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仇人相見

    和深陷泥潭的程咬金一樣，李淵這個時候也開始頭疼了。原本想著趁著十八路反王背後空虛的時候派出一支奇兵去佔便宜，唐國公也是豁出去了本錢，分兵三萬由大將祟起指揮進攻反王背後。
    沒曾想十七路反王爭功都衝在前方，留下來瓦崗山的軍馬殿後。自打開隋一來，翟讓、程咬金的瓦崗軍便一直都在征戰。有著豐富轉敗為勝的經驗。雖然開始被太原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在瓦崗山結拜大爺徐茂公的指揮之下，瓦崗軍後隊反撲與太原軍膠著起來。
    亂軍當中李家大將祟起被流矢射中面門戰死，剩下的兵將見到主將戰死再無征戰的心思。好在幾員副將在亂軍當中衝殺得當，保著大半的兵馬退回到了太原城。此戰雖然失利太原李家卻並未損傷元氣。
    戰敗的軍馬撤回來之後不久，靠山王楊林的回信也送到了太原城。信中老楊林沒有絲毫懷疑唐國公的意思。替隋帝楊廣褒獎了幾句之後，還約定了好了當天午時前後兩軍共同夾擊十八路反王的時間。信中還特意加了楊廣的承諾，如征戰當中取獲瓦崗山匪首程咬金的人頭，那唐國公李淵封王，膝前三子封公。
    此時的唐國公已經沒有退路，開始分派兵將，只留一萬精兵護城，剩下八九萬人馬到了午時一鼓作氣全部衝殺出去。就連李建成、李世民兄弟都換上了盔甲，各領一萬人馬準備出城。只可惜祟起死後，太原城中再無先鋒良將。原本兵馬便遠遠不如叛軍，再無良將的話李淵心裡都沒有什麼把握。只盼著靠山王老楊林事情不要做絕，他這十萬人馬拼光之前援軍能殺到解圍。
    按著原定的計劃，到了午時之後，太原城門大開，數萬人馬衝殺了出來。和城外的瓦崗軍打在了一起，有了之前被突襲的經驗，瓦崗軍已經做好了準備。早已經分兵多路人馬，當下和太原兵馬殺了一個難解難分。
    唐國公李淵已經將全城的百姓都徵調了起來。如果外面那八九萬人馬拼光，就靠著一萬守軍和百姓們來護城了。就連他府中所有的男丁都被聚集在了城樓上，幫著搬運守城的滾木礌石。
    李淵站在城樓上看著戰況，越看心裡越是沒底。看著自己的幾萬人馬和瓦崗軍打了一個難解難分，不過對方的人馬遠勝己方，只怕堅持不到晚上自己這邊便剩不下什麼人了。當下唐國公只能連發告急文書，請靠山王盡快過來增援。文書當中寫的言辭懇切，寫明了太原軍堅持不到晚上。如果大軍來的晚了，恐怕匪首程咬金已經奪城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句話起了作用，兩三個時辰之後，瓦崗軍的後方便亂了起來。原本和先軍膠著的十七路反王好像潮水一樣的退了下來，瓦崗軍有些措手不及。太原軍趁亂逃回到了城中，李淵盤點人數，就這麼小半天的功夫，太原軍已經傷亡過半。
    這個時候。遠處又衝上來一支人馬。九聲響箭發出表明是隋帝楊廣御駕親征已經到了陣前，這個時候，唐國公李淵這才算是鬆了口氣。當下吩咐堅守城池，小心這十八路反王攻城作亂。
    此時，眾反王已經齊聚到了混世魔王程咬金的身邊。剛才眼看著他們這十七路人馬就要徹底滅掉先軍的時候。楊林率領的大軍趕到。靠山王、羅方父子親自衝殺在前，帶領著韓擒虎等隋軍名將將這些反王殺的大敗。這還是這十七路反王逃得早，晚一步的話或許就湊不齊這十七位反王了。
