架都應該不是成年人,是孩子,而且年齡都不大,以骨架大小來判斷,應該只有不到五歲。」
    「錯了,是七歲。」站在鬼頂柱跟前的夜叉王糾正道,用手電照著鬼頂柱,此時轉頭來看的胡順唐、婉清和魏大勳才發現,那個所謂的鬼頂柱也是由骨架組合而成,而在骨架組成的鬼頂柱中間,似乎還有什麼東西。
    「為什麼說是七歲?」胡順唐走到鬼頂柱前,婉清和魏大勳也走了過去,但和夜叉王保持了幾米的距離。
    「這裡雖然是漢墓,但其中大部分都具有商朝的風格,而且殉葬的方式在漢朝時期已經被嚴令禁止,從漢朝到元朝這段時間,很少有帝王採取殉葬,一直到明朝才又死灰復燃,況且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什麼帝王墓,所以採取殉葬的方式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夜叉王用手電照著裡面的那個黑乎乎的東西,「而且商朝時期奴隸殉葬,雖說也有幼兒,但也極少有七歲以下的孩子,因為七歲以下的孩子還沒有辦法像正常奴隸一樣服侍他人,能勉強照顧自己就不錯了。」
    「但從骨架上看卻不像。」胡順唐身後的婉清提出了疑問。
    「小姐,那是漢朝,不是現代,那時候的孩子身形可沒有現在這麼健碩,七歲的孩子骨架看起來像五歲的很正常。」夜叉王道。
    「可也不至於……」婉清還要爭辯,胡順唐回頭來伸手制止了她。
    胡順唐當然明白,夜叉王這個神經病殺人狂,殘殺的兒童不下幾十個,也許還有警方根本還沒有發現的,更何況他還一度佔據了兒科醫生李思維的身體,在這個墓室內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比他還瞭解孩子骨骼的情況。
    「哦,對了,差點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夜叉王轉身拿手電照著胡順唐的背包,「胡先生,借用一下你的香燭和紙錢行嗎?我估計你帶了這些必需品吧。」
    胡順唐點頭,夜叉王伸出手去:「兩對紅燭,六炷紅香,還有兩疊紙錢。」
    胡順唐的包內雖說有這些東西,但暗包內裝下的並不多,大部分的東西都在先前逃跑的時候給丟棄了,但這些吃飯的傢伙都還留著,只得將剩下的香燭紙錢全都給了夜叉王,卻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夜叉王在面朝那扇石門的地方用匕首鑿下幾個洞來,將香燭點燃插好,又燃了紙錢,隨後盯著燃燒的紙錢發呆。
    胡順唐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便問:「你在幹什麼?」
    「借了生魂,雖然還了,但總得給點利息吧?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如果不是那兩位,恐怕我們都已經死了,做人得講良心。」夜叉王起身來拍拍手。
    做人得講良心?胡順唐打死都不相信夜叉王會說出這句話來,這傢伙真的是精神分裂嗎?一會兒無比殘暴,做事不可理喻,一會兒又有條不紊,極講道義,這傢伙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婉清和魏大勳聽明白夜叉王是為他們死的那兩個同伴焚香,雖說有那麼一絲小小的感動,但瞬間感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夜叉王佔據了黎明的身體,而黎明呢?到底是死了還是……
    婉清盯著那燃燒的香燭和紙錢:「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他們信仰不同,他們信的是基督教,這些東西燒了也到不了他們的手中。」
    「你傻呀?」夜叉王冷冷地看著婉清,「這裡是中國,是中國的漢代崖墓,不是你們美國教堂外的公墓,我難道還換身衣服打扮成神父的模樣來念一段悼詞?說什麼——當我走過這片陰暗的死亡之地,我不會感覺到恐懼,因為你們的靈魂與我同在?」
    胡順唐看著夜叉王,知道他再這樣說下去,衝突又得升級,誰知道夜叉王頓了一下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狗牌,放在掌心掂量了一下扔給魏大勳道:「這傢伙也已經死了,按照你們的規矩把這玩意兒還給你們。」
    魏大勳接過狗牌,攤開在掌心看著,咬咬牙,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將狗牌捏緊在掌心內,小心翼翼放入貼身的口袋中。
    「人有人事,鬼有鬼事,在這個世界上哪個地方都不例外。」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胡順唐回頭去看,竟是剛甦醒過來的鹽爺,剛要去攙扶,莎莉卻起身來扶起正在揉著胳膊大腿的鹽爺。
