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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左慈

    吳勉摸了摸被掐出紫黑印記的脖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德源。最後將目光重新對準了廣字輩的四位白頭髮,說道:“這個算是他自己找死,都說讓這個德源帶著家什過來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晚了。好了誰下一個過來?是不是我把你們這些徒子徒孫都變成和德源一個下場,火山才會最後一個過來?”
    吳勉的話剛剛說完,廣孝就是一聲輕笑,一邊笑著一邊對著吳勉說道:“小師弟,別想那麼遠,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再說吧”就在廣孝說話的時候,又是一股罡風吹了過來,不過這次罡風吹得如同利刃一般,先是在吳勉的胸口留下了一道血槽,隨後接連不斷的在吳勉的各個部位都留下了一道一道的傷口。
    德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剛才吃了大虧之後,他不敢再托大,這次站在距離吳勉四五丈遠的位置,嘴裡面唸唸有詞,同時對著吳勉作出了各種各樣的手勢。隨著德源手勢的幅度越來越大,攻擊吳勉的風刃也越來越強烈。
    半柱香的功夫不到,吳勉身上已經傷痕纍纍,鮮血淋漓了。廣孝看著吳勉又是一聲輕笑,正想要調笑幾句的時候,冷不丁聽到身邊的廣仁咳嗽了一聲。廣孝和現任大方師對視了一眼之後,才有些悻悻的對著自己的徒弟說道:“德源,差不多就行了。下手別太重,如果你小師叔有個長短,我在大方師面前也保不了你的周全。”
    聽了自己師父的話之後,德源心裡的積火發作不出去,最後怒喝了一聲“啊……”把這御風之術轉嫁到了桃樹林中的一塊巨石之上。就聽見“彭”的一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整一塊巨石就是風刃絞碎。
    發作了胸中的怒火之後,德源伸出雙手對著吳勉的方向虛抓了一把。就聽見“嗚!”的一陣破風之聲,吳勉的雙腳竟然離地,被這陣風托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對著廣仁四人飛了過來。
    德源跟在吳勉的身後,一邊控制著風勢,一邊防備著吳勉的反撲。雖然德源自認為自己預防得當,但是冷不防頭頂上突然響起來了一陣雷鳴之聲。剛才就是吃了雷電的虧,德源不敢托大,馬上拉開了和吳勉的距離。這就樣心裡還是不托底,最後施展御風之術,將托住吳勉的巨風收了回來。
    就在他將風收回來的一霎那,自己的師父廣義突然喊道:“德源你瘋了!現在收了御風做什麼!”
    德源還沒有明白自己師父是什麼意思,頭頂上突然火光大盛。一隻大火球順著被德源收回來的御風直接撲在他的身上。
    德源“嗷”的一聲,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火人。就在他自己以為這是死定了的時候,又是一陣罡風吹過來,直接撲滅了德源身上的火焰,不過就是這樣,德源的全身上下也找不到一塊好肉了。他可不是長生不老的體質,雖然現在暫時救回了他的命,但是後面的日子德源能不能熬下去,還是兩說。這時,他的同門中過來一個,將德源背到了廣孝的身邊。
    救回德源的是他的師父廣孝。不過這時候廣孝臉上看不到一點就會徒弟的心喜。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吳勉,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到身邊的大方師廣仁之後,還是將馬上要出唇的話再次嚥了回去。
    失去御風的舉托,吳勉馬上就掉到了地上。他現在混身上下已經鮮血淋漓。看著比德源也強不了多少。原本白色的長袍,現在也像是碎布條一樣的掛在身上。不過如果仔細看幾眼的話,就能看到他衣服裡面的皮膚,在短短的時間之內,竟然已經完好如初。
