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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說合

    說話的時候,席應真順手在小任三的臉上抹了一下。當他的手掌離開小傢伙臉龐的時候,這只人參娃娃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小任三睡得香甜的樣子,大術士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等你醒了之後,爸爸我再給你賠個不是吧……我那裡還有半根濁腦,你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說話的時候,席應真叫過來站在一邊不敢亂動的高如柏。將還在沉睡的小任三送到了他的懷裡,隨後大術士對著高管家說道:“你帶著任三遠遠的離開,如果它被波及到,長生不老的身體也保不了你……”
    高如柏的身體有些僵硬,他偷眼看了一眼歸不歸。看到老傢伙衝著自己點了點頭之後,這才急忙抱著小任三快速的逃離出了這座府邸。好在府中下人們昨天都回了家,就算這裡稍後就要大戰,也不會波及到別人的。
    看著高如柏帶著小任三的氣息越來越遠,席應真這才抬頭看了對面的吳勉一眼,說道:“原本術士爺爺看你也算順眼,別的事情都能讓你。你想要對付姚廣孝這件事,術士爺爺不答應。姓吳的小娃娃,這麼多年你也算出盡了風頭。術士爺爺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席應真說話的時候,百無求已經站在了吳勉的身邊。它橫眉冷對大術士,只要他和白髮男人一動手,二愣子馬上就和吳勉一起對抗這位陸地術法第一人。
    眼看著兩邊就要動手的時候,歸不歸突然出現在了吳勉和席應真的當中。老傢伙陪著笑臉對大術士說道:“術士爺爺,別著急動手,您讓我說兩句……這裡面的事情是廣孝惹得,我們幾個也只是自保……”
    看著席應真看了自己一眼,暫時停了動手的意思之後,歸不歸急忙繼續說道:“您老人家也知道,我們吳勉當年和首任大方師燕哀候後人的魂魄轉世之人趙文君成親,還留下來一支血脈……後來文君魂飛魄散,只留下來吳勉看守著這一支血脈。就在幾天之前,您那位高足廣孝和尚勾結外人沖體了這一支血脈當中最小的孩子邵南華……如果不是我們發現的早,此時邵南華已經失去了人性,反噬了她的母親和外祖母。您老人家說說看,這口氣誰能忍得住?廣孝知道我們來找他報仇,就把您老人家搬了出來。不過這事趟在老人家你的身上,這口氣您忍得住嗎?”
    歸不歸將鮑錫安的事情也按在了廣孝的身上,反正這個和尚不在當場,想要辯解都辯解不了……昨晚廣孝請自己來化解他和吳勉、歸不歸的恩怨,當時問過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和尚只說是個誤會。席應真是出了名的護短,而且廣孝之前是廣字輩的四大方士之-,收了這樣的弟子也算是從心裡找回了當年和徐福大方師平起平坐的感覺。
    雖然歸不歸這個老傢伙說話也沒準過,不過他還不敢當面欺瞞自己。現在看起來廣孝沒有對自己說實話……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讓席應真說回頭的話他又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對著看似最不會說謊的百無求說道:“那大個子,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這個老傢伙騙我?”
    “這個你問老子? ”百無求眼睛瞪的好像牛眼一樣,頓了一下之後,它繼續說道:“廣孝是什麼王八蛋你還不清楚嗎?那個死賊禿的嘴能把好好的兩口子說妻離子散,兩口子都離了還能念他的好,天天去廟裡還願去……大術士老頭兒,你收誰做弟子不好,偏偏收了這個和尚?不是老子說你,以前提起來大術士你都挑大拇指,誰不知道你是個徐福大方師起名的大人物?現在再提到你一一呸!他是死禿驢廣孝的師父,什麼樣的弟子什麼樣的師父……”
    “夠了……我也是糊塗,能讓你這個混人說出所以然來。”說話的時候,席應真不再理會百無求,他對著吳勉說道:“姓吳的小娃娃,術士爺爺在給你次機會。只要你答應不去找廣孝的麻煩,術士爺爺便放過了你,不再找你的麻煩……”
    這時候吳勉也上了脾氣,白髮男人用他特有的方式笑了一下之後,說道:“那我再說一遍,廣孝惹到了我……你來不來,我都要去找他……”
    “說得好……”聽到了吳勉的話,席應真笑了一聲。隨後這位大術士站了起來,就在他站起來的一霎那,面前和吳勉相隔的桌子突然粉碎。席應真慢悠悠的向著吳勉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說起來當年你還欠了術士爺爺我的一個嘴巴,這才應該連本帶利一起還了吧。”
    “那要看你要賬的本事了,別舊賬未清你再搭進去一筆。”說話的時候,吳勉也迎著席應真走了過去。兩個人的身體各自浮現出來一層好像煙霧一樣的氣體,歸不歸是識貨的,老傢伙知道這兩個人已經竭盡了全力,術法順著二人的毛孔冒了出來。由於二人的術法都過於濃烈這才實體化變得好像濃霧一樣。
    眼看著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霧就要碰撞在一起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來了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師尊、吳勉施主不要因為和尚我傷了你們兩家的和氣……吳勉施主如果能消氣的話,廣孝願將項上人頭雙手送上……”
    順著說話的聲音看過去,一個身穿黑色僧衣的和尚出現在了席應真的身後。來人正是吳勉、席應真的導火索姚廣孝和尚……“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到了自己的弟子之後,席應真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術士爺爺我來替你們說合,你來算是怎麼回事?”
    “大術士,咱們憑良心說話,老子怎麼看不出來你是來說合的?”百無求瞪著眼睛繼續說道:“死賊禿晚來一步,咱們當中說不定已經少了個人……”
    廣孝完全不理會百無求的無理,他微微一笑之後,對正在盯著的吳勉說道:“吳勉施主你誤會了,紹家的事情與和尚無關。昨夜和尚終於打探清楚,指使人咒害京城百姓的是逃到漠北的元帝特使占木兒。他籠絡了一大批能人異士,在這裡施展咒法的人便是其中之一叫做流蘇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和尚頓了一下。緩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流蘇守在這裡看守咒法,而害了邵家姑娘的鮑錫安也是被蒙古人籠絡的修士。只是鮑錫安的怨念太深,在看守咒法的時候還抽空去了結多年的恩怨。
    現在鮑錫安已經被流蘇滅了口。城中的咒法也被吳勉、歸不歸幾位毀掉……”
    看著已經將自己摘出去的和尚,吳勉冷笑了一聲,說道:“廣孝,流蘇和鮑錫安負責看守陣法,那麼你呢?你又負責什麼?”
    “和尚我之前隱隱約約聽說過一點風聞,後來又派了弟子灌無名前去查看。這些都是他剛才告訴我的。”廣孝說話的時候,看了自己的師尊一眼。看到席應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之後,繼續說道:“幕後黑手就是元帝和他的特使占木兒了……”
    看著誇誇其談的廣孝,歸不歸湊過來說道:“廣孝,你縱橫捭闔了一輩子,剛剛在那些人那裡得了便宜。現在又要我們幫你去了結他們嗎?指使我們相互爭鬥,你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嗎?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