    莎莉扶著鹽爺,也沒有走向胡順唐,反倒是徑直向夜叉王走去。鹽爺走到夜叉王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搖頭道:「借屍還魂術嗎?不過看你這副身體,不像是死人,倒像是活人,夜叉王,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夜叉王輕哼了一聲,昂著頭看著鹽爺道:「鹽爺,你都說過了,人有人事,鬼有鬼事,但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在兩者之間,就叫夜叉……我是夜叉中的王者,明白了嗎?幹正事吧。」
    矛盾、衝突,這個暫時組成的團隊讓胡順唐頭疼不已,站在一旁慢慢地揉著額頭,毫無疑問,婉清等人和自己的目的相同,是來尋找牧鬼箱的,現在還好,還沒有找到牧鬼箱,如果找到了,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一場爭奪戰。即時,這個團隊中會分成三部分,自己、鹽爺、莎莉和圖財算是一夥兒的,夜叉王單獨成伙,而婉清和魏大勳又成為一夥,從本質上來說這個團隊本身也就如此,只是一系列的變故導致了他們不得不暫時聯手。
    
    正文 第四十一章[半桶水]
    
    墓室中,婉清與魏大勳始終緊靠在一起,婉清一直沒有將放在胸口的那只掌心雷給掏出來,那是她最後的殺手鑭,用來保命的玩意兒,同時也暗示魏大勳將手槍放回槍套之中,因為魏大勳緊握手槍的時候,婉清總覺得夜叉王的眼神是一直落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讓她覺得莫名的緊張,好像死神就站在兩人的身後,拿著鐮刀隨時準備收割靈魂……
    莎莉攙扶著鹽爺站在胡順唐和鹽爺的身後,圖財依然躺在地上,沉沉地睡著,沒有甦醒的跡象,甚至還能聽到輕微的打鼾聲。鹽爺回頭看了一眼圖財,搖了搖頭,靠近了那根用骸骨組成的鬼頂柱,利用夜叉王手電發出的光仔細看著裡面的那個物件。
    「裡面應該是一口箱子。」鹽爺看了半晌終於開口說。
    夜叉王默不作聲,異常安靜,不知道腦子裡思考著什麼。
    胡順唐湊近看了一眼,依然沒有看清楚裡面的東西,手電光雖然能夠穿透鬼頂柱,但光線在照進鬼頂柱之後好像就被裡面的那一團漆黑給徹底吞噬掉一樣,根本無法照亮裡面那個物件。
    「現在這是第六間墓室,除了第一間墓室之外,都有一口箱子,那麼這一間墓室也不例外。」胡順唐分析道。
    鹽爺拿過夜叉王手中的手電,伸手進去,靠近那口箱子,離奇的事情發生了,手電在被放進鬼頂柱之後就好像被立即關閉了一樣,暗淡無光,可另外一頭卻有光源穿透過來。胡順唐走到鬼頂柱的另外一面,伸手在射出來的光源處用手上下比劃著,確定那是手電射出來的光源無疑,可為什麼手電放進鬼頂柱之中卻像被關閉了?鬼頂柱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光源折射。」一直沉默著的夜叉王開口了,伸手進鬼頂柱中左右比劃了一下,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果然,這根鬼頂柱裡面四下都有類似鏡子的東西,應該是水晶之類的礦體。」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胡順唐下意識問,在他身後的婉清和魏大勳兩人作勢也要靠近,但看見夜叉王后退了一步後,兩人也趕緊後退了兩步,十成注意力有九成都放在夜叉王的身上。
    「意義?」夜叉王扭頭盯著胡順唐,「就是不想有人發現裡面有什麼東西,鹽爺說得對,應該就是一口箱子,半桶水,都說你腦子好使,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胡順唐極其厭惡「半桶水」這三個字,頭腦一熱,伸手就要去抓夜叉王,手腕卻被鹽爺一把抓住。
    「夜叉王,你應該學習下如何尊重別人。」胡順唐被鹽爺抓住的右手握成拳狀。
    夜叉王輕蔑地一笑:「半桶水就是半桶水,這是事實,你難道不承認?如果你不是半桶水,在張壩桂圓林我就被你給抓住了,就算在那沒抓住我,在先前那間墓室中,你們被困在蜈蚣群中也不至於要我出手相救。」
    鹽爺抓住胡順唐的手用力一捏,示意他冷靜,又對夜叉王說:「夜叉王,我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他們兩人卻不欠你的。」
    胡順唐聽到這句話,突然間便冷靜了下來,目光先是跳過鹽爺看著婉清和魏大勳兩人,隨後又將目光收了回來盯著鹽爺,放下自己的那隻手。鹽爺那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實際上就是在轉移矛盾,將矛盾轉嫁到婉清和魏大勳兩人的身上,鹽爺這樣做有什麼目的?為了保護自己?亦或者巴不得婉清和魏大勳被夜叉王殺死?
