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克制

    說話的時候，陸無忌的注意力開始向著百無求的方向轉移。看的二愣子渾身上下不自在，瞪著眼對這個半人半妖說道：“沒見過老子這樣的妖物嗎？回去撒泡尿給自己相相面，別以為自己長得不錯，看不見你這一身的魚鱗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爹找了條魚亂搞生的你……”
    “傻小子不要胡說，人家是魚生還是雞生和你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歸不歸嘿嘿一笑，隨後對著陸無忌的位置繼續說道：“這孩子沒見過世面，看在老人家我的面子上，千萬不要怪罪他。”
    陸無忌微微一笑，沒有回應老傢伙的話，繼續它剛才的話題，說道：“當時我一路跟隨空海大師，托了他的福才能從海眼當中逃脫出來。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寄放在空海大師身上的妖魄竟然被他自己的魂魄吸收了……”
    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陸無忌想起來當時的場面，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神情。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道：“我縱其一生都在和妖、妖魄打交道，可是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當時我隱藏在空海大師的我身邊，連續幾次將新的妖魄沖了他的體。這幾次都是開始空海大師被妖魄沖了體，不過沒過多久他自己的魂魄便能重新搶回對身體的主導，然後慢慢將身體裡面的妖魄吸收。一開始還以為是找到了和我一樣萬年難得一遇的人材，後來才知道錯了，錯了非常離譜……”
    說到這裡，陸無忌又歎了口氣，原本還想再提他那位師尊的，不過看了一眼身邊的歸塵之後，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空海大師是難得一遇完美承受妖體的人不假，卻也是我和歸塵的剋星。到時候就算奪舍了最強的妖體，在空海大師的面前也佔不到任何便宜。反而隨時隨地會被他消融了魂魄，如果不是當時空海大師的術法太強大，當時我便對他下手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陸無忌低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當中的空海。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當時我想到此生都不能與此人為敵，那就算得了最強妖體又怎麼樣？有一個永遠克制自己的存在，見到這個人就要躲起來，心裡便很是不痛快。
    原本以為這樣就是事實了，等到出了海眼之後，突然發現空海大師那驚天動地的術法突然消失。只是可惜當時還沒有想到這術法原本就不屬於他，如果當時我能聰明一點點的話，便不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了。等到明白過來之後，已經沒有了空海大師的消息。”
    “這個和尚有那麼大的本事嗎？”陸無忌剛剛說完，百無求便皺著眉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空海，想起來當初在縣城他們被披著人皮的妖物追趕的情形。心裡還是不相信陸無忌的話，當下二愣子歪著脖子對半人半妖說道：“不對啊，他有這個本事的話，當初還會被那些披著人皮的妖追的到處亂跑嗎？這事說不過……”
    “百無求你不要插話，讓它繼續說。”這時候，沒等百無求說完，吳勉開口打斷了它的話。隨後白髮男人繼續對著陸無忌說道：“繼續說，說完了我們就可以動手了。別耽誤時間……”
    陸無忌微微一笑，先回答了百無求的問題：“那些只是試探吳勉、歸不歸幾位先生的，我想知道你們幾位會幫廣孝大師到什麼程度。現在看起來江湖傳聞也不可信，誰說你們是你死我活的交情？”
    說著陸無忌自己哈哈一笑，隨後繼續說道：“等到再有口空海大師消息的時候，才知道這幾年他一直都在倭國。說來慚愧，為了空海大師我還特意的去了一趟倭國，可惜機緣不湊巧，我到了倭國的時候才知道空海大師已經成了遣唐使的從員，前往大唐去了。然後我又一路奔波回到了唐地，這個時候卻發現歸、吳二位以及廣孝大師已經守在了空海大師的身邊。無奈之下我只能在你們進入長安之前動手，消除這個最大的隱患……”
    “為什麼要在進入長安之前？你就這麼給李淵那個老傢伙面子嗎？”雖然剛才被吳勉阻攔了一下，不過百無求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插嘴說了一句。
    陸無忌苦笑了一聲之後，從懷裡拿出來一張絹帛，對著吳勉、歸不歸的方向扔了過來。絹帛被百無求接在手裡，二愣子識字不多，原打算看了一眼就把這絹帛遞給吳勉去念。沒有想到絹帛上面只有四個字——長安止殺，百無求隨口念出來這四個字之後，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道：“老傢伙，這什麼意思？不讓在長安城殺人，是吧？”
    沒等歸不歸說話，陸無忌已經再次開口說道：“這是在我的洞府內發現的，幾乎就是一轉頭的功夫，這絹帛便出現在了我的身邊。看到絹帛的時候我的腦中便出現了空海大師的相貌，一剎那曾經想過放棄對空海大師的執念。不過轉回頭一想，這絹帛為什麼不寫不可殺？長安止殺的意思不就是長安之外隨便殺嗎？”
    說到這裡，陸無忌哈哈笑了起來。笑聲過後他繼續說道：“只是有些頭疼的是吳勉、歸不歸你們幾位闖進來了，我無意與你們幾位為敵，這才放了一條生路給你們。真是想不到你們還是看出來了破綻，哎，看來既然已經踏上這條死路，那你們誰也不要想著可以中途下來了……”
    “呸！誰的死路還不一定……”百無求罵了一句之後，繼續對著陸無忌說道：“老子剛才睡著便宜了你，現在你的好日子到了！別說老子不提醒你，老子是下一任的妖王。要不今天你弄死老子，要不老子成了妖王之後，第一道王旨就是命天下群妖弄死你……”
    “陛下你說反了，現在你才是睡著了……”陸無忌說到這裡的時候，手裡出現了另外一根妖骨。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對著百無求說道：“剛才如果不是陛下的話，空海大師已經輪迴轉世去了。我知道陛下認出來亞王，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它一般見識。可惜現在陛下已經睡著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的時候，陸無忌甩手將手裡的妖骨對著還昏迷不醒的空海和尚打了出去。廣孝看著不好，急忙抱著空海的身體向著吳勉、歸不歸的身邊躲了過去。妖骨飛到一半突然變了方向，繼續向著空海的身體飛了過去。
    眼看著半截妖骨就要刺穿空海後心的時候，隨著一聲巨響，一道刀光閃過將妖骨打飛。拖著貪狼的吳勉向前幾步，擋在了空海和尚的身前，對著陸無忌說道：“最後一句話，說完就動手。剛才你有機會斬掉空海腦袋的，為什麼不動手？”
    “還是因為殿下。”陸無忌微微一笑，絲毫不為剛才的失手有所不滿。頓了一下之後，他的目光已經轉到了歸不歸的身上：“剛才我真的有機會斬下空海大師的頭顱嗎？或許在他頭顱掉下來的前一刻，我的項上人頭已經先一步掉下來了。亞王雖然勇猛，卻還不是陛下的對手，更別說吳勉先生當時你也在戰團當中。你們想要做什麼自然瞞不過我，陸無忌不是傻瓜……”
    “好，說完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