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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神廟三層

    四具屍體身上幾乎都被打成了篩子,更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體內血量如此豐富。
    他們就跟漏壺一樣,一股股血從傷口處嗤嗤往外噴。他們也沒啥反抗的能力了,全都掙扎的舞著雙手,先後撲通、撲通的躺在了地上。
    我和鐵驢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鐵驢還沉著臉哼一聲,快速給獵槍換子彈。
    我告訴鐵驢,那間屋子裡還有更多的活屍體,鐵驢拿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兒,跟我說,「過去看看。」
    我倆並排走著,也一同舉著槍。
    我靠在外面,離走廊欄杆近。我是沒遇到啥問題,但突然間,有三雙手從紙窗戶處伸了出來。
    其實把它們稱為手都有些勉強了,更像是爪子,指甲很鋒利。
    它們全都抓到鐵驢了,而且全都發力,一下就把鐵驢困到窗戶上了。
    鐵驢臉憋得通紅,盡力掙扎,不過根本擰不過爪子的力道。有一雙爪子還很煩人的四下亂摸。
    其中一隻手爪摸到鐵驢的嘴了,它又莫不急待的伸進去亂攪合。
    鐵驢被弄得一時間哈喇子都流了出來,但鐵驢也來脾氣了,牙一使勁,狠狠咬了一下。
    一股有些發黑的血從鐵驢嘴裡流了出來。
    我在旁看著,很著急,因為要是還有手爪往上摸,萬一碰到眼珠子了,豈不是要把鐵驢弄瞎了?
    我舉著槍,砰的來了一發子彈。但我槍技不咋好,這發子彈有點偏,只打中一個手爪的邊緣。
    它疼的猛縮了回去,很快又倔強的伸了出來。
    鐵驢一直在想招,他身子被限制住了,不代表雙手不能用,他一邊摸向鐵棍,一邊跟我說配合他。
    我急忙捨槍換棍,而且這棍子上帶著刀,我把刀抻出來。
    我湊過去,跟鐵驢一起,對著這些手爪一頓又砍又戳。最後手爪子都血淋淋的縮了回去。
    鐵驢藉機脫身。只是隔了這麼一小會兒,鐵驢整個臉都難看的不行了,嘴角有點撇,有些中風的樣子,估計是被手爪摳出來的。
    我倆不敢貼著房間走了,並排靠在欄杆處,一起跑到這個房屋裡。
    我倆守在門口,整個房間看著還是那種乾淨的場面,我把這怪異說給鐵驢聽,又示意他準備好,我把房門主動關上了。
    隨著光線一暗,屋裡景色又變了,鐵驢頭次親眼看到這景色,他有些不習慣,臉色變了變。
    我卻沒太在意鐵驢的舉動,因為我發現,一屋子的屍體都沒了,只留下滿地的木牌。
    我心說這幫玩意兒哪去了?剛才我們遇到的,連它們三分之一的數量都不到呢。
    鐵驢不管那些,對著屋裡砰砰來了兩槍。
    子彈全都射到了牆上,其中一處牆體,看似沒啥怪異,但挨了子彈後,發出空空的聲響。
    這說明裡面有古怪。鐵驢的獵槍還有兩發子彈,但他還是迅速又填了兩顆子彈,再對著左右兩個的牆體射子彈。
    同樣的,有個別地方的牆體發出空空的聲響。
    鐵驢猜測到一個可能,念叨句,「暗門。」
    我打心裡贊同,而且我對鐵驢擺手,那意思讓他掩護我,我去瞧瞧暗門啥樣。
    鐵驢故意落後一步,也因此看到我腰間別的那個木牌了。他本來就是隨意的看看,卻又咦了一聲。
    他快走幾步攆上我,又一伸手把木牌抽出來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不理解他跟一個木牌較什麼勁兒。鐵驢指著木牌問我,「知道這是啥字麼?」
    我心說你問我呢?我哪知道。我很實在的搖搖頭。
    鐵驢顯得很嚴肅,回答說,「我有次好奇,想知道我們的名字用藏語怎麼寫。也因此知道了,這木牌上面寫的是巴次仁的名字。」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心說難不成赤臉漢子也是屍體中的一員,後來練成了什麼邪術,恢復成常態後屁顛屁顛從神廟下山了?