    「對,他們不欠我的,因為我佔了黎明的身體,不過老爺子,你別忘了,我是為了救你們才佔了黎明的身體,現在是你們這幾個人欠他們兩人的。」夜叉王說完習慣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後退兩步,抬腳就向鬼頂柱踢去。
    鹽爺本想將矛盾轉移,卻沒有想到夜叉王以同樣的手法將矛盾又轉移了回來,他所說的也是事實,夜叉王本可以對鹽爺、莎莉和圖財三人中任何一人下手,卻偏偏等到了婉清等人的到來,利用黎明的身體逃離了那間墓室,用道理上來講,的確應該是胡順唐等人欠了婉清兩人一個無法償還的人情。
    人命和人情是永遠無法對等的,人情也許有價,但人命卻是無價。
    胡順唐站在那,看著夜叉王一腳一腳將骸骨組成的鬼頂柱給踢碎,又小心翼翼盯著婉清和魏大勳兩人,婉清還好,面無表情,一隻手輕輕拍著魏大勳的腰部,示意他不要遭夜叉王挑撥,但魏大勳怒視著胡順唐,無論胡順唐和夜叉王之間有什麼交易,在他眼中兩人都是一夥的。
    胡順唐懂得什麼叫做道義,卻沒有辦法去真正理解黎明、魏大勳這些從戰場上互相扶持又最終活下來的軍人之間那種特殊的感情,這種感情和道義就是永遠無法並行的兩條直線,雖然都沒有終點。
    鬼頂柱被夜叉王踢開了一個大口子,夜叉王收回腿,腳尖著地左右晃動了一下,伸出雙手就將裡面那個物件給抱了出來,果然和鹽爺所說的一樣,那是一口與其他墓室中外型完全相同的箱子。
    箱子是豎著放置在鬼頂柱之中,夜叉王小心翼翼將其抱出來之後,平放在地上,卻發現鎖孔上沒有插著鑰匙,沿著箱子關閉的縫隙扣往上一提,也沒有辦法打開,夜叉王蹲在那,用手輕撫著箱子,想了想,掏出自己衣服裡面的兩枚鑰匙,用其中一把試了試,能夠順利插進鎖孔內,正要扭動的時候,鹽爺和胡順唐同時抓住了他的手。
    鹽爺說:「小心!」
    胡順唐卻說:「你怎麼確定就是這一把?」
    夜叉王分別看了看兩人,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也許是機關盒呢?和活壽材一樣的東西,從前就有高超的手藝人能給普通的木箱做一到三層的暗格,其中有兩層是詭格,上面的鎖如果不用正確的鑰匙打開,只能打開兩層詭格,裡面要不就是致命的機關,要不所裝的東西就不對。」鹽爺沖夜叉王搖搖頭,「更可怕的是,如果一旦開錯了,裡面的機關開啟就有可能將原本真正存放的東西給銷毀,這樣做得不償失。」
    夜叉王聽完鹽爺的話沒有做任何表示,而是看著胡順唐,想聽聽他的看法。
    胡順唐鬆開夜叉王的手:「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就是這一把鑰匙?」
    夜叉王淡淡一笑,依然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很冒險。」
    「我們本來就在冒險。」夜叉王不依不饒,「在這間墓室中,有七個人,我們投票表決,確定或者否定,只要是四比三的結果,那我們就遵守,如何?」
    「好。」胡順唐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夜叉王做事的方法一直很奇怪。
    「同意用我手中兩把鑰匙打開箱子的舉手。」夜叉王說這句話的時候盯著胡順唐。
    說完,夜叉王第一個舉起手來,隨後是婉清和魏大勳,這在胡順唐意料之中。
    「四比三,我們贏了。」胡順唐冷冷地說。
    「四比三?噢,你竟然還把昏死過去的圖財給算上了。」夜叉王冷笑道。
    胡順唐看了一眼在旁邊躺著的圖財:「你自己說的七個人,難道圖財不算一個人嗎?」
    夜叉王笑了:「好吧,那麼現在不同意打開箱子的舉手。」
    胡順唐、鹽爺和莎莉三個人舉起手來,夜叉王笑了笑道:「看,依然是四比三,這是個沒有結果的投票,永遠都是平手,因為那個傢伙投了棄權票,確切的說應該是三比三。」
    「我同意打開箱子!」此時圖財突然翻身爬起來。
    夜叉王看著起身來的圖財一笑,然後朝胡順唐舔了下嘴唇道:「我贏了。」
    話音剛落,夜叉王就扭動了鑰匙,胡順唐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鎖孔內發出「卡嚓」一聲響,箱子開合口跳開,露出一條小指頭大小的縫隙來。
    胡順唐皺起眉頭怒視起身在一旁站著的圖財,圖財裝作沒有看到,故意貼近夜叉王,遠離婉清和魏大勳兩人,看來這小子先前一直在裝睡,故意避開矛盾,自己平衡了下利弊,認為夜叉王才是這裡看起來最可靠的人。
    牆頭草!胡順唐暗罵道。
    夜叉王抓著箱子的邊緣,伸手輕輕去打開,看見在箱子裡面平放著一對不大的人腿骨。
    「bingo!」夜叉王盯著那對腿骨,用手輕輕地上下撫摸著。
    「等等!」胡順唐阻止夜叉王去拿那對腿骨,「兩把玉鑰匙完全一樣,你用的是哪一把?有一把是第二間墓室石棺中那口箱子上插著的。」
    說到這,胡順唐頓了頓,故意抬眼去看夜叉王身後的圖財,圖財避過他的眼神,盯著箱子中的那對腿骨。
    「難道說墓室中箱子上插著的鑰匙,隨便一把就能打開所有的箱子?」胡順唐又問。
    「當然不是,這是在那間蜈蚣墓室中找到的那一把。」夜叉王說完拿起腿骨來,仔細端詳著。
    「你能分清楚?」胡順唐不相信,因為他看過那把鑰匙,從外形上來講,完全一模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分清。