    看了一眼被同門背回去德源的背影,吳勉說道:“下一個是誰?別讓我等的太久”
    如果不是顧慮身邊的廣仁,廣孝現在早就衝下去結果吳勉了,現在這口氣只能慢慢的嚥回到肚子裡。不過也是因為德源失手,廣孝不能再派弟子下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吳勉在下面猖狂。
    廣仁看了看廣義和廣,說道:“看來請吳勉小兄弟歸流,就要仰仗兩位的高足了。”
    廣義和廣悌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沒等他們二人說話,身後一個上了幾歲年紀的老方士向前一步走到了廣義的身邊,先是恭恭敬敬的施了個禮,隨後說到:“師尊,弟子願為大方師分憂,請吳勉師叔歸流……”
    這人的話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廣悌已經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正在皺眉的廣義之後,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說道:“廣義師兄你的座下什麼時候有這麼替大方師分憂的弟子了?師兄你的弟子能奉方士本支正統馬首是瞻,真是有點出乎廣悌的意料了。”
    廣字輩的這四個人長久以來一直關係微妙,廣仁雖然貴為大方師,但是四個人的資質並沒有明顯的差別,只是靠著他入門早幾天,並且深得前任大方師徐福的信任,才坐上大方師寶座的。剩下的三個人對廣仁並不服氣,徐福在的時候還不敢顯露出來。不過等到前任大方師出海之後,廣字輩的剩下三人明面上雖然還是接受廣仁的號令,私底下已經有了各自為政的隱隱之勢了。
    和早就知道自己要出方士門牆,已經置身事外的廣孝不同。為了防止日後廣仁仗著大方師的勢力將他們各個擊破,廣義、廣悌另個人已經私下建立了攻守同盟。不過今天廣義座下會有人主動來替大方師本支出頭,這讓廣悌心裡起了些許隔閡之心。
    沒等廣義說話,站在一旁的廣仁突然呵呵一笑,隨後搶先對著出頭的老年方士說道:“左慈師侄,從現在起,你在我的門下觀藝十年。十年期滿之後再回你本師座下繼續學藝……”書到這裡,廣仁將目光轉移到了廣義的身上,微笑著說道:“廣義師弟,你不會有意見吧?”
    廣義常常的出了口氣之後,避開廣悌刀子一樣的目光。有些苦澀的看著廣仁說道:“我還能說什麼?”
    此時廣義有些騎虎難下,雖然和廣仁面和心不和,不過對方畢竟還是大方師的身份,廣仁說的話在方士中就算是法旨,要廣義硬挺著不答應,他還是萬萬不敢的。而且讓左慈去大方師座下觀藝,也帶著讓廣義窺視大方師本支術法的意思,這麼便宜的事情,就算是得罪廣悌,說不得也要做了。
    就在廣義準備避開廣悌的目光,讓這個叫做左慈的老徒弟去給廣仁磕頭謝恩的時候,對面的吳勉冷笑了一聲,回頭看著歸不歸,不鹹不淡的說道:“原來你們方士正統的大宗師還可以來回的串徒弟玩,那麼說火山是不是也算是他們大伙的弟子了?我要是進了他們的門牆,他是不是也要給我磕頭叫師尊?別說,白撿這麼個大徒弟,我還真有點心動了。”吳勉說這話的時候,火山的瞳孔瞬間緊縮了起來
    歸不歸跟著笑了一聲,正打算順著吳勉的話說下去的時候。那邊的左慈突然轉過身來,衝著他們兩個人施了個禮,隨後說道:“兩位師叔,弟子代大方師請吳勉師叔歸流。如果有不恭敬的地方,還請師叔海涵。”
    “乖,一會老祖宗給你糖吃。”沒等吳勉說話,歸不歸先是輕笑了一聲,隨後對著廣義說:“這個小傢伙以前沒見過,是你這新收的徒弟吧?想想也是,你們這些徒弟最多也就是活個百八十年,怎麼熬得起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師傅?還真是鐵打的師傅,流水的徒……”
    還沒等歸不歸的話說完,對面的左慈突然身體一晃。隨後大殿當中憑空出現了幾百個一摸一樣的左慈,向著吳勉的位置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