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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密謀

    不得不說陳姬是個美麗妖嬈至極的女人,她的表情極為的溫婉,讓人心生溫暖。
    也許每個蛇蠍女人,也有溫柔、溫暖的一面,只是她們不願意表現出來罷了。
    喝完了湯藥。她用手絹替我擦了擦嘴,嫣然笑道:“我不跟你說過了嗎?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姑姑,我又豈能眼看故人弟子見死不救,所以在西川,你能依賴、合作的也只有我,懂了嗎?”
    她這話是在提醒我,我苦笑了一聲。佯作不知道她這次安排的禍心,故作推測道:“也不知道你是救我還是害我,你早知道慕容雪、陸塵風要在拈花寺殺我,卻還故意差我去上香,還真是好姑姑啊。”
    她站起身在桌子邊坐了下來,倒了口茶,喝了一口,“是的。你若是連這都躲不過,也就不叫秦無傷了。而且,經過這一次,我相信你是真心投靠雄府。”
    我自嘲的笑道:“夫人好狠毒的心,若我今日身死在拈花寺,恐怕夫人也不會真有半分悲傷之情吧。”
    這齣戲演到這,我已經算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慕容雪與陸塵風乃是慕容羽一系的主力,得罪了他們,我自然不可能再與慕容羽一系合作。
    沒過多久,就聽到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慕容雄如同一頭雄獅般,手中提著兩壺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看到我醒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曾想血先生竟然是秦王。慕容雄獨眼不識英雄,當真是罪過啊。”
    我心下一驚,看來身份最終還是暴露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殺了慕容戰,在外人看來更加不可能與慕容羽一系有關係。
    “雄長老,之前不願意透露身份,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長老見諒。”我道,說到這,我話鋒一轉,“長老不會因為我殺侄之仇,而惱恨於我吧。”
    慕容雄大手一揮,豪氣道:“秦王多慮了,你來雲都府也有些時日了,明人不說暗話。秦王殺掉慕容戰,對本長老入主慕容家來說,乃是天降的大好事,剪除一勁敵,老夫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我裝作鬱悶道:“西川乃是慕容北父子的天下,只怕現在雲都府人人都恨不的拔了我的皮呢。”
    陳姬接過話鋒道:“秦王錯了。西川苦於慕容北父子久矣,秦王一來,無疑於一面旗幟,現在你的身份暴露,雲都城局勢變的更加複雜,但毫無疑問的是,秦王乃是張王一系的繼承人,川中昔日也有不少追隨者,若你公然支持我們,大事可期。”
    我仔細一想,陳姬早知我身份,她故意讓我去送死,若我死了,她可以打著秦無傷被慕容羽所殺,為我復仇的旗幟,爭取西川甚至江東的民心。
    若我合著,被慕容雪、劉文生這般陷害,也只有站在她那邊與她合作,無論我是生是死,她都是贏家,這女人當真是可怕。
    “沒錯,我原本是想與慕容羽合作,但不曾想遭受如此毒害,但凡合作,自然是有利的,不知道雄長老,能給我什麼?”
    慕容雄哈哈大笑道:“一旦我慕容雄為家主,日後秦王攻打陰司,我慕容雄就是你最堅實的後盾,西川的香坑任你所取,冥馬、錢糧,也都不在話下。慕容雄無大志,只願永守西川,秦王看如何?”
    當今陰司大亂,玄門分裂,遲早會有人一統,慕容雄有這種想法是很正確的,並非每個人都有雄心壯志去平定陰陽。
    而且,從慕容北、慕容羽父子的立場來看,慕容北乃是雄才,很早之前應該就有出川的打算。
    陳姬因為要借西川為天邪宗立足,自然不想西川這麼早陷入戰火,耽誤天邪宗的恢復時機。所以這才委身慕容雄,並謊稱懷上了慕容雄的孩子,讓他對慕容北產生了反心,用餓鬼疽控制慕容北,調走慕容戰。
    從這點來看,慕容雄確實是死守西川派,他顯然很清楚,他雖然是戰神,畢竟年紀已大,雄猛有餘,智謀不足,能獨佔西川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這也是大多數慕容家養尊處優多年的老世祖所想的。
    是以,他能得到大多數慕容家老世族的支持。
    慕容雄的提議很完美,若是沒有陳姬,我肯定會選擇與慕容雄合作,但陳姬乃是天邪宗的人,一旦他們掌握西川,將來肯定會禍亂天下。
    相對於殘暴的天邪宗,我更願意相信慕容羽。
    是以,我只能與慕容羽合作,至少在平定天下之前,我們可以當盟友。
    我仔細一想,感歎道:“雄長老有如此想法,無疑對我最為有利,那就這麼定了,我助你奪家主之位,成為西川王。日後,你供我錢糧,穩固後方。”
    慕容雄大喜,倒了一碗酒,遞給我:“如此,老夫就多謝秦王了。”
    喝了酒,我直奔正題:“雄長老,既然咱們是一路人,以後有甚大事,還望彼此交心,你也知道,我現在只有個空名頭,總不能就空憑一張嘴在此畫餅吧。”
    慕容雄與陳姬對望了一眼,但見陳姬點了點頭,這才道:“當然不是,秦王眼下乃是這亂局中最重要的人,無論是對陸塵風,還是劉文生一系,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過幾日雄府會議,我們再仔細商量。”
    待慕容雄夫婦走後,我會心的笑了起來,終於能接觸到這老傢伙的核心圈了。
    幾天後,淳猛必然會出現在雄府,而這天也就是這個莽夫的死日。
    要說慕容雄對我還真是夠器重的,各種百年老參、雪蓮等奇珍,讓我滋補身子。
    我本身恢復速度就非比常人可及,休息了三日,因為事關大局。我已然可以下地,手持慕容雄的令牌,策馬直奔外城,在仔細確認身後並無探子。
    我才拐進小酒館,在門口留了標記,按照約定日期,這幾天文凱應該都會來這酒館坐坐。
    點了酒菜,不多時,文凱悄聲走了進來。
    見到我,文凱握住我的手,眼眶通紅感觸道:“這幾日我都會來此,卻始終不見秦王,我又不敢去內城打聽,當真是好不擔心,眼下見秦王無事,心中也就安穩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倒了酒水道:“多謝兄弟掛念,我出來的時間有限,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文凱道:“由於恢復了實力,陸塵風對我還是挺器重的,我現在又恢復了舊職,當他的侍衛。這些天,我一直在暗示他淳猛叛變的事情。他已經有些猶豫了,不過他對淳猛依然極為信任,還是未能下殺心。”
    “放心吧,淳猛察覺到了陸塵風懷疑他了嗎?”
    “這倒沒有,陸塵風這人很會裝,淳猛又是個莽夫,眼下肯定是不知道的。”
    “很好,我估計明天慕容雄就會召開密會,由於再過幾日就是慕容北金盆洗手的日子,到時候就是爭奪家主的最後時機。淳猛作為慕容雄的心腹,必然會出席,我現在已經得到慕容雄的重用,到時候我會找機會把淳猛約到城西的醉鄉樓,那是慕容雄等人的一個玩樂據點。”
    說到這,我把醉鄉樓的地址給了文凱,並囑咐道:“此樓,極為秘密,只有慕容雄的心腹才知道,由於保密性,沒有設任何禁衛軍,到時候你只需暗中提醒陸塵風派一探子,即可坐實淳猛叛變的證據。然後,我會和淳猛沿路返回,你則勸陸塵風安排殺手。”
    文凱大驚道:“秦王不可,如此一來,你豈不是也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