    夜叉王深吸一口氣,將鑰匙拔出來,放到胡順唐的掌心中,又用食指指著那把鑰匙下端獸紋處那道並不深的劃痕:「你也算是動了腦子,不過半桶水就是半桶水,我不至於傻到和你一樣將兩把完全一樣的鑰匙不做記號就放在一起!」
    夜叉王一句話差點沒把胡順唐憋出內傷來,在其身後的圖財也摀住嘴偷笑,胡順唐語塞,只得握緊鑰匙,看著夜叉王手中捧著的那對腿骨。
    
    正文 第四十二章[第二扇門]
    
    「把你們從箱子裡面找到的骨頭都拿出來。」夜叉王將腿骨平放在墓室的地面上。
    誰都沒有動,無論是胡順唐還是婉清、魏大勳都擔心夜叉王會使用暴力手段將自己保存著的骨頭給搶走。胡順唐和婉清兩人對視一眼,魏大勳下意識用左手抱緊在胸前的背包,右手摸著槍套中的手槍。
    夜叉王看見魏大勳這個動作,雙手慢慢舉起來說:「別緊張,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以人格保證。」
    「你有人格嗎?」婉清冷冷地問。
    「當然。」夜叉王慢慢起身,捧起腿骨,四下看了看,竟將那對腿骨交給了莎莉的手中,「這件東西交給這位小姐保管,怎麼樣?沒有意見吧?」
    眾人依然沒動,鹽爺盯著莎莉手中捧著的腿骨,不知道夜叉王要準備做什麼。夜叉王環視了周圍一眼,從身上掏出一枚不知道哪兒來的手雷,走近莎莉,將拉環套在莎莉的食指上,讓她握緊,隨後退開道:「要是我有任何不軌的動作,這位小姐就可以拉響手雷……崩!腿骨沒了!我不會想失去這對腿骨了,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夜叉王這一舉動再明顯不過了,是要胡順唐帶頭把東西交出來,說是手雷的作用是如果他有不軌就毀滅腿骨,但手雷卻是握在莎莉的手中!莎莉要是死了,胡順唐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無奈,胡順唐只得單膝跪地,將自己背包中裝著的那對白骨手臂取了出來,平放在了地上,然後直起身子來看著婉清和魏大勳。
    魏大勳看著夜叉王掏出手雷的時候,心中一驚,下意識去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果然多功能武裝帶上面少了一枚手雷,應該是先前和夜叉王打鬥的時候被他順手牽羊給拿走了。
    這傢伙!在那種情況下,可以做出閃避、取下手雷、還擊這三件事!他是怪物嗎?!魏大勳不願交出那副骸骨,可婉清卻拉開他胸前背包的拉鏈,小心翼翼將骸骨掏出來,平放在地面上。
    圖財緊挨著夜叉王,擺出一副現在與夜叉王同一戰線的姿勢,卻依然害怕婉清和魏大勳兩人,但最怕的應該是魏大勳槍套中的那把手槍。
    夜叉王將骸骨、手骨、腿骨擺放在一起,隨後說:「差了一個腦袋。」
    「第二間墓室中那個箱子應該裝著一個人頭骨。」胡順唐說,這是無須質疑的事實,現在差的就是一個人頭骨。
    「對,不過還是有點不對勁。」夜叉王盯著拼湊好的那副骨架,「第一間墓室中是一口被砸開的石棺,裡面什麼都沒有,第二間墓室的石棺裝著一口箱子,我們現在推斷那裡面放著的應該是一顆骷髏頭,第三間墓室中是一副人體骨架,第四間是一對白骨手臂,第五間是一把鑰匙,第六間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間墓室中裝著一對腿骨。按道理說,第五間墓室應該是裝著腿骨,第六間墓室應該存放著牧鬼箱,而這副骨架就是找到牧鬼箱的關鍵所在,可是你們看看……」
    夜叉王環視著周圍,用手電仔細地照著每一個角落,隨後道:「這間墓室除了我們來時的那扇石門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出入口,這不奇怪嗎?」
    此時,在其他人都在觀察這間墓室的時候,圖財卻蹲在那口箱子前,仔細地看著那個箱子上面那些歲月留下的紋路,撫摸著箱子上面鑲嵌著的那一大塊青銅和玉片,單是那個鑲嵌在那的玉鎖,如果撬下來,只要被撬壞的地方痕跡不大,放在黑市上面,依然會有人出大筆的價錢購買。
    圖財想找工具將玉鎖給撬下來,但轉念一想,箱子雖大,但也不一定抱不走,這一口箱子如果能夠全部抱走,完整的箱子放在黑市上面的價錢,隨便賣個上千萬不成問題!遇到識貨的,說不定還可以賣更高的價錢,想到這,圖財將箱子抱了起來,就往夜叉王身邊靠,誰知道剛走了兩步,覺得箱子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於是用力抱住向後方使勁一拉,這一拉不要緊,卻聽到一聲響徹墓室的「卡嚓」聲。
    「卡嚓」聲響起之後,眾人都吃了一驚,莎莉害怕趕緊抱緊了鹽爺的胳膊,鹽爺拍拍她的手安慰著她。婉清與魏大勳立刻背靠著背,掏出武器準備應對突發情況。胡順唐和夜叉王兩人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判斷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是在身後,兩人同時回頭看向抱著箱子的圖財。
    圖財站在那一動不動,保持著一個特別奇怪的姿勢,渾身僵硬,好像胡順唐和夜叉王兩人的目光點了他的穴位一樣。
    「你做了什麼?」胡順唐問,但沒有挪動步子。
    雖說周圍有螢光棒散發出的光芒,夜叉王還是用手電照著圖財手中的箱子,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問:「你在幹什麼?」
