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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漠北使者

    小二的話對我來說猶如當頭一棒,整個人都有種發暈的感覺,上次在南須山蔡文龍曾跟我提到過小七要嫁給漠北拓跋沖的消息,但沒想到的是一切會來的這麼快。
    蔡東昇早就想把小七徹底的“毀滅”,小七有水神護佑,蔡東昇是不敢對她公開謀害的。但從奪權、軟禁,再到現在遠嫁漠北,足見蔡東昇的狼子野心已經按捺不住,是要下決心清洗小七了。
    “哎。其實整個水神城誰都不滿大人遠嫁漠北,但又能如何呢?大人物之間的事情,不是我們老百姓能夠問的。再者,我聽聞那拓跋沖也算是一號英雄,也是不辱沒蔡大人吧。”小二感歎道。
    鄧龍一聽就怒了,拍桌怒起:“你這鳥人,嘴巴好不會說話,拓跋沖無恥之徒又怎生配的蔡家小姐。”
    “你這人好生無禮,我也是替蔡大人抱不平罷了,你倒給我耍起了臉子。”小二是本地人,聽的我們口音不像是江南之音,也是不懼,爭執了起來。
    我連忙按住鄧龍,摸出散碎烏金,拋在桌上,微微一笑。拉著鄧龍往門外走去。
    “媽的,這鳥人好不會說話,真想揍他一頓。”鄧龍見我神情不悅,嘴裡嘟噥咒罵道。
    我知道他是在為我鳴不平。在江東很多人都知道我與蔡小七交情匪淺,蔡小七是我的朋友,她未來會和誰在一起,我無權過問,可是我知道她肯定是不想去漠北的。
    心中煩憂之際。只聽到一陣鳴鑼響號之聲,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沿著河邊的街道走了過來。
    前邊有蔡家的兵卒打著旗子,掛著紅花開道,旗子上打的是拓跋。也真是湊巧了,沒想到拓跋沖還真就來迎親了。
    蔡家的兵卒開道,騎馬的人大都是留著濃須、禿瓢頭,腦後掛著辮子,個個身材魁梧,彪悍兇猛,人人目露凶光,顯然是北漠玄門的好手。
    領頭一批馬上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但見此人劍眉虎目,英武昂藏,濃密頭髮盤成十幾條壟溝辮披散在腦後,露肩亮翅鎧甲緊縛著雄壯的身軀。腰中彎刀綴滿寶石,端的是威風貴氣。
    漠北人騎在馬上,目光傲氣的望著江南百姓,極是不屑與輕蔑,仿若江南之人乃是他漠北拓跋家的奴才一般。
    一行人邊走邊用漠北話打趣著,雖然很少有人能聽懂他到底是在說些什麼,但從他們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們對江南玄門中人,是極為輕視的。
    其實這也是蔡東昇沒骨氣,他深知蔡小七與我關係極好,又是嫉惡如仇之人,他奪了家主之位,自然是怕我興兵替蔡小七出頭,是以不惜與陸家、甚至遠在漠北的拓跋家交好,就是為了南北鉗制我。
    一個大家族,一方諸侯整日打些這樣的小算盤,也只有蔡家的人了,難怪當初他們的老祖宗蔡瑁會為曹操斬殺了。
    “這些個鳥人,渾身散發著羊臊味,腌臢至極,還敢笑我中土玄門,當真是活剮了他們也不為過。”鄧龍吐了口唾沫,罵道。
    他常年在玄門行走,倒是能聽到一些漠北話,我問他漠北的蠻子都說了些什麼,鄧龍告訴我,這些傢伙居然在嘲笑江南人個子小,女人卻是水靈靈的,然後自然是一些污穢之語……
    漠北蠻子好生無禮,這次須讓他們來得回不得,我皺眉道。
    我因為受七叔仁念影響,無論對人、鬼、妖,只要心存善良,幾乎是一視同仁的,無論是漠北、江南、西川、江東,我一直都視為玄門眾生,無地域之歧視。
    本來江東就是玄門之宗土,江南更是多才俊豪傑,不曾想今日竟然遭漠北蠻子如此侮辱,若不出了這口氣,豈能痛快。
    想到這,我手指一屈一道元氣直往其中笑的最厲害的禿瓢腦門上彈了過去。
    我沒有選擇那位領頭將軍,是因為此人修為極高,而且一身橫練功夫有了火候,若非死拼,怕是傷不得他。
    “嗤!”禿瓢正笑的起勁,腦門上冷不咚挨了這一下,如遭雷擊,一頭從馬上翻了下來,一摸腦瓜皮,血流如注,頓時哇哇大叫了起來。
    好,好!
