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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上師高足

    這話周珂也就是說兩句發洩一下,前驅將軍雖然是軍中總管,不過想要調遣這支虎賁軍卻是千難萬難,當初就是防著有人會用這支軍隊作亂,調兵時遵循古制,仿照虎符打造了一枚龍符,一半在周珂手上,一半在武帝手上,只有在虎賁軍五軍都尉親眼見證之下,這枚龍符合二為一的時候,周珂才有權利調動兵馬。
    虎賁軍中,真正能被周珂調動的也只有六七十人,靠這幾十個人去圍毆那位玄明上師,最後倒霉的八成會是這位前驅將軍,雖然武安侯還能調動拱衛京城的十萬大軍,但是在那位玄明上師的面前,不過在歸不歸和吳勉的面前,這個面子怎麼也要找回來。
    在前驅將軍的心裡,以為這兩個人會給自己一個台階,怎麼也會出來勸兩句,只要他們倆一說話,這位武安侯周珂馬上就坡下驢,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吳勉和歸不歸兩個人一點要勸的意思都沒有。
    那個話本來就少的吳勉還沒有什麼,不過歸不歸剛才說的唾沫星子橫飛,現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低著頭看著自己鞋子,好像這雙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如果現在不弄明白的話,一會就只有光著腳走出去了。
    這一下子就把前驅將軍諒在這裡了,萬不得已之下,周珂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輕輕的一拍腦門,隨後叫回來一直在大門口磨蹭的親兵:“先回來吧,我忘了玄明今晚要進宮為太后診病,太后的鑾駕不可耽誤,今天暫且饒了他一次,如果下次再敢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定當嚴懲不貸……”
    當年,這位武安侯周珂還是中郎將的時候,能在長沙王劉發的面前據理力爭,一句話喝退了長沙國相長孫功,想不到幾年過去,周珂的官位越來越大,心裡顧忌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
    抬頭和吳勉對了一下眼神之後,老傢伙笑瞇瞇的對著前驅將軍說道:“今天就當給太后面子了,要不然這事老人家我都不能算完,不過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倆也不再繼續打擾前驅將軍了,等到日後再有機會的話,再來找周將軍喝酒敘舊。”
    說完之後,正打算和周珂告辭的時候,軍帳外面突然走進來個身穿青色長袍,手裡捧著五六個竹簡三十來歲的短鬚男人,這人吳勉和歸不歸沒有見過,不過走進之後,此人還是對著這兩人點頭致意了一下,隨後,將這些竹簡規規矩矩的碼在周珂的桌案之上,這才恭恭敬敬的對著武安侯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回稟將軍,這些就是將軍要的花名冊,家師怕將軍等著急用,這才命在下將名冊送來,送來的晚了,還望將軍莫要怪罪……”
    這人應該就是剛才周珂口中,那位玄明上師的弟子了,只不過剛才武安侯說到這師徒倆的時候,吳勉腦海中過去想到的人是廣孝和灌無名,算著時間也是這一對反出方士門牆的師徒,現在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面孔出現,吳勉才知道他似乎識相的錯了。
    這個時候的周珂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對著來人揚了揚下巴,說道:“算你師尊識相,晚送來一會的話,本侯就要將今天之事奏秉陛下,讓陛下評理,本侯堂堂虎賁軍的前驅將軍,有沒有資格翻查軍中的花名冊。”
    這幾句話說的雖然聲色俱厲,不過聽在吳勉和歸不歸的耳朵裡卻是沒底氣的很,剛剛這位前驅將軍還咬著牙要集結虎賁軍,打算去圍毆那位玄明上師,這次一會的功夫過去,從找茬打架到找武帝拉架,周珂的心裡變化也太快了吧。
    好在那位玄明上師的高徒沒有還嘴的意思,前驅將軍訓斥一句,這人便點頭應承一下,最後竟然將周珂心頭的怒火磨滅了七七八八,武安侯一個人罵大街,找不到回嘴的也沒有什麼意思,訓斥了幾句之後,自己都感到沒什麼意思,當下衝著這為玄明上師的高足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將本侯剛才的話,一字不漏的傳給你的師尊,走吧,別站在著大帳當中,讓本侯看著礙眼。”
    這人答應了一聲之後,對著周珂行了一個大禮,隨後轉身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突然被大門口的歸不歸叫做:“這位修士稍等,還沒有請教修士的大名,不知修士和那位玄明上師是什麼關係。”
    看著歸不歸老得不像樣子的相貌,這人對著老傢伙施了一禮,說道:“在下車非言,正是玄明師尊不成材的弟子,還沒有請教兩位的尊姓高名,家師問起來,在下也好答對。”
    “老人家我一個小角色而已,不值當一問,不過那位白髮的人就有點來歷了,”說話的時候,老傢伙看了吳勉一眼,隨後繼續對著車非言說道:“這位就是當世的方士一門主事之人——大方師廣仁了,我們大方師和前驅將軍的私交甚好,今天剛剛上京,便特意過來拜訪……”
    說到吳勉就是廣仁的時候,歸不歸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車非言的臉色,不過這為玄明上師的高足,似乎並不認識大方師,當下只是客氣著對吳勉也行了一個大禮,他行禮的那個白髮男人似乎並不領情,只是微微的哼了一下之後,便將自己的腦袋轉到了一邊,不過這個舉動在外人看起來,卻真的有一種大宗師不近煙火的派頭。
    “在下還要回去覆命,不打擾前驅將軍和大方師敘舊了,”說完之後,車非言後退著出了這座大帳,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歸不歸回頭衝著周珂說道:“這位玄明上師有幾位高徒,不會只有這一個吧。”
    周珂不明白歸不歸提到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說道:“就他一個,玄明上師成名之後,陸陸續續的也有不少人前來投師,不過他收徒弟的興趣不大,那麼多的人一個都沒有留下來,這麼多年只有這麼一個車非言跟在他的身邊。”
    “那就有趣了……”說話的時候,歸不歸看著身邊的吳勉說道:“就那麼一個弟子,又不是雜役,需要他來親自送書簡過來嗎。”
    “想看看這大帳裡面,除了前驅將軍之外,還有什麼人待在這裡,”吳勉哼了一聲,張嘴回答了歸不歸的話,這幾句話說完,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看來我們是要去會會那位玄明上師了吧。”
    “不急,照這個樣子,那位上師我們早晚有一天要見到,不過現在還輪不到我們操心,”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應該是那位大方師和上師見面的時候,這次上京的因果八成就是那位玄明上師惹出來的,他們的名頭裡面都是帶著師字的,看這好像是親哥倆似的,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聊吧……”
    知道了玄明上師的事情之後,吳勉和歸不歸便對虎賁軍沒了興趣,那花名冊看也不看直接留給了周珂,兩個人又假客氣了幾句之後,才起身告辭。
    從虎賁軍大營出來之後,吳勉和歸不歸回到了招待方士的館驛當中,不過進來之後才知道,就在一刻鐘之前,皇宮裡面的武帝下了聖旨,說要介紹一個同修給大方師認識,不知道什麼人讓武帝怎麼看重,當下廣仁便換好了禮服,這邊剛剛離開,吳勉和歸不歸才慢了一拍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