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肉香

    馬車繼續向前進發，天黑之前趕到了一座不大的縣城當中。這裡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客棧，最後老傢伙挑了一間看著還算乾淨的家營小店，幾個人包了客棧後院的廂房對付一宿。
    住的不好還能1可真將就，吃的不好這幾個人、妖真的沒有辦法將就。看了一眼客棧裡面的伙食是蒸饃、熬白菜，百無求和小任三在實嚥不下去這樣的吃食，當下吵吵著出去找到能吃的酒肉來。
    這座縣城雖然在京城附近，卻沒有一點汴梁城繁華的影子。天黑之後城中原本就沒有幾家的酒肆、飯鋪都開始關了門，幾個人、妖在城裡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吃飯的地方。無奈之下只能回到客棧，可氣的是就連那點蒸饃和熬菜沒都有剩下來。以為這幾位客官不在店裡吃喝，客棧老闆一家子自己打了牙祭。
    看著灶上已經封了火，百無求的火氣便冒了出來。衝著首飾碗筷的老闆一家子吼道：“你們這是什麼破地方？老子想要吃點酒、肉有這麼難嗎？”
    老闆被嚇了一哆嗦，他的老婆孩子也都躲了起來。這位客棧老闆只能乍著膽子解釋道：“客觀您有所不知，我們這裡是京城的西邊。再往前走都是土路，來往京城行商、運貨的從來不走我們這邊，他們都是走東南的官路。時間久了，我們這座小縣城便越來越荒涼。實不相瞞，過了年我們這一家老小就要搬到汴梁城投靠親戚去。這小店真的掙不到幾個子……”
    剛剛在縣城裡轉了一圈，他們這幾個人、妖早已經知道了這個小縣城窮到了什麼樣子。不過百無求還是不死心，衝著客棧老闆繼續說道：“你先別哭窮！老子這些人還沒吃飯呢，老子知道你們這裡窮，也不要什麼燕翅席。你去弄二十斤羊肉來燉上，再烙上二十張油餅來，不管什麼酒來兩壇就行。我們湊合湊合也就得了，老傢伙，你給他倆錢，估計他連買肉的錢都沒有……”
    客棧老闆苦笑了一聲，說道：“客官您說對了，小店是沒有買肉的錢。不過我們這小地方也找不到二十斤羊肉來，不怕您笑話，我們這酒肆賣地是自釀的米酒，下酒的也就是鹹菜。剛才怕您幾位不信，我也沒敢說。我們這縣城裡除了年節之外，誰家過壽的時候才捨得去集上買點肉回來煮著吃……”
    此時百無求已經聽明白了，今天想要喝酒吃肉怕是不可能了。看著客棧老闆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打算對著他發火。當下有氣無力的說道：“沒酒肉也就算了，剛才那蒸饃、熬白菜什麼的也就將就了。去，把灶火捅開，蒸一鍋白麵饃，再來一鍋熬白菜，沒酒沒肉的老子也認了……”
    “蒸饃、熬菜，沒有了……”客棧老闆苦笑了一聲之後，防著這個黑大個突然動手。他先向後退了一步，隨後這才繼續說道：“實不相瞞，這些東西還是您幾位來了以後，我向出去賒的。明天您幾位走了之後，給了店前我再去還錢。小店一直都是這麼幹的，今晚您幾位不來的話，我們這一口五口打算餓一頓了的。小店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要不您幾位忍一下。明天早上我再去賒點早飯來……”
    此時百無求已經餓的心發慌，聽到客棧老闆的話之後。知道今晚是吃不上飯了，當下他衝著歸不歸說道：“老傢伙，老子就說讓泗水號的人跟著，你就是不讓……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會準備酒肉。什麼時候老子也混到這種地步了……”
    “餓一頓就當是清火了，睡著了就不餓了。”歸不歸是辟榖的身體，老傢伙嘿嘿一笑之後，拉著百無求向著後院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想到了什麼，摸出來一錠馬蹄金扔給了客棧老闆，說道：“你也別賒了，這個給你。明早多多準備早飯，吃完之後我們就要啟程。”
    客棧老闆有年頭沒有見到金子了，這一大塊馬蹄金沉甸甸的，足足有三十兩。驚喜交加之下，都忘了去寫那個老傢伙。
    他們還是老規矩，雖然包下了整個後院，不過幾根還是擠在了一個廂房裡。沒有吃晚飯，他們幾個也沒有心思說話。當下早早的休息，等著明天的早飯能化解一下自己的飢火。吳勉和小任三還好，忍一下這一晚上就過去。歸不歸和童戚振都是辟榖的，也不知道什麼叫做餓。只有百無求從來沒有受過這個罪，原本想著睡著就不餓了。想不到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它還是把自己餓醒了。
    從床榻上爬起來的百無求看著其他的人和小任三都已經沉沉的睡去之後，二愣子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廂房大門。準備去廚房喝幾口涼水糊弄一下自己，不過就在百無求走出廂房大門的一瞬間，突然聞到了空氣當中飄過來的燉肉的香氣。
    已經飢火中燒的百無求聞到了這股香氣的時候，腦中一片眩暈。身子不由自主的跟隨著香氣的方向走去……
    這股香氣是從客棧外面傳進來的，當下百無求急不可待的從客棧當中跑了出來。穿過了大街之後，站在一處民居當中。那燉肉的香氣便是從這裡傳出來的，百無求站在民居的大門口，探頭向著裡面看了看。房子裡面點著火燭，裡面隱隱約約有人影晃動。
    “有人嗎？你們家燉肉賣不賣？老子給你金子，換你一鍋燉肉怎麼樣？”百無求喊了幾嗓子，卻不見有人回應。當下二愣子直接推門進來，邊走邊說道：“有人嗎？老子就當你們默認請老子進來了。老子有金子，你們說句話，只要你們點頭，老子現在就回去拿金子去……”
    不過不管百無求如何喊叫，都不見有人回答。而且二愣子推門進來之後剛剛走了幾步，裡面的燈火突然熄滅，剛才看到裡面晃動的人影也不知所蹤。
    “你們什麼意思？關燈想要做什麼？”聞到了肉味，百無求也不理會裡面是不是關了燈。當下它繼續順著肉香的味道走到了後院，就見院中心擺著一口頭號的大鍋。百無求看到了大鍋之後，快步走到了跟前，就見裡面滿滿的一鍋醬紅色的燉肉。看著這口鍋的大小，裡面差不多燉了整整一頭豬……
    見到了燉肉就在眼前，百無求也不管不顧了。它顧不得還在冒泡的肉湯，伸手抓了一塊燉肉塞進了嘴巴裡，忍著燙三口兩口將這口肉吞到了肚子裡。
    “手藝不錯……”一塊肉下肚之後，二愣子又抓了一塊，塞進了嘴巴裡。第二塊燉肉下肚之後，百無求突然腳一軟坐到了地上。還沒明白過來自己是怎麼倒地的，二愣子的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個時候，民宅當中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這飄香散還真是管用，能把妖王從裡面勾引出來。可惜這個只能是妖物聞到，如果來的是吳勉、歸不歸的話，那就省了不少的事。”
    “真是他們倆來了，你我還敢站在這裡說話嗎？”另外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再等一等，一會那只人參娃娃也塊趕到了。有了它們倆，我們就有和吳勉、歸不歸交換童戚振的本錢了……”
    這個人說話的時候，第一個說話的人從藏身處走了初來。他將二愣子的身體拖到了一邊，藏了起來。就在百無求被人藏起來的同時，民居外面突然響起來一個奶聲奶氣的生意嗎：“裡面有人嗎？你們的都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