    邊上看熱鬧的人,也是對這群漠北人極為不順眼,紛紛?掌叫好。
    漠北人也都是刺頭,囂張慣了,下馬也不管是誰下的手,逮著人就打。玄門內哪怕是跑堂的小二都多多少少有點修為,一時間大街上竟然吵吵嚷嚷打成了一片。
    打鬧很快驚動了城防禁軍,禁軍一來自然是向著漠北來的貴客,頓時將參與爭執的人全都給扣留了,我與鄧龍自然也不例外。
    我沒有離開,一是想藉機見見城中禁軍管制如何,二是這城內有萬千禁軍,我可不想因為一點芝麻大的事情,被滿城通緝。
    到了水神城的禁軍衙門,漠北人自然是無事,當即被荊州府的人接到內城去了。
    蔡東昇的手下也多是貪婪之輩,但凡打架的人,每人五十兩烏金,有錢的人找人擔保交錢就可以走人,沒錢的就慘了,挨了一頓大板子,打的皮開肉綻,這才放人。
    一時間,禁軍衙門都是咒罵聲。
    看到這一切,我心中是暗喜的,蔡東昇如此作為,不得人心,我這次策反政變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試想若是他像慕容羽一樣即是雄主,又有手段,誰人能打他蔡家的主意?
    禁軍乃是一城的生命線,都能如此腐敗,也只有蔡東昇這樣的“能人”了。
    “張望,過來。”輪到我了,兩個兵卒將我推了過去。
    “有人保嗎?”當值的禁軍司長頭也沒抬,懶懶問道,一副例行公事的樣子。
    張望是我的化名,在江北一帶還真有個米商叫張望,只是此人的產業早已經被白朝陽收購,並在王城後勤做了個軍需官。
    我這次來藉著他的身份,也是較為妥當的。
    我與鄧龍互相望了一眼,從口袋裡摸出錢票遞了過去,“我們是外地來的客商,只是路過而已,軍爺,還請你通融一下。”
    那人將錢票收好,我原本以為可以走了,卻不曾想他手一揮,幾個禁軍圍了過來,從這些人滿臉的詭笑,我知道了,這些傢伙是想敲詐我這個外來客商,再多詐點油水。
    我原本以為禁軍衙門貪污、搜刮成風,卻沒想到他們竟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喂喂,你們這什麼意思,收了錢,不放人?”鄧龍不服的大叫道。
    司長笑道:“進了我我這禁軍衙門,就是老子說了算,你沒看到規矩嗎?交錢、保人,你們有保人嗎?”
    “誰說他們沒有保人?”一聲大喝,一個穿著錦袍的胖子昂首走了進來,這胖子紅光滿面,極是富態。
    “喲,這不是李爺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衙門司長站起身笑臉相迎。
    “張司,這兩位是江北的客商,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我作保可行?”李虎一團和氣的笑問。
    我知道他多半是金言在蔡家安插的一處暗棋,白朝陽與金言打造了一個巨大的商業鏈網,明面上分散在各地經商,其實是王城的探子、眼線,以及江東使者據點。
    “當然,當然,有李爺作保,就是禁軍統領也得放人啊。”司長欣然笑道。
    “改日,我再來單獨拜會司長,告辭。”李虎拱了拱手。
    我們二人隨李虎來到了蔡家外城最繁華的繡春街,這裡到處都是酒肆、賭場、酒館,人頭攢動,極是熱鬧。
    李虎領著我們走進了繡春樓,繡春樓乃是水神城最有名氣的花樓,李虎在此經營有七八年,算是金言的老部下了,由於他在這裡呆的時間很長,沒有人會懷疑他其實江東的暗線。
    繡春樓裡鶯歌燕舞,歡笑之聲不斷,李虎與我們進了後面的別院,別院裡面有一間暗門,直通地下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