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法醫禁忌檔案 > 第二十章 浴血重生 >

第二十章 浴血重生

    我和寅寅都在現場待了一會兒,但沒啥發現了。寅寅對我說,“一起走,回局裡吧,有些東西給你看!”
    我倆把剩下的工作交給民警。下樓後,我倆上車,一路回到了局裡。
    寅寅讓我先回辦公室,她要先拿一些資料,再來找我。
    我獨自坐在辦公室裡,想著王老吉說的那些話,尤其是老嘎達?另外那張撲克已經送到技術科了,我很希望能從上面挖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大約過了一刻鐘,寅寅才走進辦公室,她手裡拿著厚厚的檔案。看著那些檔案,我的心裡一喜,看來寅寅是打算告訴我一些事情的真相了。也一定因為剛才現場民警那麼多,她有所顧忌,所以選擇回局裡來解釋。
    我急著打開了檔案,映入眼簾的都是一些血淋淋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死者都是男性,而且都是壯年。他們都是赤身裸體的被綁在一些十字架上,最明顯的共同點是渾身都有很多道傷口,而他們的腳下都有一個木桶,那些木桶裡都盛滿了鮮血。
    我有點失落,知道自己想岔了,但聯繫著這些照片,我也反問寅寅,“聖徒的葬禮?”
    寅寅點了點頭回答,“是的,檔案都在這裡,你先看吧!”
    我繼續翻閱著,每個檔案的年代都不相同,最早的追溯到十幾年前,最近的是前一段時期的事兒。
    我不笨,很快的從內容上發現了不同,在一些檔案中,死者肚子上並沒有刀口,死者胸腹腔也沒有被解剖,這就證明他們的臟器並沒有被人取走。而另一些檔案裡,死者肚子敞開著,臟器都不見了。
    我疑惑的盯著寅寅,“那些肚子有傷口的死者是……”
    我話還沒有說完,寅寅已經說出了答案,“四年前!”
    四年前?我昏睡了五年,而那些死者則是四年前才開始被挖掉臟器,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了,胸口發悶,似乎在我面前擺著的不是什麼檔案,而是一個個活生生和血淋淋的臟器。我甚至看到了赤裸的心臟在我面前有節奏的一跳一跳。
    順帶著,我又想到了醒來時寅寅手裡捧著的那個心臟。我對寅寅產生質疑,心說這些案件會不會跟寅寅有關?而且王老吉一直喊我老嘎達,寅寅明明知道點東西,卻不給我解釋,這裡面也一定有聯繫。
    我古怪想法冒出很多,可再往深了想,又覺得頭懵懵的。
    寅寅不想讓我愣神,碰了我一下。我掏出煙吸著,看著寅寅並沒有說話。
    寅寅拿出一副回憶樣兒,等我這根煙快抽完了,她才整理好思路,跟我說,“漠州這幾年好很多了,各種怪案在鐵隊帶領下逐一偵破,但是,這個聖徒葬禮案已經好多年了,真兇一直沒有被抓到。”
    沒等我有啥表示,寅寅自行苦笑起來,而且笑得很凶。
    我頭次看到寅寅這樣子,有點不習慣,另外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寅寅才平復情緒,繼續說,“局裡有人懷疑,聖徒的葬禮是個宗教儀式,兇手很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
    我反覆琢磨寅寅剛才的話,尤其她之前的笑聲也總反覆出現在我耳邊。
    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覺得“葬禮”的情景有些熟悉,尤其是當幻想起那些死者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那一刻,我心裡有種莫名的顫慄和激動。
    我搖了搖胡思亂想的腦袋,讓自己緩過神又問,“還有其他線索嗎?”
