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老熟人

    劉喜、孫小川二人壓根就沒有離開金陵城，在百無求和小任三的護衛之下，他們倆裝扮成了香客藏在金陵城外的棲霞寺當中。他們倆和歸不歸商量好了，如果三天之內吳勉他們沒有回來的話，兩個人便在金陵城剃度出家，由百無求和小任三出海尋找徐福，請那位大方師派出弟子將他們倆護送回財神島。
    想不到事情如此的順利，當年晚上吳勉和歸不歸便帶著離墨出現在了兩位東家的身邊。一二百年不見，再見離墨的時候看到他這副慘相，孫小川的眼淚直接流了出來：“讓你受苦了……這麼多年沒有你的消息，還以為離墨你早就不在了……行了，沒事就好。過幾天我們回到陸地……以後再辦什麼事情你也別輕易出來了。”
    劉喜雖然喜怒不形於色，不過此時眼睛有也些發紅。安慰了離墨幾句之後，回頭衝著吳勉、歸不歸說道：“多謝兩位了，我們哥倆這次回來的目地已經達到。原本想著還可以說動廣悌師父和我們一起回去的，既然她老人家還有要事，那我們三人也不打擾她了。我們後天回去，不知道四位有沒有興趣再去我們島上住幾天？”
    “你們哥倆帶著離墨回去吧，這麼多年他也遭了不少的罪。”歸不歸笑瞇瞇的著看劉喜和孫小川一眼，隨後繼續說道：“再等幾年，或許我們幾個在陸地上待得膩了，說不得也要去你們家裡住幾天。總有那麼一天的……”
    劉喜知道他們幾個人、妖的心性，當下也不再勸。他吩咐了下手準備熱水為離墨清洗身體，當天時間太晚沒有準備演習，不過劉喜、孫小川還是吩咐手下的夥計第二天準備下酒宴，為感謝吳勉、歸不歸的同時，也為離墨壓驚。
    他們哥倆忙乎離墨的時候，吳勉、歸不歸帶著兩隻妖物回到了自己地寢室。白髮男人看了一眼又皺起眉頭來的歸不歸一眼，說道：“三天足夠你想到法子拖延廣悌了……”
    “那拖延的日子到了之後呢？”歸不歸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老人家我縱使有千條良計，這次也勸不回來廣悌了。認識她這麼多年了，她是不是下了決心，老人家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老傢伙，當年我兄弟程咬金走的時候，可沒見你這樣過。”看著歸不歸愁眉不展的樣子，百無求突然插了一嘴，說道：“老子記得清楚，當年你就是意思了兩句。好像巴不得我那傻兄弟去輪迴一樣。現在你這樣，對得起程咬金叫你那麼多聲爸爸嗎？”
    聽到百無求胡攪蠻纏跟著裹亂，歸不歸呸了一聲，正要說幾句的時候，突然看到白髮男人一臉古怪的看著大門口的方向。隨後老傢伙的臉色也跟著一變，隨後對著門外說道：“大晚上的，你們這樣的陰司鬼差過來，這是要帶誰走？”
    歸不歸的話音剛落，門口想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爸爸，老程我過來看看你們。聽著你老人家再說老程當年的事情。就像聽聽窗戶根。想不到還被你們抓住了……”
    這聲音雖然百餘年沒有聽到了，不過再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屋子裡面的人包括吳勉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百無求當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二愣子直接衝過去打開了大門，隨後就見幾乎和自己一樣高的藍臉大漢站在大門口，衝著自己呵呵直笑。
    看到了真是程咬金站在大門口，百無求的眼淚便流淌了下來：“我的傻兄弟……老子以為你都投了幾次胎了，想不到你一直待在地府那也沒去？是不是自己一個人覺得孤單，準備等著哥哥我一起投胎？你等一下……老傢伙，你還等什麼，趕緊的吧……我們倆陪著你，你還猶豫什麼？”
    “無求哥哥……那什麼，不是老程我不去投胎，實在是去不了？咱爸爸本來都安排好了，不過就在投胎的路上被人堵了回來……”看到自己在不解釋一下，百無求就要先弄死歸不歸，然後再自殺了。程咬金急忙繼續說道：“哥哥你也知道，當年老程我做混世魔王的時候，殺過幾個人，也不大不小的坑過幾個盟友。他們不講義氣，死後做了冤鬼把老程我告下來。原本這個罪名是應該重判發落到無間地獄的。不過閻君看在你們幾位的面子上，輕判老程我充軍二百年。”
    說到這裡的時候，程咬金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拜把子大哥之後，繼續說道：“因為老程我生前是行伍出身，便去了和妖山的交接交界之處，做了一個五路兵馬的副都督。這次奉了閻君的旨意，客串一把陰司。和你們說一聲，今晚就是林文君小姐的投胎之日。這次她就投胎在金陵城……”
    一句話說出來，屋子裡面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吳勉。白髮男人臉上出現了異樣的表情，他回頭看了一眼歸不歸，說道：“不是說，閻君親口告訴你的，妞兒已經轉世了嗎？”
    沒等歸不歸回答，程咬金替他說道：“那是閻君沒有說清楚，先投胎的那個人是李小姐前世的父親李城。這一世他是趙光義的兒子，金陵王趙元昊。李小姐和他是兩世的父女，也算是難得了。”
    說話的時候，老程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月亮，隨後繼續說道：“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文君小姐應該出世了，幾位有沒有興趣跟著我老程我湊湊熱鬧？”
    “這個還用說嗎？妞兒那就是我們的孩子……”說到這裡，百無求突然感覺身後一陣涼意。回頭的時候看到白髮男人正在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就算他再愣，也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了。當下急忙對著吳勉解釋：“小爺叔，老子不是佔你的便宜，誰能想到你連自己人都下手，都那麼熟悉你還……”
    沒等百無求說完，程咬金已經遠遠的躲開。歸不歸衝過來一把摀住了二愣子的嘴巴，然後笑瞇瞇的對著吳勉說道：“這傻小子不是那個意思，它這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吳勉竟然難得的沒有用雷劈他們爺倆，當下對著已經躲到小任三身邊的程咬金說道：“你不是說妞兒投胎了嗎？為什麼還不帶我們過去？”
    “這不就去了嗎？”程咬金看到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心裡微微又些差異。隨後帶著吳勉、歸不歸和兩隻妖物向著隔了一條街的金陵王府走去。到了王府門口，看到了這裡聚集了百十來個鬼差。程咬金主動解釋：“文君小姐轉世可不是小事，我讓兄弟們守在這裡，別讓那個瞎了眼的孤魂野鬼嚇著她們母女。”
    剛剛走到了大堂，便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音。隨後由遠至今丫鬟們一個接一個的傳話說道：“恭喜殿下，王妃娘娘為殿下產下一位千金郡主……”
    中堂裡坐著一個十八九的年輕人，原本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過聽到了生下來的是個女兒之後，他臉上的興奮之色便又些凝固。隨後年輕人再次坐到了椅子上，自言自語的說道：“女兒……我沒有子嗣如何去爭……”後面還有兩個字，年輕人卻不敢說出來，硬生生的將兩個字嚥了回去。
    吳勉、歸不歸隱住了身形，路過中堂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句話。吳勉上下打量了年輕人一眼，肉身雖然看著陌生，魂魄卻是當年的李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