    這樣也能解釋的通,他為何對神廟這麼熟悉。
    我看鐵驢的表情,他也一定在心裡亂合計呢。趕巧的是,這時候屋門開了,巴次仁一閃身走了進來。
    他剛跟皮包骨頭打完,一定是他取勝了,卻也顯得很狼狽。
    我看著巴次仁,整個心弦兒繃得緊緊地,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鐵驢轉身正面對著巴次仁,雖說槍口沒直指著他,但也稍微提起來了,這樣一旦有危險,他能迅速舉槍,給巴次仁狠狠來一下子。
    巴次仁很不理解我倆為何有這種舉動。他還擺手示意我們別緊張。
    我沒想繞啥圈,指著木牌,問他怎麼解釋。
    巴次仁看到木牌後一愣,又哈哈笑了,說他身為色勒小乘寺的總護院,早被神廟預定了,但這並不表明他跟神廟的怪異有聯繫。
    為了更讓我倆信服,他一把扯開胸脯,跟我倆說,「要我真是活屍體,怎麼可能有心跳?還能跟正常人一樣吃喝呢?」
    就他這一番話,讓我想起一個有點噁心的事來,巴次仁何止能吃能喝?消化系統簡直超強,就說我們一起住旅店時,他拉完屎,廁所臭的都能把臭蟲熏暈了。
    我更偏向於巴次仁說的,沒有活屍體能有這種好的新陳代謝的。
    鐵驢瞥了我一眼,我的表情能表明我的態度。他被我影響,也對巴次仁解除警惕了。
    我們仨回歸正事上,又聊了剛才遇到的那些屍體。
    巴次仁的意思,這些屍體原來都是神廟的在職人員,只是後來練了邪術,才被統一放到這裡了。
    我順著這話往深了想,神廟的位置太特殊了,說白了,死十個人都不見得有能有一個新來的,這也讓神廟裡的僧人慢慢減少,最後整個一層就只有那三個活人了。
    巴次仁又把注意力放在牆體上,他的意思,那些活屍一定是通過暗門逃到別的房間了,而這屋子的暗門如此之多,一定有一個是通往三層的。
    我們當然不會笨的要逐屋搜索,把倖存的屍體全搜出來。我們仨一致認為,正對面的牆門是最有可能通往三層的。
    我們湊過去,巴次仁拿出錘子,對著牆面一頓猛砸,這種砸牆的威力很大,最後牆都壞了,把暗門完全漏了出來。
    巴次仁也因此弄出一腦門汗來,他顧不上這些,隨便一抹就算完事了。我們仨順著暗門往裡看。
    這裡有一個木籠子,籠子上方和四周都有很精細的鋼絲。我想到了電梯,也覺得這木籠子就是古代最簡陋的電梯了。
    我們現在有一個選擇,要麼就鑽進去,坐一把電梯,要麼就換個暗門再看看。
    我持保守態度,覺得換個暗門看看是最妥當的。但巴次仁和鐵驢都膽子大,他倆表示,先坐電梯看看。
    我擰不過他倆,只好硬著頭皮一起上去了。
    我們三個壯漢,當然了,我身體有點單薄,稱壯有點牽強,但被我們仨一擠,木籠子裡的地方有點不夠用。
    鐵驢從安全方面考慮,還讓我倆再往旁邊靠一靠,給他騰點地方,這樣方便舉槍。
    我和巴次仁都配合著,巴次仁挨著的一個木柵欄上還有一個按鈕。
    巴次仁說這就該是啟動機關了。他對著按鈕狠狠戳了一下。我聽到轟的一聲響,整個木籠子抖了抖。
    我對他倆使眼色,那意思電梯要上升了,快坐好。
    誰知道我分析錯了,這木籠子猛地往下落去。我們仨身在其中,一下子慘大發了。
    我眼瞅著自己往「地下」落去,最後來到了神廟一層,而且木籠子的速度還不減,撞到一層的木板後,又衝破它,停落在神廟下方的懸崖上了。
    我整個心都快跳成兩半兒了,另外看著腳下的景色,我恐高症徹底翻了,在一陣眩暈之下,我腿發軟,這就要癱坐下來。
    鐵驢呼吸也變得稱重,但他還是使勁拽著我,不讓我癱坐。
    巴次仁是我們仨裡面最沉得住氣的,他皺著眉嘰裡咕嚕罵著藏語,還使勁晃了晃籠子。
    木籠子依舊一動不動的,這樣緩了有一分來鐘,我好過一些了。
    我心說我們仨總不能被困到這裡,得想辦法爬上去。
    我跟他倆建議,把木籠子上方的柵欄弄壞,我們順著鋼絲試試回到一層吧。
    但沒等他倆有啥表示呢,木籠子又出岔子了!