    「我……我……不想空手……」
    「別動!」夜叉王喊道,將手電對準箱子的尾端,因為他發現在尾端處有數根釣魚線一樣的東西連接到鬼頂柱的內部,在手電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夜叉王這一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圖財。圖財艱難地維持著那個抱著箱子往後退的姿勢,上半身向後仰著,就快要無法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再張嘴說話,腹部那股氣一旦漏出去,要不箱子撒手落地,要不就整個人向後仰去。
    胡順唐見狀不好,趕緊上前就要扶住圖財,誰知夜叉王和他有相同的想法,兩人同時上前卻撞在了一起,這一撞交叉的力量導致了圖財整個人的身體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平衡,但卻不想摔壞了箱子,整個人抱著箱子就向後仰去,同時箱子尾端的那些連接到鬼頂柱內部的線被繃緊,同時不斷有「卡嚓」聲從鬼頂柱內部傳來,裡面就像是放了一個上發條的古老吊鐘一樣。
    「卡嚓」聲過後,墓室中又恢復了平靜,除了眾人沉重的呼吸聲之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依然抱著箱子的圖財躺在地面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圖財終於將頭輕輕地放在了墓室的地面,長吁一口氣道:「沒事了……」
    話音剛落,整間墓室就開始不斷地抖動起來,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眾人都站不穩,鹽爺和莎莉兩人率先摔倒在地面,婉清和魏大勳也趕緊貼緊了洞壁,但擔心洞壁上鑲嵌著的那些骸骨掉落下來砸到自己,也趕緊跑到鹽爺和莎莉身邊趴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腦袋。
    胡順唐和夜叉王兩人死死地抱住鬼頂柱,胡順唐第一反應便是地震,因為這種震動的頻率發出的力量,和自己經歷512時差不多,不,比那個時候更為駭人。回頭看著墓室地面,地面也如地震一樣呈現出波浪的形狀,一層層地翻滾著。在鬼頂柱另外一端的夜叉王也咬牙死死地抱著鬼頂柱,雙眼瞪大,無論他的實力如何,都沒有辦法能夠抗拒大自然的力量。
    許久後,震動終於停止,但眾人依然保持著原先的姿勢,趴著的依然趴著,抱著的依然抱著,沒有一個人妄動,大家都在擔心這平靜只是更大震動的前奏。這短短的幾分鐘,對墓室中的七個人來說太長了,長得就好像過完了一輩子。
    「沒事了?」圖財試探性地問,自己都不知道在問誰。
    「閉嘴!」夜叉王很惱火,抬腳就踹圖財,圖財挨了一腳立刻鬆開箱子摸著自己被踹傷的胳膊開始呻吟起來。
    鹽爺等人慢慢地爬了起來,魏大勳和婉清互相攙扶著用手電打量著墓室,在震動如此之大的情況下,周圍洞壁上的骸骨竟然沒有被震落下來一具,依然都好好地鑲嵌在墓室的四壁之上,同時魏大勳發現了先前一直關閉著的石門又打開了,心中一驚,立刻拔槍相對,擔心那裡又跑出什麼腐液蜈蚣來!
    「門!開了……」魏大勳深吸一口氣,他再也不想去面對那些人力無法抗拒的東西,就算現在還有手雷,在這個地方炸開來,大家都不要想活著。
    「門開了?」胡順唐用手電照著原先那扇石門的方向,卻發現那扇石門死死地關著,連一條縫隙都沒有,再轉身過去看著魏大勳手電照著的方向,這才意識到墓室中又多了一扇石門來!
    「不是門開了,是多了一扇門。」胡順唐走到魏大勳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身後的方向看,先前的震動讓魏大勳撲倒後將石門的方向給記反了,起身來用手電一照,下意識將新出現的石門當做了先前自己和夜叉王拚命關閉的那一扇。
    兩扇門一左一右對應著,在鬼頂柱旁邊的夜叉王鬆開手,站在中間左右看著,看了一會兒,竟沒有向打開的那扇門走去,相反走向關閉著的那扇門,抓著縫隙用力拉動著,魏大勳見狀,調轉槍口對準夜叉王喊道:「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夜叉王完全沒有理會魏大勳,竟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將那扇石門給推開了一個縫隙,隨後折了一根螢光棒扔過去,蹲在石門那看了看,回頭對胡順唐說:「不是先前那間墓室,看起來像是第三間墓室。」
    胡順唐聽聞趕緊走到石門前,其他幾人愣了下也緊跟其後。
    來到那扇石門前,透過縫隙,看見被螢光棒照亮的墓室中,果然是第三間墓室,因為能夠清楚地看見墓室四壁「長」出來的白骨手臂,以及鬼頂柱上端懸掛著的那個被打開的箱子。
    
    正文 第四十三章[蜈蚣骨]
    
    「會不會只是完全一樣的墓室?」在人群中盯著那間墓室魏大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胡順唐搖搖頭,高舉手電照著鬼頂柱下方,靠近進入第三間墓室的那個洞口處,眾人清楚地看見在那躺著一縣腐液蜈蚣的屍體,準確的說應該是骨架一一蜈蚣骨架!