    寅寅說沒有其他線索了。而且她更在乎我剛才的舉動,還多問句,“冷哥,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我解釋不清,就推脫說,“可能是這些照片讓我不太舒服。”
    寅寅笑了笑,這種笑法又變了一個風格,讓我覺得挺神秘。她收拾著檔案,拿出不想多聊的架勢,對我強調,說我累一天一夜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有事她會給我電話。
    我也確實有點乏了。我等著寅寅把檔案放回去,又一起出了警局,她開車把我送回家,我下車的時候,寅寅遞給我一個袋子,這裡是一套新警服。她的意思,我穿的警服髒的不成樣子了,讓我回去把新的換上。
    我沒推辭。回到家裡,我把配槍放到了抽屜裡,隨後去洗個澡。
    被熱水刺激著我的皮膚,讓我清醒了很多。
    倒不是說我有怪癖,我覺得反正家裡沒外人,就光著個身子大咧咧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了。
    我喜歡沙發的柔軟,尤其完全放鬆坐上後,很快來了倦意。我還閉上眼睛,迷糊間,我好像突然看到很多古怪的東西,自己躺在一個帶血的浴盆裡,一個戴著血紅面具的小丑不停對我耳邊喊著老嘎達你醒醒。而我動不了,整個身子還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小丑用刀一下就劃開了我的肚子,我看著自己的臟器被小丑一個個的拿了出來,他雙手捧著我的心臟,我的心臟仍在那裡不停的跳動著。
    那個小丑把那些臟器分別放到了一些瓶子裡,他還在那裡不停的念叨著,有一個詞很明顯,“浴血重生!”
    我特想在夢裡動一動,反抗一下,但根本不行。小丑獰笑起來,手裡突然多了一把斧子,朝我腦袋狠狠劈了過來。
    我哇的一叫嚇醒了,還出了一腦門的汗,嘴唇也異常發乾。
    我抹了抹汗,等緩過勁了,正要去客廳倒一杯水,這時傳來一陣衝擊鑽的嗡、嗡聲,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寅寅。
    接通後,寅寅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急,她告訴我,十分鐘後到樓下接我。我以為又出啥大事了呢,問她一句,她也沒有回我,只是再次強調,十分鐘後見。
    我沒磨蹭,不過時間依舊緊巴巴的,剛下樓,寅寅開著警車就到了。而且我上車後,寅寅使勁給油,這大白天的,她把車速開得瘋快。
    我不想揣著糊塗裝明白,就又問她去哪?寅寅臉色陰沉,回答說去看守所,朱晨死了。
    我詫異了。王老吉說朱晨是他的朋友,他程序上的事不懂就問朱晨,我還琢磨著緩過手就把朱晨這小子的嘴巴撬開套套話呢。沒想到,這條線索又斷了。
    我猜寅寅也沒想到朱晨會在這當不當正不正的時間死掉,而且還死了戒備森嚴的看守所裡。我們跟看守所刻意交代過,給朱晨的是單間,而且對他特殊照顧,每小時會有人對他巡視一次,另外那個房間還有監控設備,沒想到這麼嚴密的佈局,還是攔不住閻羅王收人!
    我趁空吸了根悶煙,之後就到了看守所。所長聽說我們來了,專門過來接待,還帶著一臉歉意。
    我倆先問了幾句,但所長說不出個什麼來,我們又讓他帶路,一起到朱晨單間的外面。只是此刻這個單間裡到處都是血,朱晨仰面躺在地上,他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大部分口子很淺,只有脖頸那處是戳傷,還傷到了動脈,血也因此流乾了。
    所長對我們說,“我怕發生意外,所以朱晨左右兩側的房間都沒人,送午飯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可過來收餐具的時候就……”緩了一下,所長下個結論,“他是自殺!”
    這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兒,我又問所長,“餐具是什麼樣的?”
    所長有些微表情,解釋說,“餐具是塑料的,沒有攻擊性,凶器是午餐裡的一塊排骨,他用排骨略鋒利的斷面捅破了自己的脖子。而且那時候,巡視正在吃午飯。這個房間的監控設備也突然出現了異常。”
    我不知道該不該責備看守所的民警幾句,但事情都發生了,我只能壓著性子,讓所長找人打開房門。
    等我和寅寅進了房間,我看到地上和牆上隨處都是噴濺出來的血點子,一個角落裡還丟著一塊細小的排骨,那上面有一個尖角,整個排骨都被鮮血染紅了。
    這就該是那個凶器了。
    等打量一遍後,我納悶的是,朱晨一個標準的宅男,除了編程就是愛看小電影,按理說,這種人一般都很脆弱,不會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到底什麼力量驅使著他?
    而寅寅一直四下看著,突然間,她指著房間上面的攝像頭說,“這裡好像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