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拿得起

    “弄死了昏君楊廣，大家就都是皇上。”程咬金哈哈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到時候河南歸老程我，河北是竇建德的，河東是唐國公你的。王世充和其他那些反王去分剩下的地盤。咱們效仿戰國群雄立一個霸主，有什麼事情聽霸主的。老程我不管別人。已經想要要推薦唐國公你來做這第一任的霸主。”
    李淵看了一眼在程咬金身邊執壺的年輕人，雖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不過還是順著年輕人說了句：“那就多謝程魔王了，李淵能保住太原就好，不敢奢望什麼霸主。不過舉兵反隋是大事，還請魔王能容我一點時間去和身邊人商量一下。”
    “那國公爺你就要抓緊時間了。昏君還有三天到太原，你可別等到楊廣小兒走了才商量出來一個結果。”程咬金哈哈一笑，將年輕人斟滿的美酒一飲而下，隨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笑嘻嘻的繼續說道：“老程我有些不勝酒力，這就告辭了。還請國公爺你派人打開城門，讓老程和我秦二哥回去睡覺。”
    見到程咬金要走，李淵也跟著站了起來。挽留了幾句請他們倆就在府中休息，見到程魔王執意要走，這才派了府中的大總管拿著自己的令牌，跟著程咬金去城門放行。
    將這位混世魔王送出府外，看著他們二人騎馬越走越遠。這時候，一直陪伴在李淵身邊的年輕人突然說道：“父親，不能讓程咬金和秦瓊離開太原府。現在只要父親一聲令下，孩兒願帶著一支人馬追趕上去，將他們二人的人頭留下。到時候只要將匪首程咬金的人頭獻出來，父親封王指日可待。不要聽信程咬金的一派胡言，他一死十八路反王沒有了盟主必定大亂。到時候王世充、竇建德之流勢必為了爭奪盟主也不可開交。瓦崗軍內部爭奪首領根本無暇顧忌到我們太原城，再說到時候您必定封王，或許封地都不在太原城了，還在乎一團爛泥一樣的幾路反王嗎？”
    幾句話說的李淵有點動心了，不過他還是對著剛剛站在程咬金身邊執壺的年輕人說道：“世民，以你看呢？程咬金是留下好，還是放走的好。”
    被他稱作世民的年輕人正是李淵的第二子李世民，當下李世民微微一笑，說道：“剛才大哥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如果程咬金被斬殺在太原城，外面十八路反王提出來誰替魔王報仇，誰便是下一任的盟主。到時候太原城便在反軍的包圍之下，當今萬歲真的會派支援的軍馬嗎？父親，您和靠山王同殿稱臣，我們和那十八路反王不鬥的兩敗具傷。老楊林的援軍會到嗎？”
    聽著自己的二兒子說到這裡，李淵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之前曾經有過瓦崗山兵圍酆都城的事例。當時的酆都守將楊玄業堅守百餘天，楊廣派了自己的叔叔靠山王楊林率大軍趕到了酆都城支援。結果楊林大軍趕到城外三十里的時候便安營紮寨。眼睜睜看著楊玄業的部隊快要打光的時候，這才率領大軍衝了過來。雖然打退了瓦崗軍，卻害得守將楊玄業拼光了自己的老本。最後只能官升一級留在了楊林的身邊做了一名副將。
    自從竇建德、王世充相繼叛亂之後，楊廣、楊林這一對叔侄倆便對外臣十分不信任。隨著反叛軍越來越多，楊林也定下了由外臣去對付叛軍，楊氏嫡系只是作為督軍。外臣和叛軍兩敗具傷最好，最低也要用外臣的兵馬去削弱叛軍的力量。
    想起來楊林的所作所為，李淵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之後，又對著李世民說道：“現在放走了程咬金，按著這魔王的一貫做事風格，他勢必會散播消息說我們太原李家已經和他們聯手，成了第十九家反王的謠言。現在陛下和靠山王叔侄二人不信外臣，一旦聽信了程咬金的謠言？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李世民回答道：“那我們就先一步向陛下和靠山王稟告，就說瓦崗山聯絡了十七家的反王要對陛下不利。請陛下早做打算，派出大軍趁著這十八路反王聚在一起的時候一舉蕩平。到時候我們的軍情提前送出去，如此軍情靠山王自然不會怠慢，陛下一定會讓老楊林帶兵去剿滅這些反王，便無暇在狐疑我們太原城。就算他們叔侄倆真的懷疑您，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分兵對我們太原城如何。不管兩軍交戰誰勝誰敗。我們太原城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局勢已亂，看不清前路我們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李淵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當下命自己的二兒子回去準備奏折。又讓身邊的大兒子李建成派出探馬要探明那十八路反王確切的位置，探明這些反王的集結之地，便馬上用八百里加急向朝廷通秉。
    ‘看’著李家父子忙乎的樣子，歸不歸嘿嘿一笑，對著吳勉說道：“原本以為兩世為帝已經很了不起了，想不到現在他又冒出來了。看來我老人家那個乾兒子最後能不能成為天下之主，還在未知之間……”
    “老傢伙。不是說老子那個傻兄弟是老天爺指派終結亂世的人嗎？怎麼又出來一個小白臉？你們老天爺到底有譜沒譜？”聽了歸不歸的話，二愣子有些替自己的乾弟弟擔心了。
    “還記得徐福的神識當年是怎麼和他說的嗎？拿得起來放得下才是最快樂……”說到這裡的時候，歸不歸歎了口氣。隨後自言自語的繼續說道：“拿得起來容易，天下在手的時候誰能放得下？”
    說完之後，歸不歸將小和尚拉了過來。對著他說道：“給你時間回家和父母團聚吧。等你享受完天倫之樂，我們再來接你去海外和師父見面。不過別怪老人家我沒說清楚，這次離開父母之後此生便再無和他們見面的機會。這個你也要想好……”
    “小僧已經是出家之人。此次見面之後便了卻一段凡塵俗緣。”李玄霸對著吳勉、歸不歸等人行禮，隨後繼續說道：“看過了俗世父母之後，小僧便追隨師父。長伴青燈古佛之下。”
    說完之後行禮已畢，小和尚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府邸當中。歸不歸嘿嘿一笑，收了李玄霸身上的術法，開始聽到府中一頓嘈雜之聲。片刻之後又有啼哭聲跟著傳了出來，看著府中的人影晃動，幾乎已經驚動了後堂的國公夫人。老太太等不及將自己失蹤三年的兒子帶過來。已經跑到了前廳。
    聽著府中啼哭的聲音越來越盛，吳勉看了歸不歸一眼，慢悠悠的說道：“我倒真想看看妞兒嫁進來是什麼樣子。”
    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老人家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局勢未明之前還是算了吧。現在我老人家的盟兒還在勢頭上，把妞兒嫁到這裡來。弄不好就是害了她，看看清楚再說吧……”
    就在吳勉、歸不歸談論妞兒的時候，程咬金二人已經騎馬離開了太原城。一出城二人便縱馬奔馳下來，跑出去二十里程咬金才把馬停住，對著身邊的秦瓊說道：“二哥，這事可能擰巴了，剛才那個小白臉子好像一直在克我老程……”
    秦瓊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瓦崗之主，克你便是克我們瓦崗山。也不用等昏君過來了，我們點起兵馬先直取太原城。”
    “不用那麼麻煩……”程咬金哈哈一笑，說道：“二哥，回去之後你趕製一萬太原府的軍服，我們穿著太原府的號坎去迎接昏君楊廣的鑾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