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意

    跟隨著改了名字的鄭軍到了皇宮之後，小皇帝正在接見十幾位兵部的官員。一個一品武將模樣的男人跪在殿上，正在向朱允文訴說前線發生的事情：“陛下，燕軍一定是使用了妖法的。當時我們五十萬大軍強攻鄭村壩，朱棣身邊的護衛都死在了弩箭之下，偏偏他一個人毫髮無傷。這個我全軍將士都是親眼目睹的，所有回來的兵卒都可以為景隆作證……”
    說話的人正是那位打光了將近六十萬人馬的大將軍李景隆，他回到京城已經有些時間了。京中的大臣都主張將他治罪，卻被小皇帝朱允文攔了下來，小皇帝將兵敗的責任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只是剝奪了李景隆大將軍的職位，卻沒有深究他兵敗之罪。
    現在燕軍大兵壓境，朱允文將京中的將軍都召集到了殿中，向他們詢問退敵的辦法。
    敗軍之將李景隆先說了幾句，正題他一個字都沒說，先將自己兵敗之責推脫了個乾淨。
    “李景隆！陛下問你退敵之策，不是問你五十七萬大軍是怎麼敗的！”在一旁新任的兵部尚書齊泰越聽越怒，當下大怒打斷了李景隆的話。臉色漲紅的對著這位罷了官的大將軍說道：“打光了五十七萬大軍，你竟然還有臉面回到京城？我是你的話，已經在軍中拼掉性命了！當初你五十萬大軍圍困北平，那是多好的局面……結果你被八萬北平軍打得後退了五十里。兵敗北平你說有人施展妖法，引來妖物吃了攻城的兵卒。這次鄭村壩大敗你又說是燕王手下術士施展妖法！你還想這樣胡言亂語欺蒙陛下多久！”
    說完之後，齊尚書狠狠的瞪了李景隆一眼，隨後轉頭對著小皇帝說道：“陛下，李景隆征戰不利，五十七萬大軍功虧一簀。請陛下降旨將李景隆問罪，此人不殺，三軍將士難以服眾……”
    “好了……怎麼又說到這裡了？朕不是說了嗎？大軍兵敗其罪在朕……”說話的時候，小皇帝正好看到了走進宮殿的吳勉、歸不歸和兩隻妖物。他們四個也不是外人，當初再機密的會議室也不瞞著他們四個。經常是小皇帝帶著群臣在宮殿裡面議政，吳勉、歸不歸他們當中誰坐在角落裡，守護皇帝的安全。
    “幾位仙長終於回來了，早上的時候，朕還在和鄭軍說到你們幾位。”見到了吳勉、歸不歸他們四個之後，小皇帝哈哈一笑，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親自起來相迎，走到了吳勉、歸不歸身邊之後，朱允文繼續說道：“幾位仙長來的正好，李景隆說在鄭村壩遇到了燕王手下術士。這才導致大軍兵敗的，您老人家來作證，五十七萬大軍不是因為術士施法的話，不會輸的那麼乾淨……”
    聽到這個時候，小皇帝還在替自己說話，李景隆急忙轉過身來，跪在地上說道：“當日末將率領五十餘萬軍士，三路圍剿鄭村壩……”
    “李將軍不用費口舌了，老人家我剛才聽到一點……”歸不歸沒等李景隆說完，他直接打算了這位大將軍的話。嘿嘿一笑之後，老傢伙繼續說道：“不過老人家我說的話，恐怕李將軍要失望了。以術法擾亂百十來人小股軍馬是有的，不過像這樣在數十萬大軍當中施展術法，老人家我也是聞所未聞。除非是大方師徐福從海外歸來，要不然的話，我老人家想不到有誰可以施展術法影響那麼多的兵士……”
    看到自己的話被歸不歸反駁，當下李景隆急忙要繼續對著老傢伙解釋。卻被小皇帝擺手阻止，說道：“鄭村壩的事情就到這裡，從此之後在朕的面前，誰都不可以再提起來……違者按著大不敬治罪。”
    小皇帝這幾句話算是下旨了，當下除了他本人和吳勉、歸不歸四個之外，其餘的官員都跪了下去。
    “好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朱允文還是當初的樣子，笑嘻嘻的衝著齊泰、黃子澄等人繼續說道：“朱棣的檄文裡面要朕治你們的罪，那你們兩位就帶罪去外府替朕募兵。在燕軍打到京城前，你們帶回來五十萬兵卒勤王，不是什麼難事吧……”
    齊泰、黃子澄知道皇帝這是有意要放自己二人逃離京城，二人知道自己留在京城便是給了燕王造反的口實。當下他們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一起對著小皇帝跪下磕了幾個響頭，還想要再說幾句的時候，已經在皇帝的授意之下，鄭軍帶著護衛將他們二位攙扶了起來。隨後又將這兩位大臣從宮殿當中帶了出去……看著其他的官員、將軍也相繼離開了宮殿之後，小皇帝這才衝著吳勉、歸不歸和兩隻妖物笑了一下，說道：“這些天一直都被這些人纏著，要他們說點退敵的良策吧，一個一個支支吾吾的都說不出來。如果當年跟隨太袓皇帝打江山的將軍還有一個兩個存世，朕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說到這裡，朱允文再次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說這些掃興的話做什麼？壞了朕與幾位仙長再見的興致。哪位仙長說說妖山的事情，之前聽說那些跟隨幾位一同攻打妖山的修士們已經回來了。朕還派人去問，他們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只說幾位在妖山失蹤了，不過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就說不出來了。
    還有的說您幾位已經遇害了，等著朕退了北平燕軍，就去封了他們的門派。幾位仙長進來說話，你們要好好和朕說說妖山的見聞……”
    說話的時候，小皇帝拉著吳勉、歸不歸的手向著宮殿裡面走去。讓太監們找來幾張椅子，就在宮殿當中繼續向吳勉、歸不歸和兩隻妖物詢問妖山的見聞。
    “現在大敵當前，難得陛下還有這樣的雅興。”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對著小皇帝說道：“原本老人家我還在擔心陛下，不過現在看到陛下這樣的泰然自若，一定是有了退敵的計策……”
    “朕哪有什麼計策，不過是苦中作樂而已。”小皇帝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朕是想開了，天若佑朕，就算燕王來了百萬大軍，朕一樣可以克敵制勝。天若亡朕，那麼朕再做什麼也是徒勞。就好像這次，五十七萬大軍被燕軍八萬大軍打得打敗。說出去就好像是在看戲一樣。”
    “小皇上，你這麼說話，老子這個做過一任妖王的可是不認。”看了朱允文一眼之後，百無求湊上前繼續說道：“老子這個腦筋不靈光的都知道三分靠運氣，七分靠實力。你厲害了，老天爺自然就圍著你轉……”
    “傻小子，你不要亂說了，既然陛下想聽，那麼老人家我就和陛下說說妖山的事情……”說到這裡的時候，歸不歸嘿嘿一笑，對著小皇帝將妖山的見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開始小皇帝還饒有興趣的聽著，後來他的臉上便顯出來的睏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十幾個哈欠之後，將腦袋靠在椅子上，隨後在歸不歸的講解當中，小皇帝竟然靠在椅背上，沉沉的說了過去……“
    ”多謝老仙長，陛下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看到小皇帝靠在椅背上睡著之後，鄭軍走了過來。脫下來自己的大氅披在皇帝的身上，隨後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歸不歸的身邊，低聲說道：”別看陛下說的要看天意，兩軍開戰到現在，他已經困累暈倒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