    「這是什麼東西?」婉清很疑感,町著那副白森森的骨架,如果不是那個還沒有完全被腐蝕的蜈蚣頭,恐怕誰都會認為那是一具蛇骨。
    「蜈蚣骨。 」被莎莉攙扶著的鹽爺肯定的說。
    「蜈蚣骨?」婉請回頭看著鹽爺, 「蜈蚣是多節肢動物,屬於無脊椎類.沒有脊椎動物那樣的系統骨骼吧?「鹽爺點頭: 「按理說應該是那樣,不過我曾徑見過大型蜈蚣的骨頭,是一個苗人的珍藏,我原以為那只是死後被曬乾的蜈蚣,但摸過之後確定那是骨頭,不是蜈蚣乾屍。
    胡順唐用手電照著那蜈蚣腦袋,問: 「鹽爺,你曾徑見過這種怪物?「
    「不。 」鹽爺搖頭, 「比起先前遭遇的那些要小很多,但也算大型了,聽那苗人說那是五毒之首。「
    鹽爺說完,一側的莎莉想了想,說: 「鹽爺,蠍子按理才應該是五毒之首吧?「
    莎莉腦子裡又展現出曾經胡淼的回憶,見眾人討論,一時間沒忍住便脫口而出。
    「錯了,五毒之首其實沒有確切的定義,常人判斷所謂的五毒之首無非是判斷鞋子、蛇、蜈蚣、蟾蛉和蜘蛛這五種生物中哪一種更毒,可實際上根本沒有確切的定義,誰更毒只能按照當時的情況來制判斷,就拿眼前的情況來說,你們是願意對付一條劇毒眼鏡蛇還是願意對付這種腐液蜈蚣?「鹽爺帶著莎莉往後退了幾步,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
    「當然是眼鏡蛇!」巍大勳道.曾經他與黎明的小隊在中東作戰時沒有少遭遇眼鏡蛇對付那種東西,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
    婉請打了個寒顫,她天生怕蛇,哪怕是在電視上看見有蛇的畫面都會渾身發抖,癱倒在地,她既不願意遭遇眼鏡蛇,更不願意遭遇這種可怕駭人的腐液蜈蚣。
    此時一直站在最前的夜叉王說話了: 「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不管蜈蚣有沒有骨頭,都不重要,我倒覺得是件好事,這間墓室應該是可以移動的,不管怎祥,至少縮短了我回去開那個箱子的距離。 「夜叉王此話一出,一直站在最後揉著自己被踹傷肩膀的圖財趕緊靠到了鹽爺身邊,生怕夜叉王回去開那個箱子得帶上自己。
    夜叉王說要回去開那個箱子裡面的東西,魏大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被震得四處都是的那具骸骨,婉請也立即意識到這個問題,轉身就要去拿原本自己和巍大勳保存的骨架。娩請和巍大勳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一個拿,一個打開背包,裝好後巍大勳伸手就要去拿那對腿骨,手指剛碰到,一柄匕首就從後方飛去,狠狠地刺進了巍大勳的指縫之中……
    巍大勳的手停住了,一滴冷汗從太陽穴的位罷慢慢流淌下來,要是那柄匕首偏差多一厘米,自己的食指就已經被切斷了。巍大勳倒吸了一口冷氣,慢慢的將手縮了回去,和婉請對視了一眼,將背包拉鍵給拉好,這才起身。
    夜叉王站在石門口,冷冷地看著婉請和巍大勳兩人道: 「既然定下了規矩,大家就得遵守,不遵守規矩的人要不死,要不滾蛋!「說完,夜叉王穿過幾人,走到那對腿骨前,俯身小心翼翼撿起來交給一旁的莎莉說: 「先前就已經說好,這對腿骨交給這位小姐保管,而手骨交給胡先生保管。 「
    說到「胡先生」三個字的時候,夜叉王有意無意的看了胡順唐一眼,只是一眼胡順唐便明白了,夜叉王寧願相信自己與鹽爺幾人,也不願意相信婉請與巍大勳二人,現在腿骨、手骨都在自己的手上,而骨架在婉請和巍大勳手上,加上他即將取回來的骨頭,那就是三比一,不過實際情況來判斷,這副骸骨缺少了哪一部分都不行。
    「我跟你去。 」胡順唐收好那對手骨後對夜叉王說。
    夜叉王擺擺手,檢查了下自己隨身的裝備,摸索著自己身上多功能武裝帶,隨後攤開手對巍大勳說: 「把槍給我。 」
    巍大勳當然不肯,下意識用右手擴著自己的槍套。
    「把槍給我。 」夜叉王又重夏了一次, 「你是唯一一個有槍的人,我走之後,保不準你會做出什麼事來。「巍大勳依然不肯,但婉請卻主動從他槍套中取出那把手槍來,遞給夜叉王。 夜叉王拿過槍,檢查了下子彈,又從巍大勳的多功能武裝帶中取出了三個彈夾, 轉而對胡順唐說: 「半桶水,我相信只要這傢伙沒槍,以你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對付他們兩個。 「胡順唐心中清楚,進洞後經歷過的那些所謂的實戰,並不算什麼,雖說曾經制住過黎明,又拋出棺材釘制止過要偷襲自己的巍大勳,可那僅僅是因為自己做了下意識的反立,面對有無數實戰經驗,職業軍人出身的巍大勳,自己到底有多少勝算,他自己也說不準,可夜叉王這句話明顯是擺了一個「空城計」,嚇唬嚇唬巍大勳和婉請,讓兩人不要妄動。 再者,夜叉王也相當清楚,鹽爺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傢伙。
