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講禮的人

    “蒙了老子一次了，還想蒙老子第二次嗎？”百無求瞪著更始帝繼續說道：“老子就為了這個什麼破王太子，吃不得吃，喝不得喝的。你去問問我們家老傢伙，老子什麼對他怎麼孝順過。什麼王太子、將軍的，老子這輩子什麼都不求了。能自在的喝酒吃肉、罵街就知足了。”
    “原來聖修王太子是閒俗禮儀太繁瑣了，那有何難？”劉玄聽到百無求這幾句話之後，暗暗的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朕就賜聖修王太子免除俗禮，天下禮法世人皆守，唯獨聖修王太子可不守。”
    聽了劉玄的話之後，百無求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親生父親’，眨巴眨巴眼睛之後，繼續說道：“老傢伙，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老子我以後就可以不講禮了？”
    沒等歸不歸說話，更始帝笑著說道：“是，禮讓俗人去講就好。聖修王太子本來就不是俗人，自然不必講禮。”
    百無求瞪著眼睛看向更始帝，說道：“那麼老子喝酒吃肉也可以？”
    “王爵本不忌酒肉，聖修王太子隨便吃喝，只要不是在朕的朝堂上，自管去吃喝。”
    “那麼老子能罵街嗎？老子能和以前那樣，堵在人家酒館門口罵街嗎？”
    “聖修王太子快意恩仇，誰惹了王太子，你只管罵就是。只要不是在朕的朝堂上，自丞相以下，聖修王太子想罵那個便罵哪個。”
    “那麼老子能帶著三叔進皇宮，偷看娘娘們洗澡嗎也可以嗎？”
    “……”
    這樣的話說出口，任誰也是個死罪。不過劉玄知道這個大個子是個二愣子的脾氣，加上也著實惹不起這一對父子。當下只是乾笑了幾聲，壓住了火氣，沒有發作出來。
    “傻兒子。天底下當了王太子還不用講禮的，可就你一個人了。”看到了更始帝尷尬的表情之後，歸不歸這才笑嘻嘻的給了一個台階說道：“還不快給陛下磕頭謝恩嗎？”
    百無求當場瞪起了眼睛。對著“不是說老子可以不講禮嗎？那麼老子磕的哪門子頭？”
    “免除俗禮，免除俗禮……”見到好不容易才安撫住這個二愣子之後，劉玄偷著樂還來不及，怎麼敢再招惹這個二愣子。當下，百無求總算是得了理。他自己脫了外衣，光著膀子坐在飯桌前。目無旁人的喝酒吃肉起來。
    劉玄微笑著稱讚了幾句聖修王太子灑脫之類。口不對心的話。就在這時，內侍總管走了進來。在更始帝的耳邊說了幾句，幾句話說完之後，劉玄輕輕的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退了內侍總官之後，苦笑著對歸不歸父子倆說道：“太醫那裡傳來的消息，剛剛聖修王太子點到為死。二十七個太申軍修士現場死了九個，在抬去太醫院的路上又死了四個。送到太醫那裡沒有救過來的還是有四個，還有四個被定了殘疾。這輩子都別想再起來。勉強能治好的只剩下六個了，朕的太申軍只剩下這六個人了……”
    “陛下，老人家我有話要說。”歸不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繼續對著劉玄說道：“恕老人家我直言，陛下挑選太申軍軍士一開始就是錯的。我老人家知道您是想效仿武帝時期的虎賁軍，創建虎賁軍的時候，老人家我也在場。只是武帝和陛下都想錯了，為軍者不在人數多少。如能敵千軍萬馬。萬人可為軍，數人也可為軍。”
    只要不是嬉皮笑臉的時候。歸不歸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好人樣。幾句話說完，見到李玄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傢伙微微一笑，再次說道：“武帝時期的虎賁軍人數雖多，卻無真實修士。只是在軍中挑選資質尚佳者，教授幾天術法對陣殺人而已。說到底還是多了幾種殺人技的軍士而已。若敵軍人數相仿還有幾分把握取勝，如果敵軍人數高過虎賁軍數倍。或者有騎兵突襲，虎賁軍的弱點即現。
    而陛下的太申軍雖然貴精。也挑選了真正的修士。不過可惜這些人的根基太差，被我兒一衝即潰。太申軍的軍士用來充當細作，行探聽消息，刺殺敵軍首將的事情勉強可以，用來在兩軍戰場殺敵，還是差得太多。”
    劉玄對歸不歸的話深以為然，老傢伙說一句，更始帝便點點頭。等到歸不歸說完之後，劉玄低著頭沉思了半晌。最後抬頭對著老傢伙說道：“那麼依照聖修王的意思，朕應該如何組建這支太申軍？”
    “雖叫太申軍，不過只要抵得住千軍萬馬，四五個人足矣。”歸不歸學著廣仁的樣子，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只要術法通玄的大修士，四五人可敵千軍萬馬。對敵之時大軍正面仰攻。我等太申軍修士從敵軍內部突襲。一頓火燒雷鳴之後敵人自亂，到時大軍正面進攻，還有什麼樣的敵軍抵擋得住？”
    幾句話說的劉玄有些興奮。都忘了剛才被百無求嚇尿褲子的事。當下，這位更始帝興奮的搓了搓手，臉色有些漲紅的看著一副世外仙長模樣的歸不歸。說道：“聖修王說的是。那麼再建太申軍的事，就要拜託聖修王你了。”
    “這個自然，陛下既然封了老人家我這個王爵。那麼我老人家當然要做些報答聖恩。”頓了一下之後，笑瞇瞇的歸不歸看了一眼光著膀子坐在地上的百無求一眼。這時候的二愣子已經撐的只打飽嗝，老傢伙笑了一下之後，對著劉玄最後說道：“陛下。老人家我這就帶著我這王太子回去，捨捨我老人家這張老臉。給陛下求幾個真正的大修士過來。”
    說完之後，歸不歸隨隨便便對著劉玄行了半禮，隨後帶著百無求走出了大殿。更始帝象徵性的送到了大殿門口，看著這一對父子倆遠去的背影。劉玄喃喃的說道：“如果這二人能為朕所用，那還何愁赤眉和劉秀……”
    回到了老傢伙的聖修王府之後。百無求將再皇宮裡面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還沒等吳勉說話，小任三聽的眼睛瞪得老大，等到二愣子說完之後，小傢伙這才說道：“大侄子，要緊的你怎麼不說了？皇帝到底讓不讓你小子抱著我們人參去看娘娘洗澡？”
    就在這一對妖物商量如何去皇宮偷看娘娘洗澡的時候，吳勉看了一眼還在壞笑的歸不歸。用他招牌的表情輕蔑的笑了一下之後，對著老傢伙說道：“這麼說來，老傢伙你是打定了主意，要留著這長安城了？”
    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自古以來，修士當中封以王爵的，老人家我是第一個。怎麼說也是一個聖修王，你讓我老人家坐熱了這聖修王位置的。想想以後再見到廣仁他們是什麼樣子，廣仁！見到本王還不知道過來見禮嗎？你以為你是我家聖修王太子，可以不講禮嗎？”
    “那麼你要給更始帝介紹的大修士呢？”吳勉又是冷笑了一聲，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先說一句，你們的太申軍別算我。我丟不起那個人……”
    “知道你不會幹的，這次也沒算上你。”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抓了抓頭皮，自言自語的說道：“說好的這個時候也應該到了，這麼多天了，這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送過來？”
    歸不歸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王府管家（之前燕劫私宅管家）一溜小跑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對著老傢伙說道：“殿下，外面有人說是您的朋友，要您出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