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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方士

    “又失敗了,是嗎?”趙真元身後響起來一個嘶啞的聲音,這聲音怪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早說我們倆一起動手,一定成功的。結果你不聽……”
    “我信不過你……”趙真元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他看了一眼鏡子當中一個男人的倒影之後,繼續說道:“你是方士,這個時候你讓我相信一個方士?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賣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趙真元轉過身來,看著身後一個被繩索捆住的男人。這男人看著三四十歲的年紀,臉上坑坑窪窪的,好像小時候生過水痘,好了之後變成了一張麻臉。
    “方士……名字被記在格殺令上面的方士。”麻臉男人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你隨便抓一個方士來問方蟄是誰,他會說方蟄是徐福大方師最想殺的人……如果不是算錯了日子,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徐福大方師了。”
    看著趙真元默不作聲,麻臉男人繼續說道:“我和別的方士不一樣,我爹娘都是船上的方士。我生在海上從來沒有到過陸地,上次海眼大噴發的時候,爹媽都死在了海眼裡。我的運氣好,出事的前一天被徐福大方師派去東海巡檢。
    回來爹媽就沒有了……那個時候,我就不想在船上繼續待著了。向徐福大方師求了幾次,想要回到陸地幫廣仁處理事物。不過徐福大方師說什麼都不准,最後我一惱,便想要了結徐福,帶著他的典籍、法器回到陸地。
    想不到被他看出來了心思,徐福大方師更換了衰弱期的時間。方士一門出海之後,我還是第一個謀逆大方師的人。當時是要把我填海眼的,結果運氣好,那一次又趕上海眼大噴發。生生的將我頂了出來,徐福大方師和那些方士們顧不得別的,我這才逃了出來……”
    “這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怎麼知道真假?”趙真元冷笑了一聲之後,對著名這方士繼續說道:“再說你連徐福都敢殺,又怎麼知道你不會殺了我?提著我的首級去見廣仁,或許還能免了你格殺令上的名字。”
    “你找個方士過來,我當著你的面了結他,就當是投名狀了。”方蟄怪笑了一聲之後,繼續嘶啞著嗓子說道:“你的本事應該可以抓到火山,我當著你的面殺了這位大方師。他和廣仁聯命,到時候一次死了倆大方師。這樣你總該信我了吧?”
    “有那個機會我自己就下手了,還會留給你?”趙真元看了方蟄一眼,隨後繼續說道:“等我帶著神主回來,再考慮你的生死。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以後可能就是少數幾個還保有術法的人了……”
    說完之後,趙真元換了一件衣服,又重新拿來一副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回頭看了麻臉男人一眼之後,說道:“我再說一遍,捆在你身上的繩索是加持神力的。你不想現在就死的話,就別亂動……”說完之後,趙真元催動五行遁法,失消在了麻臉男人方蟄的面前。
    看著趙真元離開之後,方蟄怪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加持了神力……真以為我逃不出去嗎?連這條繩子都沒辦法的話,我又怎麼敢打徐福的主意?”
    說話的時候,方蟄對著剛剛趙真元所在的位置,猛的一吸氣之後,就見剛剛被趙真元扣下來的面具碎片對著他飛了回來。在碎片打中他臉頰的時候,方蟄猛地張嘴咬住了碎片。
    隨後他低下了頭,咬著碎片將自己鎖骨下面的皮肉劃破。隨後鮮紅的鮮血慢慢流淌了下來,將附近的繩索染紅。中途看到鮮血乾涸,方蟄再次劃了一道口子,讓鮮血繼續流淌下來,直到附近寸餘的繩索,徹底被鮮血泡透為止。
    看到繩索已經被鮮血浸透,方蟄這才長出了口氣。隨後他低下了頭,咬著嘴裡的面具碎片,一點一點將被鮮血浸透的位置割斷。片刻之後繩索割斷,捆在他身上的繩子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副面具也是加持了神力的嗎?”重獲了自由之後,麻子臉男人走到了剛剛趙真元所在的位置,對著面前的佛像說道:“這次是個好機會,既然已經得罪了徐福,那就得罪到底吧……”
    晚上經歷了面具男人這件事之後,廣仁等眾方士都開始戒備了起來。白髮大方師開始分班來看守神主的軀體,當下還下了法旨。再有類似面具男人的事情發生,在場大多數的人都要去對抗來犯之人。距離神主最近的方士則要施展法器,斬斷神主的首級。只要神主一死,來犯之人必定捨棄神主的死屍逃之夭夭。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的時候,客棧的小夥計迷迷瞪瞪的敲開了房門,說道:“哪位大爺是廣仁大方師?外面又個老道,說是您的師弟叫什麼范澤仁的。他要求見廣仁大方師……您幾位看是見還是不見……”
    “范澤仁……”廣仁和火山對視了一眼,這個名字也是出現在格殺令上的。他倒是沒犯什麼大事,只是奉徐福大方師法旨剿滅海匪的時候。一時殺心大盛,將海匪盤踞的海島上殺了個雞犬不留。島上還有一半的漁民,雖然他們也和海匪勾搭連環,不過畢竟沒有死了的罪過。
    等到海島上人都死光之後,范澤仁也明白了過來。他心知回到徐福身邊,一定會被種種懲罰,弄不好性命難保。當下這才跑到了陸地躲藏了起來,後來名字便上了格殺令的名單上。看起來這次他也聽到了廣仁大方師的法旨,要格殺令上的方士一起過來幫忙,他會在徐福大方師的面前求情。
    猶豫了一下之後,廣仁讓最機靈的賈士芳將這位方士請了進來。片刻之後,就見一個乾瘦乾瘦的方士跟著賈士芳走到了房間裡。進來之後,這位方士跪在了廣仁、火山的面前,說道:“方士范澤仁見過兩位大方師,望兩位大方師可憐,替我求情再給范澤仁一次機會……”
    廣仁、火山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白髮大方師開口說道:“能否再給你機會不在我與火山,我們倆也只能替你在徐福大方師駕前求情。范澤仁,如果這次你能盡心盡力,廣仁願在徐福大方師駕前分擔你的罪過……”
    廣仁、范澤仁之前有過交情,知道他的術法不弱,人除了有些急躁之外,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當下是用人之際,便直接許諾可以分擔范澤仁的罪過。這是方士一門的規矩,如果方士犯錯,大方師願分擔他的罪過。那犯錯的方士便不會有出離門牆這麼大的懲罰,只不過大方師也要跟著受罰。體罰一頓是免不了的……聽了廣仁的話,范澤仁感動的差點哭了出來。當下對著兩位大方師行禮,說道:“此行如有問題,方士願衝在前面。不惜一死也要保大事有問題,方士願衝在前面。不惜一死也要保大事完成……”
    說話的時候,他就要往其他方士堆裡湊。這時候,火山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等一下!范澤仁你先不要靠近神主。你到客棧前廳守護,天亮之後我們便要啟程,你在車隊周圍保護,不要靠近神主五丈範圍之內。”
    范澤仁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明白了火山的意思。不過到了他這地步,也不要想別的了。當下默默的行禮之後,范責任轉身離開了房間,向著客棧前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