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徐福的目的

    “也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徐福微微一笑之後，對著老傢伙繼續說道：“這次請你們前來，除了將海眼的底細告知你們之外，還有另外一件小事情。聽說那件帝崩法器已經到了你們的手裡，我想要借用來鎮住海眼，不知道可不可以？”
    歸不歸心裡已經猜到徐福八成會問起那帝崩的事情，當下他嘿嘿一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吳勉之後，對著這個從小一起長起來的朋友說道：“本來大方師你開了口，老人家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的。但是，你也知道帝崩給誰不給誰我老人家說的也不算，這次你是問錯人了……”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的目光一直向著吳勉那邊瞟去。原本他想要白髮男人說出來得罪人的話，反正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一個大方師了。不過吳勉完全不把那件傳說中的法器放在眼裡，他不冷不熱的看了老傢伙一眼，說道：“大方師想要，送給他便是了，就當是當年他贈與我種子的回禮。”
    “還是你活得超脫……”見到吳勉又將火盆推了回來，歸不歸乾笑了一聲，然後有些不情願的將那件龍形法器取了出來，有些依依不捨的交到了徐福的手裡。最後他嘴裡還忍不住的叮囑了一句：“不過有句話咱們可要提前說好，這件法器是借給大方師你的。是借不是送，等到有朝一日填上了海眼，大方師你可是要將帝崩還回來的。身上沒有這麼一件法器壯膽，老人家我的心裡也沒有底……”
    “是我說的不明白嗎？我要借用的是法器帝崩，不是這件像帝崩的西貝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徐福手中的那件龍型法器突然變成了齏粉，接著一陣海風吹過來，瞬間將他手中的粉末吹散得無影無蹤。
    “老人家我也沒說這件就是帝崩法器啊，這就是讓大方師先有個準備。不是老人家我說你，大方師你可是有些著急了。”看到那件贗品穿幫，歸不歸的臉上絲毫沒有慌亂的表情，甚至比較剛才他反倒更加自然了。在嘿嘿一笑之後，老傢伙對著吳勉說道：“這個老人家我可就無能為力了，還是你來將帝崩交給大方師吧。”
    還沒等吳勉回答，徐福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只不過大方師並不是衝著白髮男人去的，老傢伙笑瞇瞇的對著吳勉身邊的小任三說道：“我想要借用那件法器，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請你品嚐一下我親自釀製的蜜酒……”
    “拉倒吧，你釀的醋我們人參又不是沒喝過。”聽到大方師提到了蜜酒，小任三便是滿臉嫌棄的表情。乾嘔了幾聲之後，小傢伙從褲襠裡面將帝崩法器取了出來，將它放在了徐福的手上，說道：“帝崩就在這裡了，不是我們人參說你，大方師，你這是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才能釀製出來那麼酸的蜜酒來？下次想要什麼就痛快的說，別沒事就拿蜜醋來嚇唬人。”
    徐福聽後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手裡的法器之後，將它收在了懷中。隨後他再次對著小任三說道：“個人口味不同而已，你覺得是醋，我喝起來卻是美味。或許再過幾年，你喝起來會有另外的一份感覺。”
    “算了吧，你不提你那蜜醋，我們人參就知足了。”小任三說完之後，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於是它對著馬上就要轉身離開的大方師繼續說道：“不過你還是可以提提。大方師你是怎麼知道帝崩就藏在我們人參身上的？老不死的給你那件帝崩，你就敢說是假的？一旦是真的你可怎麼辦？”
    “如果我是吳勉的話，也會將這件法器交由你來保存。”徐福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小任三身邊的吳勉之後，繼續說道：“歸不歸是什麼人，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我和你打賭，那隻老狐狸身上還有另外一件假的帝崩……”
    “到底是大方師，什麼都瞞不過你。”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從懷裡面取出了另外一根龍形法器，說道：“都是壯膽的，兩隻手，一手一個帝崩看著是不是威風一點？”
    “看得我都怕了。”徐福又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他不再理會耍寶一樣的歸不歸，而是對著吳勉說道：“現在知道了嗎？我不是不想回到陸地，是回不去。海眼時不時的就會像剛才那樣外擴，而且每次外擴的形式都不相同。只是留下神識看守的話，我擔心它們應付不來。海眼外擴一旦定型，誰也改變不了的。我無法回到陸地，也不能分神派出神識常駐，陸地上的事情就有勞你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海眼當中已經灌滿了海水。雖然看著和平常的海面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不過在場的人都明白，那只是徐福施展的幻術而已。海眼還是那個海眼，沒有任何變化。
    “廣仁和火山是什麼時候死的？我怎麼不記得了……”雖然徐福做好了準備，不過還是被吳勉的一句話噎得深吸了口氣。托了大方師有涵養的福，這才沒有和吳勉對著罵街。但凡換個人，這個時候早就和白髮男人動手了。
    “廣仁、火山他們的資質有限，真有什麼意外情況的話，還要麻煩你們的。”好容易緩過來這口氣之後，徐福竟然還能笑出來。隨後他繼續說道：“他們倆接掌方士一門的門戶雖然還算可圈可點的，不過放眼整個陸地，那點資質還是差了些。知徒莫如師，廣仁的性格是守城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好。可惜他自己沒有看透，還是一味的攻城掠地。火山更不用說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徐福歎了口氣，然後才繼續說道：“廣仁一直都在學我，卻不知道就算和我一模一樣又如何？天下一個徐福就夠了，如果人人都是徐福的話，我還需要不遠萬里，來看守海眼嗎？”
    聽到徐福這麼說，吳勉還沒有回答，一邊的歸不歸倒是忍不住了。老傢伙對著大方師說道：“不是大方師知道了什麼，想要我們幾個人替另外倆大方師墊背吧？大方師，這些年我老人家帶著吳勉淨替他們倆背黑鍋了。不能換個人嗎？要不要老人家我把大術士席應真帶過來？他最喜歡背黑鍋了。”
    徐福沒有理會歸不歸，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吳勉。看到那個白髮男人依舊沒有表態之後，大方師才繼續說道：“席應真的術法已經到了化境。不過他做事玩世不恭，雖不追逐名利，但卻沉迷於酒色一道。小事尚可，如果有大事交付與他，一旦有酒色相擾，大術士或許會誤了大事的。”
    “大方師還是說說陸地會發生什麼事情吧。”這時候，吳勉終於開口。在頓了一下之後，白髮男人繼續說道：“就算知道要掉進坑裡，起碼也要說一下坑裡面有什麼？”
    “如果知道坑裡有什麼，我現在就已經想好應對的法子了。”聽到吳勉的話裡有了鬆動，徐福微微一笑，隨後再次說道：“我要全神貫注的看守海眼，不敢有絲毫的分神。這個還是當年的神主下凡的時候告訴我那神識的。它的話雖然不可盡信，不過總是有一點根據的，它的原話是——”
    這個時候，當年接待神主的神識忽然接話道：“大方師久居東海，那陸地就不要了嗎？我們神祇也是由人而來，不能看著出事不管。一旦陸地上有什麼巨變，而大方師又無瑕分身的話，應該不會介意神祇下凡來替大方師分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