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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天官橋

    天官橋,顧名思義,就是給神仙走的。
    傳聞這座橋是昔日蜀漢大將魏延打造的,劉備在白帝城喪身後,屍骨運往成都的途中,天象大變。
    想那劉備自稱漢昭烈帝。也是有蒼天護佑之福,他一死,蜀漢天象突變,山洪、暴雨、驚雷,原本就艱難的蜀道,多數被山洪衝垮。
    帝王的靈柩總不能停留在外,於是諸葛亮令大將魏延迎棺入川,並下令若棺木有失,魏延必斬。
    魏延天生腦後有刑天反骨,力大無窮,神猛無比,五虎將在的時候,尤其是關張趙壓制著他。他尚不敢放肆。當然也由於諸葛亮的打壓,魏延神通未能施展。
    但此刻,五虎將早已死絕,後人又多平庸之輩,唯有指望魏延了。
    魏延知道迎帝王靈柩,這是大事。若能迎回大帝,他自然是功高勞苦。能贏得軍心。相反若敗了,諸葛武侯一直看他不順,也必然會真斬了他。
    魏延對諸葛是又敬又怕,為了將靈柩運進西川。
    魏延以神力將一根幾百米長,重達幾千斤的鐵索從皇山一頭甩入石子鎮北邊的烏鴉山。在兩座懸崖間形成一道鐵索長橋。
    而魏延則以神力雙手托棺,硬是踏著這條鐵索,一人將昭烈帝的靈柩給扛了回來。
    魏延此舉讓他在整個西川聲名大噪,自此在軍中無人不識魏文長,鐵索也被封為天官橋,以示魏延有天人之能。
    聽完了羅老爹的訴說,我們都驚呆了。
    三國時期,魏延確實是一員猛將,眾所周知諸葛武侯在玄門內有驚天動地之能,五虎上將的神魂更有入陰司助蔣王平叛之功,被封為五大恩神。
    卻不曾想魏延竟然也有如此神通,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試想兩山之間,跨越千米,以神力固鐵索已是不易。
    底下便是濤濤洪水,人在鐵索上便已是兩股顫顫。更別說還得托上一副帝王靈柩,這得有多大本事啊。
    “天官橋,那就是條死路,一旦司馬放發現了咱們,到時候就是騎虎難下之局,秦王三思啊。”文凱皺眉道。
    我揚眉傲然道:“人這一生遲早是個死,如今我們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沒有了選擇,既然如此,就弄他一次險。”
    “沒錯,富貴險中求,咱拼他一把,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留在這也是個死,還不如搏一把。老子就不信了,他魏延能扛著昭烈帝的靈柩過天官橋,咱兄弟幾個就過不去了。”張十一拍桌大叫道。
    “年輕人就要有勇氣。有魄力,像我這把年紀想走都難了。”羅老爹撫鬚大笑道。
    走天官橋是定下來,但實施起來卻沒那麼簡單,敵人一直對老羅村虎視眈眈,監視的很嚴密,要是我們沒出現在船上,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一旦被敵人發現我們是走了天官橋,到時候在橋上阻擊,我們是必死無疑。所以,眼下不僅僅是時間緊急,最為緊要的便是如何能悄聲脫離敵人的視線。
    所謂薑還是老的辣,羅老爹似乎早已經就想到了這個難題,他拍了拍手,羅成搬進來六個紙人。
    紙人是用竹篾扎的,外面胡著紙,畫著我們的模樣,看起來倒有那麼幾分像。
    “這是我托一個老朋友連夜做的六個紙人,這些紙人在一個時辰內,靠御鬼而行能像人一樣,可短暫的避過敵人的耳目,我想一個時辰足夠你們趕到天官橋了。”羅老爹撫鬚道。
    我仔細的打量著這幾個紙人,到時候他們一披上黑色的蓑衣,完全能夠以假亂真。
    最難解決的問題,就這樣被羅老爹輕而易舉的完成了,當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老爹,我兄弟幾人能遇到您老相助,真是三生之福,羅老爹,請受我秦無傷一拜。”我當即躬身以拜。