    夜叉王手指著另外一面打開的石門,對眾人說: 「你們先不要進去,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東西,這間墓室相對來說還比較安全,不過那個白癡,喂,說你呢!「
    幾人都扭夾看著圖財,圖財左右四下看了看,見大家都看著他,伸於指著自己,腦袋向前一伸: 「我?」
    「對 說的就是你這個白癡!」夜叉王說, 「你不要再做任何白癡舉動!否則我回來肯定弄死你!別忘了,你胸口還有個符咒!「圖財這時才意識到胸口還有個致命的符咒,雙手護在胸前,陪著笑臉,又豎起三根手指頭髮了一通毒誓,夜叉王懶得聽 轉身進了那間墓室,進去後又將旋轉的石門給關好。
    石門關閉的瞬間,胡順唐和夜叉王兩人對祝了一眼,夜叉王臉上靠出了一絲笑客,奇怪的是,這一絲笑容是夜叉王這種人不應該擁有的,在笑容中胡順唐竟熬能夠感覺得到正常人該有的良知。
    夜叉王離去之後,剩下的六個人分戰三批各自找了地方開始休息,胡順唐、鹽爺和莎莉坐在鬼頂柱下方 圖財則靠著那口箱子偷偷的注視著婉請與巍大勳兩人,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靠著洞壁,一個人閉眼休息, 另外一個人警戒。
    胡順唐扭夾去看圖財,目光隨之掠過在一旁的婉請和巍大勳,原本閉眼休息的婉請卻不如道為何睜開了雙眼,兩人四目相對,又趕緊各自都將目光給移開。 一直在留心偷偷注意胡順唐的莎莉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在低下頭的瞬間,鹽爺卻輕輕捏了捏莎莉的手腕,莎莉不知鹽爺的用意 抬眼去看鹽爺,卻發現鹽爺好像已經進入了夢鄉……
    沉默,長久的沉默,說三批人都「各懷鬼胎」也不為過 但沉默最終還是被婉請給打破,婉清開口問道: 「聽說你是美籍華人?」
    胡順唐知道她問的是莎莉 f剛想制止莎莉回答,讓她裝睡,沒想到莎莉卻點頭立聲道:「對。 」
    「住在哪個州?」
    「紐約州 」
    「紐約州……怎麼會來中國?」3
    兩人一問一答,胡順唐擔心這樣下去,莎莉那奇怪的身份會被婉請察覺 於是打岔道: 「婉請,你們為什麼來我牧鬼箱?」
    「我可沒說過是來找牧鬼箱的。 」婉請又開始玩起了語言遊戲臉上還帶著談談的微笑。
    「當我沒問。 」胡順唐原意也僅僅是想岔開兩人的話題,不讓婉請去追問莎莉的身份,但卻沒有想到經歷過一系列的事件後婉請開始對胡順唐產生出濃厚的興趣來,雖說還拿不準胡順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是平常所說的壞人。
    「我是來找牧鬼箱的,想在我爺爺百年前給他圓個心願。 」許久,婉請終於說了實話,一側的魏大勳原本想制止,但想想自己也僅僅是個被僱傭者的身份,僱主的家事自己不應該多插嘴。
    圖財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兩人的對話,靠著那口箱子的雙手也越捏越緊。
    「百年前?」胡順唐側頭看著婉請問。
    婉請愣了下,反問: 「就是老人去世的說法,你們中國人不是這樣說的嗎?我記得我的中文老師是這樣教我的。 「「你們中國人?你不是中國人?」胡順唐不喜歡婉請的這句話。
    婉請笑著搖搖夾: 「我只是有一張中國人的臉而巳,我是美國人 「
    「但你還是中國人」胡順唐不依不饒。
    「我怎麼會是中國人?我有美國國籍,在美國長大,受的是美國的教育,和中國都沒有關係,我最愛說的也是美語,不是中文。 「「但你爸媽都是中國人,你也是,你爺爺也是,不然為什麼要回中國來?不是落葉歸根嗎?」
    兩人爭論著,話題越扯越遠,壓根兒就與牧鬼箱沒有了半點聯繫。 莎莉本想阻止兩人說下去,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站在哪一方,她本應該是純正的美國人,但卻有一個中國人的身體,美國靈魂, 中國身體,實際上這與正在和胡順唐爭論的婉請沒有什麼區別。
    「吱吱吱吱吱吱吱…^
    兩人正爭論著.0突然墓室的一側傳出了一陣石頭摩擦發出的聲音。不注意聽還以為是什麼野獸在磨牙。眾人一驚,趕緊回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正文 第四十四章[貪婪的本性]
    
    眾人回頭的剎那間,終於發現是那扇打開的旋轉石門正在緩慢移動,石門移動後下方摩擦著地面,發出了那種類似磨牙的「吱吱」聲。
