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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師公陰掌教

    我苦笑道:“按照輩分,我該叫你師公,當年七叔在五雷台打敗你,並未對你下死手,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曾想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絲毫的悔悟,當真是讓人失望。”
    他很是詫異,驚訝的看著我,臉上密佈著惶恐:“秦無傷。你,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的身份的?”
    “我當然能,當年七叔在半步多與你交手便知道你的來歷,只是他一直未曾提及,就是因為張王的關係。”
    “哼,我沒有他這個徒弟,我更不認識什麼張王。”他憤怒的大叫了起來。
    昔日在陰山之上,他敗給了七叔,而張王沒有選擇為他這個師父出頭與七叔決一死戰,而是成全了七叔的兄弟之情,這事讓他視為一生的恥辱。
    而張王也是因為對他的愧疚,這才在他死後,找到他的魂魄,煉成了魑,並暗中給了他這件綠袍法衣,並且在很多事情給予他方便。
    天下間。包括他的另一個徒弟陰後都不知道他的來歷,但張王想來也是知道他這個偽君子師父不是什麼好人,特意在生死簿上記載了克制他的法子。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陰正岳。”我冷冷的看著他。喊出了他的名字。
    說話間,我的手上純淨、破邪的月華閃爍,並且散發著浩然正氣。
    我在空中快速的畫下了一道空符,再以元氣寫下了符文與他的生辰八字,鎖魂符在空中散發著聖潔的白光。足足有好幾米高,如同一座靈碑,大有鎮壓天下邪魔的氣勢。
    陰正岳,陰山派的老掌門,陰後與張王的師父,自幼把這二人撫養長大,並且視作親生兒女一般。只是後來,張王與七叔結為兄弟之盟,兩人肝膽相照,匡扶天下,而陰正岳卻是偽君子,為了正義,七叔在五雷台爭奪閻君之位時,把陰正岳打的受了重傷。
    此後天下間便無人知道他的去處,很多人都以為這位老掌門死在了荒郊野嶺,又或是隱退了。但誰又能想到,他到了現在依然在行不義之事。
    這恐怕是張王也所料未及的,只是善惡終有報,張王可以放過他,老天不會,他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雖然從身份上來算,他算是我的師公,又他對張王有養育之恩,若從這點來算,他應該比一般的師公還要親。
    但他這麼多年來,做的壞事實在太多了,今日便是他伏誅之時。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他那代人已經不適合在當今的玄門混下去了,江湖已變,他們注定是被淘汰的一輩。
    “回頭,當初在龍虎山閻君之位本就是我的,奈何我那不爭氣的徒弟不與我一同?心協力,否則陰山派早已成為了玄門正宗,又豈能讓你江東之流在玄門呼風喚雨。”陰正岳依然深深的沉迷在過去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師公,你退出玄門,現在還來得及,以你的修為,足可在任何一座山頭隱世埋名,逍遙山水,總勝過這般在玄門漂泊,你說是嗎?”我再次勸道。
    “退出,你想的太多了,少都符大神的計劃誰也阻擋不了,你就算殺了我,又能如何,陰司錯綜複雜,你是拿不下來的。”陰正岳厲聲喝道。
    我琢磨著當年在五雷台,他召喚的魔神附體,多半也就是少都符那獲取的能力,只是當時七叔實力太強,挫敗了他。
    如果少都符在那時候便已經對玄門有所謀劃,那麼他現在於孽淵之中應該也是實力極為強大。
    一想到日後要與這個超級大魔頭對決,我也是一陣膽寒,他可是真正的神,五瘟之首。
    “秦無傷,執迷不悟的是你,本座還是早點送你上路吧,省的你在這聒噪個不停。”陰正岳說話間,張嘴一道巨大的骷髏頭自半空飛落往我襲來。
    骷髏頭如同綠色的巨洞,似要將我吞噬,我很清楚,現在的魂魄是極為脆弱的,一旦被滅殺,就永遠再也恢復不了。
    所以我沒有遲疑,鎖魂符猛地拋飛到半空之中,巨大的符文銀光凝成一道白色的鎖鏈往那雙眼睛扣了過去。
    陰正岳發出蔑視的笑聲:“小子,你若是一張綠符、藍符,我或許還會忌憚三分,但是區區一道元氣空符,也想對付本座,你不覺得太異想天開了嗎?”
    我半邊身子已經落在了骷髏口中,但神情卻依然不變:“陰師公,但凡每個人都是有缺陷的,這鎖魂符卻是對付你這樣的高手是無益的,就算是顯道真君用鎖魂符,也困不住你。”
    “你既然知道還敢如此放肆,豈不是自尋死路?”他那雙詭異的綠色眼睛散發著凶光。
    “不過,這符在我手上卻是你的生死劫。”
    在說話的時候,那道鎖魂的光鎖已經飛向陰正岳,陰正岳微微一揮手,魂鎖即被驅散,但它並沒有立即消散而是,圍繞著他飛了起來。
    “陰正岳!”
    我凜然發出一聲大喝,我喊出這一聲,整個空間像是晃動了起來。
    陰正岳只覺如同天際劈下一道神雷直砸在他的心上,頓時他魂氣一震,綠色的眼睛變的惶恐起來,甚至出現了短暫的遲滯。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只是隨便喊了一聲,他可以確定我沒有用任何術法,但偏偏他卻抵擋不了,而且他的魑身鬼氣進一步在迅速的消散著,就如同被刺破的氣球,那種感覺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陰正岳!”
    我再次喊了他一聲,連他自己都已經快要記不起,有多久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了,而現在我再次喊出聲,讓他有種久違的感覺。
    他突然像是在瞬間整個人都放空了一般,魂身變的快要縹緲起來,那種感覺已經不是剛剛的恐懼,而是逐漸的變的平靜。
    像是一個被審判的殺人兇手終於得到了自己的審判結果,那種由恐懼變為平淡的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陰正岳!”
    我喊第三聲的時候,他原本已經快要嚼下吞噬我的骷髏頭瞬間潰散,這第三聲喊完,他那雙幽綠的眼睛已經徹底的無神,像是一縷無任何意識的魂魄。
    陡然間兩道綠光被魂鎖給鎖住,猛地拽到了地下,在鎖魂符白光的照耀下,那兩道綠光慢慢凝聚成一道人形。
    人形慢慢的現出了本體,是一個身材勻稱,看起來外表極為斯文,威嚴的掌門,他的眼眉都是那麼的清晰,我知道這很可能就是我生父張王的師父。
    他已經變的沒有什麼意思,就像是一個植物人一般,呆呆的站立著。
    我剛剛那三聲已經徹底的將他的魑身給破了,他現在已經只是一道沒有意識的亡魂。
    “師公,你的江湖已經結束了,從現在起,好好的休息,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我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一躬,手腕一抖,魂鎖將他的魂魄捲入了空中的巨符之中。
    嗖!白符陡然碎裂化作漫天的白光,眼前的一切瞬間坍塌,冬季已然不見,我只覺得渾身一輕,已經從修羅靈場中飛了出來。
    我感覺就像是被擂了一錘般,清醒了過來,頭疼的厲害。
    連聲大呼幾聲疼後,我睜開眼來,眼前已經回到了現實中的大殿,白朝陽等人全都眼睜睜的圍著我,滿臉的焦急。
    見我睜開眼,眾人皆是大喜。
    “王兄,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們給嚇了個半死。”朝陽滿臉擔憂道。
    我一看散碎了一地的綠袍,知道綠袍已經徹底的死了,不禁暗自歎息了一聲:“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