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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故人

    虎賁軍是景帝時期建立的一支軍隊,這支軍隊的士兵都是修煉過術法的。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修士,不過現在廣仁是天下修士總管,硬要將他們納入修士當中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當初這支只有兩百餘人的軍隊在七王之亂當中,發揮過不小的作用。後來又在對抗匈奴的戰爭當中,殺退了匈奴單于三千人的王廷騎兵。不過有使用術法天賦的士兵實在太少,經過了這麼多年經營,也不過從二百人曾加到了一千多人。
    平時這支虎賁軍負責拱衛京城。但凡遇到棘手的大事才會派出去救火。現任的虎賁軍前驅將軍是絳侯周亞夫之子周珂,正是當年陪同淮南王劉喜進京的那位中郎將。不過現在的武安侯周珂今時不同往日,娶了當今武帝的姐姐為妻。除了虎賁軍之外,還掌管著長安城內外的十萬禁軍。十年之前稱他周亞夫之子,現在稱呼絳侯為武安侯之父。
    本來想要證明虎賁軍的一千人馬都為修士也不難,從周珂那裡把花名冊偷出來,在抓上兩個虎賁軍將士對峙便成。不過他們要算計的人是一代雄主漢武帝,這位陛下論心智城府不遜於淮南王劉喜。絕非文帝、景帝那麼好糊弄。
    當天下午,歸不歸和吳勉一起去夜探虎賁軍大營。不過兩個人還沒等走進大營,遠遠便感覺到軍帳當中有七八個修士高手的氣息。其中有一個人的氣息不弱吳勉。歸不歸雖然可能拿下,但是現在幾年過去了,老傢伙體內的術法已經用掉了一半。不到生死關頭,誰也說不動老傢伙來使用術法。
    當年吳勉和歸不歸二人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兩個人圍著虎賁軍大營來回轉了幾圈。隨後又聚集到了一起,歸不歸看著軍營裡面,對著吳勉說道:“裡面雖然沒有大神通的人物,不過算得上高手的還有幾個。就這麼貿貿然進去,十有八九要被他們發現。被他們發現了也不打緊,不過驚動了那位武帝陛下,就是另外一個說法了……”
    說道這裡,歸不歸呲著牙衝著吳勉笑了一下。隨後說道:“要不然的話,讓廣仁門下那個叫左慈的動手,像上次對景帝那樣再嚇唬嚇唬武帝也不是不可以。那小子的幻術得了徐福的真傳,這兩年在廣仁身上又學了不少。上次設計問天樓主那次,火山幾個人的面相都是那小子做出來的,連問天樓主都騙過--嗯?左慈那小子哪裡去了?”
    說到這裡。歸不歸突然發現左慈不在廣仁的隊伍當中,算起來他應該守在方士山門當中,看管徐祿和問天樓主他們幾個人。
    就在歸不歸自言自語的在嘀咕是不是說動大方師,親自再演一場神仙下凡的大戲時,吳勉已經不理會他。自己一個人向著虎賁軍大營走去,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被看守大門的兵丁喊住:“站住!何人膽敢闖營!不要命了嗎?”
    吳勉站住面對著守門的兵丁說道:“去和周珂說,有位故人來找他。讓他出來迎接,不要動用了禮樂。我受不了那個罪……”
    “你找前驅前驅將軍?”守門的兵丁上下打量了一眼吳勉,除了他一頭白髮之外,在看不出來這個人還有什麼特別之處。頓了一下之後之後,兵丁對著吳勉說道:“通名報姓,我也好進去稟報將軍。”
    “名字說了他也記不住,讓他出來自己看就好了。”吳勉看了兵丁一眼之後,說道:“趕緊去報,耽誤了我的事情。就算我能繞了你,你也躲不過你們前驅將軍的軍法,還不快去嗎?”
    用吳勉的刻薄語調說完,還真有一點大脾氣世外高人的意思。兵丁向上一層一層的通報,過了半晌之後,有人求見的消息才傳到了現任前驅將軍周珂的耳朵裡。不過消息經過層層傳遞之後。吳勉的外貌特徵早就模糊了,這位武安侯怎麼也想不到是當年的白髮大方士,
    也是當時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武安侯周珂帶著幾名親兵校尉向著大門走過去,他也想看看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口氣,要讓他來親自迎接。不過遠遠看到大門口的位置站在一個白頭髮男人的時候,周珂才猛的將當年護送淮南王進京的事情想了起來。
    “是吳勉先生嗎?”看到了這個人的相貌之後,周珂不敢怠慢,快步向著大門外走了過去。走到了吳勉近前之後,武安侯猶豫了一下之後,學著當年淮南王小劉喜的樣子,向著吳勉行了一個師禮。隨後繼續說道:“先生不是在淮南王府嗎?怎麼興致來京城了?不過多年不見,吳勉先生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相計較萬年如一日的吳勉,周珂這個時候已經蓄起了鬍子。有了下巴上的短鬚,算是上了幾歲年紀。
    “我和歸不歸從淮南王府出來了,本來打算周遊天下的。想不到會在長安遇見你--老傢伙,出來吧。沒什麼好丟人的。”難得吳勉一本正經的編了一套說辭,他不是歸不歸,偶爾說出來一兩句假話,周圍的人都會信以為真。
    而歸不過搭戲搭的也很是不錯,他扭扭捏捏的從後面趕過來。衝著周珂笑了一下之後,低著頭拉了拉吳勉的衣角,對著他說道:“這位不是當年的中郎將了,人家現在朝廷的前驅將軍。今時不同往日,他還會搭理咱們嗎?”
    當年周珂可是不止一次親眼見過兩個人通玄的術法。聽到了歸不歸的話之後。他急忙擺了擺手,說道:“兩位都是神仙一半的人物,莫要拿我這個凡人取笑。兩位既然到了。那就不急走了。”
    說話的時候,軍營裡面練操的軍士都將目光聚集在這裡。周珂拉著吳勉和歸不歸的受,說道:“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的大帳裡面去。正好我也有點小事,要和兩位大方士商量一下。”
    片刻之後,武安侯將吳勉和歸不歸兩個人拉倒了自己的大帳裡面。趁著安排了伙夫去準備酒宴的檔口,周珂對著兩個人說道:“兩位來的正好,實不相瞞。我的這個軍營當中都是習練術法的軍士,不過軍營裡面教授術法的修士修為有限。反正二位也不急在這一時去周遊天下。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兩位仙長在這裡住兩年,教授這裡的兵士一些粗淺的術法,不需要什麼通玄的術法。只要可用在臨陣殺敵即可。”
    周珂說完之後,吳勉和歸不歸二人皺著眉頭相互看了一眼,隨後歸不歸嘬著牙花子說道:“教教術法也不是不可以,如果那些兵士沒有術法的底子還好,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他們都是修煉過一段時間的。天下的術法都是相生相剋的,和我老人家的術法相生還好。相剋的話,不止是他自己,連周圍的人都要跟著遭殃。要是一個兩個的,老人家我還能替你甄別一下,不過你這裡千軍萬馬的,累死我老人家也甄別不過來。”
    “要知道個軍士都練過什麼術法嗎?”周珂遲疑了一下之後,對著在身邊侍候的親兵校尉說道:“去,將大花名冊拿過來。”
    那個親兵猶豫了一下之後,唯唯諾諾對著周珂說道:“將軍,上師說過,那本大花名冊誰也不許動。”
    這話聽的周珂就是一皺眉,對著這親兵冷冷說道:“到底我是前驅將軍,還是那個什麼上師是前驅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