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一直想要去尋找的秦致遠，忽然偷偷的，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找到了我。
    記憶中的我。當時是坐在院子裡，與往常一樣，觀賞月色。
    自從成為雲輕狂之後，我越來越喜歡在月色當中，坐在安靜的地方，靜靜的發呆。
    秦致遠出現的時候，也沒打擾我，反倒是十分的小心謹慎，提著心跳，還停住了呼吸，就這樣，走到了我的身後。
    可是當時的我，已經不是需要他和楚墨守護著的楚妍了，那個時候的雲輕狂，不僅有自己的力量，還非常的強大！
    哪怕秦致遠這麼的小心翼翼。我卻早已發現。
    而且秦致遠的氣息，我又怎能覺得陌生？在秦致遠才靠近院子的時候，我早已發現，我不說，是我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可是誰都知道，不管多寧靜的一幕，都是會被擊碎的。
    就在秦致遠站在我身後好久不動的時候，我一個回眸，笑著問他。
    “這麼久不呼吸，你忍得住？”
    隨後，看到了秦致遠憋氣憋的滿臉通紅樣子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噗哧”的一聲，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我笑的時候，秦致遠已經恢復了呼吸，可是他卻沒有跟著笑。擺渡一下<觀>看<最>新<章>節
    反倒是靜靜的望著我，等著我笑完。他才有些小心翼翼的想要開口，開口的同時，雙唇顫抖不已。
    “你……你是小妍嗎？”
    眼睛裡閃著淚花，讓我原先綻放出來的笑意，直接收斂了起來。
    秦致遠居然會找上門，這是當時的我根本想不到的事情，而且當時的我。還被秦致遠的這副模樣給嚇了個半死。
    秦致遠居然這麼的激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我的眼神裡尋得了答案，也不等我回答，他直接猛地用力，將我整個人都揉進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我，一直在顫抖，顫抖。
    眼淚打濕了我的肩膀。
    “小妍，我好想你啊。”
    “小妍，你知道你失蹤了之後，我和師兄有多擔心你嗎？”
    “小妍，你知道嗎，任何人都無法代替你，哪怕有個人，頂著和你一模一樣的臉，所有舉動都裝作和你一模一樣，可是你就是你，假的東西就是假的，我和師兄一眼就能看穿。”
    “小妍，你瘦了。”
    “……”
    秦致遠的嘴，就像一個開閘的閘門，說個不停，恨不得將他的思念，一次性全都訴說了出來。
    我見這樣的秦致遠，十分的難受，輕輕的，摘下了臉上的面罩。
    可是秦致遠看到當時我的那張臉，沒有絲毫的驚訝，反倒是道。
    “小妍別害怕，你的臉，我會幫你奪回來的！”
    當時的我，沒把秦致遠這句話當真。
    可是現在的我再次看到這個場景，心中隱隱發酸，甚至開始作痛。
    致遠哥哥……
    他真傻。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執念，才有了今生他兩次，想要搶娶我，為我換臉，甚至不惜和命運，鳳怡做出交易，幫我拿回了前世十六歲的臉。
    不但拿回了臉，還害怕我的臉會爛掉，找了容器，也就是後來的那個無名，當我容臉的容器……
    只可惜，那個時候的我，已經不需要，而且看到那樣癲狂的秦致遠，還被嚇個不輕。
    現在的我，除了憐惜，只有憐惜……
    可以看的出來，秦致遠的情緒非常激動，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好幾次，都想要插嘴，可是才開口秦致遠的嘴就滔滔不絕，一直在和我說這他的事情。
    印象最深的還是他說的那句。
    “我見過千萬人，像你的發，像你的臉，卻都不是你的眼，你不管化作任何模樣，任何身份，我只要一看你的眼，我就能夠認出你。”
    “小妍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在我的手中丟失了。”
    “小妍，你受委屈了。”
    聽到秦致遠說了這麼多，我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接從眼角中滾滾流出。
    心裡好疼，真的好疼。
    這段時間以來，為了能夠見到秦致遠和楚墨，自己一直在努力，卻得到個楚墨是皇子的消息，幸好，秦致遠出現了。
    幸好。
    我開口，問秦致遠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他卻告訴我，是鳳怡和他說的。
    語氣中，還帶著十分濃重的厭惡，順便道。
    “她和我說的話，我是不可能相信的，可是這次，我卻有強烈的預感，覺得雲輕狂就是你，所以，就打算夜探帝家，可是，才看到背影，我就認定了，在這裡的人真的是你。”
    我笑了笑，笑著將眼淚擦乾。
    “有致遠哥哥在，真好。”
    秦致遠卻忽然冷笑了一聲，隨後將目光轉向了我，十分認真的開口。
    “我和師兄決裂了。”
    這件事，雖然我早有耳聞，可是親口聽到，卻還是震驚不已。
    就在我瞪大雙眼的時候，秦致遠居然像發了瘋似的推開了我，直接站的離我好遠，好遠。
    畫面中他的樣子，和今生我最早時期見到他的那副癲狂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秦致遠其實，早就瘋了吧。
    因為楚妍，瘋了……
    秦致遠的面上閃過陰鷙，瞳孔內，還閃著異樣的紅色，整個人十分的可怕就像是地獄裡爬起的惡魔。
    他將目光對視著我，忽然帶著幾分冷笑。
    “我沒保護好你，我很恨自己，可是我卻也恨師兄，你們是親兄妹，不能在一起，可是愛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任何人的，我看的出來師兄愛你，你愛的也是師兄，我都想讓步了，可是師兄卻沒有保護好你，要是那晚師兄沒有去追逐柳詩釩的影子，你會不會就不會失蹤？”
    “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恨師兄的懦弱，明明深愛，卻因為有違常理，一直不敢說出口。”
    “我甚至都有想過，要是你和師兄不是親兄妹多好，我一定會退步，會想看你們兩個幸福，可是我現在卻做不到了，小妍，我要娶你！我要讓師兄好好看看，他不能給你的，我可以給你！”
    當時的我，聽到這句話，簡直就是被嚇的渾身上下，僵硬的不行，心中發酸，說不出任何的話，只能搖頭。
    畫面裡前世的我哭了。
    今生回顧記憶的我，也哭了。
    這樣的秦致遠，我卻無法愛他。
    我最對不起的人，除了秦致遠，真的想不到還能有誰了。
    我把愛，都給了楚墨，把愧疚，全都給了秦致遠。
    對不起。
    前世與今生的心中，同時響起這句話，前世與今生，我都給不了秦致遠他想要的愛。
    秦致遠走了，說完這些十分固執的話，不等我的任何回答走了。
    臨走之前，我能夠從他的眼底看出，濃濃的不捨，濃濃的恨，濃濃的愛，和濃濃的，失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對不起。
    可是我知道不知道可以用什麼話，可以用什麼行動去擬補秦致遠。
    他是我最不想傷害的一個人，卻是被我傷的最深的一個。
    今生的秦致遠，不僅身邊沒了任何人，還為了這輩子能夠見到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和**，變成了傳說中最高級的，“吼”。
    變成了我身邊，最不定時的一枚定時炸彈，讓我一直在懷疑他是被命運操控，可是卻又不得不將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已被因為我害怕，害怕這枚定時炸彈在爆炸的時候，身邊沒有人。
    哪怕他讓我必要的時候殺了他，可是我哪下得去手？
    我就是殺了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殺了秦致遠！
    思緒回轉回了自己腦海中的記憶裡。
    卻恰好浮現出了，秦致遠對天底下所有人放話，他要娶雲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