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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二十三人

    “不是說好程老四家裡等嗎?”白髮男人正是吳勉,他看也不看面前的驛丞。對著小任三繼續說道:“早晚你會因為喝酒誤事的……”
    “這不是還有你和老不死的嗎?我們人參就在把天捅破了,也有你們大個的頂著。”頓了一下之後,小任三笑嘻嘻的繼續說道:“再說還有我們人參的大侄子,實在不行就回妖山。讓大侄子送我們人參幾個娘娘,這日子也就湊合著過……”
    小傢伙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吳勉面前的驛丞突然轉身,繞過了小任三向著前門的方向跑了下去。他聽出來自己面前的白髮男人更加不好對付,無奈之下只能捨近取遠向著酒肆正門跑去。
    眼看著驛丞就在跑出後院,自己的驛馬就在不遠處,只要能騎上馬便逃出生天了。就在這個時候,驛丞的腳踝突然被什麼東西拉了一下,隨後他不受控制的撞到了院門口的門框上。隨後驛丞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了酒肆的後廚當中,身邊便是那位已經燒成焦炭的酒肆老闆。身前坐著那個白髮男人和古怪的小孩子。
    “你們不要命了嗎?我是朝廷驛站的驛丞,前來京城送達邊境的戰報。你們綁了我,耽誤了國家大事是要掉腦袋的……”明白過來的驛丞還有僥倖的心思,對著面前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同呵斥。希望他們倆能被自己嚇唬住……
    “我們人參連這裡的老闆都宰了,還在乎這個?”小任三咯咯一笑,蹦蹦跳跳的到了驛丞的身邊,開始一件一件扒著他身上的衣服。
    驛丞不明白它想要幹什麼,看著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拔下來,急忙說道:“你想要幹什麼?好端端扒我的官服做什麼?”
    “你也說這是官服了,當然要先扒下來扔灶裡少了。要不然的話早晚會因為這一身的官服破了案子,早知道的話剛才就直接拔了,你看看現在被繩子捆著還不好下手了……”小任三說話的時候,直接將驛丞身上的衣服撕了下來。隨後抄起來菜板上面的大菜刀,開始對著驛丞的腦袋開始比劃起來……
    “我只問你一遍,是陸無忌派你來的嗎?”小任三嚇唬驛丞的時候,一邊的吳勉突然說了一句。這句話出口,驛丞僥倖的心思便完全消失了。原本編好的瞎話也嚥了回去。再次看了吳勉一眼之後,驛丞閉上了嘴巴,任憑小任三怎麼嚇唬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當你回答了……”一句話說完,吳勉站了起來轉身向著外面走去。馬上就要走出廚房的時候,回頭對著小任三說了一句:“屍體剁碎了餵豬狗,我們要在長安城住一段時間,不能給自己找麻煩。”
    當時酒肆時興圈養一些豬、羊之類的牲畜,為了迎合一些要吃鮮肉的豪客。這家酒肆當中便養了兩頭豬和四五條肉狗,想到一會自己就要被剁碎了去餵這些豬狗,驛丞便不由自主的打起來了哆嗦。他不怕死,但是卻想起來自己死後屍身被這樣的糟蹋,想起來還是不寒而慄。
    “不是說好拔了衣服砍成碎塊一把火燒了嗎?你怎麼又改主意了……”小任三有些不高心的搖了搖頭,隨後看了一眼手裡的菜刀,想了一下之後又抄起來另外的一把菜刀,這才點頭說道:“我們人參是知道的,剁肉餡要兩把菜刀才痛快。”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手裡的菜刀已經舉了起來……
    “是!我是陸無忌派來的!你別動手,我說就是……”看到了面前的小孩子就要下手,驛丞再也控制不住,張嘴大聲吼道:“陸無忌在京城裡有二十三名弟子,我是被派來向他的弟子們傳命的。陸無忌要大鬧長安……”隨後他將陸無忌交代馮十四的話,又對著吳勉再次說了一遍
    聽到這個的時候,吳勉回頭看了驛丞一眼。隨後對著小任三說道:“你給他紙筆,我要這二十三個人的名單。”
    聽到自己撿回來一條命,驛丞當下鬆了口氣。紙筆什麼的他自己隨身就有,當下請小任三倒水研墨,就這樣趴在廚房的地上,寫出來了一連串的人名名單和地址。隨後這張名單被小任三送到了吳勉的手上,白髮男人只看了一眼便皺起來了眉頭:“是你不識數,還是當我不識數?陸無忌二十三個弟子,你只寫了十三個,還在等著和我討價還價嗎?”
    “老爺你誤會了,陸無忌的弟子太多,剩下的十個人都是京城官府當中身居要職的大官。他們另外有人聯繫,這個輪不到小的……”從白髮男人的話中聽到了寒意,驛丞再次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隨後又繼續解釋道:“命令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分作二人傳命。這個真不是我蒙騙老爺,您可千萬不要誤會。”
    聽了驛丞的話,吳勉再次看了一眼手裡的名單。頓了一下之後,再次對著他說道:“還有其他找到這十個人的方法嗎?你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他們都是陸無忌的弟子,卻相互都沒有見過面,打聽同門的身份在他們當中是個大禁忌。”聽到了吳勉的話裡有所緩和之後,驛丞又鬆了口氣。當下陪著笑臉繼續說道:“陸無忌精力有限,收徒不能太多。卻有不少人在替他辦事,等到他哪一位弟子的名額空缺出來,可以及時前去替補。我和此間酒肆老闆都是等著替補的人,雖然也叫陸無忌師尊,但是他卻只教授我們一些粗淺的術法。他也從來沒有當我們是弟子……”
    吳勉沒有理會驛丞的話,當下將手裡的名單交給了小任三,說道:“去找程老四,把這個給他。到時候長安城會亂成什麼樣子,就看他的本事了。”
    小任三知道事關重大,當下也不敢推辭。將名單收好之後,指著驛丞說道:“他呢?你親自動手?”
    這句話嚇了驛丞一大跳,不過白髮男人的回答還是讓他稍微穩住了心神:“留著吧,他不知道那十個人的下落,總會知道陸無忌在哪裡……”
    程咬金這個時候正在去往城外皇莊的路上,聽到了小任三的消息之後,急忙調轉碼頭回到了長安城中。過城門的時候老城假傳了武媚娘的懿旨,對著把守城門的兵將說道:“太后口諭:長安城四門緊閉,不許外人進出!老程我沒有時間去另外四門傳旨了,那個誰!你代替老程前往。還有你,去城外御林軍軍營跑一趟,去找志勇大將軍謝忠。就說是驃騎大將軍程咬金之命,調一萬御林軍前來城門處等候。萬萬不可耽誤……”
    謝忠是瓦崗山大將謝映登之子,平素和程咬金的關係較好。事情緊急,程咬金能聯繫到的人也就是他了。
    就在這位驃騎大將軍調動人馬的時候,吳勉從驛丞的嘴裡打聽出來另外一件事。他是被陸無忌的親傳弟子派過來,根據驛丞所說,吳勉找到了那個人,一番手段之後,他又攀咬出來是被自己的師兄馮十四指派的。陸無忌此時正在馮十四的農莊躲避……
    不過吳勉還是晚來了一步,他趕到農莊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火海。等到火勢熄滅之後,只留下了十幾具屍體。看著面前的一片廢墟,吳勉自言自語的說道:“長安……你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