    圖財「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因為他是離那扇石門最近的一個人。
    圖財本還伸直的雙腿慢慢地收了回去,雙腿盤著,反背著的雙手死死地扣住了那口箱子,擔心旋轉的石門中突然撲出個什麼類似腐液蜈蚣一樣的怪物。
    異常安靜的墓室中,圖財吞唾沫的那「咕嚕」一聲使眾人更加緊張起來。鹽爺下意識將莎莉擋在自己的身後,胡順唐貼近了鬼頂柱,盯著那扇石門,洞壁旁的魏大勳和婉清兩人緩慢移動著,到了鬼頂柱的後方,魏大勳要去摸槍,才想起槍已經被夜叉王拿走,心中暗罵了一句,只得拔出匕首嚴陣以待。
    緩慢移動的石門終於停頓了下來,剛停下來裡面就吹出來一陣陰冷的寒風,那股寒風向眾人迎面襲來,大家都打了一個寒顫,胡順唐盯著遠處的石門,輕聲對還在箱子前方坐著的圖財道:「過來。」
    圖財反應過來,想挪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發麻,不知道是因為血液不流暢的關係,還是因為受到了驚嚇,就是沒有移動,哭喪著說:「我……動不了……」
    「媽的!」胡順唐和魏大勳幾乎同時罵了一聲,都沒有想到圖財膽子會小到這種程度。胡順唐更是懷疑圖財這傢伙是不是干掘塚出生的,估計先前說的一些話都是自己吹的牛。
    胡順唐伸出一隻手去將圖財給拖了回來,拖回來後,圖財換了個姿勢,趴在胡順唐的肩膀上探頭去盯著那扇不再動彈的石門,好半天才問:「你們說,那裡面有什麼東西?」
    鹽爺哼了一聲道:「金銀珠寶。」
    「不可能吧?」圖財看著鹽爺,嘴上雖這樣說,但心裡卻期盼著裡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最好比那口箱子小,比那口箱子還要值錢,這樣自己就省事了。
    「螢光棒。」胡順唐向婉清伸出手去,婉清拿了一根遞給他,胡順唐折開晃動了一下扔進了石門內。
    螢光棒扔進石門後,彈了幾下,慢慢地滾了一圈停了下來,剛停下來的時候突然光亮就消失了!
    一直盯著螢光棒的眾人一驚,互相看了看對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雖說石門內一團漆黑,但也不至於黑到完全壓制住螢光棒發出的光芒。
    「再來兩根,不,三根。」胡順唐又向婉清伸出手去,誰知道婉清遞給他一個燃燒棒。
    雖說常在電影裡見到這玩意兒,但胡順唐卻不知道使用方法,魏大勳伸手拿過去,打開然後奮力向石門中扔去。
    「我們一人就帶了兩根燃燒棒,每根可燃燒三十分鐘,現在還剩三根,省著點用吧。」魏大勳雖然是解釋給胡順唐聽,但語氣中有無法掩飾的憂傷,畢竟現在五人小隊中,有三個人都已經沒了,在戰場上來說,所在小組減員三分之二,如果不是執行特殊任務的特種部隊,就可以直接撤離戰場,但眼下他面對的情況似乎要比戰場殘酷上百倍。
    那根燃燒棒被拋入石門中之後,一頭發出刺眼的紅光,這次燃燒棒的光芒並沒有消失,照亮了周圍大面積的地方,眾人清楚地看見在石門的那一頭堆著很多物件,瓶子、罐子、碗甚至還有一些發出金光的錢幣,在一側還有一顆綠色的看起來像是玉石雕琢的樹。
    圖財看到這一切,張大嘴巴站起來,完全忘了先前石門移動給自己帶來的恐懼,慢慢地向前走著,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看鹽爺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老爺子,你猜得挺準的。
    除了胡順唐、鹽爺和莎莉之外,圖財、婉清和魏大勳三人都有點按捺不住,開始向前走去,胡順唐閃身擋在幾人的跟前,張開雙臂道:「不能去!」
    圖財哪裡管得了那些,繞過胡順唐就加快了腳步,胡順唐回身抓住圖財的胳膊往回一拽,利用慣性將圖財給拉回來後,用右腳在其腳踝處一靠,輕鬆將圖財給絆倒在地,隨後用右腿壓住圖財道:「你要是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等夜叉王回來!」
    圖財哪兒聽得進這些,眼前有金銀珠寶玉器難道不管嗎?掙扎著要起來,但胡順唐依然將其死死制住,不讓他起身,圖財急了,罵道:「那怪物說你是半桶水!你還真是半桶水!他不回來你就不敢去對不對?你還算是個什麼開棺人,狗屁開棺人!」
    胡順唐沒有理會他在那用無賴姿勢施展激將法,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回頭去看著婉清,婉清雖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