    看著這些反王一口一個盟主的叫著自己，在糊弄他的瓦崗軍去和楊林交戰。程咬金便氣不打一出來，剛才你們去打探路的先軍不是挺猛的嗎？現在被人揍了知道回來找大個的頂雷了？那是誰？靠山王老楊林！之前瓦崗軍和靠山王數度交手，除了前幾次耍小聰明佔了點便宜之外。等到後來楊林認真起來，再交手都是瓦崗軍落敗。要不程咬金也不至於聯絡了十七家反王一起滅隋，那麼好消化的話，老程我的瓦崗軍自己就吃獨食了，還用和你們這群沒見過市面的一起打漣漣嗎？
    心裡這麼想的，程咬金可沒有這麼說。老程命令手下的瓦崗軍和剩餘十七路反王的手下作出防禦的姿態，隨後帶著眾反王一起登上了太原城外的一座山包之上。居高臨下的看過去，楊林帶領的軍馬並不多。只有十五六萬人，大部分的人馬應該都在後面護衛隋帝。楊林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才只帶領這些人馬衝殺過來。現在十八路反王雖然被打敗，卻沒有傷其筋骨，算著怎麼也是自己的人馬是楊林的數倍。
    看到了還有便宜占，程咬金哈哈一笑，指著楊林的軍馬對著身邊的眾反王說道：“諸位王兄王弟。看到老楊林那點人馬了嗎？就那麼五六萬人，咱們加在一起一人一腳也能把他們這點人都踢死。今天是老天爺開眼，把這個老東西送到了諸位王兄王弟這裡。老程我知道你們都不服我這個盟主，這樣，咱們今天立個誓，誰的人馬能取了老楊林的狗頭，他也別做盟主了，直接做皇上！別看現在咱們人五人六的各個都是皇上，到那個時候就要自己降一輩當王。奉此人為君。怎麼樣？老程我第一個立誓，如果不封取靠山王楊林姓名之人為君，程咬金我就是小老婆養的。生下來兒子送到宮裡當太監，有女兒就扔到茅坑淹死。老程我說完了，竇建德、王世充該你們倆了。就按老程我剛剛說的來。後面的別急，咱們一個一個來……”
    聽了程咬金的誓言，竇建德和王世充都直皺眉頭。他們倆和其他的反王不同。都是大隋的官員出身。聽到如此粗鄙的誓言真有點開不了口，無奈周圍剩下的反王都在起哄，當下只能迎著頭皮。將程咬金的誓言重複了一遍。剩下的反王見到個頭最大的三個反王都說了，當下七嘴八舌的也都跟著說了一遍。
    看到了眾人都說完之後，程咬金將自己的領兵統帥徐茂公叫了上來。就在這小山包上畫出來分兵線路圖，瓦崗軍、竇建德和王世充的三路大軍正面包圍楊林這十幾萬人馬。剩下的反王帶著本部的人馬看著太原城裡的李家父子，別讓李淵這隻老狐狸再抄了自己的後路。
    定下了各部人馬的攻擊計劃之後，眾反王下山分別帶著自己的人馬開始行事。楊林帶兵衝到這裡的時候。見到叛軍聚集在太原城下。看到了數倍與自己的人馬之後，靠山王沒有直接進攻，老楊林也擺好了防禦的隊形。隨後派出快馬到後面壓陣的楊廣駕前討要援軍。這時候的老楊林也沒有了底氣，看著這麼多的人馬聚集在一起，看的他老眼都花了。
    求援的快馬剛剛派出去沒有多久。對面的叛軍突然拉開了架勢。隨後絕大多數的人馬分散開，從四周將自己的人馬包圍了起來。老楊林開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不過看到當中領兵的統帥之後，靠山王心中火起，指著那個白頭髮白鬍子的藍臉大漢吼道：“眾將聽著！誰能取來此賊的頭顱，我保奏他拜相封王！來啊！跟著我衝！”
    一聲怒吼之後，這十幾萬大軍也不顧其他的人馬，衝著瓦崗軍護衛著的程咬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