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方士一門的傳說

    無論左慈怎麼掙扎，都不能從這個銅線陣當中掙脫出去。加上銅線和木板上面的陣法，他引以為傲的幻術也無法施展出來。而且左慈暈倒之前見到的方士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管他怎麼去問那個小修士，都得不到一句回答。熱的急了，小修士還用棍棒對著左慈一頓猛打。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將近三個月。直到半個月之前，十幾個生面孔的漢朝人突然出現在關押左慈的小木屋裡，將他抬到了這艘船上，等著大船駛離波斯港口的之後，這次漢朝人當著左慈的面換上了漢朝官軍的服飾。這個時侯，左慈已經明白了幾分。想不到事情過了將近百年，自己逃到了波斯境內，還是沒有逃過這個命運。
    不過整艘海船上面，似乎只有左慈一個被抓獲的方士。眼看著這艘船馬上就要到了漢境。想不到就在這個時侯，左慈一直看著不怎麼順眼的吳勉、歸不歸幾個人出現，算是救了他這一條命。
    左慈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看著在他嘴裡再問不出來什麼。當下歸不歸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渾身赤裸，正在發抖的小修士和還幾個軍士的身上。嘿嘿一笑之後，老傢伙走到了小修士的身邊。對著他說道：“是你痛痛快快的說呢？還是老人家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
    小修士倒是一個識趣的，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歸不歸的話之後，他一下子翻身跪在了老傢伙的面前，對著他說道：“回大方士的話，小的叫做周夢熊。家中兄弟姊妹七人，小的排行老五。現在家裡還有兩個老婆，和一兒兩女三個孩子……”
    聽著小修士廢話說起來沒晚，歸不歸已經忍不住一腳將他踹倒。隨後瞪著眼睛說道：“你還想在洗洗海澡嗎？說正事！在胡說八道的話，老子去你們家。把你的婆娘和三個小畜生都吃了！”
    小修士嚇了一激靈，再次爬起來跪在歸不歸面前。說話之前，先正反給了自己兩個嘴巴。這才再次說道：“小的是嚇傻了，大方士不要怪罪。小的自有跟隨雲頂山雲頂上師修道，五年前跟隨師尊開始圍捕方士一門。不過小的術法低微。從來也沒有過加害過那位方士老爺。這都是師尊指派，小的不做不行。老實說，小的心裡也是很同情方士老爺們的……”
    說到這裡的時侯，小修士看到了那個黑鐵塔一樣的妖物又瞪起了眼睛。當下嚇得一縮脖子，馬上轉回了正題：“就是因為小的沒有什麼本事，才被師尊排到波斯來。說這裡發現了幾位方士老爺。抓人的事情不用我，只要看住了這位方士老爺就好。這也是小的第一次動手，就被大方士您抓住了……”
    “說說方士，你們現在已經抓住幾個方士了。”聽著小修士一直沒有說到重點，吳勉當下忍不住開口繼續說道：“都快一百年了，你們皇帝這口氣還沒有出來嗎？”
    聽到了吳勉的話之後。小修士馬上挪了挪身子，將跪拜的方向對準了這個白頭髮的男人。說道：“武帝最後幾年頒發罪己詔那會，已經赦免了方士一門。不過那些方士老爺們都沒有露面。後來到了宣帝的時侯，因為傳說方士老爺們參與到了淵王的謀逆，又被宣帝定成了邪道。一直圍剿到現在，不過這麼多年了，還沒有聽說過哪位大方士被抓到的。這次這位左慈老爺就是抓獲當中，最有名的方士老爺了。”
    “我那幾位同門呢！”就在小修士說完的同時，左慈忍不住對著他說道：“除了我之外還有三人，他們人呢？”
    聽到左慈提到了他的同門，那個叫做周夢熊的小修士的表情便變得怪異了起來。左慈又連續問了兩次之後，周夢熊這才乍著膽子說道：“那幾位方士老爺已經歸天了，可不是我幹的。我將左慈老爺請回來的時侯，那幾位方士老爺已經都嚥了氣。還是我親手把他們都埋了的……”
    聽到幾位同門都遭遇了不幸，左慈深深的吸了口氣。平穩住了心緒之後。繼續對著周夢熊說道：“還有一個人呢？抓住我的那個方士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周夢熊竊竊的回答道：“一直都是一個當官的讓我做這做那的，就是他讓我去將您老人家從那所房子裡面請出來的。至於您是怎麼被抓的，還有誰抓的您。小的我是真不知道。”
    看著周夢熊的樣子不像在撒謊，歸不歸回頭看了看那幾個哆哆嗦嗦的官軍，隨後對著光屁股的小修士說道：“他們哪個是那個當官的？”
    周夢熊偷眼看了看歸不歸之後，這才從嘴裡說了一句：“剛才被這位散仙老爺仍海裡了，現在八成是不在了……”
    看著從小修士得嘴裡再問不出來什麼，當下，歸不歸將蜷縮在船角的幾個軍士叫了過來。不過他們幾個人只是被上支下派到波斯接人的，至於其他的事情，也不是這幾個軍士知道的。
    看到再也問不出來有關那個什麼方士的消息。當下老傢伙問了幾句關於漢朝皇帝更迭的事情。知道了他們去了餌島之後沒有幾年，武帝便亡故了。這位皇帝也算是長壽皇帝了，一共活了七十歲。他之後這九十來年漢朝又經歷了六位皇帝。現在在位的是平帝劉衎，由於平帝年幼，由外戚安漢公、大司馬王莽輔政。
    “已經換過六位皇帝了。沒有方士一門輔佐的六位皇帝……”歸不歸喃喃自語了一句之後，回頭衝著吳勉和廣治兩個白頭髮的男人笑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正好有了這艘大船，這算是老天爺給廣治省力了。在餌島待了九十天，我們也回去看看這九十年發生什麼事情了。明明都赦免了，現在又被定了邪道。方士一門什麼時侯這麼不受待見了……”
    用廣治操控風向。這艘大船行駛的順風順水的。半天之後便到了看到了漢境的陸地，找了個碼頭靠岸之後，吳勉、歸不歸這些人連同左慈下了船。最後廣治用術法將還裝著小修士周夢熊和幾個軍士的大船踹走。船上雖然還有不少食水，不過能不能再回到陸地上，就要看這幾個人的造化了。
    從餌島出來的時侯，歸不歸是帶著幾個金餅的。當下先是在附近的郡縣裡面給廣治置辦了一件新衣服換上。最後又買了兩架馬車，這次沒用百無求親自駕車，雇了兩個車伕，向著長安行駛了過去。
    這一路上雖然看不到還有抓捕方士的公文，不過歸不歸和趕車的車伕交談的時侯，兩個車伕也說不明白這幾年朝廷和方士一門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
    這一路上又經過了幾個大點的郡縣和諸侯王的屬國，歸不歸去打聽了幾次，也只是打聽出來幾十年前淵王叛亂，叛亂軍中打出來大方師輔佐淵王的旗號。後來平定了叛逆之後，在位的宣帝直接再次定了方士一門為邪道。之後這麼多年，只要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會有方士一門的風聲傳出來，故而後來的幾位皇帝一直視方士一門為眼中釘。
    不過雖然一直都有方士一門的傳說，不過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那位有名的方士參與到叛軍當中。而且當初武帝雖然赦免了方士一門之後，沒有一個方士露過面，反而方士一門顯得越發的古怪，這也是後面幾位皇帝一直不放心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