    我是不能隨意給人下跪的,容易折人福分,所以躬身相拜,已經是我能行的最大禮數了。
    “羅老,請受我等兄弟一拜。”
    張十一幾人同時拜道。
    羅老爹連忙擺了擺手,“你們這些後生伢子太客氣了,老夫幫你們,不就是我幫自己人嗎,有甚客氣的。”
    有了紙人,走天官橋逃生,也就成了現實,而且這個計劃幾乎是完美的。
    司馬放再聰明,也很難想到我們會冒險從那走,更何況,他還不是本地人,對天官橋也是極為的不瞭解。
    慕容羽的離去,羅老爹的相助,全都湊在了一起,這當真是蒼天不亡我啊。
    本來面對幾千軍士的鐵桶圍捕,想要活著離開西川是很困難的,當然我一人也許勉力能殺出去,但張十一等人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他們是沙場征戰,行軍打仗的將軍,衝鋒陷陣是把好手,但單對單,卻並算不上高手。
    這就是玄門與軍隊的區別,修為高的不一定能行軍打仗。行軍打仗的將軍,不一定天下無敵手,兩者之間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像金太保、七叔、張王這種本身天下無敵,又能帶兵打仗的,千百年來,就要出了那麼幾個人。
    “咚咚!”
    門響了!
    羅老爹向我們看了一眼,彼此都露出會心的微笑,不用想我們也知道來的人會是誰。羅成連忙將紙人搬進裡屋,羅老爹這才走去開門。
    門一開,羅順就背著手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渾身還散發著女人的胭脂香味。
    “喲,魚頭來了,抽一管不?”羅老爹把煙槍遞了過去。
    羅順擺了擺手,打量了我們幾人一眼,“喲,老羅,你這又多了幾口人,這回又是你啥子親戚?”
    眾人心裡都清楚,羅順是故意來查探虛實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放心,這樣司馬放才能放心。
    “就是幾個遠房的親戚,過來瞧瞧老頭子我。”
    “羅順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在這擺你的老爺譜,老子這不歡迎你。”羅成還是像往日一樣,不給羅順好臉色,出言呵斥道。
    他這一聲罵的是對的,若是突然對他恭恭敬敬,羅順反而會覺的不正常。
    “你這伢子,怎麼對魚頭說話的,一點禮貌也不懂。”羅老爹故作不悅,教訓羅成。
    羅順擺了擺手道:“哎呀,你這地啊,我也不想多呆,今兒個到這來呢,主要是告訴你們,將軍府已經同意了,明日出魚,你到時候跟鄉親們說一句,機會難得,要去就都一趟去了。別三天兩頭的要老子向上頭請示,那也是需要這個的,懂嗎?”
    為了逼迫羅家村人投軍,慕容家也是想了無數辦法,其中這關魚便是其中的一招。
    不斷上漲的魚稅就不說了,平日,漁民是不允許隨便在江上打魚謀生的,美其名曰,關魚。
    每個月只在那麼限定的一兩天,允許漁民出去打一次魚,打了魚交了稅後,漁民除了在鎮子裡換點糧食,根本就沒有結餘。
    所以,羅家人連著沿河的幾個大村子的百姓那是恨透了慕容家。當然也出了不少像羅順一樣這種不要臉,主動巴結慕容家的狗漢奸。
    羅順說完,晃晃悠悠的哼著小曲就離開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次將軍府還不得大大的賞他一筆。
    “媽的,真想一刀捅了這該死的狗賊。”羅成咬牙切?的罵道。
    “成了,看來司馬放是認定咱們要跑江裡這條路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微微鬆了口氣。
    因為如果司馬放改了心思,他一定不會讓羅順來說這話。
    他已經中了我的計,誤以為我要從江中逃生,為了在江裡將我們一網打盡,他必須要讓羅順把江裡允許捕魚的消息放出來,羅順刻意交代讓漁民都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