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發作

    看到了這方士起身之後，手拿戒尺的小老頭兒大吼了一聲：“回到原位坐下！”說話的同時戒尺已經打在了方士的腦門上。“啪！”的一聲，鮮血當場便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
    這一下子讓方士瞬間清醒了過來，他驚恐的看了小老頭一眼。剛剛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便聽到餌島大方師對著他說道：“峰正，熬不下去的話就自己先走一步吧……”
    方士努力讓自己恢復了平靜。隨後對著精衛的舉了一躬，嘴裡說道：“弟子偷個懶。自行往生了。不能在師尊駕前盡孝，還望恩師多多保重。”一句話說完。方士向附近的同門求借法器。眾人知道借法器要做什麼，當下都低下了頭。沒有一個人將自己的法器遞過去。
    “我的給你”精衛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掌心吐出來一柄帶著青銹的銅劍。倒轉劍身將劍柄遞了過去。隨後說道：“你往生之後，這柄青鸞會和你一併長眠地下。你是我的弟子，我卻沒有辦法救你。往生輪迴之後不要怪……”
    沒等精衛說完，方士已經從他手中接過了長劍。劍身橫在脖子上，另外一隻手繞過腦後緊緊的抓住了劍身，雙手同時用力一拉，竟然將自己的人頭割了下來。
    看到自己這弟子的人頭滾落在地，精衛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蓋在了人頭之上。
    這時候的長生殿中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個已經沒有了人頭的腔子。時間凝固了片刻之後，突然聽到代精衛手拿戒尺的小老頭大吼了一聲說道：“繼續背誦經文！不許停。聲音不許亂……”小老頭兒說話的時候，手裡的戒尺已經連續的打在幾名方士的身上。
    看著門人弟子將那個已經倒下來的腔子抬走，精衛放佛瞬間老了十幾歲一樣。緩過來這口氣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吳勉和歸不歸，說道：“幸好當時是讓他們分批服下你那藥丸，如果那時候島上眾方士一起服用了藥丸，那麼後果已經不堪設想了。”
    親眼看到一名方士死在自己的面前，一向嬉皮笑臉的歸不歸這時候也笑不出來了。老傢伙心裡正在盤算著今天應該如何收場的時候，他那個便宜兒子忍不住說道：“老子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發狂嗎？找個地方關起來，等到那個樓主弄好了解藥餵下去不久沒事了嗎？幹嘛逼著他死？老頭兒，他偷看你老婆洗澡了？要不你幹嘛非弄死他不可？”
    當初精衛是親眼見過百無求變身的。加上知道二愣子的後台是妖王自己也得罪不起。這才沒跟它一般見識，要不然憑著這幾句話就夠讓這只妖物陪著他的弟子一起去往生輪迴了。廣治知道自己師尊的想法，當下替精衛解釋道：“發作的人已經無藥可醫了，現在只能想辦法拖延他們發作的時間，趕在姬牢先生的解丹毒之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所在地上背誦經文的方士當中又有人站了起來。拿著戒尺的小老頭本來要一下打過去的，不過看了這方式的樣子之後，還是將手裡已經舉起來的戒尺又放了下來。隨後衝著精衛默默的搖了搖頭。
    這名方士哆哆嗦嗦的走到了精衛的面前，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克制著丹毒發作。好像中風一樣口歪眼斜的對著餌島大方師說道：“弟子……熬不住了，請……大方師……成全……”
    精衛緊緊的盯著面前用盡全身力量在克制自己的弟子，一咬牙指著還掉在地面上的銅劍說道：“去吧……”
    這名方士和剛才那個叫做峰正的同門不同，他本來想學著峰正的樣子，用劍鋒將自己的腦袋也割下來。不過他的力量都在克制自己心裡呼之欲出的狂性，實在沒有多餘的力量自裁。最後還是廣治徵得了精衛的同意之後。從後面握住了那柄長劍，幫著自己的師弟將人頭割了下來。
    看到接連有兩名弟子已經往生，精衛也待不住了。他看著對面自己的大弟子，對著他說道：“去姬牢那裡看看。不要催他……”
    廣治點了點頭之後，轉身離開了長生殿。看著他離開之後，有些尷尬的歸不歸也待不住了。老傢伙乾笑了一聲之後，對著精衛說道：“老人家我也過去看看。也許有什麼能幫到忙的地方。”
    “歸不歸，你們不能走！”這時候，站在外圍的幾個方士同聲說道：“禍事是你們闖出來的，現在事發就想一走了之嗎？要走的話先把你自己的人頭留下，祭拜了剛才往生的峰正和蕭淵！”
    “對！你們都不能走！”有了帶頭的，當下外圍的方士用過來一半，將吳勉、歸不歸和百無求團團圍住。只要歸不歸再敢說一個走字，他們就要撲過來拚命。
    “呸！當初給你們藥丸的時候，你們怎麼沒說留著我們在這裡享幾天福？現在藥丸出事了，你們就攔著不讓走了。不是那個時候差點叫爸爸那會了是吧？”這個時候，二愣子的眼睛已經瞪了起來。指著撲過來的這些方士繼續罵道：“去問問你們家廣治，當初老子們是怎麼豁出命從廣仁手裡把丹方搶過來的。要怪就去怪徐福沒把丹方寫清楚，找不到徐福？老子幫你們找！有種的跟老子去一趟方士宗門，有人帶你們去找徐福評理。有膽子去嗎？呸，一島的慫貨……”
    被二愣子這麼一罵，倒是沒人再說留下來他們幾個的人頭了。不過這些方士還是將吳勉、歸不歸和百無求堵在長生殿中，任憑二愣子如何叫罵，就是不放他們幾個人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身後突然有人怪叫了一聲。等到他們回頭的時候，就見本來還在地上背誦經文的那二三十個方士已經亂做了一團。就在他們剛剛撲向吳勉、歸不歸的同時，又有一名方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他的意思，是想要和之前的兩位同門一樣，到精衛的身邊做最後的訣別然後自己領死。
    沒有想到的是，這人剛剛起身還沒走幾步，身邊同時有兩個方士竄起來，瞬間便將他撲倒。手拿戒尺的小老頭大喝了一聲，直接用手中的戒尺拍碎了其中一個方士的腦袋。正在繼續對付另外一個方士的時候，身邊又有四五個方士突然竄起來。將這個小老頭按到在地，隨後開始對著他的身體便開始撕咬了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背誦經文的方士們一鬆懈，幾乎都變成了瘋狂的樣子，向著身邊的方士撲了過去。精衛衝到了這些方士堆力，將發狂的方士推開，把已經滿身血淋淋的小老頭救了出來。
    “他們已經發作了，動手——一個不留……”將小老頭帶出來之後，精衛又對著吳勉、歸不歸和百無求說道：“你們還要走嗎？”
    “走不了……”歸不歸苦笑了一聲之後，向著吳勉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抬手輕輕一揮，一個向他衝過來的方士腦袋便掉了下來。白髮男人也做了一個和歸不歸同樣的動作，使用蛛絲鏈割斷了另外一個方士的脖子。
    除了吳勉、歸不歸之外，其餘的方士並不忍心對著一起背離方士一門，來到餌島過活的同門下手。在動手的一瞬間都開始猶豫起來，雖然有精衛、吳勉和歸不歸三個人連續往生了多名的發狂方士。不過也還是有數名方士同門被他們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